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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夷_分节阅读_第35节
小说作者:一明觉书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23 KB   上传时间:2025-08-31 08:43:17

  沈淙顿了半息,继续道:“你说梦话了。”

  谢定夷便问:“说什么了?”

  “喊了宣德帝卿的名字,”沈淙直言道:“还喊了我的名字。”

  其实他最擅长的就是装糊涂,如果她后来没有喊出那句沈淙,他一定不会在此时此刻问出这个问题,可她偏偏就是喊了。

  这声名字让他生出了期待,所以才会觉得这一次他或许能再进一步……

  ……如果她避而不谈,或是敷衍过去,那他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虞静徽还是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有着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地位。

  他先前愿意无名无份地待在她身边,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明白自己在她心中的那份特殊,可现在那份特殊已经在另一个人的影子中蒙上了阴翳,他必须扪心自问,他是否能接受她心里永远埋藏着对另一个人深厚的情感。

  其实只要这份感情不是男女之情,他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虞静徽同她青梅竹马,和亲后又以身报国,值得中梁每一个子民敬佩,但谢定夷总是不肯和他说清楚,还那般宠爱和虞静徽肖似的晏停,在他毁容之后升了他的位份以做补偿。

  他知道以谢定夷的身份不用和任何人解释什么,可同样的,他也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踩碎自己所有的尊严去爱她,如果那样,他就不是沈淙了。

  只问这一次。

  沈淙默默地对自己说,不管谢定夷是像上次那样大发雷霆还是冷漠以对,他都只问这一次。

  如果她最后还是选择了虞静徽,那他……

  几息时间被

  拉得无比漫长,就当沈淙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一个微沉的声音蓦然响起,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沈淙如擂的心跳渐渐沉寂了下来,道:“你明明知道。”

  “你明明也知道。”谢定夷很快回答他。

  沈淙安静地看着她,不再说话了。

  谢定夷便道:“我梦见你死了,可能待在我身边的人总是没什么善终,很多人都因为我死了,很多。”

  她重复着最后两个字,尔后道:“静徽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她不想再往下说了,也不想再想起虞静徽在她怀中渐渐失去生机的感觉,那种无力透顶的感觉密不透风地挤着她,时至今日都无法忘怀。

  不管沈淙是伤心难过还是一走了之,他都没机会真正地离开她身边,她有太多种办法让他的身份彻底消失在世上,斩断他的所有,让他从此以后只能依附着她而生活。

  从他一步步试探她的真心开始,他就再没什么退路可言,而他也根本不明白一个帝王的真心有多可怕,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他以为爱恨能够由己,却忘了生死只能由她。

  说完这句,她慢慢垂下了头,微弓的脊背宽而阔,过高的身量让她像一只正在蛰伏的豹子,平静中充满着未知的危险。

  又一阵沉默过后,谢定夷抬眸问:“你要走吗?”

  沈淙神色平静,问:“我能走吗?”

  他的语气太过自然,反而显得这句话像声惊雷,骤然在两人中间炸响,相似的情绪从他们眼中一闪而过,视线如有实质地在半空中纠缠。

  某种钝而深的东西被无声地拉紧,时间仿佛微妙的迟滞了一瞬。

  两人的目光都很坦白,甚至可以称得上炙热,细密又隐忍的情绪被翻出点破,心照不宣。

  绵绵的情谊像浮尘一样被擦去了,露出两柄泛着寒光的利剑,谁都没有退,谁都在逼近,势均力敌地抵在一起,迸溅出猩红的火星。

  她想要掌控,他也想要占有,这么久以来互相拉扯的感情在这种仿佛要吞没彼此的欲望间开始变得浅薄而渺小,轻轻一吹,飘来散去。

  谢定夷的唇畔泄出一丝笑意,随即越扩越大,神情看起来居然有些畅快,双手后撑,放松地向后靠了靠,说:“过来。”

  沈淙看起来还是冷若冰霜,启唇道:“你过来。”

  谢定夷更加忍不住笑,支着腿又看了他几息,见他还是没有抬步的意思,居然真的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十来步距离,她走到他面前,抬手将他抱在了怀里,因为笑意而震动的胸腔贴着他,让他也清晰地感觉到了她的情绪。

  他无话可说,抬臂回抱她,问:“有那么好笑吗?”

  她用嘴唇贴了贴他的侧颈,含着笑,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

  还记得……有一天晚上她去了澈园,沈淙的账本还没看完,坐在桌边,从一堆文书里抬起头,背后的灯台往下一撒,在长发上溅落一片碎金。

  满室的光晕都偏爱他,将他衬得如同端坐高台的仙灵,端庄冷然,既凛然不可侵犯,又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触碰。

  好像就是从那个瞬间开始,她就再也生不出想要杀他的欲望了。

  ……

  其实她也想问自己,为什么那天从皇陵寺回来后会去找他,为什么会在那经年的噩梦中想起他的面容。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看向他的时候不再只是描摹他的轮廓,而是更多地望向那双清澈的眼睛?

  爱、欲、喜欢。

  喜欢、欲、爱。

  陈闷积灰的旧物件上着锁,经过侵蚀变得腐朽又脆弱,是谁擦了又擦,明知打不开,却还是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不肯离去。

  她心中有相。

  相自会审判她。

  ……..

  “病还没好全。”谢定夷按住他贴向自己的嘴唇,在他轻合的睫影间吻向眼下细白的脖颈。

  窄窄的窗榻勉强容下了两个人的身影,沈淙勾住她一缕长发,问:“在这么?”

  谢定夷说:“怎么?”

  沈淙重复她的话:“你的病还没好全。”

  谢定夷说:“发发汗好得更快。”

  沈淙默然:“……什么话都叫你说了。”

  “嗯……”她没理他,细密的吻很快落下来,沈淙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几不可察的低吟,微微扬起脖颈,宽松的衣领被扯下不少,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

  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沈淙用嘴唇贴了贴她的下巴,说:“……让我下去。”

  下哪去?

  谢定夷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心里的恶劣劲发作,想引他说两句浑话,便将话问出口:“下哪去?”

  “你说呢?”沈淙依旧绷着神色,但耳朵却明显红了,牵过她的手一点点往上挪,最后放到了自己高挺的鼻梁上。

  手指被他带着一点点往下蹭,鼻尖,嘴唇,停了一会儿,他伸出一点舌尖舔了舔她的指腹。

  谢定夷没错过他眼底的那丝迷恋,修长的指骨从他柔软的嘴唇间探了进去,勾了勾那湿热的红舌,说:“来吧。”

  ……

  来吧——难道只有谢定夷喜欢他的脸吗?他不也是无可救药地喜爱着她的身体吗?看着她因自己而产生和平日里不同的表情,他的心里好像也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修长的双腿紧紧绞在一起,屈膝跪在了窗榻边的脚踏上。

  ……

  沈淙冷着脸伸出舌头的景象简直让人头皮发麻,谢定夷垂眼看他,长指深深地穿进他发间。

  头发被用力抓紧的那一瞬,沈淙身体里的浪潮也骤然拍岸而过,喉结向下滚了滚,抬手扶住了她的小腿。

  “上来。”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垂手到他脸边。

  “等、等等,”他的冷脸终于裂开了一条缝,眼里藏着未散的欲念,就这么抬着望着她,看起来还有点可怜似的,低声说:“裤子脏了。”

第40章

  裤子脏了还能换,但身体被掌控的感觉却让沈淙久久都回不过神来,明明理智上想从这场汹涌的情潮中脱身而出,身体却又渴望更多,矛盾的思绪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像秋风一样席卷了大脑。

  视线被逼出的泪水染得模糊不清,让他不由自主地咬住嘴唇呜咽起来,手指和脚趾都不自然地蜷缩着。

  “嗯啊……夷……”

  他含糊不清地喊她名字,短短三个音调全都分开碎在了唇齿间,谢定夷觉得她不用怎么样沈淙就已经意乱情迷了,干脆缄口不言,专心地听他喑哑的低吟。

  “呜…说话……谢……说话啊……”他早就冷不下声音了,带着几不可闻的哭腔提出要求,没有任何震慑力可言。

  谢定夷想起某次他坐在书房批书查账的样子,那些来秉帐的管事一个接着一个地来到他面前,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地被他冷着脸说到无地自容。若是遇到什么烂帐或者查到问题,他也从不给人狡辩反驳的机会,直接将手中的文书轻飘飘地甩下去,声音平淡地让人滚。

  可现在这个冷若冰霜的人变成了春日溪水中最清澈的那片涟漪了,语气软得像是在求她,殷红的舌头在口腔里颤抖,喉结脆弱地上下滚动,双目失神地望着她的方向。

  谢定夷刚刚在窗榻处用了他一次,这会儿潮水初平,气定神闲,看着他含着泪水的眼睛总算大发慈悲,沉吟片刻道:“好吧,那我给你讲我之前在凤居钓鱼的事。”

  说着,她竟然真的开口讲起来,道:“那会儿才刚到冬天,河水还没结冰,从南边草原的一个坡后面流过,水特别清……”

  好在沈淙根本听不清谢定夷在说什么,只觉得她的声音让人耳朵发痒,像是什么黏稠柔软的东西,从外到里、从里到外地把他浸透了。

  他随着她的声音起伏,恍惚间一切思维都慢慢停滞了下来,身

  体仿佛变成了一个只能感知到她的容器,被她的声音、笑,一个眼神就全然装满。

  许久之后,那些像是隔着雾的词句才清晰地传到他的耳中,谢定夷漫长的故事才刚刚告一段落,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你猜那条鱼有多大?”

  沈淙:“…….”

  缠绵悱恻的气氛被她这个问题瞬间砸成了齑粉,沈淙赤着身从她身上爬起来,乌黑的长发垂到胸前,遮住了布着零星红痕的身体。

  什么爱啊恨啊,在这场情事中又一下子远去了,谢定夷总是有这样的能力,所有深重的情绪像没有脚的鸟一样从她的心湖里飞过,连点出涟漪都来不及就展翅飞走。

  不过他还是气闷,泄愤般地咬了咬她的下巴,说:“我回去就把你放在澈园的鱼竿当柴烧了。”

  谢定夷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很苦恼的样子,最后决定道:“那你别想回去了。”

  ……..

  然而殿内情意绵绵,殿外却是秋风萧瑟。

  “殿下,近章宫已经熄灯了,我们回吧?”

  玉阶之下,宁兰俯身轻声相询,但坐在四轮车上的武凤弦却许久没有应声,幽深的瞳孔定定地望着紧闭的殿门,心中一片难言的惨淡。

  他原以为沈淙一定会出来的。

  他走前同他说了那些话,原以为他一定会向陛下问清楚,毕竟——如果他的喜欢是真心的,又怎么会容忍她心底始终有别人?

  事关虞静徽,只要沈淙问出口了,谢定夷就一定不会轻轻放过,这些年来没有人能争得过那个死人,就算是晏停,也不过是因为相似的皮囊才得了她几分宠爱。

  可是现在,沈淙没有出来。

  到底是他临阵退缩,咬牙忍下了心中的疑窦,还是说陛下已经将他看得比虞静徽还要重,所以才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将他留在身边?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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