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昙回头担忧望了一眼,长叹了口气:“回府吧。”
接连两日,玉昙梦魇醒后,便忙着往梧娘处跑,陪着梧娘待到傍晚再回到侯府,又开始处理慧心交来的生意线,忙得不可开交。
好在从开始的疼痛过去后,梧娘的精神开始好转,只偶尔需要人陪着,看护着便可。
玉昙揉了揉太阳穴,连续三日的缺觉,让她脑子麻木又迟钝。
只要将梧娘的病治好,她要跑书房去大睡三天,想到此她浑身充满干劲。
她裹紧大氅快步出了府门,赵钦的马车停在侯府等着,她快步上了马车,赵钦带着越郞坐在马车里,赵钦亲昵靠在越郞的肩头,越郞的腰间挎着小竹篓。
他们的关系真如之前猜测,是爱侣。
玉昙坐在离他们稍微远一些的位置,不打扰这对有情人。
马车前往桐花巷,推开破旧的木门,玉昙轻车熟路进了屋子,往日暖和的屋子,现下只剩下一片冷意。
难道梧娘病情突然加重了,起不来身,添炭火。
玉昙右眼皮狂跳,她快步冲进卧室,木床上空无一人,她在小厅和卧室中,转了好几圈没找到梧娘,这两间屋子一眼就能看完,压根没有藏人的地方。
玉昙被吓得神思恍惚,就算梧娘不要她了,要走也得取了蛊虫再走。
“玉小娘子,你先别急,也许是她觉得身子不错,出去走了走。”
玉昙摇了摇头,慌乱地出了屋子,对面屋舍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对面商户的大娘碰巧出门,盯着玉昙的脸,瞧了半晌。
玉昙急道:“大娘,你有没有看见这家的娘子。”
“看见了,看见了,约莫一个时辰前,侯府的马车来,将她接走了。”
玉昙的语调染上一丝颤抖:“哪个侯府。”
大娘瞥了她一眼:“还能有哪个侯府,城南的永昌侯府玉家。”
“玉家。”玉昙瞳孔缩了一下,吓得跌坐在地,脑子嗡嗡作响。
玉家除了她,就只有玉鹤安。
玉鹤安接走了梧娘,他是不是全部知道了,就算他不知道,看到梧娘的脸就猜得七七八八。
完了,全完了,玉昙绝望地闭上双眼,她假千金的身份要暴露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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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紫悠柔 的雷[垂耳兔头]
谢谢 Evelyn Liu 甜瓜不甜的营养液。[烟花]
挂个预收,下本这两本写一本《俏寡妇》《龙傲天的炮灰前妻》
阶段1V1 俏寡妇*温柔哥哥*糙汉弟弟
桑华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浣衣时捡了个俊俏郎君。郎君面色惨白,重伤失忆只记得名沈言清。
她悉心照料,一来二去生了情。
沈言清轻柔握着她的指尖:“华娘,我们成亲吧。”
她瞧着这张如玉的脸庞,含羞带怯地应下,婚后沈言清体贴入微,琴瑟和鸣。
可惜没过几天好日子,正情浓时,沈言清死了,桑华鬓边别着白花,有模有样守了一年寡。
暴动起,军队冲进村子,她摔倒在地,身着雄狮玄甲的郎君跨坐俊马上,拿鼻孔瞅她,半晌才翻身下马。
她麻溜起身,眼眶一红拿手绢打他胸口:“你骗我死了,一年了,终于舍得回来了。”
郎君将她拎到一旁,横眼瞪她,语气冷硬,“我不认识你,滚开。”
黑了,身子健壮了,轮廓更硬朗了,不是她的死鬼夫君是谁,就是不认她了。
气得她找人当晚撅了坟,棺椁里空得连件衣服都没有。
她坐在坟头大哭了一场,她还给他烧了一年的纸钱。
她更坚定郎君就是沈言清,她可太明白他的死装样儿了。
趁着郎君还借住村子里,她人美嘴甜,冲着郎君笑几回,上了些手段,终于将人拿下。
有力的臂膀锁着纤腰,郎君眼神晦暗:“华娘,我是谁?这次再叫错了,我可就要罚你了。”
浓烈的亲吻让她喘不上气,“是谢渠……混蛋。”
郎君低头吻掉她颊边泪:“明日咱俩把天地拜了。”
“还拜?都拜过一回了。”当晚她又被罚了。
谢渠不肯承认是沈言清,她只得依着他再拜回天地。
喜堂前,一名端方儒雅的公子拦在新人前,温柔唤着:“华娘。”
桑华一掀盖头,又瞧见了自家夫君的脸,她来回瞧这两张相似的脸。
“你们到底是谁?”
双手被左右两人抓住了,脸一个赛一个的黑。
“沈言清。”
“谢渠。”
阶段1v1
第22章
方才高挂在天际耀眼的太阳, 寒风卷来乌云,又将它遮盖住了。
出门时还以为会是个晴天,没想到仍旧是个落雪日。
玉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兰心托了她一把, 她堪堪稳住身形, 她不甘心地追问道:“大娘你确定看清了吗?当真是玉府的马车?”
“小娘子若不信我, 可以在桐花巷再问问,又不止我一人瞧见了, 那娘子是你什么人, 为何长得……这么像那位娘子呀。”大娘被寒风冷得缩紧了脖子,又瞧了瞧天气,没好气地反手将房门关上了, “什么鬼天气。”
玉昙死死咬住下唇,她压根不敢想, 若是现在身份暴露, 她的下场有多惨。
玉鹤安重礼教, 重亲情,但他对陌路人是淡漠的。
若她非玉鹤安的妹妹,以他们现在的情谊,他最多会像剧情里那般,安排辆马车体面地送她出侯府。
她才借着侯府的势, 打压完季御商。
季御商于侯府是蝼蚁, 于她便是巨石, 打压的仇恨会立马反扑,若是这时落到他的手里,她定是比剧情中更惨。
赵钦拧着眉, 困惑地盯着玉昙,她的反应太奇怪了,说是天塌下来也不为过。
赵钦涂满豆蔻的指尖抚弄着脸颊:“玉小娘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既约了我们来,怎的又安排人接去了侯府,这关键时候,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越郎站在赵钦身侧,挨得极近,手臂亲昵地放在赵钦的腰侧,苍白的脸转过来,薄唇轻启,道:“五天,你还有五天时间。”
玉昙惊恐地抬头:“什么意思。”
越郎平静道:“那批蛊虫最多能在人身体里待八天。”
玉昙怒道:“只能待八天,你为何当初不说?”
越郎转头盯着赵钦,脸上的无一丝波澜。
玉昙明白了,梧娘的性命在他眼里和蚂蚁没差别,或者除了赵钦,其余人在越郎眼里均无两样。
是生是死他全都漠不关心,若非赵钦让他救梧娘,他压根不会出手。
蛊虫已经在梧娘的身体里待了三天,玉昙的脸色惨白,顾不上身份暴露了,她要找玉鹤安,梧娘的事情不能拖。
玉昙深吸几口气,强压怒火,强行挤出几个字:“还请二位回府等我,我一会儿就将梧娘带来。”
玉昙将兰心在桐花巷,查探消息。
兵分两路,她则回侯府找玉鹤安。
*
午后,风旭院。
几日前,刚下过一场大雪,天空的乌云却没散干净。
太阳挣扎了好一会,终于从乌云里跳了出来。
玉鹤安着一袭白袍,立于廊下远眺,衣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上闪着细碎的光,月白色的发带和青丝交缠在一起。
长明站在玉鹤安身后,哀号:“郎君,娘子又三日没来了。”
玉鹤安低垂着眼睫,语调平缓不见丝毫恼意,“你倒是记得清楚。”
玉昙每次来,总会带些好吃的糕点,新奇的玩意,风旭院不仅他记得,其他人也盼着她来。
长明道:“自然记得,郎君你该不会又……说了什么,让娘子不高兴的话吧。”
“没有。”玉鹤安立刻打断了长明的猜测,不来才是常态。
玉鹤安抬手拨弄了一下风铃,贝壳和琉璃也碰撞发出清脆叮铃声。
远眺结束,玉鹤安打算回书房温书。
长明跟在玉鹤安身后,愤愤道:“奴才听闻,娘子最近跟赵娘子走得极近。”
玉鹤安望向远处:“她在学做生意。”
“若只是赵娘子也就罢了,郎君你可知道赵钦身边有一苗疆男子,和赵钦差了十余岁,极会蛊惑人心,哄得赵钦不顾流言将他带在身边。”
玉鹤安眉头紧锁:“苗疆男子?”
怎的处处都有苗疆人?他们不好好待在苗疆,跑到汴京来做什么。
“娘子心思单纯,奴才是担心她被别人蛊惑了,娘子自从和赵钦往来后,便对苗疆之事,极其好奇了。”
玉鹤安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阿兄。”一声急切的呼唤打破了沉寂,藕粉色的身影出现在风旭院外。
长明喜道:“娘子,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