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她就这样摁在雪貂绒毯上……
他眉头拧紧,思绪发沉。
吃过跟没吃过的区别很大。
他本就是精力旺盛的男人。
没吃过前靠行猎、走军火那些凶性活计泄掉精力,哪怕同屋而眠都不会起什么心思。
吃过之后,哪怕只有一回,也像是刻入心脉的瘾。
那些蛮力的消磨与她相比都索然无味。
一回根本不够。
整夜怕是都不够。
不够到,看见她就会心底发痒。
连呼吸都像是引-诱。
……
算了。
戎肆起身,他忽然就理解楚御为什么新婚就要跟她分房。
一个屋子里能忍住才怪。
迟早把她身子折腾坏。
偏偏她还禁不住折腾。
他往外走。
虞绾音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还是紧张地等了一会儿。
但进来的是段婶。
段婶是笑着进来的,“我与他说了好久,他都不答应分房先冷静一阵。”
“你是怎么劝的?”
段婶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
虞绾音红着眼睛,“我没劝。”
可能是他良心发现了。
总归是戎肆不让她去别的地方住。
只能在他们的婚巢住,唯一的让步就是他可以不在这里睡。
很奇怪。
仿佛是怕刚抢回来的夫人,去别处睡就不是他夫人了一样。
虞绾音不管为什么。
只要他暂时不在这里,那就意味着她能好好歇一歇。
好在段婶陪她,到让她能安心一些。
段婶宽慰她,“他行事是粗鲁了些,但看得出来听你劝,日后磨合磨合总会好的。”
虞绾音没看出来他怎么听她劝了,她性子本身就温吞。
别说房事,就是往日里做什么都与粗鲁沾不上边。
那种事情她本身就吃力。
可他又凶又猛。
她还记得他昨晚是如何掰着她,让她颤颤巍巍地吞下。
粗声粗气地说她不是嫁过人吗,怎么吃不下。
那股子浑话,她想
都没想过的,他张嘴就是。
虞绾音本就不爱出声,更遑论听这种话。
羞愤得想打他还扛不过那般勇武。
她才刚刚适应楚御的和风细雨,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接受这个。
虞绾音不想磨合,磨合就意味着还要那样被折腾。
还要那般承受身体和心理上的羞耻。
她好像跟他房事风格很不合。
她踟蹰很久,有些难以启齿地小声跟段婶商量,“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不能合房啊。”
段婶愣了一下。
虞绾音其实也觉得,不论如何段婶是寨子里的人。
她跟戎肆应该是更近的关系,但虞绾音还是本能地相信她。
段婶反应片刻,忽然无奈低笑,“那就只能是我与他说不能了。”
虞绾音抿唇,“可以吗?”
“可以啊。”段婶也能理解虞绾音的处境。
人到底是主公抢回来的,想必是吓到了。
娶回来总归是要时间让她适应。
段婶是过来人,对于她的要求,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何况她的确身子弱,那小子又没轻没重,最好是暂缓合房。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告诉他。”
虞绾音放下心来。
她捧着药碗,将汤药喝下。
戎肆去了山寨主营。
主屋恢弘阔大,是先前他日常起居处理寨子事宜的地方,离特地准备的合居婚巢并不远。
宗承前来送消息,看到戎肆在这里,还有些意外。
他将手中文书放在旁边,“主公没去找女君?”
戎肆捡起文书,“段婶在。”
宗承“哦”了一声,心说段婶在好像跟他过去也不冲突。
他狐疑地环顾四周,发现一旁卧榻上寝具没有收起来。
宗承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多看了两眼主公。
其实主公这幅样子,更像是新婚不合,被新夫人赶出来了。
宗承明白了这一点就有些看热闹不闲事大,“女君如何了?”
戎肆眼皮也没抬,“昨日不胜路途劳累,病了。”
他还给自己补了一句,“怕给我过了病气,不让我去。”
宗承并不相信,“女君被你抢回来,按头成婚还这般贴心啊。”
戎肆掀起眼帘,宗承呲着的大牙慢慢收了回去。
他问,“你有事?”
宗承摸了摸鼻梁,“楚御身死的消息已经散出去了,前面迁都的队伍启程继续,卫尉领队。”
“楚御倒是处理了一批闲散冗官,队伍留下的多是朝廷肱骨。”
戎肆判断着。
京城的禁中卫尉风评还算是好,起码没有一些乌七八糟的事。
既然他们已经顺利启程,那剩下的就用不着他一个匪贼操心。
北蚩兵马此番吃了亏应当一时半会不会再有所动作。
能安生一阵。
“咱们防备着点。”说到底这次是直白了当的告诉北蚩兵马,他们是敌非友。
通常无法招降的势力,那最好尽毁。
这个道理他们都清楚。
不知道北蚩兵马何时会卷土重来。
“好。”宗承说着,准备出去安排。
刚走出去没两步被戎肆叫住,“等等。”
宗承折返回来。
戎肆沉吟片刻,“楚御的尸身能否找到?”
“找不到,主公。”宗承比划着,“那里的人都烧成炭了,看不出来谁是谁。”
戎肆沉默许久。
但楚御尸身一日找不到,他就无法安心。
他站起身,“你再跟我去把那条路走一趟。”
*
虞绾音安安生生地在屋子里呆了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