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女郎再次开口,“子璋哥哥,程小姐落水后,被救上来时已经没了气。”女郎声音很小,似乎很不愿回想,但又不得不说出来。
“嗯,哥哥知道。阿姝怕不怕,晚上要不要哥哥陪你睡?”
兰姝其实很纠结要不要告诉他,程娴静是因为自己才失足落的水。她倒是不怕眼睁睁看着她死了,她只怕这位濯濯如月的檀郎怪罪她,也和别人一样,觉得她是狠厉的食人花。
可他却只担心自己看到人死会害怕,会做噩梦。他是那么好,他都没有把她想成一个恶毒的女郎。
“要,哥哥,我害怕。”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女郎还是决定维持自己在郎君面前的乖巧形象。坏就坏吧,只要他不知道就行了。
她害怕,她怎么不怕,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啊,还死在了她面前。她好害怕,她需要哥哥陪着才能安寝不做噩梦。
明棣紧紧抱住怀里的乖乖狐,心想她今日应该是怕极了。程家那艘画舫他见过,确实很高,成年男子从那么高摔下来都会被水面砸晕,更别说女郎了。他不敢想象,小狐狸这么柔弱,身子哪哪都软,要是出事了会怎么样。
他本想留着那关蓁然的,既然她这么针对小狐狸,那明日的事自己就不插手了。程十三那人倒是个识趣的,自己查了一番,发现他并没有和小狐狸有私交,却屡屡帮了小狐狸几次,看来以后自己得给他留条活路才是,让他给程家留个后吧。
“子璋哥哥,你真好看。”
明棣望向女郎一脸痴迷的眼神,心道莫非她喜欢自己穿绯色吗?他在考虑要不要日后都穿一身红,纠结了几息后还是决定不如她的意。万一她哪天看腻了怎么办,自己得勾着她,让她想着念着,偶尔穿那么几次给她养养眼就行,饭不能吃太饱。
“阿姝,你也好看。”他凑近了女郎的听户,贴着她的耳廓,对她低声说道。
兰姝登时觉得听户很痒,能感受到搂着她的男子吐出来湿热的气喷,全洒在自己的耳朵里,心生痒意。
接着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她的垂珠和耳坠子。她似乎很喜欢这对粉珍珠,这几日更是日日都戴着。
“阿姝喜欢粉珍珠吗?”
“嗯,哥哥送的我都喜欢。”
但明棣显然还记得,他自己还送了一副金色东珠耳坠,那一副她倒是没戴过,为什么呢?仅仅是因为小狐狸喜欢粉色吗?但她似乎并没有什么粉色的衣裙,倒是很配自己送的那套浮云纱粉裳裙。看来晚点他得问问自家那个爱看话本的侍卫才行。
女儿家心思细腻,怕是桑度都不知道缘由。兰姝实则没有独钟于粉色或者金色。只是那日安和缠着明棣要紫色东珠,她也在那天得了粉珍珠。这让她觉得,明棣也是在乎她,所以这对粉珍珠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在简州时她的手帕交告诉她,一旦家中子嗣多了,大人就会有了偏好,大人不可能一碗水端平,给了这个,不给那个的事情时常发生。要不民间怎么会有俗语称,皇家爱长子,百姓爱幺儿。
明棣预感她喜欢粉珍珠是有原因的,而且这个原因她不会在当下告诉他。只能等日后有机会了再细细盘问她了。
两人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得到准许后小瓷才拿着食盒进来了。兰姝担忧地看着小瓷,心想小瓷今日怕是没口福了,但她也没有开口说,她怕明棣会训斥她和小瓷二人共同用膳,她知道大户人家的家里是不允许下人上桌的。
但此时明棣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就算知道也不会凶她,只要小狐狸开心就好。太极殿那位甚至会喂他母妃吃饭呢,因他自小耳濡目染,便也不是很在乎那些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小瓷只在进来的时候,偷偷窥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人,郎情妾意,两人亲密无间,缠绵缱绻。像是两株交缠生长的树一样,谁都不能把他俩分开。她家小姐好像已经熟悉昭王的怀抱了,小姐甚至在见到她进来后,都没有像上次那样躲起来。
兰姝实际上只是被食盒吸引掉了目光,她在担心小瓷上哪吃饭。
待小瓷摆好膳食后就退出去了,依旧给他俩关上了门。
男子扫了一眼,两副碗筷,他好似知道了这小狐狸适才在担忧什么了,怪不得连害羞都忘了。
“桑度会带你的丫鬟去外面吃饭的。”
男子说话依旧是那么温和,不见一丝怒意,兰姝心想,那他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她会和婢女一起吃饭,而且也没有像那些清高的贵女那般讥讽嘲笑她。她觉得自己的心里暖暖的,好开心,很庆幸他没有出言训斥自己。
明棣瞧她莞尔一笑,艳绝人寰,感叹她果真是个妖精,勾人的小狐狸。
“阿姝,可以吃了。”
果然,贴着她的听户对她说话,她身子就会愈发柔软,若不是他禁锢着怀里的小狐狸,她怕是身子软得都要坐不住,跌到他的脚边去。
明棣目睹嘴里塞得鼓鼓的小狐狸,像只小松鼠。她檀口小,吃进去就会微微鼓起来。男子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粗又浓的眼睫微颤着,眸色渐渐晦暗了起来。
兰姝正在啃着一小块木瓜椰奶酪,见男子的表情凝固,她还以为是他吃惊自己吃多了。不过他今日倒是也比上次多用了些,但还是没赶得上自己。
大概是发呆会传染,男子看着小狐狸微愣,然后嘴角淌出椰奶和果汁,交合在一起形成一道细小的水柱,顺着下巴流了下来。
眼前的一幕让他呼吸微滞,眼里笼罩了一层暗色,他只觉得天地间万物都停滞了一般。于是他凑了过去,还跟女郎说了一句,“阿姝,下巴弄脏了,哥哥帮你。”
紧接着他就迫切地往她压去,顺着水柱吻着,细细舔舐着女郎的下巴,他的呼吸越发急促和厚重,嘴里发出吞咽的声音。
兰姝被这一幕震撼住了,紧张地连圆润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身子往下弯去,白嫩的小手撑着椅子才勉强没摔下去。
可明明椰奶已经被舔干净了,他却还不肯放过女郎,沿着她的下巴,舔到了她纤长的脖颈,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他的唇舌都很柔软,女郎的身子没遭受过这样磨人的待遇,立时被啄得一颤一颤的。
周遭的空气仿若都渐渐变得焦躁不安了起来,女郎也被他越来越粗的喘息感染了,她的呼吸变得短促而混乱,心脏扑通扑通跳个没停,上衣都在起伏着。
男子目光深沉,寻到了女郎脖颈上那枚浅浅的花瓣。他准确无误地吻了上去,细细含弄着,用舌尖轻轻抽戳着,想继续给这枚花瓣上色。果然没过多久,花瓣的颜色被他玩弄得越发红艳。
兰姝受不了他舌尖的戳弄,身子止不住地颤栗,软弱无力地伏在男子肩头,借着力浅息轻喘,“哥哥,哥哥,不要了,不要舔朝朝了。”就连她此时发出的声音都软得像一滩水。
过了小半盏茶时间,男子才恍若被她的娇声叫清醒了。最后万般不舍地轻轻嘬了一口,发出了一声轻啵,终于放过了女郎的脖颈。
兰姝抬眼,目光撞进搂着她的这位男子的眼里,他正直勾勾地凝视着自己,目光灼热,一双狐狸眼无比摄人,而那平日里粉而薄的唇瓣,如今却似血一般妖艳。她却呼吸有些不畅,觉得又有些渴,她想喝点什么,又或者是她想从面前的这位男子那里得到什么。
“听闻阿姝这几日,日日都点了这木瓜甜品,阿姝可知道木瓜的功效?”
其实这不过是兰姝第二回吃这木瓜甜品,还是因为今日程娴静讥讽了她。不过这果子确实好吃,汁水香甜,甜津津的,不似旁的葡萄李子那般酸涩。
明棣见她摇了摇头,料她也不知道,于是好心给她解释道,“这木瓜原产自胡邦,那儿的胡姬热情奔放,她们会给已经及笄还尚在家中的小女郎日日食用木瓜,因为木瓜能够丰瑞雪,而男子多爱把玩浑圆。”
果然,听完男子的话,女郎白皙的面颊上晕着一层淡粉。女郎似乎察觉到男子的眼神,若有若无地往下飘看着,她赶紧用小手蒙上了那双魅惑的狐狸眼,“哥哥,不要看。”
“好,哥哥不看。可阿姝上次不是说若哥哥犯瘾了,会替哥哥奉上吗?”男子声音温柔如玉,还透露着一股委屈。
“哥哥是瘾症犯了吗?”女郎声音急切,是真的在担心男子是不是病了。
“还没有,阿姝。”
他虽爱极了她,可他也很享受和小狐狸循序渐进的过程,而不是一上来就馋她身子。
把小瓷唤来收拾完桌面后,两人就继续抱着了。他俩有着一样的喜好,谁也不愿意和对方有距离,距离会产生疏离,他们不愿。肉与肉贴在一起,就像两颗心在靠近着。
兰姝觉得很新奇,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黑暗笼罩着大地,可自己的房中,今日不仅有她,还有一位她非常熟悉和依赖的人。就像在简州时,她缠着娘亲陪自己睡觉一样,两个人待在一起,就很温馨,不会有孤独感,是家人的感觉。
明棣知道她喜欢看些地理游记,但他今日出门没带来,自己那个侍卫肯定去逗小丫鬟去了。就拿着兰姝那几本游记,给她讲述着地理风光和风土人情。这几本书原本就是徐老爷子写的,他那会带着自己去领略山川河流,自己比徐青章知道的都要多,徐青章是后来才加入他们的。
“啊,哥哥,原来徐爷爷写在里面的总角之宴,言笑晏晏。[1]说的是你呀。”兰姝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听男子讲述他幼年的事情。兰姝的那几本游记,是徐青章送给她的,但她这时却不想提及,好像没有说出口,那些朦胧的事情就不会被揭开来。
明棣却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原来他垂髫时也去过简州,之前太久远了一时没记起来,今日看见这些游记,才触发了内心沉睡的记忆。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先来后到,所以小狐狸合该是自己的。
房中男子躺在贵妃榻上,而那女郎却不好好坐着,懒懒地窝在他身上,男子一边给她揉着小肚子,一边讲着山川的秀丽,幼年的经历在今晚被他加深了印象。他们二人,在这间女子的闺房中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就好像,闺房不是闺房,而是他俩的婚房,此时的他们就像是已经成了婚一样。
兰姝窥看这位身穿官服的男子,一边给她讲故事,一边给她揉肚子,幸福感油然而生,就连爹爹都不曾这般温柔地待她。今晚的她,对身下的男子产生了浓浓的占有欲,想要他一直都这样待她,想要以后都这样。不想要,不想要他有别的女郎,对别的女郎好,不然她会嫉妒到疯掉。
“哥哥会一直这般待我好吗?”
女郎状似天真烂漫一般问出了这句话,实则透着少许轻颤和不确定。害怕他会觉得自己贪心,害怕他会否定自己,害怕即使他此刻答应了,但过不了多久就会变卦。
绯衣男子和她沉默着对视了良久,她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他眼睛里溢出来一样。在半盏茶的沉默中,她好像明白了他无声的答案。
终于,她听到男子轻声道,“阿姝呢,喜欢哥哥这般待你吗,会一直想要和哥哥这样吗?”
男子声音流露出一股委屈,兰姝心疼地捧着他的脸,认真道,“我自然是想要的。”
女郎位于上方,可此时明明她才是上位者,却好像被驯服的是她一样。而身下的那位,是把自己伪装成猎物的猎人,伺机诱捕纯良的小兽,小兽对待主人最是忠诚。
“阿姝,可要沐浴?”已经戌时四刻了,明棣知道小狐狸每晚都会沐浴完再就寝。
“要,要的。”说话的女郎声音细小,耳尖绯红。
等兰姝坐到香汤中许久,她都不敢动弹,男子已经坐到外间去了,她和他之间只隔了一扇朦胧的屏风。
明棣倒不是故意想让小狐狸难堪,他没想到她会让自己留在卧房。刚刚他说自己等下会出去,她却百般替他考虑,说外面太冷了,说可能会有小丫鬟看见他。于是他顺她的意留在了房中,她却如鹌鹑一般纹丝不动,不敢发出水声。
这样待下去怕是水都要凉了,心中轻叹一声,柔声道,“阿姝,我把耳朵堵住了。”
里面的女郎没说话,过了一会明棣才听着房间的水声开始哗啦哗啦地响起,他身子一僵,突然很渴,不停分泌出诞津吞咽起来,性感的喉结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滚动着。他耳力好,即使堵住了也能听见那些绵延不断的声音,旖旎又暧昧。
终于,一刻钟之后水声停下来了,他听见滴答滴答淌下来的水声,还有布料摩挲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声音完全消失了,很静,他以为她穿好了衣服。
结果却听见她在叫他,女郎似乎很快知道自己声音太小了,所以又提高了些音量,“哥哥,帮帮我。”
“怎么了,阿姝。”他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低沉又沙哑。
“哥哥,小,小衣掉了,飘到桌子上了,帮我拿一下。”
明棣能想象到站在屏风后面的女郎耳根发烫,酡红满面的样子。
屋内烛光不算暗,他朝书桌走了过去,眼睛却死死凝视着屏风上的影子,即使模模糊糊也能看出后面的女郎腰肢袅袅,曲线玲珑,美得动人心魄。
兰姝祈求他不要看出来端倪,祈求他不知道她今日挑的那件小衣是他送的那件。她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就是很想穿那件小衣。大概是他叫自己明日穿他送的那一套衣裳去见姨姨,那自然是穿一整套才好,对,就是这样。
可怜的小女郎哪里知道,她的那套衣裙布料非凡,一上手就知道是浮云纱。而那件奶白的轻薄小衣,男子更是熟悉,因为出自他之手。
他倒不会绣花,但跟着徐老爷子游历山川,老爷子又是个极简的性子,绣针倒还是摸过几回的。他也不愿女郎的贴身之物被别人触碰,所以就亲自给她做了这件小衣。
一节如藕般的皓腕在屏风后伸了出来,从男子掌心接过那件小衣,她脸上的炙热扩散到了手上。见他递过来后却站着没走,脸上登时被羞得通红,可又不敢开口赶他走。
又听闻离她不足一尺远的男子说,“阿姝乖,快穿上吧,别着凉了。”
于是女郎受他蛊惑,心下宽慰自己,如果不快点穿上,就会着凉起热,会很难受。
小半盏茶后,屏风后的女子穿着中衣和亵裤走了出来。好一朵出水芙蓉花,行走间玉足生莲,美若天仙。
男子似是已经等不及了一般,连忙走上前把她抱在怀里,知小狐狸脸皮薄,还被自己隔着屏风盯着换了衣物,此时她已经面颊滚烫,满脸通红了。明棣凑近她嗅了几口,才低声语,“阿姝去榻上等我,嗯?”
女郎依旧不开口,只捏紧了男子的衣角。男子见状,把她腾空抱了起来,女郎惊呼一声,鞋被踢掉了一只,怕自己也掉下去,赶紧搂住了男子的脖颈。
他蓦然凝望着不远处女郎的纤纤玉足,好白,仿佛一张没被墨染污的白纸。每一颗玉趾都生得粉嫩玉润,他吞咽了一下,心道她真是哪哪都白嫩,方才从屏风后伸出来的那节皓腕,白得晃眼,深深地印在了他脑海中。
明棣把她横抱到了床榻后,就准备去收拾一下自己,却没想到小狐狸还在扯着自己衣角。
“阿姝乖,哥哥不走,哥哥去淋浴一下。”
女郎这才松开他,放他走了,等到不远处的水声不断地响起,她才想起来今日只要了一份水。所以,里面的男子正在用她泡过的香汤擦洗身子。她乍然感到小脸烫烫的,一把扯过被衾蒙住了头。
明棣在等女郎沐浴的时候,就已经唤来桑度拿了他的换洗衣服,他可没错过那侍卫眼底下的餍足。自己已经警告过他了,只要最后一步不做,其他的都让他量力而行。
待他穿好寝衣,走过去后发现小狐狸已经把头埋到被衾里了。他脱了鞋,上了榻躺好,没过一会等身上的寒气散了,暖和起来了,他才伸手一揽,把小狐狸抱入怀中。
“阿姝,哥哥来了。”
怀中的女郎眉眼含春,湿漉漉地望着他,如幼兽一般,明棣心都要化了。双手环抱住她,凑过去和她鼻尖对鼻尖,一触即分,如蜻蜓点水般反反复复触及,两人吐纳之间呼吸缠绵着。
榻上的温度似乎升高了,气息交缠在一起,分不清哪些被他吐出来的,又有哪些是被她吸走的。一如帛枕上两人的发丝,相互缠绕,你只有我,我中有你,难解难分。
怀里的美娇娘很诱人,明棣能在黑暗中不差累黍地找到她的红唇,亲吻上去。但是他需要克制,女郎不谙世事,还什么都不懂。今晚他忍得快要炸掉了,温香软玉在怀只能看不能吃,现在的他浑身滚烫,不知道会不会把她烫坏掉。
屋内只有点点稀薄的月光照在床榻上,明棣怕她害羞,上床前就把所有烛火都熄了。在无边的黑暗中目力虽然受损,感知却变得敏锐了起来。两人的寝衣都极薄,摩挲间能感受到彼此寝服下的软肉。
掌心一片柔嫩,他突然想起来小狐狸不爱吃些酸的,上次那青涩的橘子,饱满又圆润,她一瞧见就使唤自己给她剥了一个,她吃了一瓣却酸得五官乱飞。这种青涩的橘子虽然长得好看,但内里的汁水却还是青涩的,生疏的,得再灌它些肥料,等它再吸收些养分,才能将它采撷品尝。
被衾下玉肢突然分开了,然后毫无征兆地箍住了男子的一条腿,男子身体僵硬起来,他能感受到被女郎桎梏住了,女郎力气不大,只要他轻轻一挣,便不再受她束缚,但他舍不得。
女郎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上下对他其手,像是怕他跑了,挺着身子贴紧他,束着他,不让他动弹。
拔步床是徐青章使人新做的,但却好像并不牢固,床榻在黑暗中规律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