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怎么同情那个趁着王氏到他们家帮忙爬了魏柏的床, 又偷偷倒了避子汤的通房。
既然敢做, 就要承担得起后果。
只是一生下女儿就被抱走, 出了月子就要被发卖......
唉, 自作孽不可活!
王氏要是不杀鸡儆猴,以后这内宅规矩岂不是要乱了。
想找机会爬床当半个主子的也就更多了。
防不胜防!
她不会胡乱同情所谓的弱者。
别人家内宅的事, 她不管。
她只需要看好自己的家,绝不能让人爬了魏楹的床。
不管是丫鬟还是公主。
她甚至可以拿这个通房的事迹去敲打自家的丫鬟。
第二天沈寄一觉睡到了接近中午。
她是吃过宵夜睡下的,所以不至于一大早上饿醒。
临走和十五婶去看了看新生儿。
看王氏配备的人手和给她用的东西,倒是花了心思的。
也是,何必在这些小处让人觉得她不大气呢?
谢绝了王氏留她们用午饭的意图,两人吃过新生儿的红鸡蛋就回去了。
回去看到小权儿领着三个侄儿、侄女也正在吃红鸡蛋。
看到她们,小权儿便问道:“娘,大嫂,新侄女好看么?”
十五婶看看摇摇车里靠边坐着的娴姐儿,“后天洗三,到时候你们一起去看吧。”
洗三的时候很热闹。
有魏家各房头的人,还有魏柏的同年、同僚的女眷。
王氏淡化了这个孩子的来历,只说她是要亲自教养的。
旁人自然不会没眼力见的提及孩子的生母。
而且,经过此事,魏柏也知道了王氏的厉害。
而且,他还得对她感激。
因为她占了理,却没有真正的赶尽杀绝。
府里的丫鬟,不管是王氏陪嫁的,还是魏家原本的,都不敢再勾引魏柏。
甚至要对他退避三舍。
毕竟勾搭男主子,不就为了当半个主子么。
像这样生了孩子却要被卖,那还生来做什么?
沈寄都不用再想着敲打家里的丫鬟了。
跟着去了的也都知道了这个结果,回去一说就都知道了。
而且她们还知道沈寄说过‘我可不会像六弟妹这么好性儿’。
虽然她说的是如果魏楹偷吃,她绝不会帮他照顾庶出子女,绝不会再像如今这样一心一意的待他。
可下人理解的却是不只发卖,会直接打杀。
毕竟,这些年她御下也是恩威并施的,并不是好拿捏的主。
沈寄笑笑没有多说,达到目的就好。
十天后,十五婶的小妹子柳氏到了京城。
秀女有亲戚的可以投奔亲戚,没有亲戚可以住到统一安排的住处。
于是沈寄便主动提出邀她来家里住,等着十五婶开口就没意思了。
她也去和芙叶说了,生活上关照一下,别让柳氏受气就好。
至于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如果柳氏有那个上进心,而且的确像当年的董玉儿一样把握住了机会,她们也无谓故意挡她的青云路。
“表姐,我还是有一点儿担心。你说宫里的人会不会故意的去查啊?”
如果去查,那么即使她什么都不做,她和柳氏这拐了几个弯的关系还是会被查出来的。
芙叶皱皱眉头,“那得看皇兄的态度了。”
“唉,我回去了。今天十五婶去接柳氏,我回去晚了不好。”
回去以后,小芝麻、小包子就多了一个得喊‘姨婆’的小长辈。
沈寄头痛,她也得跟着小权儿喊小姨呢。
比自己还小七八岁,不过想一想魏楹也就平衡了。
沈寄安排她住十五婶院子旁边的独栋小楼。
中间的院门派人守着,只有女眷和孩童可以进出。
这样子姐妹好说私房话,十五婶也可以就近照顾妹子。
而且也符合安置秀女不能让外男得见的规矩。
沈寄过去小楼,柳氏便过来道谢。
沈寄抿抿嘴,“小姨不用客气。”
一边看着过来给柳氏量尺寸的宝月斋的绣娘,“可量好了?”
“回奶奶的话,量好了。全力赶工,五日即得。”
“去吧,做好了及时送来。”
柳氏毕竟是小地方来的,京城流行的衣服、首饰款式不是太清楚。
这对她去参选不利。
沈寄便安排了宝月斋的人过来给她量尺寸做两身衣裳,又送了她四套现在最流行的头面。
十五婶和她自己也各添置了两身春裳。
没对宝月斋的人说柳氏是来参选秀女的,只让她们以为就是寻常亲戚在府里住着。
柳氏和十五婶都执意要给银子,这些花费可不少。
而且,她们原本也是需要置办的。
宝月斋如今又是京城一等一的铺子。
“以后要添置什么再给吧,这些是我送小姨的见面礼。要是收了银子,岂不成了我向亲戚推销了。小姨安心住着,需要什么或是下人不好尽管派人来告诉我。”
沈寄略过问了一下,就把空间让给这对年龄差了十一岁的姐妹了。
她去了小校场看小权儿和那两姐弟。
至于信哥,在洗三后被王氏接回去了。
小权儿在带着小芝麻和小包子堆雪人,一副很专业的架势指点着侄儿、侄女。
京城的冬天长。
所以即便已经是二月二了,还是有雪的。
小芝麻和小包子都穿着鹿皮靴子,手上戴着皮质的手窝窝,因此倒不用担心他们冻到。
而且推着雪球跑也是个锻炼。
小芝麻在认真跟小权儿学堆雪人。
小包子就满场推雪球。
雪球越滚越大,他笑得也越开心。
从他身上残留的一些雪看来,小家伙已经摔过几跤了,不过热情依然。
沈寄方才留心观察了一下柳氏,小姑娘看来是很早慧的那种。
不过十四五岁,眼底已经很静,而且为人处事、待人接物很是圆融。
说不定真是个能够‘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人物。
唉,要是这一次选秀的佳人里,能够有人把皇帝那莫名其妙的感情勾走就好了。
柳氏到了不过两日,东昌公主一行也入京了。
对她的到来,满朝上下也都以为她是奔新帝来的。
她上次来的时候不到十三岁,不过现在可应该算是十四岁了。
豆蔻年华正适合和亲啊!
这也是东昌臣服我朝的表现,于是上下欣然。
只除了魏楹、沈寄以及想进宫参选的人。
在众秀女眼底,这可是毫无疑问就少了一个位置,而且还是高位。
皇帝从前做皇子时,出面举办过宴会欢送东昌客人。
但此时皇后要操持选秀的事,忙不过来。
于是皇帝就把举办宴会欢迎的事儿指给了芙叶公主。
毕竟,当初的欢送宴席,就芙叶公主最适应东昌五分熟带血丝的烤牛肉。
其他风俗比如喝酒、跳舞,芙叶也不在话下。
至于说她没什么政治眼光和手腕,另外派礼部官员辅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