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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_分节阅读_第41节
小说作者:懒冬瓜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66 KB   上传时间:2025-09-06 13:42:49

  府门前,惇仪瞧见了南枝,神色一喜,忙安抚着身旁人道:“柳夫人,南枝回来了。”

  郑氏惊惶了数月,重病卧榻,日日忧心,如今一朝得见,双眼霎时红了,蓄满了泪珠,颤着脚步上前拉着南枝的手:“南枝……母亲终于见到你了。”

  南枝微怔,睁着试探的眸子看她,张着唇犹豫道:“我、我——”

  惇仪本是一片好心,听着下人通禀说是南枝亲生母亲在府外寻她,又是一路从扬州赶来的,满脸焦灼,便想着促合母女相认,也好弥补南枝的缺憾。

  她走上前,含着笑解释道:“柳夫人,南枝先前失了记忆,一时记不清也是正常的,待与夫人相熟些,慢慢地就能想起来了。”

  郑氏摸着她的手腕,触着消瘦了好些,眼圈又红了几分,含着哭腔道:“南枝,你在外受苦了,都怪我不好,让你在外受了这般大的委屈,我现在就带你回家。”说着,她就拉着南枝的手,抬脚要离开这处。

  南枝尚未从这变故中回过神,腿脚和神色都是僵的,被拉着往前走了几步。

  惇仪一惊,忙上前劝阻道:“柳夫人,南枝如今已与涿儿成婚了,就算要回娘家,也不必这般着急,不如先入府坐下来喝盏茶,好生说会话。”

  车厢内的陈涿下了马车,抬眸就见着郑氏要带南枝走的情形,他快步上前,俯身拱手,态度恭谨道:“丈母。”

  郑氏对这温和亲近,一直在安抚她的公主尚算好些,可听着沈言灯的话,先入为主,对这哄骗南枝的陈大人,却没半点好印象,刚见着他,就下意识皱起眉心道:“这桩婚事我从未点过头,南枝又是失忆的关键时刻,莫唤我什么丈母!”说着,又攥紧南枝的手腕,挺直腰杆道:“南枝,你放心,有母亲在,就算去敲登闻鼓,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受旁人哄骗,没了自由身!”

  陈涿脊背一僵,面上少有地现出了些不知所措。

  惇仪听着,暗道大事不好,挂着笑缝补道:“柳夫人,你误会涿儿了,他向来待南枝是一片真心,这其中想来是有什么误会。不如先到府内歇息会,喝些茶水坐下说说话。”

  一直恍惚着的南枝垂目,见着手背上那宽厚又温暖的掌心,一股如滔天潮水般汹涌的熟悉感扑面而来,裹着身体,震在心间。

  她颤了颤眼睫,几乎不用多加思考,就已然确认眼前这妇人就是她的母亲。

  郑氏也转首看向南枝,见她虽消瘦了些,眉眼却没什么愁苦的痕迹,衣着首饰也都是她平日偏爱的样式,心间的紧张总算稍稍松了些。

  郑氏转首,看向惇仪道:“殿下,南枝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若非意外,我绝不会让她一人到这京城。可这不过几月,她不仅失忆了,竟还成婚嫁人了,让我怎能放心?殿下同为母亲,应是也能明白这种心的。”

  惇仪见她渐渐退却了激动,忙不迭上前主动拉着她往府内去,一边走一边道:“柳夫人莫要着急,先到府里喝口茶润润嗓子,涿儿并非是你想的那般。”

  两人走在一道说着话,南枝始终被郑氏拉着手腕,她悄悄转眸,和落在后面的陈涿对视着,见陈涿轻微地弯了弯眼尾,褪去了方才的郁色,她这才松了口气,也朝他露出小弧度的笑。

  

第47章 吃醋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府内,惇仪和郑氏一道往堂内走。

  郑氏一手攥住南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景象,院内肃穆又典雅,假山嶙峋,苍树葱葱,丫鬟个个挂着端庄的浅笑,见着她们经过就会自觉放缓脚步,躬身行礼。虽说江南一带富商的府邸也是富丽堂皇,满院奢靡,却从未见过这般气派内敛的高门大户。

  她心底微微犯怵,下意识挺直腰杆,凝着神色。

  惇仪拉着她一道进屋,给怀絮递了个眼色,让她快些去奉茶,又转首笑着道:“夫人头次来京城,应是也没来得及好生逛逛,待过几日让涿儿与南枝陪着夫人一道赏玩。”

  怀絮所受重伤,锐剑几乎搅穿腹部,留了在榻上休养了好些时日,才堪堪能下地,如今恢复齐整了,这才回了惇仪身边伺候着。她端着茶水奉到两人身旁,垂目听着,隐约也明白了这夫人是谁。

  郑氏脸色依旧沉着,道:“多谢殿下好心,我此番前来只想将南枝带回去,旁的就不牢殿下和陈大人费心了。”

  惇仪笑意微僵,听着这柳夫人的语气,是非要将南枝带走不可了,可两人已成婚几月,哪能因着这种事被生生拆开。她瞥了眼落后进屋的南枝和陈涿,在心里叹了声,只得温声缓解道:“南枝与涿儿早已成婚,他们夫妻两的事,为人父母也不大好插手。”

  郑氏道:“南枝是我的女儿,她的婚事自是由我做主,我若不同意,她的婚事就作不得数。”

  惇仪唇角弧度彻底沉下去了,捏着瓷杯饮了口,才堪堪平息心中闷气,抬首又笑意盈盈道:“夫人这说的哪里话。南枝与涿儿是陛下赐婚,圣旨如今还摆在府里呢,就算要强拆了他们的姻缘,只怕还要得陛下首肯。就算是我,只怕也不能凭着三言两语逼迫他们和离。”

  她面色依旧是柔和的,可语气却多了几分冷硬,郑氏听着,脸色有些难看。

  南枝在郑氏对面坐定,左右看看,也觉出了这古怪的气氛,她踌躇着唤道:“母亲……”

  尾音刚落,惇仪和郑氏都将目光投向了她,她僵僵地露出讪笑道:“我的离魂症还没好,要不、要不还是过些时日再说吧?”

  眼前这情形,说什么都是错,还是先拖拖再说。

  郑氏满脸不可置信,腾地站起身道:“南枝,你怎地帮着外人说话?我才是你的生身母亲!”

  南枝能记得的不过零星几个片段,心底刚浮起些母女重逢的温情,此刻却又见着郑氏愠怒又失望的神情,一时无措,僵滞着坐在椅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涿眉尖轻皱,站起身挡到南枝面前,道:“南枝记忆尚未恢复,对旧事尚还懵懂无知,丈母吓到她了。”

  郑氏眼圈通红,视线忽地被阻挡住,她抬首皱眉,眸光夹杂着憎恶看向陈涿道:“我与我自己亲生女儿的事尚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陈涿唇角紧绷,又因着他身姿高挑,常年行走于刑狱中,脸色稍沉,就会涌出些不容置喙的压迫。

  南枝偷偷探出脑袋,看着对峙的两人,不得已也站起身,走到陈涿袖后,悄悄用手拽住他的衣角,鼓起勇气道:“母亲,您还是先回去吧,待过些时日,我再上门拜访。”

  郑氏看向满脸防备的她,唇颤了颤,却也不想就此和南枝闹僵,深吸一口气,撑起笑道:“好,南枝,你好生想清楚,到底谁才是你的血脉至亲,我先回去了。”说着,也不顾堂内还有旁人,带着几分气,抬脚径直往府外走。

  陈涿垂眸,见着抓住袖口的指尖,他眼睫一颤,伸手按住她的手,触着一片沁凉,顺到掌心轻轻牵着。

  惇仪将茶盏放到桌上,捏着肿痛的眉心,叹声道:“涿儿,你与南枝一道去送送柳夫人,叫旁人瞧见了亲家一人带着气跑出去,传出去也不好。”

  陈涿颔首应下,侧眸问道:“要与我一道去吗?”

  南枝纠结了瞬,然后轻轻点了头。

  两人一道出了院子,郑氏却早已站在了府门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却见上面也走出个看着与南枝同样年岁的姑娘。

  陈涿脚步一顿,蓦然意识到这姑娘是谁,当即开口道:“南枝,外面风大,你穿得单薄,先回去吧。”

  可南枝尚没应声,柳明珍却已先开了口,远远地朝她扬起笑唤道:“南枝妹妹。”

  南枝怔了瞬,下意识在脑袋里回忆自己有没有什么姐姐,想了许久却没什么印象,只得任由那柳明珍站到自己身前,用着满含欣喜和歉疚的语气道:“南枝妹妹,我终于见着你了,先前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怪母亲。”

  她犹疑地看向郑氏,问道:“这是……”

  郑氏眸光有一瞬间闪烁,张着唇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当年那柳父带走的是后院气焰最盛的小妾,为着防范,她后来一直遣人暗中打探她们的下落,这才得知柳明珍的存在。

  后来东窗事发,将柳明珍寻回来是为了遮掩旧事,弥补空缺,可这几月,她重病卧榻,每每醒来都能见着明珍衣不解带地照料她,日日依附顺从,竟也不舍将人直接送回扬州了。

  她脸色僵硬,退去了方才怒气,撑起笑含糊道:“这是明珍,你唤姐姐就是。”

  柳明珍扬着唇,颇为善解人意道:“南枝妹妹若不适应,想唤我什么都行。”

  陈涿紧抿着唇,将南枝拉着往后退却了些,冷声道:“南枝身子不少,这秋日风凉,丈母既有人来接了,我就带着南枝先回去了。”说着,不等南枝开口,就拉着她径直离开了这处。

  府外秋风瑟瑟,滚着泛黄落叶飘到她们衣摆旁。

  柳明珍咬着唇,不知所措地走到了郑氏身旁,小心道:“母亲,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这次才惹了南枝不高兴。”

  郑氏没说话,看着空荡荡的府门,轻叹了声道:“走吧。”

  两人一道上了马车,刚坐定,柳明珍就握着木几上的瓷杯为郑氏倒起了茶水,又拿出软毯问郑氏的冷热,忙前忙后了许久。

  她仰首,俏丽面庞露出些许喜色道:“母亲,这还是我头一次到京城来,瞧着果然与扬州不同呢,待过些日子,母亲带我四处逛逛可好?”

  郑氏看着那张和记忆深处有些相似的脸,微微恍惚,霎时回想到了许多年前,她在那女人身上瞧见的模样,那女人叫伶娘,身段好嗓音好,是花重金赎回的妾,每每入夜,那女人就会挂着这样一幅讨好又小心的笑,用着狐媚手段,将她那夫君哄得寻不到南北。

  时过境迁,如今顶着这张脸的人竟又回到了她身旁,又用着这样熟悉的神情瞧她。

  郑氏看着她,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明珍,你与你娘生得还真是像。”

  柳明珍愣了瞬,然后很快反应过来,露出笑意道:“我都记不清她长什么模样了。”

  郑氏也笑笑,两人很快将这话题揭过,转而论起旁事了。

  ——

  竹影院内,初冬将至,满院木芙蓉隐隐生出了枯萎的颓色,恹恹地耷拉着脑袋,塌在一块。

  陈涿拉着南枝进屋,掌心那泛凉的手还没热起来,先前她摔下山崖,在湖水里泡着,体内就入了寒气,高烧了好些时日,这要是再中寒,只怕轻易养不回来。

  他抬眸扫了圈,以往还倒真没觉这院子里冷,如今单是站在这,就觉寒风瑟瑟,是得遣工匠引地龙烧烧了。

  南枝的小脸上却写满了疑惑,她总觉方才那柳明珍怪怪的,尤其是露出的笑意,像藏着细针,绵绵地扎在她身上。

  她从陈涿掌心里抽回手,吸吸鼻尖道:“好饿,我想吃梅子糕。”

  陈涿看她一眼,语气轻重不一道:“不是与昭音她们一道用了糕点吗?”说着,露出恍然的神情:“对了,你与那沈公子当街偶遇,只怕也没心思用糕点。”

  南枝眉心拧起,莫名这话有些不对劲,她摸着饿得难受的肚子,却也没在意,扭头去寻云团到膳房拿糕点了。

  唯余陈涿站在原地,亲眼见她没半分停留地走了,心里那股闷气又簇簇燃了起来,冷脸上前将披风盖在她肩上。

  她身上一暖,刚准备回首,却听他从喉间轻嗤了声,眼底带着怨意瞧她好一会,想要张唇询问时,他却又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南枝挠挠脸颊,满眼不解。

  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

  这股怪异一直持续了好几日,她对镜戴簪时,陈涿凑上来,三言两语将话偏到了那日街上的场景,她用汤药时,陈涿瞧着,又说着什么青梅竹马,自小相识的怪话,等她想要细究时,他就用着一双漆黑眸子定定看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院里,南枝满脸愁苦,托腮将这些事说给方木听。

  方木将那些木箱都搬到了内屋,摆了个石桌,稍稍收整着,也干净了些,她听着,眼睛睁大了些,犹疑道:“你说的真是那日的陈大人?”

  那个一见到她就满脸阴沉,态度冷硬的陈涿?

  南枝哀叹了声,谨慎地看了圈四周,小声道:“你说陈涿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怪怪的。”

  方木沉默了会,然后摸摸她的脑袋,满脸慈爱道:“傻孩子,陈大人是吃你与沈言灯的醋了。”

  “吃醋?”南枝拧起眉心,怎么也没法将这和陈涿联系到一块,疑惑道:“可我和沈公子才只见过几面。”

  方木轻叹了声,抬手悠悠倒着茶水,这如今是才见过几面,可往前算上几月,不仅差点就要成婚了,还有着十几年的情谊。单就她在扬州见到的,南枝对那表里不一的沈言灯可着实不一般,旧情在前,要是恢复了记忆,轻易还真说不准。

  南枝摸着下巴,满怀恶意道:“陈涿真是小肚鸡肠,芝麻心眼。”

  她哼声道:“成亲前说好不会生气的,如今三天两头就要气一回。”

  不过她宰相肚里能撑船,心胸善良又开阔,不与他一般计较,待会回府前买些香喷喷又软糯可口的酥饼和蜂糖糕回去哄他。

  想着,不自觉冒出了饿意,她连忙敛回心神,瞧着大变样的院落,还置办了好些精细的花灯,瓷盏……摆在屋檐前,她惊讶道:“先前不是说要将所有银子都用来置办铺子吗?怎么买了这些物件?”

  提到这事,方木仰着下巴,露出些得意的神色,笑道:“我决定就在这开铺子。”

  “这里?”南枝满脸意外,这院子坐落在巷子最深处,怎么瞧也不像是车马经过的繁华地方,从外瞧着也不起眼:“这地会有人来吗?”

  方木挑眉道:“这你就不明白了。据我这些年的观察,越是身份地位在上的人,就越喜欢些与众不同的,那些人多眼杂的嘈杂地方,是不愿去的,还不如派人将坊里的衣裳带进府里呢。”

  “由你在高门中替我打响名声,到时我就在这院门上挂上附庸风雅的牌匾,放着雅致摆件,再搜寻几家名师画作。照着江南衣裳的款式,再添些京中时兴,每日只接待几位客人,一到这院里,就专为她一人做最合适的衣裳,保证这世上绝无仅有。”

  “一件衣裳——”方木满脸是笑,唇角快咧到耳旁,朝她伸出一个手指:“就要个百两的高价。”

  南枝看着她,暗自钦佩,论做生意,方木比她黑心多了,她只敢勒索陈涿,甘拜下风。

  ——

  回府时,南枝一手抱住用油纸裹的酥饼,一手捏着蜂糖糕,实在没忍住,悄悄用了几口,又故作无事地将其复原,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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