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个身材万一让他记住了,不是影响自己的形象么。
魏楹圈住她的腰身,感觉肉呼呼的。
便捏了捏,“我就抱着你睡,什么都不做还不成么?”
沈寄躲开去,“热得慌。”
“你冬天跟八爪鱼一样的巴着我,夏天就要把我踢开。这可不行!我不能任你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来人,去把我的铺盖搬过来。”
一应用具都搬了回来,魏楹自己去洗漱。
沈寄躺在床上,两手纠结着扭得跟麻花一样。
要不要说?
魏楹很快回来,沈寄跪坐在旁边,“我还有个事儿跟你说。”
“什么?”魏楹把人抱到怀里。
“躺着说吧,什么事儿这么一本正经的?”
他把沈寄塞回薄被里,自己也钻了进去。
沈寄想好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爽快点。
于是把自己当初拿堵球来刺激那俩弟兄做事积极性的事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你——”魏楹的脸沉了下来。
沈寄下意识捂住屁股,“你要打我?不行,刚才你已经喝了我端的茶了。”
“原来挖了这么一个坑给我跳啊。你赌没有?”
“没有,我怕被人抓住把柄。”
“还好没糊涂到家。要是被御史弹劾,咱就......”
沈寄看魏楹话没说完,忽然就愣住了,像是在想什么,半天都没有动静。
不由拿手在他面前晃晃,“喂?”
魏楹把她的手抓下来,瞪她一眼。
“算了,赌都赌了,这回狠狠教训了他们和那些参赌的人。我看他们俩还敢再赌不。我就说他们哪来那么多银子呢,原来是你这个好大嫂给指的发财的路子啊。”
沈寄低下头做忏悔状,“你就念在我年幼无知......”
“行了,都两个孩子的娘了。还年幼无知呢?”
魏楹说着把沈寄按趴下,对着她的尊臀啪啪拍了两下。
真够用力的!
好在是在被窝里,声音不会大得传出去。
“还说自己不会打媳妇呢。这还不是打得很顺手。”
沈寄趴在枕头上嘟囔了两句。
也知道是自己理亏,而且说出来心头的大石头也就搬走了。
她伸手戳了魏楹两下,“你别整天板着脸,水至清则无鱼。你一副道德圣人的样子,人家都不爱亲近你的。我跟你钻一个被窝也会有压力。”
“打痛了?我帮你揉揉。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拿这些撺掇他们。我在你面前,什么时候一副道德圣人的模样了?你以为我想成天端着啊?可是做官嬉皮笑脸的行么。”
“你刚才在想什么啊?一动不动的。”
“我在想现在官这么难做,能不能自污,暂时去职?等以后局势明朗了,再谋复职。”
沈寄两眼一亮,“好啊好啊,我赞成。你弄点只会丢官不会获罪的事儿,然后咱们一家就回淮阳去。先看看家中长辈,然后带着小芝麻和小包子去见大娘,她一定很想见见孙儿、孙女的。然后啊,咱们再去华安看看乡亲们。这一晃眼,离开都快十年了。之后就可以带着孩子踏遍青山绿水。”
魏楹看兴致勃勃的她一眼,静默半晌后道:“皇上不会容得我如此的。他老人家把我放在这个要紧一个位置,就是要我看住这江南的盐漕二帮,还有江南的大户。”
“可这些势力不都被安王、岚王给瓜分了么?他们也就是在大面上给你留了几分余地。”
“不,他们瓜分的是那些银子,扬州府还是掌在我手里在。我能在得罪了安王,又不受岚王待见的情势下还把这官做得如鱼得水的,全靠了皇上撑腰。他要取的便是一颗纯臣之心。这种情势下,如果我敢如此,一定会被推出去杀一儆百的。而且,就算咱们如愿去职,也不可能平安离开的。”
安王的人不会放过杀他献媚讨好主子的机会,岚王早就对小寄虎视眈眈。
第328章
所以, 还是只有按定好的路子一路走到底。
只是,从前魏楹对官场可没有这些瞻前顾后。
如今看来,不但小寄害怕, 他心头也是有几分害怕的。
沈寄眼底一黯。
是啊, 国事艰难。这个时候躲回家,等到尘埃落定了再出来做官, 哪有这么美的事啊?
就算成功, 也会为天下士人不耻吧。
士人讲的都是达则兼济天下, 以天下为己任。一入官场万事休!
“别担心!只要我做好了这个纯臣, 皇上会保全我的。”
魏楹将沈寄揽入怀中, 被她推开。
“刚才打过我, 不要抱我。我可不吃打一棍子、给个红枣这套。”
魏楹不撒手,“你是怕我嫌你吧?放心,糟糠之妻不下堂。”
沈寄踹他一脚,“三不去我占了两个, 还守了老爷子的孝。你凭啥叫我下堂?我现在有儿子了, 你更没权利叫我下堂。”
魏楹抓住她的脚,“好了,不闹了, 睡吧。我明儿还要早起。”
“那你一个人不是最安静么, 跑过来做什么?传出去人家要笑话的, 不到两个月就睡到一处了。”
魏楹打了个哈欠, “你是会在意人家怎么想的人?”
居然拿赌球去撺掇两个本来就让人头疼的小叔子, 敢在皇家威压下坚持不让夫婿纳妾。
这样的人会在意别人怎么看?
“不会。”
“你就是怕我嫌弃。”
“你敢!”
“不敢。”魏楹在沈寄肩头蹭了蹭, 然后睡了过去。
第二天, 沈寄牵着小芝麻去看挨了打的魏杉和魏杬。
家里的小厮行刑很有分寸的。
所以这俩人只是看起来很惨,其实完全没有伤筋骨。
两人在一个房间养伤。
沈寄不由得好笑, 难兄难弟凑一堆还可以聊聊天,也省得寂寞了。
小芝麻跟这两个叔叔关系很好,很关切的去问:“七叔、八叔,你们还疼么?”
那俩人不好意思和她讨论自己的臀部还疼不疼,只含糊道:“好多了、好多了。”
魏杉小声道:“多谢大嫂遣人送来的药,擦上后好多了。还有徐大夫,也是大嫂派人连夜请来的。”
“嗯,别说这些,好好养着。你们大哥其实已经在找地方安置你们。他说你们已经比刚来时像样许多,也是该正正经经做些事的时候了。只是突然发现你们俩又在家聚赌,所以他昨天才那么生气。”
那俩人对视一眼。
“先养好伤再说。多谢你们没把我供出来!”
“那哪能呢?”魏杬心道:又不是把你供出来能少挨些打,而且你对我们确实不错。
沈寄又叮嘱了春红、柳绿几句,让她们需要什么就出声。
她本来想给他们开小灶。
结果魏楹不许,说难道他们还是功臣不成?
可是为了救助弱小,保护家门荣誉才受的伤?
便只能叮嘱方妈妈多做些适合的食物。
“娘,为什么爹要打七叔、八叔啊?”
“因为他们不听话,带着下人赌博。这晚上看门户、守院子的人不干自己的活儿,如果有人来闯空门,或者是失火了怎么办?所以,连他们俩和那些玩忽职守的一起打。”
魏楹不但是打了,还把那些当值却不在岗的直接拖出去,让人发卖掉了。
“以后我不听话,爹爹也要打么?”
“打的,所以小芝麻要听话。”
魏杉、魏杬养好伤后,到魏楹跟前认错,说以后再不赌了。
魏楹放下书,淡淡的道:“你们两个,难道就想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那行,等淮阳知府的任期满了,就送你们回去。反正那些产业只要不狂嫖滥赌,这辈子吃喝不尽。这样我也省事些。只是往下数三代,不,不用三代,第二代就可以看到差距。你们的儿女就会比我、老六还有其他弟兄的儿女矮一头。就连小权儿都说他想当大将军。不管他日后当不当得了,他有这个努力的目标。我要拉拔,也是拉拔老六和小权儿这样的兄弟。”
“大哥,我们不想浑浑噩噩过日子。我们也不想被人瞧不起。”
别说别人,就连小权儿都对他们两个堂兄看不上眼。
这个,他们还是知道的。
魏楹摇头,“你们也知道别人在背后戳你们脊梁骨啊?不过,正如你们嫂子所说,你们也不是就不可救药了。再有几个月,我这一任的任期就满了。淮阳知府的自然而也满了。家里来信说了,五叔、六叔花了大笔银子托京城的叔伯打点,下一任他是要换地方的。他不在那个地方为官了,有魏氏庇护,你们回去也就没什么事了。好生呆着,下次再惹了事,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要到我这里来躲,大家是弟兄,我还是不会把你们拒之门外的。”
魏杉和魏杬的脸臊得通红,只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今日才发现这个大哥挖苦人这么厉害。
“好了,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你们自己回去想想清楚。我就言尽于此了。”
“是。”
等到人走了,沈寄从里面出来,“还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魏楹宗族观念其实还是很强的啊。
“我是仁至义尽了。如果他们还是要这么混下去,那也由得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