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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_分节阅读_第55节
小说作者:懒冬瓜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66 KB   上传时间:2025-09-06 13:42:49

  此时将近晌午,幸而车夫在这府里做事,早已习惯,熟练地加快了脚程,赶在午膳前到了府衙。

  南枝拎着食盒。

  刚下马车,就见了送颜明砚出来的白文。

  白文绷了半日的身子在见到夫人那刻一松,宛若见到救星般双眼骤亮,快步将人送到了门口就赶忙回身,又进了屋内,对着陈涿禀告道:“大人,属下刚瞧见夫人在外,手中拎着食盒,定是心中挂念着大人在这膳食不周,专程过来给您送膳的。”

  香炉袅袅,飘起一阵轻薄的香雾,虚遮住了白文的视线。

  窗前隔着一层竹林,坠着厚雪,青白相间。陈涿就坐在窗前,着了身素雅青袍,墨发被吹起一缕刮到颊侧,手中正翻阅着颜明砚昨夜所见陈叙,听着禀告,神色如常,又垂目翻过一页,从喉间淡淡“嗯”了声。

  白文转身刚要出去,又听他道:“闭窗,添炭。”

  ——

  府衙门前,一片肃穆。

  颜明砚将手中伞前倾,隔雪搭在南枝头顶,另一蒙着白布的手心垂在袖下,在身鲜明绯衣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南枝下意识看了眼他的手,问道:“你怎么来了这,不是应在府内静养的吗?”

  颜明砚面色轻快,没半分受伤的憔悴模样,朝她露出一笑,散漫道:“和表兄说些事,母亲才允了我出来。对了,你来这作何?”顿了下,看向她手中的食盒,语调多了些被雨水浸过的凝滞:“给表兄送饭菜?”

  他意味不明笑了声:“陈府的膳房倒是不错,隔着木盒都闻到味了。”

  南枝捏了捏食盒木柄,听着他轻巧的话语却一阵良心不安,总归是因她而受的伤,实不忍拎着美味羹汤越过一病患。她犹豫着提起了食盒,表面客气却暗示祈祷拒绝的话,小心道:“你想要吗?

  颜明砚眉梢一挑:“不怕表兄怪你?”

  南枝当时就挺直了腰杆,圆眸里都写满了威严,掷地有声道:“我怎可能怕他怪?也不瞧瞧我是谁?”

  他唇角轻翘,清亮眸间浮起了别样情绪,先回首看了眼沉寂的府衙,才回首接过了饭盒:“既你主动给我,那我就也不客气了,也好尝尝陈府的饭菜有何特别,竟这般合你的胃口。”

  南枝皮笑肉不笑,大方地将东西送出去了,然后空手走进了府衙大门。

  

第63章 画像自是旁人不能比

  到底是刑狱地,纵然天色苦寒,四下也守了好些如竹竿般站着的守卫,肩颈落着雪粒,余光就瞧见那满脸愁容,磨磨蹭蹭的夫人走进了院子,一步三歇地进了京兆尹的房门。

  屋里没声。

  南枝扒着门缝,悄悄伸头望了眼,就见着了那桌案后的青衣,正垂目细看着什么,她心里顿时打起了退堂鼓,这办差的地方颇无趣,呆进去后只能托腮傻坐着。既食盒没了,不如调头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退堂鼓还没敲响,屋内人眉眼一抬,语气冷淡道:“是何人?”

  被发现了,南枝僵笑了声,同手同脚走了进去,还没站定就见陈涿的目光飘到了手上,她心虚地缩了缩,藏到袖口道:“听云团说你今晨走得急,连早膳都没用,总这般下去身子是熬不住的,我、我……”她噎了噎,被预备好的说辞在这忽地断节,只能硬着头皮胡诌道:“我是专程与你一道用午膳的。”

  陈涿的目光从空荡荡的袖间,移到了她的面上,轻歪着脑袋,眼底露了几分疑色,他将指尖的纸张搁下,语气平直似只是随意一问道:“午膳呢?”

  南枝眨了眨眼:“是啊,午膳呢?我这就去问白文,府衙的膳房怎地还不递午膳来!”

  陈涿眉梢轻挑:“用这里的午膳?”

  “当然。”南枝笃定道:“我就是专程来尝尝这地的午膳的。”

  陈涿慢慢垂了目,指节搭在墨黑折光的桌案上,望向那被风吹得轻颤的书页,平淡道:“来时见到颜明砚了。”

  南枝心觉他绝不可能这般神机妙算,连将膳食送人都能预先猜到,当即应了声:“见到了。”

  陈涿抿了抿唇,垂目将目光落回那陈词上,长睫轻垂着,虚掩住浸在瞳仁里的黯色,默了会,那修长指尖捏着纸张轻轻揭到澄白一页:“颜明砚昨夜数次救你,是该重谢。”

  她赞同地“嗯”了声,后怕道:“幸好昨夜颜明砚与我一道去了,若只我一人,定是没法在那黑衣人手中逃脱,撑到昭音他们过来。”

  陈涿道:“重恩难言,自是旁人不能比。”

  南枝心中一紧,莫名觉这话有些古怪,却又见他抬眸,定定看她道:“只不知我与这恩人谁重要些,你这心底真意予谁多些。”

  她当即道:“当然是你!”

  陈涿却垂目,将陈词放到桌边一角道:“可你已予了他。”

  南枝眼睛睁大,瞬间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食盒,可这是怎么猜到的?隔着这么远总不见得是预先听到了?难不成真是多智近妖,何日成了精怪?有千里眼顺风耳?遥遥闻了见了?

  她当即做出反应,盘腿坐到桌案对面,披在肩上的厚重大氅坠落在地,将脑袋搁在桌案上,眼巴巴盯着他道:“我本是想给你的,还特意交代了膳房呢,那食盒装的都是你平日爱吃的,可颜明砚瞧着很喜欢陈府的膳食,我这才一时心软给了他。”

  桌面摆着一盏玉瓶,还是上回南枝来时随意放的,一直没动过,半遮住了她的面庞。

  陈涿神色平静,望着她蓄意扮做可怜的模样,眼眸弯着,似盛着一弯清泉般水莹莹的,直勾勾盯着他,面上写满了真诚。

  他指尖轻颤,挪开了视线。

  次次都卖乖,想将事情糊弄过去。

  剔透玉瓶旁,那碾了花瓣,染得粉蔻的手慢慢伸了过来,一点点靠近他搭在桌面上的手背,然后顿住,伸出一指,轻轻戳了戳。

  他呼吸一紧,垂眸看她。

  她眸光清亮,似在瞳仁里燃了盏永不熄灭的小灯,朝他翘着唇角,露出一抹鲜活又俏丽的笑道:“我请你吃巷子口的那家牛肉馅饼,好不好?”

  砚台上悬挂的毛笔轻晃,一滴墨滴落,在纸笺上炸成小花,又快速洇晕散出。

  陈涿眼眸沉沉,像失了声般静坐着,一动不动,看她许久。

  ——

  寒风中,巷口却冒着腾腾热雾。

  饼铺上撑一柄宽大的油布伞,大娘拿着湿帕左右擦了一遍又一遍,不时俯身添柴,待到锅里的水被烧出了“呜呜——”的声响,将木盖一掀,扑天白雾散开,冒出牛肉馅饼的咸香味。

  借着府衙西角横伸出的屋檐,摆了几张木桌椅。

  陈涿倒出茶壶里的热水,熨了遍筷勺,垂目放到她面前,她托腮,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大娘的动作,那牛肉馅饼和辣汤刚被端上来,忙不迭就捏勺用了口,热汤入喉,舒服得眯起了眼。

  自她上回病后,府里膳房就像是没了油盐酱醋似的,味淡得和喝白水没什么区别,这好不容易将陈涿诓来一道用膳,决不能轻易放过。

  檐外风雪飘飘,南枝一边用着热汤,一边捅捅陈涿的臂弯,歪着脑袋看他道:“今早我一睁眼就见自己在榻上,是善良的陈大人将我抱上去的吗?”

  陈涿捏勺的指尖微紧,半晌淡淡道:“你夜里梦游,自己上去的。”

  南枝轻哼了声:“骗人。”

  幸好她心胸宽广,从不与他计较这些。

  南枝夹起一块牛肉馅饼,塞满了腮帮,看向眼前落满石板路的街巷,对面人家在廊前高挂了两盏艳红灯笼,被吹得来回耸动,她看着,忽然有了一年已逝的实感,咽下一口道:“下月就要过新年了。”

  陈涿也抬起眼帘,眸光落在她的侧颊上,轻轻“嗯”了声。

  一年了……

  “过得真快啊。”南枝感叹了句,便低头将碗里汤喝完,腹中饱了,便有余力去琢磨旁的了,她将馅饼,慢悠悠吃着,暗自想着如何让陈涿彻底消了气——送膳的法子是不成了,那送东西呢?只这琴棋书画诗舞礼乐弓剑骑射……她也没甚精通的,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画了,不如就送幅画像哄哄他?

  想着,她转眸直勾勾看向陈涿,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来回描绘着他的五官,这目光难以忽视,较之手心碗面还烫些,陈涿长睫一颤,抬眸对上了她的视线,刚触上,她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埋首小鸡啄米似的,鼓动着腮帮继续嚼起馅饼。

  陈涿道:“来时用药了吗?”

  南枝脊背一僵,她忘了……

  实不怪她,那上药忒麻烦了些,挽袖涂药,还得将它酿干了。

  她可没有陈涿那样的耐心。

  总归不是什么大伤。

  陈涿单是看着就已了然。

  南枝是何人?一个没人剥金桔就可不吃的人。

  他道:“用完就回府,让云团敷药。”

  南枝老实地“哦”了声。

  ——

  接着几日,陈涿当真是说到做到,一直睡在又冷又硬的木地板上。

  南枝许久未曾作画,手生得紧,破天荒地早起了几日,才堪堪完工。

  刚派人将画像送过去,就听着禀告说昭音来寻她。

  自这那夜出现了个身份不明的黑衣人,随即库房又着了火,负责此事的沈指挥使被陛下当朝苛责了顿,却也并未有什么实质惩戒,紧接着又让他调查此事,反倒是历来受陛下宠信的陈大人被酿在一旁,朝中人都道沈言灯虽居六品,却得了圣心,迟早成这朝中新贵。

  朝堂纷扰,落进被守卫得森严的公主府里,连点响声都没传出来。

  颜昭音心里存了事,好不容易得了空暇,连忙来寻南枝解闷。

  她来时,南枝正收拢着案前朱笔,斑斓染料将指尖浸成了各色,有些还蹭到了下巴,脸颊处。

  昭音看着桌面丢在一旁的废稿,拾起看向那郁青的漫天草地,笔触精致又细巧,不禁惊了声道:“这是你画的,居然画的这般好。”

  南枝得意地扬起下巴道:“那当然,琴棋书画我可样样精通,一幅画对我而言,实在是小菜一碟,不足挂齿。”

  昭音撇撇嘴:“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顿着,又看向画像里自成一派的风格,道:“不过你这笔触倒极特别,是专跟什么人学过吗?”

  南枝想到了些什么,笑意一滞,转而含糊着转移话题道:“差不多。对了,你怎么专门过来了?”

  昭音被这一问,想起了事慢慢放下画纸,叹了声道:“那夜库房起火,库房里的物件倒没怎么损坏,只是那记录却被烧得一点不剩了。我猜就是那黑衣人特意择回去做的手脚。”

  南枝想着道:“那么多侍卫,他怎可能又溜回去,会不会是在府里有什么同伙?”

  “同伙……”昭音心底浮起了些犹疑,上回在别苑除却母亲和姨母外,只有她为护母亲,切实地与那戴面具的头目打过照面,若没看错,应就是的那夜黑衣人,可他是如何能在一众监看下逃出生天,真有同伙在府里不成?她想不透,将疑惑咽在肚里,递出了手中请柬道:“这是凝欢让我交予你的。她府中多事,你身子弱又禁不起寒,就托我送给你。”

  南枝将手往腰上随意一擦,接过一瞧那纸上所写,睁大眼睛道:“选婿?”

  颜昭音点头道:“凝欢所说招赘之事,王国公态度暧昧,尚未真正点头,但探听着口风,却也并非全然不能。如今难办的是王姓族内那些族老,说了王琮虽已残,却可在庶子中择优,记在国公夫人名下,便也没什么两样。王夫人咽了这么多年的气,怎可能应下这种事,便要抓紧为凝欢选婿,不落人后。”

  “就在几日后,凝欢特意让我们前去为她掌眼。”

  南枝看着那请柬:“以往在扬州城里,富商之女招赘多为在楼阁上抛绣球,还未见过这般作宴招婿的呢,肯定很有意思。”

  颜昭音眼底透着狡黠,扬起唇笑道:“若有兴趣,你不妨也办一场——”

  还没说完,南枝赶忙紧捂住她嘴,转首见着四周无人才松了口气。

  昭音不解道:“表兄又不在这,慌什么。”

  南枝却郑重地摇了摇头道:“我近日觉得陈涿愈发神出鬼没,隔了几道墙的话都能听到,谁知他是不是躲在哪处偷听呢。”说着,又忍不住要真办了场宴会是如何……她摸着下巴,想得满脸是笑,若真如此,她定要好好折磨一番陈涿。

  ——

  那幅画像很快被送到了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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