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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_分节阅读_第104节
小说作者:懒冬瓜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66 KB   上传时间:2025-09-06 13:42:49

  十几个人被吓得一惊,下意识拿起刀剑就翻身起身,呵道:“你是何人?”说着,抽出刀剑,道道寒光直指向南枝。

  南枝道:“暨郡有贼人潜入,事关紧急,还需你们能去支援他们一趟。”

  他们扫视她一眼,面上都露出狐疑道:“我们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若是什么贼人派来的探子,将我们讹过去怎么办?再且就算暨郡有难,此事也需回营禀告,由晁副将亲自调遣,我们都身负旁的要务,不能因你几言就擅自离守。”

  柴火燃得滋啦作响。

  两边分而对峙,南枝紧攥着缰绳,火光映得脸颊愈发苍白,发丝挂着串串水珠滚落在地,孤身站在暗处,另一边十几个人挤在一起,彼此交汇的目光中怀疑越来越多,随时准备握刀上前。

  可就在他们紧盯那怪姑娘的时候,她忽地弯下腰,从小腿上解下了一个布块,奋力一拆,露出了那里两张明黄的圣旨,眸光沉沉地看向他们,语气平静道:“我是京中派来的信使,身负圣命,所带的是当年先祖遗旨,可令边关万军,谁敢不从?”

  十几人惊得僵住,刀剑也啪嗒嗒掉在了地上。

  下一刻,齐齐跪在地上,拱手颤声道:“叩见陛下。”

  四周静默,柴堆爆出了一点火星。

  南枝垂目看向他们,暗自松了口气,继续道:“此旨是当年高祖亲自所写,意在防范边关生变,如今局势不同,当今陛下令我将圣旨送到边关,送到陈大人手中,让他携此旨,护佑边关百姓安稳。如今,你们能去暨郡了吗?”

  十几人本就是营中小兵,一连串称呼吓得他们一时抬不起头,自是点头如捣蒜。

  南枝轻“嗯”了声,又道:“暨郡情况不明,你们到后一定要小心,务必要护佑住昭音郡主的安危。”

  他们应下道:“您放心,我等即刻前往。”

  她垂目静默了会,暨郡人少地少兵少,根本没有任何值得费力的地方,而如今颜明砚坐在龙椅上,以此作胁,只能是冲着昭音来的。

  单凭这几人,肯定是不够的。

  可雁门关和暨郡两地距离太远,最快抵达也得要到天亮的时辰了。

  她忽地问道:“你们可知,此地距雁门关有没有什么最快的捷径?”

  他们对视了会,其中一人皱起眉,想到什么出声道:“若是最快,只能走山路。”说着,他转身指向那座山,遥遥一轮月挂在山涧中,依稀可辨路途陡峭:“这山越过去,就是与匈奴相交的浚刺山,再往东行不到十里地,直接就能到雁门关城东,只是山路蜿蜒,那里又极易遇到匈奴,你一人纵马,难免会有点危险。”

  南枝确认那山路后,牵马转身就要走,却又停住脚步,转首问道:“能不能给我喝一口热酒?”

  一人颤巍巍直接递了一罐,她端起来,看也不看,哐当当灌了自己几口热酒,烧得喉咙一阵炙热,眉尖都拧成了团,可快冷透的身子终于浮起了暖意。

  她将酒罐递回去,轻声道了句:“多谢。”

  月光中,南枝再次翻身上马,缰绳在掌间缠了几圈,猛然一夹马背纵马疾行而去。

  *

  雁门关内,也是一个不眠夜。

  关外屯兵都已退回城内,晁副将身披兵甲,染了不少鲜血,面上却是精神抖擞,笑着大步走到了城墙上,径直看向陈涿道:“陈大人,幸不辱命。”

  可不待他继续畅言,有人上前急报道:“大人,暨郡有异。”

  陈涿立于城墙上,大氅垂落,一身寒气。

  闻言,眉尖稍皱了瞬,抬目看他道:“何事?”

  “城门处来了一匹马,应是以往信使在两地通信所骑的信马,可如今马背上无人,马鞍上染了血迹,其中还有一封信。”

  陈涿接过信,拆开后寥寥几行看完后,指节蓦然一紧。

  信上只言明了一事,南枝如今就身在暨郡,平安无恙。

  捏着信角的指尖轻颤,他沉了沉气,送信的信使不会无缘无故失踪,恐是被人半路截道,这才仅剩下一马大抵达雁门关。可暨郡没什么可惦记的,那些人的目的只能是昭音郡主和南枝。

  他转首下了城墙,一边走一边冷声道:“启程去暨郡。”

  晁副将愣得刚反应过来,跟在他身后拦道:“大人刚令我深夜潜入匈奴王帐,我也将事情都准备妥当了,只差临门一脚,正值关键时机,大人怎能在此刻离开边关?去一小小暨郡?”

  两人脚步都停在城墙下。

  陈涿下颌绷紧,一身墨袍立在明暗晨光中,眸光夹杂着森森冷意,忽地抬袖,抽出身边兵卫的腰间配剑,转而抵在晁副将的脖颈处,寒光泠泠。

  他道:“我的事,你还没资格置喙。”

  晁副将僵在原地,愕然看他,只觉寻常冷静自持的陈大人像被魇住了疯魔似的,什么大事也顾不得了,他看了眼天色,心里愈发焦急,决心不让他在此刻离开:“大人,信使不在,许是路遇颠簸,不慎坠马,也未必是暨郡遇到了什么事。就算……就算真是暨郡遇事,也不足以让大人在此刻离开!陈大人,您当以大局为重,天下为重啊!”

  “与我何干!我陈涿此生短短数载,端礼法,守正统,所弃良多,自认从未对不起过所谓大局一刻,行至此步,凭何还要被其所缚,眼睁睁看着我心中所爱危在旦夕。”他满腔怒意,那柄剑抵出一条血痕,腕间青筋暴起,攥了又攥,那柄剑被丢至一旁,晃出泠音,没入地里半截。

  晁副将全身僵住,对上他阴沉的眸光,一时话都咽了下去。

  城墙外隐隐传来一阵铁骑踏地的晃动声。

  晁副将听着这意料之中的声响,咬了咬牙,又上前一步。

  当今匈奴王年近古稀,膝下唯有两子,长子前些年重病离世,只剩一与中原女生下的次子赫连冒,自是不能继承王位的,若无意外,便是要传位给弟侄,可一年前,匈奴王帐中竟又诞下了一子,自是被百般珍重呵护,想来这也是匈奴王甘愿冒险,攻占中原的缘由之一。

  可战事吃紧,加之赫连冒对这弟弟心有怨恨,私下撤了不少守卫,

  晁副将这才得以受令,暗中潜入其营帐,掳走了尚在襁褓中的幼子。果不其然,匈奴王被打乱了所有计划,不顾一切地追讨至此。

  他跪下,恳切道:“匈奴将至城下,大人真要弃之不顾,为一小小暨郡离开?”

  陈涿道:“按照事先所议,不会有误。”

  守卫牵来快马,他扯住缰绳,正欲翻身上马。

  城墙有守卫急匆匆下来,高声道:“大人,城外似乎有些不对劲,您快过来看看,似乎有一女子纵马过来,马背上是信使的旗。”

  陈涿指节一顿,没由来地,心底泛起一阵惊惶。

  从浚刺山方向所来,能是何地的信使?除却是从山后绕行而来,可那地一路崎岖,稍有不慎,就会坠入山涧,尸骨无存。

  他的眼睫颤动着,转身抬脚往城墙而去,大氅在凛冽寒风中飘起。

  立于城墙上,望去是一片茫茫月色,柔柔洒落在地面,却驱不散萦绕在地面的夜色,而这漆黑夜色中,唯有一赤红色信旗在空中烈烈作响,几乎盖住了那道瘦削的,单薄的身影。

  可就在她身后,匈奴大军来了。

  一道身影单薄如羽,飘摇在数步之外,几乎一眼就能看见。岑言就在队伍中,抬目恍觉那身影熟悉,驱马纵行数步,瞧见后,面上浮起冷笑道:“真是巧,竟能在城门前碰到她!大王您尚且不知吧,此人就是那设计害了三王子的陈涿的夫人,只要能将此人射杀于阵前,陈涿必定悲痛交加,再无心力对付旁事,雁门关就是您的掌中之物了。”说着,他转而抢走身旁人肩上弓,行动间再无往日文弱书生的模样,挥羽破空而去。

  “凡是能将此女射杀于阵前之人,大王必有重赏。!”

  底下人齐声应是。

  只几息间,箭矢如潮水般挥洒而下,支支寒意的铁箭头划破凌空,追其而去。

  而城墙上,陈涿见到此景,瞳孔紧缩,当即拉弓射箭,截断那支将到南枝周身的利箭,高声道:“开城门,护信使!”

  两相对峙下,雁门关外早有准备,所射箭矢都携着火星,在漆寒夜中划出道道火轨,映得城门一片清亮。

  可南枝这时什么都听不到了,全身似是一根绷紧的琴弦,稍稍施力就要彻底断裂,她只剩下一双眸,装着那道紧闭的城门口,撑着往前冲。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那城门打开了,露出一道足以容纳她的缝隙。

  纵马而入。

  他从城墙上,快步而下。

  南枝驶停了马,朦胧的眸光中蓦地冒出一道熟悉的身影,苍白的唇颤了颤,她辨清了人,暗淡的眸中终于冒出了光亮,飞奔着扑到他的怀里。

  身后那匹马受惊受累过度,轰然倒地。

  陈涿抬手抱住她,指节仍在轻颤,有些不敢触碰她清瘦的肩背上,许久才出声道:“南枝……”

  南枝全身冰冷,被大氅裹住终于生出了一丝暖意,她抬目看他,满腔委屈蓦地涌现而出,哭出了声,抽泣道:“昭音、陈涿你快去救救昭音。”

  

第124章 昭音(二更)你已经尽力了……

  天际线边隐隐生出丝缕朦胧白意,仅剩下几盏燃着微黄的烛火,浸着蔓延在天地边的冷意。

  暨郡城墙下,数人围守,刀剑齐出,抬首望向上首城墙,赫连冒被逼退至方寸之地,只得将剑抵在昭音脖颈处,放言道:“谁敢靠近分毫!莫要怪我手下无情,杀了这位郡主!”

  底下管事一听,急得连忙走到前面,道:“将刀放下,留郡主一命!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

  赫连冒冷冷扫视一圈,却没在其中寻到那陈夫人的身影,一时心底怒极,此行本就是他主动揽下,好在父王面前挣面子,这不过一小小暨郡和郡主,能费多少功夫?可快要得手之际,不知从何处又来了一对兵,生生将他手下的人折损大半,如今只剩这寥寥数人,而那位陈夫人也不知所踪。

  他将刀抵近了几分,垂首问道:“我问你,陈涿的夫人在哪?若你老实说出来,我就留你一命,将你带回去。往后派人与你那皇帝兄长商议一番,也是有将你放回的机会。”

  昭音睁开眼皮,遥遥看到天际边渐渐澄白的光亮,映出数里沃土,连绵行至远方,一缕晨辉柔柔地落在了地上,催起无数生机。

  她喃喃道:“天亮了……”

  赫连冒皱眉道:“我问你,她在哪?!”

  昭音扯了下唇,轻声道:“她安全了。”

  赫连冒的手臂扼住她的脖颈,咬着后槽牙道:“我没功夫与你在这闲扯!你的命如今捏在我的手里,就算不杀你,我也有千万种折磨你的办法,若是识相,最好快些将她的下落说出来,也能少受些罪。”

  昭音被迫仰首,手臂上的伤受到牵扯,眉尖皱得愈发紧。

  赫连冒见她如此,也知暂时问不出来,抬目示意身旁几个下属,就道:“想要她不死,你们立刻去备几匹快马,放我们离开。最好再派人去一趟京城,告诉你们的皇帝,他的亲妹妹在我们手中,叫他快些撤兵送城,否则能不能换他一个全乎人就说不准了。”

  底下围守的人闻言,顾忌着郡主的性命,只得按照他的话去准备。

  昭音眼皮一动,慢慢松开了掰他手臂的指尖,转而调转至头顶,抽出那根银簪,狠狠扎在了身后人的腹部。

  身后人呼痛,束缚一松,她毫无犹豫,一跃城墙而下。

  一身沾满鲜血的蓝衣翩跹在空中,恰似枝头坠落在地的一片叶,料峭寒风冻得双颊干涩,她想起了母亲,母亲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每个人都应为自己所承担和所拥有的付出代价,或大或小,却都是过往走出的每步注定好的。身受百姓之食禄,也应负相应的使命。可转而,她又想起了凝欢,南枝,明砚……想起她亲心养鱼许多的牡丹花还没送到京城,恐怕要永远地留在暨郡了。

  可那遥遥晨光中,为何看到了南枝?

  怎么又生出了幻觉?南枝此刻一定安全地抵达了雁门关。

  她闭上了双目,沉沉睡去。

  可远处,南枝坐于马上,只差寥寥数步,就能行至城外,可眼前不知为何冒出了一具浑身沾血的宝蓝身影,晃在她的眼眸里。

  她愣了愣,全身都在僵麻了,指尖哆嗦地推开身后动着唇的陈涿,下了马,几乎是一步一摔地跑到了处。

  血流得很多,淌了满地,满地尘土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她伸出指尖,一遍遍地去擦那脸上的鲜血,直至袖袍都被血浸得通红,还是擦不掉,怎么也擦不掉。

  南枝咽下艰涩的哭腔,将那只牡丹花往她手心塞,道:“这是你的,我、我不会帮你送的,你把眼睛睁开,昭音……昭音!”

  许是她的力道太大,昭音竟真的颤动着睁开了眼睫,模糊地对上她的眸光,呢喃道:“南枝,怎么会是你?”

  南枝紧紧拉住她的手,拼命点头道:“是我,昭音,你不许睡,我是不会帮你送牡丹的,还有、还有春天了,我们约好一起打马球的,你不许睡。”

  昭音露出一道极浅的笑意,只是静静地听她在说,静静地看那这道也许是幻想出的人影,体内的热意渐渐流失,她轻轻道:“抱歉啊,南枝,我可能要失约了,往后你们都要好好的,我、我会想……”话音止在了半截,那只手冰冷地留在了南枝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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