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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夷_分节阅读_第76节
小说作者:一明觉书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23 KB   上传时间:2025-08-31 08:43:17

  这连绵的吻持续了很久,直到谢定夷微微回过一点头,沈淙才停止了这似是而非的撩拨,抿唇露出一个浅笑,盯着她的眼睛,倾身吻住了她的嘴唇。

  深切的濡吻间,谢定夷伸手回抱了他,带着剑茧的长指顺着他的脊柱逡巡而下,停在了他的腰臀之际。

  “上来点。”随着这句模糊的话语传入耳中,沈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一股力道往上托了托,腿间的软肉从她的寝衣上用力蹭过,让他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从喉间发出一声闷哼。

  到了这种时候他就一点都不担心她赶他走了,乖顺地贴在她怀中任其施为,雾蒙蒙的眼睛望着她,带着点情.欲的红。

  一向矜持羞涩的人主动起来,有种不知轻重的放.荡,偏偏那张脸又清冷如斯,似高山之雪,如冷月堕怀,长睫一抬一垂间,视线轻轻交错,色授魂与。

  她从善如流地被他拉进了欲.望汇成的江河里,任由他如水一样包裹了她,于柔软濡湿的唇舌间颠簸不定,顺流直下。

  ……

  内殿又在夜半亮起了灯。

  沈淙一开始还在极力地迎合,到中途就渐渐的软了下来,最后甚至开始求饶,但谢定夷怎么会听他的,声音轻柔地哄了两句后,就直接捂住他的嘴把他按在了枕头里。

  他就像一只骤然被抓在手心的鸟雀,怎么扑腾都没能挣脱那几根手指的束缚,慢慢的只能偃旗息鼓,乖顺地用漂亮的脸蛋去蹭对方的指腹,把自己的一切柔软和甘美都奉上去,希望能求得对方的一丝心软。

  “不要生我的气了……”

  他还没忘了他今夜爬床的真实目的,看准时机就含着一点泪意恳求,咬着她的手指发出急促的喘息声,哪都在忙,着实是很辛苦的样子。

  见他这般,谢定夷也难免心生怜惜,低下头亲亲他的额发,说:“乖。”

  乖。

  沈淙简直要被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冲散了磨化了,脑海里只剩下无法自主的疯狂和被切切实实占有的安全感,随着谢定夷沉甸甸的喘息和呓语传入耳中,他忍不住又侧过脸迎上去,将自己的唇送给她,要她亲的喘不上来气才觉得满足。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仿佛只要是谢定夷加诸于自己身上的,不管是什么都觉得心甘情愿,大火烧燎了每一寸神经,身体和意志没有一寸不被她占有。

  谢定夷、谢定夷……别生我气了。

  他在她面前早就没有以往的淡然自若了,反而变得格外敏感多思,她的一点点冷漠和不耐在他这里都会被千百倍的放大,即便她真的对他说过喜欢和爱他。

  “好了,没生你的气。”

  迷迷糊糊中好似听到这么一句话,沈淙辨不清真伪,只能眯起眼睛茫然地看着她,心里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帝王之心实难揣测,他不知道她是原本就没有怪他还是因为他当下的恳求而心软了,被情.潮搅得一团乱的脑子失去了原先的敏锐,笨拙又迟钝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就连长眉也纠结地蹙起。

  直到一只潮热的手用力地握住了他的下巴,问:“说不生气就在想别的了?”

  “没……”再回应已经来不及了,他发出一声低哑而短促的尖叫,星星点点的思绪变成烟花般炸开,脑子一片空白。

  他在混乱的漩涡里被揉碎,又在她的掌心里复生,全身上下只剩下能感觉到她的感觉,只剩下注视着她的那双眼睛。

  ……

  被抱进汤池的时候沈淙已经透支了所有体力,几乎是谢定夷一泄力他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滑,无奈之下她也只能草草了事,让他躺在浴池边上,先拿起一块布巾给他擦了擦湿亮的脸。

  他困得下一息就要昏

  睡过去,眯着眼,乌黑的瞳孔顺着谢定夷的动作左右移动,她的长发在蒸腾的雾气中湿透了,从脸侧落下来,被他抓到一缕攥在手心里。

  不知道是谢定夷的头发湿地太过顺滑还是他早就没了力气,几根纤长的指节几经收拢都还是握不住那发丝,只能任由它慢慢地溢出指缝,手臂垂落下来,软软地摊在了水面上。

  他闭上了眼睛,也顾不得再寻什么东西为自己赤条条的身体遮一遮羞,乌发迤逦坠入池中,像水草一样随着水波轻轻飘荡,长腿微屈,玉体横陈。

  ……

  等收拾完回到床上,沈淙又难得的恢复了一丝清明,含含糊糊地对谢定夷说:“明天……明天早上我还要回去。”

  沈洵还在澈园,他无故消失自然也说不过去。

  谢定夷嗯了一声,拉上帷幔爬上床,将他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说:“抬头。”

  沈淙茫然地抬起头,被谢定夷亲了个正着。

  轻而浅的一吻过后,沈淙又闭着眼蹭了蹭她的下巴,动作自然地像是做了成千上万次,然后才低下头将自己缩进被子里,深色的锦被衬托着他细腻的脸,被情.潮和热水蒸腾出来的红晕带着一种缱绻的意味。

  谢定夷掀开被子躺进去,他就自然而然地贴了过来,脑袋深深地埋在她怀里,如倦鸟归于巢穴。

  她伸手理了理他的额发,拢好被子合上了眼睛。

  ……

  许是心里想着要回家,沈淙第二天醒来的居然比谢定夷还早,睁开眼睛,帷幔外透着隐隐绰绰的光,身侧的人还在熟睡,高挺的鼻梁分开了清浅的光幕。

  沈淙小心地侧过身体,目光长久地凝望着她的轮廓。

  即便是那般激烈的一夜,身体却依旧没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只是熟悉的酸痛。

  谢定夷在床事上或许有点恶劣的心思,但并不喜欢无度折磨谁,懂的东西也比他多得多,如果站在第三人的视角去看,和她做这种事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享受,就连被她使用也能让他感觉到一种幸福和满足。

  ……看着她因他的服侍而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想起昨晚某些片段,耳根一下子红了,自知不能再想,赶忙侧身缓了口气,好一会儿后,掀开被子慢吞吞地从床里爬出来。

  他昨晚扔了满殿的衣服已经被收拾好了,整齐地叠放在床头,另有一套新衣也放在一边,他刚一下床就腰酸腿软,扶着床架缓了好一会儿才站直,拿起衣服一件件地往身上穿。

  “要回去了?”

  穿好外袍,帷幔内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沈淙应了一声,掀帷进去,贴着床头又坐下来,牵住了她露在被子外的手指。

  “……不生气了吧?”

  谢定夷笑了一声,说:“要是还生气呢?”

  见她这副情态,沈淙便知她不会计较了,顺着她的话继续玩笑道:“那我只能再多侍寝几日了。”

  谢定夷无奈,故意不接话,道:“你说要回宫同我好好解释,就是这样解释的么?”

  “我解释得还不够清楚么?”沈淙挠了挠她掌心,说:“……你不是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吗?”

  这话合上他的动作,几乎算是露骨了,谢定夷合掌拢住他指尖,评价道:“嗯,很漂亮。”

  沈淙脸一红,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正想说自己要走了,又突然想到什么,话峰一转,道:“那你昨晚还一直盯着那个舞伎?”

  敢情还在这等着她呢。

  ——————————————————

  巳时一刻,马车稳稳地驶进了澈园的侧门,停在车厩的不远处,赵麟早已等候在此,扶着他从车上下来,道:“府君,将军还没醒呢。”

  他边说话边抬起手,示意沈淙将怀中的长盒交给他拿,但对方却没放手,道:“没事,我自己拿着就行。”

  赵麟有些好奇,问:“这是?”

  沈淙似乎心情不错,直接就回答了他,道:“蔡问樵的松烟鹤影图。”

  “府君不是找到很久都没找到第二幅吗?”府君向来欣赏蔡大家的画,但久寻多年,也只找到一副真迹藏于私库,后面就再没遇到过,如今怎么突然……他想着想着又反应过来,道:“哦……陛下送给您的。”

  沈淙弯弯唇角,没有说话,一头一尾宝贝地托着那幅画往院中走,只是还没走到,就在门口看见了宿醉的沈洵。

  照赵麟的说法,她估计也才起来,支着腿蹲在院中的花圃边不知道在看什么,待往院中走进了几步,沈淙突然脸色大变,扬声道:“沈洵!你给我放手!”

  沈洵被这扬声一叫吓了一大跳,指尖也下意识地捏紧了,原本还好好的细茎瞬间一歪,一朵开得正艳的莲瓣兰就这般命丧她手。

  “沈洵!”沈淙气得要命,忙走过去接过她手中那朵花,道:“你一大早起来找点事做行不行,你看你衣服,不是给你备了新衣吗?怎么还穿昨日那套,都是酒气也不嫌脏,穿就穿了,也不捋顺整好,你的玉佩呢?又乱扔,被别人拿到怎么办?在我院子怎么了?我的院子就很安全吗?你在军营里待了这么多年,又不是没见过叛徒奸细,这盆花这个冬天好不容易开一朵,还被你折了,就连陛……”

  他意识到自己差点失言,瞬间噤声,冷冷地看了还一脸茫然的沈洵一眼。

  对方还蹲在那花前,老半天才从他的长篇大论里反应过来,格外茫然地“啊?”了一声。

  沈淙闭了闭眼,再大的气也都被迫咽了回去,无力地吐出一口气,蹲下身,将那朵花重新埋进了盆中的泥土里。

  沈洵不知所觉,伸手去拿他怀中的长盒,问:“这是什么?”

  “不关你事!”沈淙冷言斥退她,抱起那长盒疾步往里屋走去。

  “脾气这么大,”沈洵挠了挠脑袋,站起身看着后面跟上来的赵麟,问:“他去干什么了?”

  赵麟替他找了个理由,道:“买画呢,府君得到消息,说池州有一商队来梁安了,其中有一个人手中有蔡大家的画,您也知道府君一向喜欢此人,一大早起来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沈洵道:“买到了还不高兴。”

  赵麟打哈哈,道:“……本来是挺高兴。”

  “就因为这花?”沈洵难以理解,蹲下来继续细看旁边那盆一样的,道:“很难得?”

  赵麟道:“是挺难得的。”但主要还是因为是陛下送的,府君亲自侍弄至今,好容易今年冬天开了第一朵花,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您折了。

  后面那些解释他自然不敢说,低头静立,又听着沈洵道:“我本来只是想看看嘛,若不是他吓我一跳,这朵花还……”

  “沈洵!”放下长盒的沈淙又出现在了门口,盯着她伸向另一盆花的手,目光幽幽地警告道:“你离我的花远点。”

  沈洵无奈起身,站直后又想起他的话,顺手捋了捋自己皱巴巴的衣袍,边走边道:“我昨晚喝多了,别对姐姐这么苛求嘛。”

  她迈进他的屋子,自然而然地盘腿坐到了窗榻上,时弄雨给她倒了杯热茶,适时送到她手边。

  她抿唇喝了一口,将喉间宿醉后的不适咽下去,但眼睛却不肯闲着,左看看又看看,还从指挥时弄雨从一旁的书架上翻出几本书来看,兴致缺缺地翻了几页,最后又从窗榻的小几下寻出一个竹筐,道:“你

  在绣东西?这是什么?”

  沈淙正坐在桌边擦那画盒,抬头一看,脸色又一变,立刻走上前想要阻止她,却架不住她动作快,一下子就翻出了那绣样,看了一眼,认真猜测道:“鸭子戏水?”

  时弄雨忍住笑,低声解释道:“将军,这是凤鸟。”

  “沈洵——”

第87章

  沈淙想要绣东西显然不是心血来潮,只是因为谢定夷的生辰要到了。

  自燕济灭国起,正月初九就不只是春节里的一个节日,还是当朝皇帝谢定夷的生辰,晋州、凤居、青岚几个边城从昭熙二十一年起就会在这一天放灯祈福,以求当今圣上身体康健,长乐长安,中梁国泰民安,再无战乱。

  因着中梁皇室出自凤居草原,所以民间就把初九的祈福会称作凤节灯会,自十二岁后,沈淙每年都会和家中几个小辈一起参加,一直到了梁安才知道这个节日只有边城才有。

  沈淙也不是今年才刚开始想要给谢定夷准备礼物,往年也会备,只是从没送出去过,前几年是没有立场和身份,去年她又在边关,今年是第一次能实打实地送到她手上,所以早前便在想该送什么,思来想去好一段时间,还是决定送一个亲手做的东西。

  可惜他从小学的是琴棋书画,少年时又一心考学,没考上后开始接手家中生意,对绣工实在没有了解,原以为不过动两针,应该和写字一样,没什么难度,拿起针才发现它和笔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东西。

  不知练废了多少针线布匹,结果最后绣得最像样子的一件被沈洵说是鸭子戏水。

  沈淙已经气到不想生气了,疾步走上前去用力夺回她手中的东西放回竹筐中,道:“……你没事就出去玩吧,好吗?找你那些同袍,别在我院里了。”

  沈洵实在好奇,还在追问,道:“你是给自己绣的还是给别人的?竟劳动你亲自动手?”

  沈淙道:“和你无关。”

  沈洵不肯走,说:“给我说说又如何,我还可以给你参考参考,你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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