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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皇姐_分节阅读_第94节
小说作者:春棠许许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59 KB   上传时间:2025-09-29 18:26:56

  她站在他身侧,个头矮了他一截,只能仰头看他俊朗侧颜,从半束半披的长发到鬓边细柔的发丝,轮廓分明的耳朵,清晰的下颌线,细长白皙的脖颈,宽厚的肩膀,强有力的手掌虚托在她手臂上……

  月栀的心脏砰砰狂跳,这张脸,这身形……与那个人的轮廓隐隐重叠,却又因他高高在上的威严和疏离的关心而显得模糊。

  和他好像,但怎么可能是他呢。

  她觉得好笑,快两年了,从孕期因他而起的痛苦恶心,到生子后千帆过尽的释然,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已经很少再想起裴珩。

  这会儿却为一个不相干的青年,竟然觉得他像他,进而回想起他。

  她抿了下唇,止住了联想。

  方才丢人的窘迫因他的解围而平稳落地,月栀备感安心,非常感激这位张公子。

  她同青年一起,在世子的引路下,走过众人自动分开的道路,在无数道目光的悄然注视下,坦然自若地步入了侯府大门。

  男席在前院,女席在后院。

  世子要带着张公子入席,月栀自觉往前多走了一步,道:“前头的路我自己走,方才多谢公子为我解围。”

  “举手之劳,不必挂心。”青年晦暗的视线浅浅在她脸上飘过,很快转开。

  按照礼数,月栀该低着头后退两步,再转身离开,可她实在好奇,这位京城来的张公子侧颜已经如此英俊,正脸该有多令人惊艳。

  地方州府的礼数没有京城那么大,她抬起了头,在阳光的映照下,清晰的看清了青年的容颜。

  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一双淡漠的凤眼,微抿的红色薄唇,雪白甚至冷白色的肌肤,脖颈间凸起的青筋,连端起的手上不小心露出的茧子,都与她记忆中的少年人完美重合。

  裴珩……

  脑海浮现出他的名字,却无法发声。

  月栀咬紧下唇,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阵阵发紧,泛着酸涩的疼。

第64章

  女席设在侯府后院的花厅里, 空气中弥漫着酒菜香气和女眷们衣袂间清雅的熏香。

  月栀被引到上席,安排在侯夫人身侧,刚一落座, 周遭瞬间就投来数不清的目光,有好奇, 有探究,自然也少不了如赵媚儿那般毫不掩饰的嫉恨。

  侯夫人满头银丝, 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支贵重的金簪, 眉眼慈和。

  她拉着月栀的手,亲切的拍了拍, “好孩子, 你做的点心是青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尤其是那牛乳桂花糕, 松软香甜, 我这老牙口吃着正好, 难得你有一份细腻心思。”

  “夫人喜欢,是月栀的福分。”月栀微微垂首,语气恭谨而温和。

  “岂止是喜欢。”侯夫人笑道,“老侯爷听知府大人提过你几次, 赞你行事稳妥,心思灵巧, 今日一见, 果然不凡, 虽然知府大人今日未能到场,可巧了,连京里来的张公子也与你相识, 也怪我侯府下人没规矩,怠慢了你,还望你别往心里去。”

  老人家话说的意味深长,代侯府坦诚认错,把月栀与众不同的身份告知众人,以示能请到这样的贵客,长了侯府的脸面,也抬了月栀的身价。

  月栀知晓她的好意,若那张公子真只是个心善的钦差,这威风她也就借了,可他不是别人,是……

  她心头一跳,面上依旧平静,“月栀能登侯府的门,是得夫人看重,并未觉得府上有怠慢。张公子也是仁厚,恰巧路过,不忍见月栀窘迫,才帮了一把。”

  “女子立世不易,你能将铺子经营得那般好,得各方贵人看重,是你的本事,很了不得。”侯夫人慈祥的赞赏。

  众人或是和气应声或是笑而不语,这时,同席末座传来一声不轻笑,带着点黏腻的戏谑,是赵媚儿。

  她捏着帕子,掩着嘴角,并未大声吵嚷,声音拿捏的恰好能让满桌的人听见。

  “月娘子本事大得很,不光点心做得好,这结交贵人的本事,更是让人望尘莫及。知府大人时常去铺子里关照娘子,连京里来的贵公子,也对娘子另眼相看,这生了孩子的妇人就是不一样,格外惹男人青眼呢。”

  席间顿时一静,满桌女眷的脸色都有些微妙起来。

  月栀指尖微微一颤,怒气涌上心头,但顾及着自己和侯府的体面,她并未失态反驳,却听上首的侯夫人悠悠叹了口气。

  “余夫人这话说的……”侯夫人语气平和,带着些长辈看待小辈胡闹的宽容,“知府大人爱民如子,赏识月娘子,是他为官尽职尽责、惜才之举。”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赵媚儿,让她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

  “至于张公子,京城高门出身,最重礼仪规矩,肯对平民百姓出言相助,是其家门风清正,见不得不平之事。都是些清风朗月的君子行善事,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道?”

  想是自己用龌龊手段上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才这般见不得人好。

  侯夫人没把话说破,席上女眷不知月栀与两位大人有何深浅交往,却清楚的知道赵媚儿亡夫的丧期还没过,就堂而皇之的搬到余家隔壁,登堂入室,挤走原配,这才有了如今的派头。

  众人的目光缓缓移向赵媚儿,多是鄙夷看笑话,瞧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会儿要如何圆场。

  赵媚儿被一众视线盯得不自在,尴尬笑笑,不知如何答话。

  侯夫人轻轻摇头,拿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老婆子我年纪大了,就爱看年轻人堂堂正正地争气,那些个歪的斜的心思,瞧着累得慌,也上不得台面。”

  又被点到,赵媚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捏着帕子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席间气氛渐渐回暖,几位夫人纷纷附和:“老夫人说的是,月娘子确实能干。”

  月栀心下感激,朝侯夫人投去感激的一瞥,老夫人只对她微微一笑,转而说起其他闲话。

  有此小插曲,月栀自在地融入了热闹的筵席,随着众人应和,唇角噙着得体笑意,偶尔与身旁的侯夫人轻声交谈,说着,笑着,听旁人讲青州城的新鲜趣事。。

  宴席过半,日头渐渐西斜。

  花厅上光线渐暗,侯府下人开了窗,带着暖意的春风混着院子里初开的玉兰花香,一阵阵吹进来。

  月栀随意转头,就见窗外一片金色的夕阳,斜斜地铺满了庭院,将那青砖地面、嫩绿的花木都染得朦胧美丽,光晕流转。

  两年前的春天,也是这样的夕阳,像温柔的蜜拂过她的肌肤。

  她以为裴珩是“驸马”,幸福的靠在他怀里,手中抚弄新生的花苞,畅想两人的孩子出世后该是什么模样。

  他衣袖间松墨的气息,他扶在她腰上的温暖的大掌……青年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在耳侧,带着笑意,吹在她耳边的风都是暖的、甜的。

  那时未能见过的景象,被眼下的夕阳清晰的勾勒在眼前,猛然撞进心里。

  席面上的喧哗声褪到远处,隔着一层雾气,模糊不清,月栀捏着筷子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有些发白。

  她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

  孩子都一岁多了,两年时间,足以冲刷掉许多东西,就算偶尔想起他和过去,心绪也是平静的。

  可刚才抬眸一见,她心里的慌乱,到现在都未停息。

  而他那样冷静,像不认识她,那双眼睛里只有对待陌生人的疏离客气,寻不到半分惊愕、愤怒、或是恨意……甚至未多看她一眼,解围之后,礼貌退去,没有半分留恋。

  月栀谢谢他的假装不相识,维护了她安宁普通的生活,却不知一池静水中不止的波澜是为何而起。

  席面刚有散的趋势,已有宾客开始起身寒暄,月栀立刻跟着站起来,几乎是仓促地对着同席的女眷道别,离了席面。

  她沿着廊下快步往外走,刻意低着头,避开可能投向她的所有视线,心跳又急又乱。

  春风拂过她发热的脸颊,她却只觉得一阵冷一阵热。

  婳春跟在身后,她没看见“张公子”的真容,疑惑:“娘子为何走那么快,当心摔着。”

  月栀不知该如何解释,只道:“时候不早了,得回去陪云喜和晏清。”

  婳春看她对筵席毫无留恋,也郁闷道:“都怪知府大人,明明答应了娘子,临了却不来了,若不是有贵人相助,咱们今天就丢大人了。”

  月栀思索片刻,才道:“他实在忙。”

  “知道自己忙,就不该轻易许诺。”婳春自然知晓梁璋的真实身份,这几个月来也看得明白,“张大人为臣为官都无可挑剔,心里装着君父和百姓,奴婢作为百姓,敬佩他是个好官,可他却不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见月栀没有驳斥,她又道,“世上哪有完人,张大人既然选择了做人臣、父母官,必然分不出多少心思给妻儿……娘子看,奴婢说的对不对?”

  月栀心里一团乱麻。

  这些她都知道,可她更在意的是,张大人和“张公子”怎么都姓张?让她恍惚以为,两人像有什么联系似的。

  “婳春,我心里有数的。”随口应答,身影从廊下走过,周遭是逐渐亮起的灯笼。

  暖黄色的灯光将他窈窕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她故意绕着人少清静的路走,碰见一两个并不熟悉的客人,只礼貌点个头,步伐匆匆。

  踏入前院,却被一阵喧哗人声裹住。

  前方庭院中燃起明亮的灯火,夕阳从院墙那头落下,青州有头有脸的权贵老爷们正簇拥着一身姿玉立的矜贵公子,谈笑风生,气氛热络。

  青年一身天青色绸缎,在周遭或深或暗的衣冠中,如朗朗清风,清逸出尘。

  檐下光影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利落的下颌线,鼻梁高挺,眉宇间褪去了少年时的乖顺洒脱,沉淀下一种内敛、疏离的沉稳与冷峻。

  目光从他脸上扫过,月栀的脚步猛地定在原地,呼吸一滞。

  隔着人群和距离,她清晰的看到了他。

  曾用指尖细细描摹过的眉眼轮廓,在她颈侧厮磨低笑的唇,十八岁盛满炽烈光芒、如今却只剩一片沉寂的眼眸……

  他长高了许多,肩宽腿长,站在一群官员富商中间,从容不迫,鹤立鸡群。

  青年微微侧耳听着身旁年迈的永定侯说话,唇角噙着一丝淡笑,不热络也不失礼,却自有一股成竹在胸的气度,将周遭的奉承与热闹轻轻隔开——已不再是当年急躁的、执拗不改的少年。

  月栀觉得心口被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胀,密密麻麻的疼蔓延开来。

  原来二十一岁的裴珩,是这样的。

  陌生得让她心慌,又熟悉得让她眼眶发酸。

  她垂下眼,下意识就想加快脚步,逃离自己无法面对旧梦,可脚步挪动的瞬间,却又忍不住,像被某种无形的情绪牵引着,飞快地抬起眼睫,再次偷偷望向他。

  在她目光再度触及他的那一刹那,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裴珩,毫无预兆地从交谈中抬起眼。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淡漠的视线穿越攒动的人头,穿越明灭的灯火,隔着彼此两年的时光与隔阂,精准地捕捉到了她。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滞了。

  他的眼眸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隔着半个庭院的距离,沉沉地望过来,在对视的一瞬间,月栀怔在原地。

  她没有逃跑,也就看见了青年如墨般深邃的眉眼缓缓舒展,细密的睫毛在光中闪动,千言万语,心绪如麻,都化作嘴角浅浅的笑意,如春日融雪般,涓涓流淌进她心里。

  月栀站在原地,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撞的耳膜嗡嗡作响。

  她有点想哭,说不上是为什么。

  似是感叹物是人非,若没有那段荒唐的孽缘,她或许会回给他一个欣慰的笑。

  但此刻,她只能忍着眼眶的泪花,慌张的别开脸,脚步凌乱地朝着大门的方向疾步走去,绣鞋踩在石板上,发出轻微又急促的嗒嗒声,像落荒而逃。

  青年眼中倒映着一只受惊逃离的蝴蝶,指尖捏着酒盏,指节微微发白。

  目光追随着她翩翩而去的身影,汹涌的情绪几乎快要冲出心口,但他没有迈出去,也没了与人交谈的心思,喝干酒盏后,借故离开。

  听耳边侍卫禀报刚刚获悉的消息,他沉静不语,像一条阴冷的蛇,安静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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