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较之方才还要细腻柔软百倍,她听完,都觉得自己被化作了春水似的,要将所有一切都泡化了。
然而,她面对的是晏闻筝,这样薄情冷硬的疯子。
她别无他法,唇瓣翕合方想再继续说些什么,没想到男人的指腹竟轻佻的按压在她的脸颊,随着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眼神却愈发跃跃欲试。
阮流卿下意识抬手攥住他的手臂,她怕晏闻筝又疯狂残忍的掐在她的颈项。
然她杯弓蛇影的动作很显然激起了晏闻筝的不悦。
阮流卿心跳得厉害,只能顺势同他的大掌十指紧握在一处。
甚至,顿了片刻功夫之后,更僵硬着,试探着以自己柔嫩的脸颊蹭了蹭,睁着一双眼儿望他。
纵使她掩藏得极好,可也掩饰不掉她的怯意。
长久的万籁俱寂,连日光都射不进来的隐晦暗林,连鸟儿都不敢踏足。
这样的地方,倘若晏闻筝一怒之下弄死她……
阮流卿不敢想,还想更乖顺的讨好晏闻筝,却听见他的冷不丁的质问。
“有多想?”
冷冽的嗓音突兀的落下,阮流卿反应了一会儿,却不知道又该如何说下去。
从没有人教她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就像没有人教她该如何应对一个疯子。
“想得我……我心都疼了。”
蝶翼急促扑朔着,她难以承受此刻晏闻筝犀利的眸光,想要避开,可根本不可能。
莹润透白的脸颊在此刻更因自己的话和紧张,红的似花儿般艳丽。
然这些,阮流卿看不见,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滚烫的火黏住,连她都在瞬息之间便要焚烧殆尽。
“卿卿这样想我?”
晏闻筝直勾勾的盯着她,微挑眉,唇边似极具兴味,更多的是探究。
“当然了,”阮流卿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因为你是我的……”
话到嘴边,她骤然戛然而止,意识到言语的凶险和不合时宜。
“嗯?我是卿卿的什么?”
纵使躲避着,可晏闻筝偏要逼着她继续说下去,距离太近了,呼出的热汽和周身的气息萦绕在她身上,强势的,霸道的,躲不开藏不了。
“是我的,是我的……”阮流卿脸都要憋红了,却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
“说!”
骤然,又是一声狠戾
到骨子里去的质问,凶恶到几乎要将她撕碎。
阮流卿整个人都在发抖,吓哭了,呜咽着答:“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这极度羞人的几字是芝芝教她的,芝芝亦曾以此来逗弄她,以往那闺中密友亲呢的玩笑话,可而今没想到,竟用在了最是令她害怕的晏闻筝身上。
阮流卿被冲击得四肢发软,手儿紧紧揪着手中的大掌,脸更是红得要命。
本是压抑的氛围更是紧绷得若拉开的弦,终于,在呼呼的风声中绷断了。
她听见晏闻筝的笑声,扭曲的,阴测测的渗出来,眼眸盯着她似都要冒出血光。
阮流卿害怕极了,身子却被晏闻筝箍得更紧,湿热的唇瓣印在她的耳朵尖山,轻咬。
“谁是卿卿的心肝宝贝?”
“呜………筝哥哥。”
阮流卿几乎崩溃的吐诉出来,身子颤的更厉害,羞耻的簌簌流泪。
可晏闻筝还要她继续说下去,一边说,还要她证明自己这几日到底是如何的想他,还要亲眼看她的心是如何想他想得发疼的。
阮流卿摇着头不肯,泪水涟涟的求饶,可晏闻筝残忍的还不肯放过她,衣襟敞开了,顺着圆润雪白的肩膀跨下。
阮流卿用手去拉,却被晏闻筝单手剪在腰肢后面,如此更是以一副柔媚的姿态呈现。
“大了。”
他微眯着眼眸,倒映着刺眼的雪伏,而今天光乍泄之下,是同屋内尽数不一的诱人。
毫无瑕疵,胜若剥了壳的荔枝。
而这恰好时节的荔枝,被自己亲手剥开了粗粝的皮壳。
清甜的腻香扑面而来,更勾进了冷硬的心底,晏闻筝眸沉得可怕,将自己亲手剥开的荔枝捏握着,送进了嘴里。
一口咬下去,清甜香味于唇齿间四溢,更沁在他紧绷压抑的四肢百骸。
其实距品尝如此世间少有的鲜嫩荔枝不过过去短短几天,可竟能让他如此上瘾,如此魂牵梦萦。
晏闻筝簇拥着,一口一口品尝,又咽了下去。
不知多久,他满足了些,畅爽了筋骨,掀起眼皮望见禁闭者双眸哭得极是可怜的少女。
“筝、筝哥哥……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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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卿哭得几乎心碎,浑身颤抖着,哭得全身泛红,她根本不敢睁眼,怕透过晏闻筝漆黑的瞳眸看见其中倒映的雪色。
她本以为自己一味的顺从伏低,便能逃过一劫的,可却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如何能逃脱开晏闻筝呢?
可除了气愤,她更是羞得发抖,若……若被人看见了,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卿卿。”
可偏偏,晏闻筝仍是那样矜贵优雅的脾性,轻声唤她,甚至在她耳边不要脸的说出,他亦想她的话来。
阮流卿避开脸,不想听,可脸儿在下一瞬便被吻住,她更想躲,整个脸都被晏闻筝捏控在掌里。
“呜……筝哥哥。”
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试着开口哀求,索性躲进他怀间深处,“我们、我们回王府里去。”
“回府里去。”
她喋喋不休的重复着,晏闻筝哑声笑着,一手抚着她的后脑,怜爱又沉溺的安慰似的,可另一手,却大相径庭。
握在她的心口,似真的要将她的心掏出来看,又凶又狠。
阮流卿不知怎么办了,嘴里娇怜楚楚唤着的“筝哥哥”便没停过。
可没有拉回他一丝一毫的良知,反而更是凶恶残忍。
吻着他的唇瓣,阴测测的吐出恶言,“卿卿这张嘴这样甜言蜜语,蜜罐子似的,怕是要将我泡化了。”
阮流卿不明白,反应不过来,泪将他的骑装都洇湿了一块。
可晏闻筝丝毫不嫌弃,半扇雪润肩头还露着,便将她单臂搂进怀里,任由少女委屈可怜的咬着他衣裳哭。
马鞭一扬,底下悠悠踱步的黑亮骏马骤时高亢嘶鸣一声,扬着马蹄疾驰而去。
阮流卿被颠得一惊,吓得四肢都死死缠紧在晏闻筝身上,生怕自己被甩出去。
风呼呼的吹,待停下来时,阮流卿已是花容失色,一双秀眉紧紧蹙着,而晏闻筝却似更高兴了,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如待孩童那般捧在手上。
他走得很快,隐隐透露些迫切的意味,阮流卿探出头来,只看见仍是茂密得阴森的高大树木,静谧的氛围透着阴冷,而沿着蜿蜒崎岖的小径,阮流卿看见一片葱郁中立起的小木屋。
那木屋极小,只有简单的木板搭建而成,深褐色的木质经过时间的冲刷有些腐朽,瞧着应为这深山打猎之人修建的暂时休憩之所。
可眼下,晏闻筝为何带自己到这里来。
阮流卿还没从方才的心有余悸中缓过来,骤然便听见木门被“嘭”的一声踢开了。
第54章 还在怎么哭这么娇
竟然巨响的声音震得整个简陋的木屋都在震动似的,阮流卿亦骇得一惊,可还没反应过来,晏闻筝便将她倏尔放了下来。
更是强势的,吻生生就落下来了。
“呜。”
阮流卿猝不及防嘤咛一声,而后唇瓣便被吞噬住,晏闻筝掐着她的腰迫使她逼近,吻越来越深,舌尖探进檀口。
触到那滚烫湿热,阮流卿一颤,头都有些晕,可逃无可逃,小软舌被晏闻筝缠住,发狠的狁汲着,似要吃进肚子里去的凶狠。
吻得太重了。
有些疼。
阮流卿试着求软,柔若无骨的指儿探索着,还没摸到他的手,便被他生生的攥握住。
她开始挣扎,可结果便是腰被掐的疼,她委屈极了,鼻尖潋滟红润,眼眸更是通红。
“乖。”
晏闻筝百忙之中,唇瓣暧昧贴着她的鼻尖,沙哑道:“把舌头伸出来。”
话语太过羞耻,阮流卿听不下去,瞪大了晃动春水的眼眸,根本不敢看晏闻筝暗沉的脸。
而后,似受了惊吓的小鹿般藏进了晏闻筝的怀里,浓郁危险的冷香扑面而来,可在此刻相比起来,倒是安稳心安了些。
她埋首藏着自己,妄想如此能得晏闻筝丝许的心软垂怜,细软嗓音娇怜的颤抖:“筝哥哥,不要……”
“不要?”
晏闻筝笑得恶劣,指腹感受着少女脸颊的柔软,又附身贴近吓她。
“那把嘴巴缝起来。”
果然,听到他的话,怀中的少女似受惊的小鸟般瑟缩,却偏偏更依赖,抱得更紧。
紧得像菟丝花紧紧攀附着大树。
而更紧密勒缠的……
晏闻筝眸微眯了眯,根本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像全身的血液都炸开来的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