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嘴得很,将就不了赝品。这点您老放心。”
看魏楹已经有些毛了,十五叔拉开门出去。
回到屋里,魏楹把自己的枕头、被子抱到榻上。
洗漱后便上塌躺下,“熄烛火,我要睡了。”
那女子把烛火熄灭,上床躺下。
一宿无话。
次日起身,魏楹去洗漱出来,发现那女子正在给他收拾榻上的被子。
当即怒道:“谁准你动我东西了?”
“可是,丫鬟就要进来了。”
“你放着我自己知道收拾,没有叫丫鬟是不会进来的。我没让你做的事,一件你都不能做。”
第401章
魏楹其实也很不放心这个女人。
更是不敢让她和小芝麻、小包子单独呆在一处。
这个女人看起来虽然不像坏人。
但那是他的儿女, 再小心都不为过。
魏楹又开始上早朝到衙门混时间。
并且,走起了凌侍郎的路子。
说起来凌侍郎之前呆在王府,一直是以西席的身份兼任谋士的。
如今, 岚王登基称帝, 原本的世子成了皇长子。
虽然没有明诏封储君,可是正宫嫡出, 德行没有亏损, 将来正位东宫太子应该是没有疑问的。
而凌侍郎继续兼任皇长子和皇次子的讲学师傅。
魏楹陆续去了凌侍郎府三次, 终于在第三次堵到了微服出宫看完老师的皇长子。
虽然皇长子还没有在群臣面前露面, 但是看了长相年岁, 魏楹便断定了。
他是当年的少年探花, 一身才学先帝十分喜爱。
如今刻意在皇长子面前展现,自然很快赢得了他的好感。
等皇长子离去,凌侍郎问道:“你想做什么?”
“凌大人,下官在鸿胪寺呆腻了, 想换个地方。这不, 上门来跑您的路子来了。凑巧遇上皇长子殿下,自然觉得这是一条终南捷径。”
这几次上门,魏楹都不是空手, 携了投其所好的重礼。
旁人看了, 的确是在跑吏部侍郎门路的样子。
凌侍郎想了想, “以你的才学和资历, 进宫做侍讲学士倒也是合宜的。只是, 你可不要打歪主意啊。”
“下官岂敢, 先帝知遇之恩深重, 振兴家族的重任在肩,下官不会自误。”
“我可以替你推荐一下。可是, 想做未来帝师的人不在少数。”
“多谢大人。”
凌侍郎蹙眉,“你可别想着进宫去乱转悠。”
他还没有找到皇帝金屋藏娇的地方,不知道是在宫内还是宫外。
为这事,他和皇帝直言过,“皇上,您难道是想要逼反魏持己么?”
当时皇帝只道:“替朕盯着他。”
如今魏楹上门来求官,看来他主意是打到皇长子身上去了。
其实,他倒真是一个很合适的侍讲学士人选。
才学自不必说了,而且年纪很合适。
三十岁是大有希望在皇长子登基后仍然在朝有所作为的。
并且,他的经历让他比旁人更多了一些优势。
一个经历过下层磨难,又几番外放的老师对皇长子的成长是很有利的。
侍讲学士都是出自翰林院。
可一直都在翰林院呆着,就比出身翰林院却多了不少经历的魏楹不如了。
再有一条,魏楹现在在鸿胪寺呆着,很清闲。
他的时间可以最大限度的向教导皇长子读书这事倾斜。
那自己就去和皇帝说说吧。
皇帝听了之后道:“容朕想想。”
末了听说皇长子找人,寻了当年魏楹中进士的文章去看。
每年前十的文章,常常被传抄出去作为考生的范文。
魏楹的也不例外,所以不用到存放试卷的地方都可以找到。
据说皇长子看得拍案叫好。
看来,他的长子自己也很中意这个老师啊。
他的老子和儿子都很中意这个人。
“行,那就他吧。”
侍讲学士讲学,可不是和皇子单独相处,还有不少旁人呢。
所以,讲了什么,都会有人一五一十的告诉自己。
完全不必担心魏持己说什么不该说的。
魏楹闻讯,倒也没有喜出望外。
这其中的因果他早就分析过了。
而且,他如今这么主动争取,皇帝怕是以为他在服软吧。
所以这事儿,之前就做不成。
因为皇帝当时是一心要压着他。
魏楹如今打的主意,也不能算是纯臣。如他所言,这是被逼的。
要是皇帝抢了他媳妇,他还能忠这个君,他就不是男人了。
他打的主意便是坐山观虎斗,在皇帝和安王的相争中看看能不能不露痕迹的推波助澜,让这两兄弟同归于尽最好。
然后便是顺理成章的皇长子登基。
这件事是火中取栗,急不得。
而且半分差错也不能有。
魏家人得到魏楹成为皇长子侍讲学士的消息,自然是高兴不已。
未来帝师的荣耀是读书人都想要的。
这对魏氏家族的长远发展非常的有利。
魏楹极有可能站到比魏家族谱里,那位曾经位极人臣的老祖宗还要高的位置。
因为那位老祖宗虽是拜了相,却是没能做成帝师。
面对魏柏、十一叔等人起哄让请客,魏楹笑说不过一个侍讲学士,就如此张狂起来,不是给专门告状的言官提供材料么。
十一叔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淡定。
“行,你如今做任何事都是要想深远一些的好。我去同在京的其他族人说,都不要来扰你。”
魏楹点点头,其实自家人坐一起喝酒,只要约束好族人,不要有过分的言辞传出去也还好。
只是,他家那个是个西贝货,所以只能把人藏着、掖着。哪敢让她出面来招待客人?
而且沈寄身体一向好得很,一年半载都不会吃回药。
让那个女人老是病着也不好,只能减少这种交际应酬了。
“十一叔,三叔祖父他老人家身子还好吧?”说到这个,魏楹有点儿小小的过意不去。
“还好,病了一场如今也渐渐养起来了。要是听到你的好消息一定更高兴。他老人家怕是也后悔听了人的蛊惑,跑了一趟京城。其实你哪里是需要拉着女人裙带往上爬的人。而且大侄媳妇除了出身,哪点不好?人哪,也不能十全十美了不是。”
听到这样中肯的评价,魏楹扯了扯嘴角。
他将十一叔和魏柏送出去,闻报林子钦到访,便让人赶紧请了进来。
在世人眼底,他们一个是皇长子的亲舅舅,一个即将成为皇长子的老师。
有些走动也是正常的。
至于好些年前庙里发生的事,在魏楹步步高升后,在林子钦浪子回头后,差不多已经消散在过去的时光里,无人敢再提及了。
不过魏楹知道林子钦来找他不是为了皇长子的什么事。
那些事,如今说来还早。
果然,林子钦在下人都被屏退后,脸色就不如进门时好看了。
端着茶盏半晌才道:“我听说了些事,是真的?”
“皇后告诉你的事,还能是假的么?”魏楹没好气的道。
不过如今,这倒是个不错的帮手,可以在这件事上合作。
于是他继续说道:“我已经让人在各处宫门外整日盯守,可是不曾见到皇上出宫。”
林子钦挑眉,“宫里要藏个把人自然是藏得住的,可是他时常过去某处还是容易招人眼。我估摸是有密道,只是不知道是通往宫里某处,还是宫外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