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走,不走。”
兰姝眸光迷离,眼中似有万千柔情。她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凝着玉人的腰身,而后拉着他的手掌吻了过去。
润物细无声,[1]偏巧这小娘子吮得咂咂有声,叫人听得血脉偾张。他俩之间,早已不清不楚了。
饶是他眉眼清冷,被她湿湿腻腻地舔上几个来回,也由不得他抽身离去。
目睹小娘子的樱唇被她自己玩得嫣红,就连下巴也染了红痕,明棣漆黑的眸子一沉,凛声道:“转过去跪着。”
他原以为自己的声音定然冷酷无情,比大理寺冰冷的刑具还胜几分。
可一出声便出卖了他,他的嗓音仿佛含了一把被日光里里外外烘晒过的热沙,低哑而暧昧。
兰姝方才吻他时,脑袋是朝向他的,却被这人勒令转过去,她只得顺从地晃了晃身子,来个头尾互换。
岂料她刚一趴好,耳边传来布料窸窣窸窣的声响,雪肤上感受一层凉意。
兰姝面红耳热,轻声求饶,“夫君,轻点打朝朝。”
若不是要打她,为何叫自己跪着?
因方才狠狠打了她几下,白嫩的皮肤上显现一片通红的指痕。
他垂眸凝视,绷紧了唇,眸光渐渐晦暗不明。
她的肌肤娇嫩,他合该同她亲一亲,吻到她离不了自己才好,是她自己往他身上凑的。
素娥妖艳,我见犹怜。
明棣喘着粗气凑近她,未吻她之时,他便心疼地触上那一道道红痕。
是他打的,合该他给她舔一舔,口津有消炎的作用。
兰姝原以为他是想教训自己,岂料她都乖乖跪好了,他却扶着她的腰线舔她。
软滑的舌头虽然温热,可她人的触碰对她来说太过刺激。
她浑身一僵,连呼吸都不敢用力,还真如他心中所想,口涎也滚了些,坠在软被上,湿了一小团。
待他细细舔了好几个来回,兰姝只觉有小虫在她身上乱爬。
桃肉细腻,香味扑鼻,他五指收拢,掐了掐果肉,汁水从破了道小口子的果肉里渗出。
“朝朝,让哥哥吃口桃。”
兰姝委屈地滚落眼泪,她太紧张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什么桃不桃,她倒是想逃,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此情此景,她哪里还能念及旁人,只一心乞求明棣待会莫要发狠。
知她绷着身子,明棣以指为刃,过去探了探,暖意袭来,他尤觉不够,干脆将手掌侧着,一整个置了过去。
身子越来越软,兰姝当真感觉自己身上有一把钝刀子,来来回回拉扯她,只是这刀子却不在她心口,也非能伤人的利物,它不过是一把尚未开锋的肉刃。
兰姝徐徐转过身来,眼里噙满泪珠。小人儿媚眼如丝,似嗔似怒,她微张着红唇,想张口求一求他,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若要叫他轻一点,可他动作其实也算不重,她没有半点痛意。
随着身子越来越热,兰姝眨眨眼,含不住的泪水同燃烧的蜡烛一样,淌得欢。将滴欲滴之时,被男子吮了去。
“朝朝,好甜。”
喝水的声音直白地传入她的耳中,即便她再也不敢回头相望,却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心上人在做什么。
她呜呜咽咽哭着,声音断断续续,破破碎碎的。
闺房里不断传出女郎的求饶声,怕是隔壁的丫鬟也不知她们家的小姐正在屋里被只手遮天的昭王殿下玩弄。
可便是知道又如何?不过是装聋作哑,任他快活。
“朝朝,不怕,别僵着身子。”
玉人方才喝了一回水,他的舌根微微发酸发麻。
亲了她半晌,心旷神怡,舒坦。玉面郎君坐起身,他仰头呼了几口气,缓了缓酸痛的情绪。
正当兰姝以为他要放过自己时,握着屁肉的五指一收,满满当当入了一遭。
“夫,夫君……”
兰姝皱着柳眉,伸长雪颈想逃,她连半句话都说不完整,太满了。
不过几瞬之间,她便缓了缓,深深呼了几口气,又垂下脑袋死死抓着软被。
她这一举动,无异于给了男子一颗信号弹。
啪。
屁肉再次被他用力地拍着,只是若是细听,便知与之前的声响有些不同。
夏日燥热,就算屋里放了冰块,兰姝依然深觉热意难耐。
她脑子里白光一闪,回想起来当年在金名院亲眼目睹凌科打人的画面。
她当时如何想的?那年的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为何有人喜欢被打,为何有人被打之时,脸上却畅意连连?
如今,她也尝上了被打的滋味,她好畅快,想要更重一些,快一些,最好像捣糍粑一样,把她打软,打烂,打成一滩软软黏黏的白糍粑,粘住榔头。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兰姝果然颤了半晌,而后软着身子,浑身半点力都没有。
纵然他俩多日未见,男子却依旧克己克身,他深呼吸几口气,强忍腰腹的热意,勉强将那浊念压下。
女郎的身子酥得他骨头都软了,他想变成一滩水,就此连着她,缠着她,灌满她,与她融为一体,半点都不同她分离。
他忍得辛苦,若不是还残存几分理智,当真想将丹田那股浊意通通泄个干净。
她果真狐媚,他今日不该来的,他心里明白,这人馋他身子馋得紧,简直是妖精!
榻上女郎悄然晕死过去,昏睡如她,自是看不到男子的眼神骤然缩了一下,他漆黑的眸,比屋外的夜色还要浓上几分。
往年只用帕子为她净身,而今识尽她的滋味后,哪里还舍得叫她的芳香沾上那些死物。
京城的山大多不高,重岩叠嶂,层层叠叠的。山上雾里缭绕,水润丰沛,漫山遍野最适合种那些开花好看的桃树。
桃花四周高,中间低,雨季可含水,润上一润花和根。时值夏季结果,果子多汁,桃汁清甜,明棣伸手按了按,润手。他玩够了,舌头一卷,尽数吮去。
吃够了桃,他正欲替她拢好薄被,却见底下的布料有一团深色的水渍。
他屏气凝神,眼尾泛红,深嗅了几口,掀开那物的真面目,果然如他所料……
他无奈,只得又喝了一回,他下榻去箱笼替她拿了身干净衣裳。
萧河办事妥当,这张榻深得他心。床身立柱和围栏都缠了厚厚的软绵,其中寓意,他一目了然,否则也不会叫这小狐狸跪着趴下。
只是她身娇体软,到底是弱了些,不过区区一个来回便受不了。
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2]
美人拭目,正欲撩起罗帐下榻之时,却被身旁之人一把搂住,“朝朝,再睡会。”
一听这话,她脑袋里的瞌睡虫立时从睡梦中清醒。自他俩重逢以来,这位玉为骨的郎君都是如话本子里的妖怪一样,于夜里来,又于天亮之前离去,她何曾一觉睡醒便能见到他在身侧?
玉人眼底泛着淡淡的青,兰姝被他搂在怀中却不敢乱动,未几,她凝视明棣的眼神越来越迷离。
上了榻,那就是她的。
明棣是被她吮醒的,她的小嘴柔软,力道却不知收敛着些,稍不注意,这小狐狸便咬紧了他。
“朝朝……”
明棣捧着她的脑袋,将他二人的距离拉开了些,银丝断在兰姝的唇角,她正欲再凑过去亲一亲,不想屋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小姐,该起了。”
青蒲照顾她多年,相当知晓她的起床气。然而眼见太阳越升越高,屋里却半点动静都没有,她终是鼓起勇气过来催促小娘子。
小半个时辰之后,兰姝才扭扭捏捏打开屋门。白皙的脸颊飞上红霞,她眼神飘忽不定,如临大敌,生怕丫鬟进去发现自己藏在榻上的玉面郎君。
丫鬟不知她心中所想,她只一心担忧兰姝今日又要挨骂,只因今日还有李姑姑的书画课。
昨日兰姝恳求她俩别去谢家,故而林书嫣还不知道这事。但若是闹大了,到时候她们两个丫鬟自然也是少不了一顿罚。
她俩虽伺候兰姝多年,却始终将她当作外人,将自己视作林书嫣的丫鬟,也难怪兰姝不肯与她俩交心。
青蒲担忧的没差,兰姝姗姗来迟,又被李姑姑训了一顿话。
“凌小姐,若是大伙都像你这样懒散,我们昭明学院还有什么规矩可言?给我出去,不许进来。”
同样的戏码再次重演,岚玉舒今日又碰上了这位般般入画的小娘子。
“朝华县主,今日这是……”
这回没了替她作答的武仙儿,独她一人红着脸面对这位从容的王妃。岚玉舒走到她跟前,她既没有行礼,也没有同她问好,直到严嬷嬷不耐烦地啐了一声,“朝华县主,王妃问你话呢,你哑巴?”
“我来晚了。”
兰姝涨红着脸,此情此景,对她而言,委实太过羞耻。
听了她这无头没尾的一言,岚玉舒又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昨日有雨,朦胧之间,端的是小家碧玉的气质。而今日她一身轻薄的玉纱襦裙,日光抚在她脸上,的确是一位光彩夺目的绝色美人,叫人心神一震。
她的头又开始痛了,尤其是她嗅到兰姝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花香,忍不住弯腰干呕了几下。
兰姝秉着医者仁心,她稍作迟疑几瞬,终是散了脸上的红晕,又上前捏着她的手腕搭脉。
她其实医术不佳,尤其不会把脉,不过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王妃近日是不是时常头痛?”
岚玉舒点点头,又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她失礼了。
“夜里是不是难眠,就算睡下了,也会夜半惊醒?”
“不错,若是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王妃脉弦而涩,肝郁气滞,再加上气血不畅,王妃应当服用些活血通络之物,切勿,切勿行房。”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兰姝的小脸涨得通红,偏生严嬷嬷一听,极为不满,“你这狐狸精,你胡诌八扯什么,你是成心见不得我们王妃好是不是?长了一副狐媚样,是不是想着勾引王爷,好替代我们王妃?”
严嬷嬷吼得大声,屋里的李姑姑都停了授课的兴致,同学生一起齐刷刷地朝她们三人看了过来。
也不知谁起了开头,“就是就是,开学不过两日,就被夫子罚了两日,莫不是真想过来偶遇昭王殿下的?”
“竟是如此,也太不要脸了吧?”
讲堂里面的同窗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将小娘子的一番好心当作驴肝肺,兰姝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她身边之人,尽数都哄着她,唯怕她哪里不顺心,不如意了。
这两日在女学受的罪,比之过去二十年还要多。她心里委屈,粗粗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往外面跑远了,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1]摘自杜甫《春夜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