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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错_分节阅读_第27节
小说作者:垂拱元年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365 KB   上传时间:2025-11-16 17:06:53

  姜行虽疑惑他何时寻的,但见七妹给自己递眼色示意别再追问, 遂也不再提这话,转而又说:“卫国公, 你看,是不是得叫小七随你去府上?”

  姜妧冒名卫国公夫人已在姜家住了几日,放在平常也就罢了,明日他们还要以夫妻之名入宫赴宴, 总不能还让顾峪折来姜家接上姜妧,宴后再送回来,这叫旁人看在眼里,少不得要犯嘀咕。

  左右顾峪是默许她们姊妹二人就这般换了身份的,那姜妧早晚得住去他府上。

  顾峪听闻这话,转目看了看姜妧,沉默片刻,仍是说道:“明日一早,我去接她。”

  说罢,一夹马肚,兀自离去。

  “卫国公……”姜行还想再劝几句,被自家七妹拦下。

  “大哥,我还是住在家中更妥当,对外就说,是母亲病了,我想多陪陪她,也都名正言顺说得过去。”姜妧说道。

  “大哥,我有话问你。”

  回到姜家,姜妧特意寻到姜行住的院子,屏退所有人,只留兄妹二人。

  “那位萧使,到底是何人?”姜妧肃色问道。

  “你看出来了?”姜行意外地看着妹妹。

  “何止我看出来了,卫国公也看出来了。”姜妧严肃地说。

  方才在官驿,顾峪看那位萧使的眼神,可谓杀气腾腾,必是早就勘破了那位萧使的身份。

  “我也猜到卫国公看出来了,不过,他不是没说破么,想来并不在意。”姜行说。

  “大哥,你怎么如此糊涂?谁说他不在意的?”姜妧素来温和,少见地有些气急。

  姜行只当她是害怕顾峪因为此事迁怒姜家,好言劝道:“你别担心,你想想,卫国公本来就是想娶你的,娶阿姮只是因为你们姊妹生得像,如今,你回来了,他自然是动意娶你的,恰好此时有人帮他安抚下阿姮,他为何要深究呢?他睁只眼闭只眼,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咱们为何非要说破?”

  “大哥,你如何知道,他睁只眼闭只眼,只作什么都不知道,是因为要李代桃僵?还是因为——”

  姜妧顿了顿,愈发正色提醒长兄,“他不想和阿姮撕破脸皮,走到覆水难收的地步?”

  这种事一旦说破,根本不消他亲自休妻,父兄这边恐怕早就羞愧难当,出面替阿姮请休书了,到时,他和阿姮,就真的覆水难收了。

  顾峪勘破却不说破,哪里是真的要李代桃僵,明明就是,要维持他与阿姮夫妻和谐的假象,让姜家,顾家,不会因此来劝他休妻。

  姜行从没有想过这层缘故,愣了大半晌,连连摆手,“不可能,不可能,他一定就是要你们姊妹维持现状,李代桃僵,不然,他肯定早砍了那燕回。”

  依姜行对顾峪的了解,他若果真想和阿姮继续做夫妻,怕是一勘破燕回的真实身份,就会提刀砍了他,不可能如此平静,甚至还由着阿姮与燕回单独待在一处。

  他一定就是想借此机会李代桃僵。

  “或许……”姜行到底也不能罔顾姜妧所言,细想下,凭哪个男人撞破自己的妻子还心心念念着旧情郎,约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哪怕顾峪对姜姮没有那么多的情分,多多少少也要生些怒气。

  “或许,他真的是有些生气,所以小七,你才更要费些心思安抚他,明日去赴宴,阿姮那里咱们都交待过了,你这里,也要当心。”

  姜妧与那位南陈旧主少年夫妻,郎有情妾有意,如今生死永隔,她心里自是有些哀戚的,这几日在姜家都是素衣淡食,显然有为人治丧守孝之意,就怕她明日宫宴上,瞧见南朝宗室旧臣,思及亡国丧夫之痛,当着顾峪的面就露出哀色。

  姜妧自然清楚长兄的意思,“我知道,会注意的。”

  “明日打扮得艳丽些,别总穿这些素衣,别叫卫国公看得厌烦。”

  姜妧不语,姜行瞧着妹妹有些生气了,忙态度温和地劝道:“小七,你向来懂事,这些东西不消我说,你也会注意的,但我还是怕露了马脚,你知道,咱们姜家经不起什么风浪了。”

  姜妧微微颔首,“大哥,那个燕回和阿姮,到底怎么回事?”

  她得问清楚,才好决定将来如何做,如何安抚顾峪。

  姜行遂把燕回与姜姮的旧事悉数说了,末尾道:“阿姮既执迷不悟,那就成全她吧,将来想个法子,让她和燕回走得远远的,省的在京城再生什么是非。”

  姜妧微微颦眉,想了想,没有与长兄言语相抗,回了自己厢房。

  眼下,不管顾峪是真的有意李代桃僵,还是在与姜姮置气,她都只能依长兄之言,先行安抚下顾峪,之后的打算,她得问过阿姮,确定了她的心意之后再做决定。

  ···

  宫宴设在一处敞阔的凉殿内。

  归义夫人作为南朝旧主遗孀,位居萧氏宗亲和诸南朝旧臣之首,下首第一位便是燕回。

  今日赴宴的除了萧陈旧人,还有国朝三品以上王公贵族,与萧氏宗亲旧臣分列大殿左右,相对而坐。

  好巧不巧,姜姮就坐在顾峪的正对面。

  她本该坐在他身旁,但她却选择,坐在燕回的旁边。

  自落座,顾峪的目光就没有从对面移开过,但姜姮始终低着眼眸,看上去清寂安静,不似国朝诸女眷带着胜利者趾高气扬的笑容,也不似萧氏宗亲难掩悲戚颓丧之色。

  不得不承认,今日场合,她对归义夫人应该有的情绪,把握得十分恰当。

  显然,她该是做了一些功课,为着能做好这次的归义夫人,能继续做归义夫人。

  顾峪收回目光,自斟了一樽酒,一饮而尽,抬眼时,目光又不遮不掩,几乎是下意识地,望向对面的女郎。

  梁国公夫妇就坐在顾峪下首,李道柔自是早就瞧见了顾峪模样,幸灾乐祸地对顾峪身旁的姜妧道:“姜夫人,可别叫你夫君喝醉了,当众做出什么不雅的事来。”

  姜妧到底不是真的姜姮,心虚不敢与李道柔对视,只为顾峪斟了盏茶,悄声提醒他:“那是归义夫人。”

  虽然朝中早就盛传顾峪对归义夫人旧情难忘,但他今日这般情状,怕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坐实了这个传言。

  顾峪并不与妇人对峙,转头去看梁国公,“我喝不喝得醉,与你夫人有关系么,她为何如此长舌?”

  “你骂谁长舌妇?”李道柔挺直脊梁,侧身坐起来与顾峪争执,又想抬手指人的鼻子。

  梁国公忙按下她,口中说道:“好了好了,圣上和贵妃娘娘快来了,别叫人看笑话。”

  李道柔迄今为止已被顾峪直言不讳地骂了两次,心中恼极了,打开梁国公来劝她的手,哼声饮了口茶,一抬眼,见对面座上萧氏宗亲都在看她,虽不敢露出太明显的看笑话的意思,却也是看好戏的神色。

  旁人倒罢了,那位“归义夫人”也朝她看了眼,好像还笑话她了。

  李道柔心里更气,但见圣上和韦贵妃携手入殿,只好按下恼恨,与众人一道行礼。

  这场宫宴的名目,便是为无罪开释的归义夫人接风洗尘,韦贵妃落座后自免不了对姜姮一番嘘寒问暖的关心,见她始终不曾动过面前茗饮和鲫鱼羹,笑问:“你嫁去江左也有多年了,还是吃不惯这些么?”

  时下南人与北人,在饮食上有很大差异。

  齐朝先祖起自代北,原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之族,逢中原丧乱而与北族群雄逐鹿南下,终得光宅天邑,一统南北,而今朝中勋贵也多是北族旧人。他们虽在中原定居日久,饮食却仍有塞下之风,喜食羊肉和酪浆。

  南人则不然,江左水美鱼肥,是以南人更喜鲫鱼羹、茗汁。今日宴上多江左遗民,他们面前的便也都是鲫鱼羹、茗汁等物。

  鲫鱼多刺,茗汁苦涩,姜姮着实吃不惯。

  “倒也不是吃不惯,只是近来没什么胃口。”姜姮不卑不亢,这般说了句。

  归义夫人终究新寡,亡国丧夫,没有胃口也在情理之中,韦贵妃遂也没再多言,反是和声劝她节哀。

  “我倒不知,她哀从何来。”萧蕣华对兄长之死耿耿于怀,只觉得这个嫂嫂说什么都是假惺惺,虽是宴上,却也毫不遮掩对她的恶意。

  姜姮默然不语,低下头去,一副任人数落泄怨的样子。

  韦贵妃今日本就是立规矩来的,听了萧蕣华这话,先是关心了她的伤势,嘱咐医官好生照应,才又说道:“你兄长新丧,你心中哀戚,一时冲动做错了事,说错了话,都情有可原,但来日方长,还望你朝前看,你放心,只要你守国法,知进退,你的日子,不会比你做公主时差。”

  一番话恩威并施,萧氏宗亲连忙表态谢恩,按着萧蕣华服了软。

  燕回瞧见萧氏一族的态度,微微冷了脸,饮下一口茗汁。

  顾峪看了眼燕回,转而望向对面坐中南朝旧臣吴钧,“吴大人,你觉得这宴席之上,羊肉与鲫鱼羹,酪浆与茗汁,哪个更好?”

  吴钧怎会不明白顾峪问这话的真正意思,状作认真地吃了口羊肉,喝了口酪浆,满意地点点头,笑说道:“我久居江左,竟不知天下还有这等美味,鲫鱼刺儿多,茗汁苦涩,这两样与羊肉为奴,与酪浆为仆,怕都不配。”

  “你们说是不是?”吴钧说着又转向几个南朝旧臣,坐中多有附和,惹得齐朝君臣皆是哈哈一笑。

  顾峪不屑,心下冷嗤一声“软骨头”,再次看向燕回,“萧使者,你觉得呢?”

  燕回气定神闲地饮了口茗汁,看向顾峪道:“我更喜欢鲫鱼羹,和茗汁。”

  坐中齐朝勋贵闻言,都觉他这是故意挑衅,纷纷说道:“你这人还真是不识好歹,王侯八珍你不爱,专好那等腥臭鱼鳖,苍头水厄。”

  燕回并不与人做言语之争,只又吃了口鲫鱼羹。

  姜姮不乐意了,微微颦眉朝对坐群臣望了眼,垂下眼睫,也随着燕回吃了口鲫鱼羹。

  李道柔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幕,自不能放过机会,立刻朗声对姜姮道:“怎么,归义夫人也觉得,鲫鱼羹更美味么?”

  坐中又向姜姮望来,她却并未抬眼,仍是微微低着眼眸,徐徐说道:“羊是陆产之最,鱼为水族之长,皆物华天宝,各称珍馐,以味言之,孰优孰劣,不过因人而异罢了。今日宴上,水陆毕陈,兼采南北,足见国朝之兼容并蓄,有海纳百川之宏盛,却不曾想,会有这等,将人口味分个高下优劣的,狭隘之言。”

  话音落下,坐中安静了许久,几乎所有目光都在姜姮身上停留了好一阵子。

  最后还是圣上一声笑语,打破了坐中沉默。

  “不愧是姜家出来的女郎,风采不减当年。”

  坐中很快恢复了一团和气。只有顾峪仍旧盯着姜姮,好一会儿才垂下眼眸,闷闷地喝酒。

  她又在替燕回说话。

  她总是那么义无反顾地和燕回站在一处,见不得他受哪怕一丁点儿的委屈。

  他从来不知道,她有如此伶牙俐齿,有这般敢与群臣庭前抗礼的胆量。

  是为了燕回,都是为了燕回。

  她就这样当着他的面,如此关心维护另一个男人。

  有什么了不起呢,他才不稀罕。

  顾峪执壶倒酒,连饮几樽,一抬头,目光又仿似磁铁一般无法控制地落在对坐女郎的身上。

  她低着眼眸,小心翼翼,略显笨拙地吃着鲫鱼羹。

  她哪里吃得惯那种东西?

  可是因为燕回说更喜鲫鱼羹,她就陪他一起吃。

  她对燕回,就那般小意乖巧,百依百顺?

  顾峪又连饮几樽,望着对坐女郎,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五年前冬日的一个下午。

  那时姜行还是前朝的大将军,因为决策失误打了败仗,却不肯承认过错,非说是他自作主张误传军令,命人绑了他在校场,面缚肉袒,要当众杖责于他。

  这时营所来了一个女郎,穿着一件红色斗篷,围着毛绒绒的白色风领,头上还带了一顶绣着粉色樱花的高角浑脱帽,远远对姜行唤了一句“大哥”。

  “灵鹿!”姜行眉开眼笑地朝她走去,后来更在她劝说下没再杖责于他。

  他就是那时才知,原来姜妧小字灵鹿。

  对他礼待有加的,一直都是灵鹿,不是对面那个满心满眼都装着另一个男人的女郎。

  他也从来都不稀罕她的小意温柔!

  顾峪收回落在对坐的目光,放下酒樽,当着姜姮的面,亲自夹了一块肥美鲜嫩的羊肉放在姜妧碗中,有意压下声线中的冷淡,带着些温度说:“多吃些。”

  说罢,又抬头望向对坐女郎,却见她低着眼眸品茗,根本没有留意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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