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那位听说您要纳庆国的第一美人,想拉拢凌小姐。”
段吾不敢再唤王妃,依他之见,他们王府很快就要迎来真正的女主子了。
“她呢,有没有生气?”
段吾不知如何作答,凌小姐生气与否,想必他这位主子更为清楚。
“给阿霞搬个院子,务必离她远些。”
明棣没为难他,也不愿再提及她。他正要再去看一眼兰姝,那人却好死不死,竟端着一盅梨汤,恭恭敬敬候在一旁了。
段吾被睨了一眼,他心生惭愧,王府不比知府,不仅来往的下人多,岚玉舒也来去自如。他还没来得及叫两个兄弟过来把守,毕竟以往在金山时,明棣与她住在后宅,且不喜人打扰,没人敢上去惹主子不快。
眼见自己的夫君盯着书案上的炖盅,岚玉舒打开了话匣子,她亲自给明棣盛了一碗,“王爷,这是妾身亲自炖的梨汤,姝儿妹妹喝着也不错。”
她不经意漏出腕上的水泡,从他那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瞥到她的不适。
岚玉舒似是怕他担忧,她急忙扯过袖子,“不碍事的,妾身笨手笨脚,不及妹妹蕙质兰心,妾身日后还要跟姝儿妹妹虚心讨教,如何伺候王爷才是。”
她脸上的笑容真切,却打不动这位近乎妖孽的男子。他如天神降临,叫人多看一眼都觉是在亵渎。
“王爷……”
一个人的独角戏始终有些尴尬,岚玉舒温声唤了他。
“岚玉舒,烧山之行,本王暂且不同你计较,日后少和阿霞来往,下去吧。”
他开口便是赶人,没在下属面前给她留下一丝薄面。
她虽梳作妇人打扮多年,内里却依旧是世家女心性,她强忍泪水哽咽,“这些年来,王爷心中可有我?”
“你安分守己,王府自会给你养老送终。”
他避开不谈,可从他冷峻的神情亦可看出,他通身没有一丝温情,像是打发伺候多年的老嬷嬷一般。
她心中自嘲,她就如同一位替他照顾孩子的奶母,孩子大了,如今不需要奶了,于是她被踹了。
可她又能如何?当年从庆国逃婚后她便下定决心,要在明棣身边站稳脚,他太耀眼了,光芒万丈,她倾慕已久。
明棣自以为同她说的够明白了,可他却因自己的一丝善意,让日后的自己痛苦不已。
兰姝许久未睡好,回了京城之后,总算让她躺在榻上美美歇了一晚。
小娘子粘人,她醒来后摸了摸身侧,是凉的,也不知那人走了多久,她小嘴一瘪,径直下了榻寻人。
明棣正在殿外同桑易谈话,腰间一热,圈过来的是两条软韧有度的皓腕。
“夫君,朝朝找不到你。”
须臾间,三人俱是一惊,兰姝方才只顾着同他撒娇,未曾瞥到他身侧的谋士。桑易似笑非笑,倒也是识相的,很快便同明棣告辞。
“该打,鞋也不穿一只。”
明棣适才早已察觉她的到来,却不料小狐狸这般性急,在外人面前都露出这副娇软的模样。
他按着兰姝坐在一旁,本想弯腰替她搓热足底,兰姝却红了脸,闹着要坐在他身上。
“夫君也不提醒朝朝。”兰姝越想越气,“都怪你都怪你。”
她这会眼神清明,对自己方才之举愈发尴尬。
“怎么还同夫君置气?别闹,给你热一热。”明棣给她按捏足底的穴位,痒得她身子难耐,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可想而知,又换来一顿打。
“别磨了,一会难受的还是你。”
他哑着嗓音教训她,眼见小娘子有了情绪,他顶了她的足心,“日后不许不穿鞋。”
孰料兰姝凑近他的耳畔低语,“可是朝朝想踩。”
[1]摘自韩偓《咏手》
[2]摘自白居易《长恨歌》
[3]摘自李清照《殢人娇·后亭梅花开有感》
第202章 用脚还是腿
不消他说, 小娘子已然将嫩生生的莲足踹了过来。
小巧的玉足没有一丝厚茧,她虽未抹香露,却散着淡淡清香, 萦绕在鼻尖那抹若有若无的幽香, 烧得他理智全无, 腹腔燃起熊熊烈火。
她鲜活明媚, 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反而令她娇艳无比, 灼灼春花亦不如她。
“可以吗, 夫君,朝朝能不能踩嘛。”
凉亭中间烧着一炉通红的银丝炭, 火光映照下,两人雪白的面颊都起了一层粉意,明棣正襟危坐, 而身侧的小娘子却红着脸抬起脚, 缓缓踩上他的命脉。
若不是兰姝的足心底下又热又烫, 她还真当这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呢。
她笑着打趣,“夫君底下莫不是藏了一根粗壮的银丝炭,朝朝好烫,烫脚脚。”
她又道:“无妨,让朝朝把它的火踩灭就好了。”
她的莲足来回滚动, 小巧的美足被她滚得泛起绯色,真真是浑然天成, 温润如玉。
她正玩得痛快,殊不知那人的目光殷切,他似是忍到极点,下一瞬便抓着小娘子的脚踝扯了过来。兰姝不偏不倚, 正正好坐在他结实有力的大腿上。
他这人倒也怪,数年在北境杀敌陷阵,身上的肌肤却依旧白得晃眼,甚至就连身上也未曾落下丑陋的疤痕。
兰姝将小手往他的胸膛里塞进去,她谄媚笑道:“夫君给朝朝暖手手。”
分明方才还在使坏的小娘子,眼下却一副讨好人的娇软模样,怕是谁都会动些恻隐之心。
然,明棣并不想委屈自己。
“朝朝不是要灭火吗,火还没灭。”他拉着兰姝的柔荑去碰那滚烫的银丝炭,兰姝凭着本能往后缩,岂料男子事先防着她,将她的皓腕拽得紧紧的,他温声道:“阿姝,用脚还是腿?”
他在兰姝面前耐心极好,就这般幽幽地凝着她,也不催促。
兰姝一动不动,她僵着身子想躲、想逃,却都无济于事。
银丝炭圆润,不止烫脚,还烫腿。
兰姝皮肤娇嫩,稍稍用力点,便会起一团红印。明棣顺着她脖颈上的齿痕细细舔,她这一身的红痕尽赖于他。
他俩也不是没在外边闹过,这样一位俊美的玉面郎君此刻正伏在她身上啃咬,任他留下一连串暧昧的齿痕,兰姝心中羞涩不已。
他格外喜欢吮吃小娘子的耳珠,嫩嫩的一小团,多一分显老,少一分不够塞牙缝,这抹粉润的耳朵正好被他叼在口中碾磨,打打牙祭。
男子痴迷地将唇顺着她的下颌线游移,他喘了起来,臊得兰姝面颊生热。
“朝朝,糊满了。”他声音嘶哑,艰难开口。
足趾间已是沾了许多,兰姝不耐地动了动,银丝缓缓断在脚心,凉凉的。
脚底湿漉漉,分明被架在银丝炭上滚动,她却湿得不行。
银丝炭上并没有玉石串,兰姝心里略生遗憾,心想下次可得使一串漂亮的珠子过来给他套上,套得牢牢的!
昔日不懂男女之情的小娘子,在他的抚动下,早已变成娇滴滴的水娃娃。
“夫君很喜欢被朝朝踩,十分快活。”
男子的眉眼染上浓浓的谷欠色,银丝炭将他烧得口渴难耐,他想吮些什么。
热意挥发了他的理智,此刻的他只想倾身过去,伏在莲池大口大口吮喝甘露。
软肉早已不成形状,兰姝被迫躺在铺了软垫的美人靠上,倒真如其名,被这小美人一靠,滋生无限旖旎风光。
火炉上的茶汤滚沸,兰姝感觉自己也同那茶底一般,被炽热的银丝炭烧得通红,被烫坏了。
她呜呜咽咽惹人怜爱,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明霞瞧了去。
远处的貌美妇人在她父王怀中魅惑众生,她嘴皮翕动几下,这样的光景对她而言,太过突然。
她知晓宝珠她娘与她父王亲近,可他俩竟在青天白日,甚至还是在外面……
明霞过来是想问他要回黑玉的,再同她父王道个歉,也好缓和父女俩的关系。
而今她的腿脚似被灌了铅,寸步难移。
那位女子的身段软得如面团,而她父王也正掐着她的腰肢索吻。
她从未见过明棣这副模样,昔日的清冷矜贵全无。
他吮着兰姝的樱唇咂咂有声,娇滴滴的妇人也同样热情地回应他,他俩并未注意她的存在。
“县主,祝你好孕连连……”
离去之前,明霞喃喃自语。如此,那头小肥猪定会少受宠爱,她娘不要她了!
她太高兴了,她真想让兰姝立时揣两三个小子,到时候,明宝珠怕是连哭的份都没有。
宝珠昨夜歇在昭王府,萧管家已经给她安排了住处,珠琅阁,专属于她的院子。明鹜陪她玩了一整日,直到把她哄睡,适才轻手轻脚离去。
而段吾是个不靠谱的,隔了一日才过去找萧河,他听后立时明了,自家王爷是要和那位划清界限。
宗帝的圣旨已下,下个月初十他们便要搬去东宫,是以萧河有些苦恼该将明霞安置在何处。
小郡主众星捧月,岂肯屈居人下?王府虽有上百间屋子,但千金难买她乐意,是个难办的差事。
“不用另寻了,我和明……我要和珠儿住一块。”
她抬眸浅笑,从即日起,她要在外人面前树立良好的形象。
明霞到珠琅阁时,内室悄然无声,她蹙眉,“小肥猪,你是猪吗,还在睡。”
“嗳,福康姐姐?”
宝珠揉揉惺忪睡眼,鞋也不穿,从榻上蹬下来后,径直往明霞身边跑去。
身上一热,是软乎乎的小肥猪,她眼睛都没睁开,趴在明霞身上唤姐姐。
明霞愣了一瞬,小团子遗传了她娘的好姿容,鹅蛋脸软软的,明霞也没跟她客气,上手拧了她一把,嫩嫩的,摸起来很舒服。
片刻后她清清嗓子,“脏死了,脸都不洗,明宝珠,你走开。”
她故作嫌弃,又指使人给她梳洗。
待两人用过膳后,本是空旷的珠琅阁塞满了明霞的物件,宝珠脸上露出笑容,“福康姐姐,你晚上可以给珠儿讲故事吗?”
明霞当场发火,“明宝珠,你多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