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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夷_分节阅读_第18节
小说作者:一明觉书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23 KB   上传时间:2025-08-31 08:43:17

  循着武凤弦给的名册定下了几个人,谢定夷便觉得自己完成了任务,后面的人拢共加起来都没得到她的几个眼神,一直到沈氏的名字唱出来,她才微微直起身子往下望了一眼,跪在殿中的沈济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顿时心跳如雷,在袖子底下默默捏紧了自己的手。

  ——不至于这么倒霉吧,不是说对世家没兴趣吗,虽说他是有几分姿色,但在今日那么多人中也不算出挑,更何况沈氏也就在晋州有几分脸面,刚刚那么多梁安世家她不多看,怎么对着自己沉默了这么久?怎么办,他要是被选中了能抗旨吗,他记得母亲和贺将军都说过当今承平帝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如果她知道自己有喜欢的人,说不定会成全自己吧,那要是他说了张初霁,皇帝会不会给他们赐婚?这样的话他父亲母亲也就没办法反对了……好像也行——太安静了,谁能快点给他个痛快——

  他这边掐着掌心在脑海里碎碎念,但上面的谢定夷却完全不知道他急得冒火的心情,只是有些好奇地往下望了一眼——下半张脸和沈淙有点像,但是不如他精致,眉眼也更为疏朗,身体……也比沈淙壮实不少,他是有点太瘦了。

  打量了几息,才发现殿中已经沉默了许久,一旁的武凤弦和下方的礼部侍郎王钰昌都眼神紧紧地盯着她,似乎在等一个回答。

  她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对着满脸期待的王昌钰摇了摇头。

  眼见她摇头否认,一旁的侍从立刻扯开嗓子喊下一个名字,沈济如蒙大赦,行礼告退的动作都快了几分,提起衣摆起身退出了大殿。

  ——吓死人了,参一次选要折寿十年。

  殿中,武凤弦正低声提醒自沈济走后便不再留意下方的谢定夷,道:“陛下,便是不选您也好歹看一眼,王大人都在看您了。”

  王钰昌看她?那不得和她老师告状。

  想到这里,谢定夷明显神游太虚的神情总算认真了一些,凝目往下看去,殿中那人正好行礼告退,紧接着下一个人便从殿外迈了进来,礼官对着名字唱道:“沣州节度使晏忻之子,晏停——”

  名字唱罢,那青年就垂着眼睫屈膝跪了下去,行礼叩拜道:“晏停见过陛下,恭祝陛下和乐万安,永受嘉福。”

  行礼罢,那青年支起上半身,垂眼抬起了脸,好让皇帝能够看清他的容貌。

  然而正当谢定夷看清他的脸时,脑子就猛然嗡了一声,像是被什么重重锤了一下,好几息都只剩下空荡的余音。

  心中率先生出的是一种隐秘而冷漠的排斥,从深处一点点地蜷曲膨胀,沉默地看了他许久,眼神冷得像是埋在雪地里的骨头。

  许久过后,她发出了一声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冷笑,身子后倾靠到了椅背上,声音平静,道:“赐玉。”

  两个字一出,坐在下首的王钰昌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两眼——容色倒是还不错,但也没到一眼就让人注目的地步啊,甚至都没说两句话,只是行了个礼。

  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入选的人被唱了名都要先留在殿中等候,那晏停得了信,立刻行礼起身,接过一块玉牌默默地站到了殿中一侧。

  此次新入宫者一共有四人,分别来自昭平、池州、巽州以及沣州,十数年前都曾是异国的领土,如今皇室覆灭,许多世家也以此次广选为介奉了新主。

  大选毕后,此次被选中的新人

  都要留在嘉福宫拜陈贵君,再由他来向新人简述后宫的规矩和一些事宜,原本这事是由帝君来办,但谢定夷并未立后,便只能由后宫位份最高的武凤弦暂任。

  回到近章宫后不久,应召的方青崖便踏入了殿内,谢定夷正躺在窗榻上沉思,见她进来,便问:“去过嘉福宫了吗?”

  方青崖道:“去过了。”

  谢定夷问:“像吗?”

  方青崖不知该怎么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十之二三。”

  “光看那张脸确实不过二三,可若是再加上衣着神韵,那就是十之五六了。”

  方青崖听懂了她的意思,道:“陛下是觉得这不是巧合吗?”

  “你觉得是?”谢定夷反问,道:“恰好有一个容貌相似的人穿着相似的衣服出现在我面前,是希望我追思故人、宠爱有加最后封他为后吗?”

  “沣州节度使之子……”谢定夷嗤笑了一声,将这几个字咬在齿间,眼神蓦然间变得极为阴冷。

  方青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杀意,低头问道:“要让顾绮去查一查吗?”

  “自然要查,”谢定夷道:“不过他们既然敢做,自然不会在明面上留下把柄,至少晏氏的身份一定是干净的……不如去查虞氏旧宅的人。”

  当年虞静徽死讯刚传来梁安,虞素繁就向昭熙帝请辞告归了,梁安的虞氏旧宅被当作一座普通的官宅交到户部手上,宅子里的仆从大部分都被遣散,只有随身的几个家仆被带回了灵州。

  因着遣散的时候收到的报酬颇丰,所以那些仆从中凡是年轻点的大多去了梁安别的人户继续做活,若是年纪大了,便都收拾家当回了老家度日,如今早已四散各地。

  如若那个晏停是有心为之,那他或他背后的人定然去查过虞静徽,衣着、样貌、喜好,全都得要细问,而最了解这些的人除了虞静徽的旧友亲朋,就是当年他院里的那些仆从。

  只要找到这些人,问问有没有人询过此事,那便知晏停的出现到底是命运使然的巧合,还是居心叵测的一场试探。

  方青崖道:“可此事查来还要颇费些功夫,陛下就这般将那人留在宫中,万一此人真的有问题,岂不是埋下了隐患?”

  “我身边的祸患还少吗?”谢定夷并不在意,漠然看着上方,轻声道:“我倒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这么多年了,居然敢用静徽来试探我。”

  静徽。

  太久了,再次想起他,谢定夷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个模糊的幻影,有穿着蓝衣,站在院墙下同自己招手的样子,也有远去和亲时候回头望向自己的那一个眼神,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像是碎片一样被随意粘连在一起,最后拼凑出一张迎着晨光的面孔。

  碎片散去,再次浮现出来的却是晏停那张鱼目混珠的脸。

  ……真想杀了他啊。

  怎么会有人觉得自己会睹人思人呢,看到与虞静徽相似的脸,她的第一反应只有厌恶。

  他们都不是他,但却会让她想起他。

第20章

  午后时分,嘉远门外的东直街上挤满了各家来接人的马车,穿着礼部形制的官员引着一个个选生出来,微微欠身同他们含笑作别。

  选上或是没选上,都是各有欢喜各有愁绪,沈淙靠在车内听着外面嘈杂熙攘的声音,本就不高的情绪也被吵得莫名焦躁了起来,手中翻到的那一页游记不知道从头看了几遍,简简单单的一句“水随天去秋无际”落在眼里,却像是散落各处的瓷片一样拢不到一起。

  几息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认命地放下书,提起衣摆坐到了窗边。

  微风吹过,送入被掀开的车帘一角,也将那一张张颜色正好的青葱容貌送入视线,他凝目看着,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捏着的一角衣摆,心里像是压着一块湿漉漉的石头。

  这次参加春选的的选生年龄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四五,更有十六七岁的青葱少年,远远望去好似一支支初破水面的亭亭玉荷,满身珠玉,随风摇曳,阳光洒下来,将一张张白玉似的脸庞映照得清澈而又明艳。

  五脏六腑仿佛被什么细细撕扯着,止不住泛起一阵涩意,像是淋着一场春末的雨,密密细细的针扎下来,疼得他眼里心里都跟着发苦。

  韶光最是留不住,也抢不回,如果他还是年少时的模样,或许今日这份酸苦就能消减一点,可惜他已经不是,逝去的华年早已是陈年的旧瓷,再怎么粉饰也补不回细密的裂纹。

  色衰会爱驰吗?

  ……有爱吗?

  他在心里闷闷地问了自己两个问题,手中的玉佩已经被握得发热,他想见谢定夷,可是见不到,这种场合他以什么身份进去呢?臣子的夫君……真是荒谬。

  车外传来赵麟的声音,道:“府君,三公子好像出来了。”

  他应了一声,放下车帘坐好,道:“你去接吧。”

  不多时,赵麟和沈济就一前一后地走了回来,车门打开,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钻入车厢,拿过车中的茶杯就狠狠灌了一口。

  “累死我了,这个门也太远了吧,走得我出了一身汗,”沈济连喝了两口水才缓过来,看着自家二哥穿了一身月白的袍子仪态端方地坐在一边,和个冰肌玉骨的玉人似的,忍不住想要吓一吓他,故作愁苦道:“怎么办啊,二哥?”

  坐下的马车已经缓缓驶出了,沈淙瞥他一眼,问:“什么怎么办?”

  沈济将捏在手中的玉牌一角递给他看,说:“我入选了。”

  沈淙心中猛地一惊,脸瞬间就白了,也没仔细看他手中的玉牌到底是什么,瞪大眼睛问:“你说什么?”

  沈济掩唇道:“我入选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陛下不是不选世家吗?”

  “怎么可能……”沈淙愣愣地看着他,嘴唇翕动,整个人都僵成了一尊石像,直到沈济憋不住声音笑出声,道:“我骗你的哥,哈哈哈哈有这么吓人吗你嘴都白了——”

  像是拉到满月的弓弦骤然松手,才发现弦上还未搭箭,沈淙一口气终于续上,手心和脚底竟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酸软来。

  那边笑了半天的沈济看见他冷冰冰的脸色,声音一下比一下低,最后闭上嘴坐得离他远了一点,低下头快速道:“我错了哥,我不该骗你,但是在大殿上陛下看我真的看得比别人久,都给我吓死了。”

  那只是因为她好奇!

  沈淙恨不得拿眼刀将他剐了,顺了顺气,冷声道:“你明天就回家。”

  “不要啊哥——我还想再玩两天——”

  沈淙躲过他的伸过来的手,嫌弃地抚了抚衣摆,道:“过两日入选的那些人就要进宫了,城中戒严,本就没什么好玩的,你早日回去也省得家中担心。”

  说起入选的那些人,沈济也想起了在后殿等待出宫时听到的那些闲谈,道:“诶哥,你知道陛下这次选了几个人吗?”

  沈淙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平静一些,淡声问:“几个?”

  沈济道:“四个!三次大选里面选的最多一次了,不过其中有三个都是以前东宛昭矩那边的世家,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其中有一个是中梁人,你猜是谁?”

  沈淙直觉接下来不是什么自己想听的话,但还是道:“谁?”

  沈济道:“沣州晏氏的幼子,今年二十一,你猜他为什么入选?”

  沈淙难得这般没有耐心,道:“你要不就一次性说完。”

  “好好好,我说完,”沈济道:“是因为他长得像之前和亲燕济的那个宣德帝卿。”

  沈淙拧眉,问:“你说什么?”

  沈济以为他不信,力证道:“真的,我边上那个人他家也住在承天门街,父亲是兵部的官员,以前就在虞老尚书手底下做

  事,他说一眼看去一模一样。”

  沈淙咬了咬牙,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说:“宣德帝卿和陛下差不多大,若是还在都已经年近四十了,今日参加春选的人最多不过二十五六,再兼之帝卿十七离京和亲,他便是见过帝卿也是在襁褓之中,你的意思是他如今十数年过去了,他还记得帝卿的容貌,并且认出了和他相似的人?”

  听沈淙这么一说,沈济也觉得不对劲起来,思考两息恍然道:“是哦,那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沈淙问:“是谁和你说的?”

  沈济道:“就是一个姓李的选员。”

  沈淙道:“你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沈济嘿嘿一笑,说:“好罢,其实他也是听他朋友说的,反正我就是听到了,可能一大半选生都知道了。”

  等这些选生出来,再一传十十传百,估计不用等到明日,整个梁安都知道了今年陛下选了一个貌似宣德帝卿的人入后宫。

  传言的人想干什么?

  想到这点,沈淙一时间也顾不上吃醋了,静在原地默默沉思了好一会儿。

  ……宣德帝卿当年和亲燕济的时候也不过十七岁,谢定夷送他出关后就留在了凤居,一直到燕济灭国才回来,他们二人若说亲缘,便是族中表兄妹的关系,难道还有别的?

  虞氏主家这一辈除了谢定夷姐弟外就只有虞静徽一个独子,当年明昭帝姬谢定仰已经与宋氏结了亲,而灵川虞氏如日中天,若是想要延续家族荣光,难道不会让虞静徽入宫吗?

  或许……虞静徽本来是要和谢定夷订婚的,只是因为燕济和亲之事才没有成行,若是有这么一个前提,那就能解释为什么谢定夷会选一个和他样貌相似的人入宫了。

  可就算是她思念故人,沈淙也不觉得她会在一个新人身上找影子,她的感情向来直来直去,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算是见色起意她也能坦坦荡荡,更何况死者为大,若只是追忆便罢了,可要是真的将他纳入后宫,让他承了故人未尽的感情和恩宠,那对故人来说无异于是侮辱,谢定夷不是这样的人。

  要么,就是有人想用这个肖似帝卿的人试探谢定夷,要么,就是谢定夷当真对宣德帝卿情深似海,已成执念,所以今日才会一反常态。

  他希望是前者,可如果是后者……他能争得过一个已经逝去的人吗?

  他潜意识里是不相信的,谢定夷不是个会回头的人,更何况她若是真的那般怀念这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把虞氏旧宅那般随意地交给户部?

  脑子里的思绪杂乱地寻不到头,沈淙一心二用地听着沈济东拉西扯的话,时不时地应答两声。

  他有点想见谢定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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