推一推接档预收文《被登基的前任报复了》
年少的皇太孙,音色清澈动人,对温浅道:“若得表姐为妇,当作椒房专宠。”
少年的誓言诚挚动人。
时光荏苒,三年后。
新帝登基两载,后位空悬,膝下尚无一儿半女。
这一年,温浅的未婚夫病故,她饱受族人苛责。
未料父亲骤然东山再起,并将她献给了表弟——当今新帝,封正五品美人。
……
二十岁的温浅应了年少的戏言,成为表弟的妇人。
未料奸人揭发她为早逝的未婚夫写悼词,表弟噙着玩味的笑,当着她的面漫不经心念起来,末了,认真指出两处乏味造作,建议她提升内涵多读书,又道:“阿姐端的深情,世间哪个男子见了不怜惜。”
他口中的“怜惜”别有深意。
是夜便留宿将她“怜惜”,直至她有孕。
后来,他亲手为她戴上名为凤冠的“枷锁”,将她一生一世“锁”入椒房。
是他的报复,亦是他的誓言。
——阿姐,你人品真的很差。
——阿姐,你玩弄我的真心,我玩弄你,咱俩彼此彼此。
随遇而安乖乖女x纯情阴暗大坏批
######食用指南######
1.男主是皇帝且身心双洁,坏狗,不定时给女主使点小坏。
2. 架空历史,谢绝考据。欢迎同好进来一起磕cp,磕磕磕!
第23章
倒也不是真转不过弯, 事实上程芙从一开始就觉出了隐隐的敌意。
崔令瞻的独占欲多少有点不近人情,只他一贯克制又爱装,从神情上难瞧出端倪, 可那股子沉郁一飘出来她就有所警觉。
多可笑的一个人, 短短两个月的接触似乎就忘了她因何沦落至此, 饱受怎样的屈辱, 竟开始一面享受她的伏低做小,一面又拿出了谈情说爱的架势, 前头同意的事转脸便吃飞醋,仿佛真的是她什么人。
程芙在心里哂笑, 柔声道:“托您的福, 我才有机会结识太医署的人物,即便人家图我那点传承,可一点便宜没占, 该教的都教。我们家就剩我了,难道您忍心这点东西断在我手里?”
“我说你姨母的事,你干嘛扯到旁的上去……”他心里发虚,又不得不强撑着,“你家的东西断不断的,与我说这些作甚?”
“也是,我就知道王爷不是爱计较的人。”
冷不丁的又把他架了起来, 这让他还怎么借题发挥?崔令瞻抿着唇望定她, 没再言语。
冬日的暖阳投进来,穿过了海棠纹的和合窗,投了一地斑驳碎影,乌金姑踩着碎影悄然路过,撇了眼无声对峙的男女, 他低眸凝视她,她抬眼迎上他。
他的眼睛深得像月夜下的海,星光照不进,没人看得清,海的深处全是狼狈。
温存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却有一条好,从这天起不再无事生非了,也不翻看她与荀御医往来的书信。
关于她和荀御医的事,连听都不想听,当晚没进东厢房,此后一连数晚如此,白日倒是照旧坐一起用膳,面色如常。
只要他不为难人,程芙并不在意他什么脸色,心里却忍不住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她是真不习惯与人共寝,睡不好。
有一回夜半惊醒,崔令瞻正趴在她上方,轻轻唤她,落在惺忪尚未回魂的人眼里却是另一番场景,黑鸦鸦的山一般的阴影罩着她,吓得她失声尖叫,喊了一半魂又回来了,她慌忙捂住嘴,死死地。
“又梦魇了,我喊你呢。”他嘀咕了一句,翻身背朝着她,默默睡了。
这日崔令瞻不在,程芙一个人用了早膳,玉露笑吟吟走进来,说:“后日便是除夕,针线房送了六套新衣裙并鞋袜,奴婢来问问小姐方不方便试穿?”
针线房的人月初已前来量过身,尺寸方面断然出不了错,这里的试穿主要是为了挑选合心意的,以便新年拿出来直接穿。
年纪相等的玉露,一张小面孔,尖尖下巴,泛粉的肌肤白腻腻地发着光,明明丰腴却长了一把纤细的腰肢,四肢也是纤细修长的,此时穿着海天霞色的绸袄和莲红的三幅裙,褶儿掐得十分精致,身段摄魂亮眼。
这么些日子,程芙对于崔令瞻的房闱癖好多有了解,一副病态样儿,要是给他个更好的,不知得如何颠乐。
玉露不就完全符合他的趣味!
可是玉露跟别的婢女不一样,开窍晚,对崔令瞻的敬畏多过倾慕。
抬了抬眼,玉露还站在原地等候示下,单纯且有耐心,顷刻间就伤了程芙的心。
在同样的年纪,有的人纯洁到不通男-欢-女-爱,有的人却已熟稔地应对男人的亵-玩,知道怎么说话可以获得同情让步,怎样安抚能让男人不弄伤自己。
程芙低下眼帘瞅着自己的指尖发呆,玉露跟她不一样,是纯洁的,干净的,这样的女孩不该来分担她的泥泞。
这是她自己的事。
“啊,不试了,都不差。”程芙元神归体,摒弃杂念,闷声道,“挑来挑去容易花眼,你眼光好,帮我看着办。”
被主子信赖换谁都高兴,况且玉露还很有上进心,一朝被委以重任,肉眼可见地振奋,脆生生应着,“奴婢这就去为您挑衣裳。”
她福一福身退出了房间。
宝钿接替她走进来服侍,为程芙沏茶布糕点。
宝钿沉稳利落,眼里有活儿,行事规规矩矩,是崔令瞻欣赏的类型,而她望着崔令瞻的眼神亦是柔和旖旎的。这是开了窍的姑娘,这样的人程芙乐意抬举,还不用有负罪感,惋惜就惋惜在宝钿没有出众的相貌。
虽说月地云斋的婢女没有丑的,各有各的美,可宝钿远远不及玉露也是不争的事实。
抬举了多半没效果。
其实也不是全无希望,就是有一定风险,一旦翻了船,程芙最多挨顿骂,宝钿却要被赶出去。那样的话,程芙很难不自责。
老天爷赏了她两个条件不错的婢女脱身,她却犹犹豫豫,终是没敢跨过道德那道坎。
程芙接过递来的茶盏,说:“我想单独坐会儿,有事再唤你。”
宝钿应是便退下了,守在了门外。
一个人安静待着,思绪万千。
程芙想到了明珠郡主,对崔令瞻有种盲目的热忱,要是让她成了皆大欢喜,不成毫发无损,也不用旁人利诱,她不利诱旁人都算好的。
就是风头尚未过去,不宜过急来往。
饭团子没有一口吞下的道理,什么事都得循序渐进,这点耐心程芙还是有的,不会急。
倘若明珠郡主有心,自会找到见面的好时机。
程芙叹一口气,靠着引枕发呆。
崔令瞻挑珠帘迈进来,一眼撞见她神色落寞,放空的目光寥寥,心尖就蓦地酸痛了一下。
他低咳一声,“还生气呢?我不是没再管你的事。”
程芙一怔,没留神崔令瞻何时进来的,不过她反应一向快,笑了笑,“什么事,我怎不记得,王爷说的是哪件?”
“伶牙俐齿。”他抿笑瞪了她一眼,凑近了,带起一阵清英的淡香,“玉露说你还未消食,走,我们骑马去。”
骑马是程芙定给自己的死任务,必须学会,她眸光亮了亮,没想到崔令瞻还记着这事,忙挪到炕沿穿鞋。
崔令瞻已经站在炕沿附近,下意识弯腰捡起她丁香底的如意纹绣鞋。
小姑娘的鞋轻软秀气,如同她的人,拢在手里不由想到了那一幕,她粉白的纤足蹬着他膝盖,一下一下地让他魂魄颠倒……
“谢谢您了。”程芙接过鞋自己穿好。
崔令瞻往后退了一步,见她走远了,忙追过去,两人一起出了东厢房。
王府多是曲径回廊,遍布名贵花木,骑马游逛也不是不行,却难免因顾忌而拘束。宽阔不拘束的地方则人来人往,总之都不是练习马术的理想场所。
崔令瞻和程芙来到了王府街门外,入目便是一整条长街,青砖路面宽敞平整且干净,鲜有人迹出没。
天空与长街衔接的尽头一群小鸟突然飞掠,程芙一眨不眨望着它们。
崔令瞻:“等天气暖和,咱们去燕阳山打猎,在那边你想怎么跑都成。”
程芙莞尔而笑,“好。”
墨砚牵来一匹还未成年的马儿,体型不像青烈那般夸张,观感极佳,程芙见了它,肩膀果然松弛下来。
“乌月温顺又不失灵性,你试试。”崔令瞻握着她的手轻轻放在马儿身侧,入手温暖光滑,皮肉紧实,皮毛像黑色的丝缎,脑门一枚月牙儿白毛。
程芙:“真的有颗月牙。”
崔令瞻笑了。
乌月斜了他们一眼,尾巴悠然晃动。
她说:“我争取早点学会,明年就能自己骑马陪您踏春赏花,也不枉王爷悉心栽培。”
同她一起的画面只是想一想,心里就洒满了春光,很微妙的感觉,一半清醒着一半沦陷着。崔令瞻矜持道:“真念着我的好,就莫再气我了。”
“胡说,明明是王爷气性大。”
“放肆。”他瞪她。
“又是这样,动不动就唬人。”
“这样是哪样?”
“压着眉毛,下眼睑这里一紧,您黑眼珠本就比普通人深一点,这样瞅着人,特别凶。”
她眉眼娇柔,模仿不出凶相,其实用“凶”来形容并不准确,他一点也不凶,冷漠且克制,却无端勾起她心底的不安。
崔令瞻直直望着她,哑然失笑,“你怕我啊?”
程芙:“……”
“没瞧出分毫。”他低眸扶她上马。
“那王爷想要阿芙怕还是不怕呢?”
他瞥她一眼,淡淡道:“王爷只想要阿芙。”
说完也翻身骑上自己的马,乌月抬头去追他,两匹骏马并辔而行,马蹄笃笃,步子轻缓。
“待你年满十七,我们真正行房。”崔令瞻目视前方,温声道,“你若一径反悔,咬死不认账,那我也无可奈何。”
反悔?程芙眯眸望着长街的尽头,反悔的下场可能是强迫,即便不强迫,他也有其他法子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