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带着侄儿、侄女们玩了。
好在平日里他文武课程不少,也没多少时间来玩。
一行人赏过了桃花,又在半山寺用的斋饭。
至于那限量供应的寿面沈寄就没去要了。
这么多人供应不过来。
回去的路上,沈寄有些打瞌睡,春困秋乏嘛。
小包子和小芝麻玩闹了一上午也累了,便一边一个窝在她身边也跟着打瞌睡。
他们是从后山坐轿子下山,一颠一颠的很助长瞌睡。
下到山脚,从轿子换上回家的马车。
小芝麻小包子睡得熟熟的,被下人抱上马车。
沈寄则带着季白过去和阮少夫人一行道别。
回到府中十五婶果然来跟沈寄打听了。
沈寄也不多话,只把实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容家是皇商,阮家是巨富,当初都是站对了队的人家。
至于阮家老爷如今得官的事,十五婶已经听说了。
十五婶便道:“怪不得。”
沈寄笑笑,怪不得容七少奶奶和阮少夫人通身那样的气派。
只是,这样的人家是非也多啊。
容家只是商家,虽是皇商但终究不脱商字。
在官宦人家眼底,门第是低了些。
阮家如今可是门庭大改,步入了士的行列。
可是阮家两房少奶奶已经是斗得热闹无比。
柳氏琴棋书画是不差,五品官的父亲,书香世家。
家资丰裕,家世配阮家老三也相当。
容家似乎没什么和柳氏年貌相当的小叔子。
而且他们只是皇商,柳家父母想必不会愿意。
想来她们看柳氏,是为阮三少爷相看的。
十五婶叹口气,“我这个长姐,也是不好当。”
她已经将董举人的情况写信回去告诉叔婶,暂时还没有回音。
现在阮、容二位摆明了对自家小妹子有意思,她也不得不过问一二。
沈寄笑笑,婚嫁这种大事,要帮人做主的确是为难。
好了不说,要是一个不好就容易落埋怨。
所以,她坚决不掺合,要是十五婶打听什么,她就据实以告。
回头告诉魏楹,他笑道:“莫不是见过了天家富贵,便有些不乐意嫁个穷举人。光想着摘桃子怎么成?还是要同甘共苦过的夫妻才长久。就如你我,是吧?”
沈寄好笑的道:“你怎么老是对人家柳姑娘有成见?人家想挑个好的过日子,也不是过错嘛。”
“就怕挑花了眼,其实十五婶帮她出的主意是顶好的。今天怕是见识了阮少夫人与容七少奶奶的富贵气派有些心动了。也好,若是个耐不住贫寒的,早晚离心。小董今年如果真差些火候,与她做了夫妻,将来仕途上也难免有起落。起的时候还好,落的时候可就不好说了。如果再倒霉一点,大器晚成再过个三科、五科才考中,她更是眼睛会长到头顶上。”
“反正我是不掺和的,只是苦了十五婶。不过还好,最后还是她叔婶拍板。”
魏楹说得没错,柳氏之前一心进宫,又进宫去了一次见识了天家富贵。
虽然她艳羡自己做这个官太太,家资富裕,又能和贵人搭上话。
可要她陪着小董一科一科的苦熬,想熬到夫婿金榜题名,再熬到他飞黄腾达,怕是不容易。
而且,科举的事不好说。
万一就真没考中呢。
那可不如阮家三少爷注定富贵的一生。
考期过去,魏家这八个举子因为之前被督着炼五禽戏,还算平安的出了考场,没用人抬出来。
出来后也靠自己的力量坐上了马车。
只是回来后,来魏楹、沈寄跟前打了招呼,就全都回去倒头大睡。
这个,沈寄还算有经验,当年魏楹也是差不离了。
于是让大厨房温着吃食,等他们睡足了、恢复了精神再送热乎乎的吃食去。
之后众人出去应酬不提。
只等到半月后发榜,魏楹一早打发了人去看榜。
还算不错,八个中了两个,一个是魏家在族学附学的亲戚,已经三十出头。一个是本乡的举人,已届不惑之龄。
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可是这一步,少有人是一次性成功的。
魏楹这种成功范例不是时常有的。
所以,虽然失望,却也还能把持。
第393章
落榜的六人笑着和中了的人道喜, 便准备收拾回乡了。
临行自然来和魏楹沈寄告辞。
魏楹拍着两个族弟的肩膀鼓励了几句,又和另外几人说了话。
最后问小董愿不愿意留在京兆尹衙门,做个小小的文职。算是帮他谋了份差事。
虽然月钱不多, 而且是没有编制的那种工作人员, 但衙门提供食宿。
而且京城毕竟是文章鼎盛之地。
他又不比旁人回去后,可以请先生继续教授。家中供得起再备考三年。
所以, 魏楹才会为他打算。
其实本来留他在府中住着也无妨。
不过文人嘛, 总是有些清高。
之前在此备考, 他心底已有负累。
不过那时人多, 魏家下人又约束得好。
而且如果考上了, 于魏楹便是一个助力。
所以, 心头负担倒不大。
如果再让他这么住下去,想来是不会肯的。所以魏楹才有此一问。
董举人果然十分感激。
魏楹便道:“那我打发人去问问,给你安排个位置应该没问题。凌一书院的裴先生你也见过,那是我授业恩师。有时间你也往那里多走动。”
“是, 多谢大人。”
“我当年也如你一般, 受人帮衬过。你日后到了我这个地步也如此做,便算是薪火相传了。倒不必过多客气!”
如此,一时魏府客院只剩下两个还等着殿试的准进士。
余者不是回乡, 便是如董举人搬到了京兆尹衙门提供的宿舍, 开始边上班边继续看书了。
沈寄冷眼看着, 十五婶那里没有动静。
便知道随着阮少夫人过来拜访, 那件喜事是没着落了。
不过还好, 十五婶也只是在自己这里打听过几句, 旁的什么风声都没有露。
如此船过水无痕的便过去了。
倒是阮家又来下帖相邀, 说才到京安顿好,请了三月二十五过去听戏。
把那日在场的十五婶、王氏都请了, 柳氏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估摸着是这件事要成了。
十五叔用了半月便把一万两银子又送了回来,说是朋友的急难已经过了。
沈寄自然不会细问,只将银票收好便是。
他们去年出多入少,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元气。
不过想想前世要是买套大房子,那可得做二三十年的房奴便也想得过了。
沈寄还打发洪总管派人去京兆府那边,看过董举人的生活情况。
得知他一切安好,便嘱他常来常往。
后来四时八节的,董举人也时常上门来拜访。
魏楹自是去给那两个准备殿试支招去了。
这一日到了阮家邀请的日子,沈寄带了儿女一起过去。
魏楹让她多带些人,“我总觉得那位还不肯放手的。阮家如今是他的人,多当心点没错。”
“他还敢把我掳走不成?”沈寄不信。
那人很爱惜羽毛的,而且现在还有安王对他的江山虎视眈眈呢。
“小心驶得万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