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哭出声来,想求饶,可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他吻她越来越深。
空气彻底弥漫开潮湿的旖旎味道,他就一直抱着她,深深的,狠狠的吻。
阮流卿早就呼吸不过来了,因缺氧,整个脸都是红红的,犹沾着晶透的泪,更是若熟透的樱桃一般娇艳欲滴。
不知过去多久,她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被放开时,似呼吸都忘了,只知道虚虚的吐着气。
然晏闻筝仍不放过她,幽眸微黯,索性将她压在臂弯里亲,大掌握着她的后颈,将她彻底控制。
湿腻的吻萦绕整个口腔,就连他的气息也彻底挥之不去,更直直的往她心底深处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晏闻筝阴郁着脸,凝着怀中瞳孔涣散失去灵魂一般的娇媚少女,唇角不知何时勾出一抹诡谲笑意,身随心念而动,他顺势揽着少女躺了下去。
一时间,屋里又恢复了宁静,静的只有不时少女微微孱弱的呼吸声,声音很小,却有格外的突兀,一下一下似羽毛一般挠在了男人的心底。
阮流卿缓过来时,想起方才的一切,想起自己一直在他怀中,被他抱着,一直被抱着,亲呢的窝在他怀里。
她心颤的快要疯掉,嘴里仍是晏闻筝的沉洌可怕气息,甚至浸进了心底里去,如何也挥散不尽。
她想挣脱开晏闻筝的怀抱,可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就像被毒蛇缠上的小白鼠或是小兔子,愈是挣扎,便被缠得愈是窒息。
到最后,被他收紧的力道,箍得发疼。
她不知晏闻筝如何报复回来那一巴掌,更不知方才那样亲她是为何,她只能妥协了,折腾了如此之久早便累了,在滚滚雷声雨幕中,强迫自己闭上了眼。
雷声震地的夜,被强硬霸道的依在晏闻筝的怀里,随时面试着死亡的威胁,阮流卿本以为自己极难入睡,即便是睡着了也是恶梦连连,可没曾想,她睡得很快,亦睡得很沉。
直到晏闻筝离开时,大雨仍未停,浸寒的凉意让她迷迷糊糊颤了几下蝶翼,还没看清什么,便一阖眼又睡了过去。
朦胧晦涩的晨光中,晏闻筝立在榻前,峻拔高挺的身躯笼罩着一层阴戾深沉的雾,幽深难测的眸微挑凝着榻上熟睡的少女。
邪肆占有的暗光缓缓浮现在眼眸,亦带着冰寒与疯狂的气息,犹如寒渊里饿狼的幽光,毫无秩序。
这样的眼神,便是熟睡的阮流卿也似有所感,可眼皮很重,她根本睁不开,身子无意识颤了一下,似在叫嚣着要逃离这样冰寒阴戾的深渊。
挣扎许久,终于掀起了一条缝,朦朦胧胧看见那道令人窒息的阴翳走远,带着满室的黑暗一同离开。
大雨仍是在下,无丝毫停下的趋向,立得挺直的护卫已在檐下静候许久,身上的墨色劲装浸染了深色雨渍。
见自家主子出来,立马迎上前垂首:“主上,可要去郡主那儿瞧瞧?”
第17章 逃跑“我只是想去找你。”
话音刚落,察觉自家主子面色难掩的肃杀寒意,影风只得壮着胆子继续道:“主上三思,陛下对这位郡主极为重视,而此事早已惊动了陛下,将太医院的太医都叫来了,而今一夜过去,若主上迟迟未出现,陛下怕是……”
晏闻筝懒懒掀起眼皮,锐利幽沉的视线望进雨幕,雨珠崩溅在地上炸开来豆大的水花,男人唇角稍勾起嘲弄的笑:“呵,陛下?”
“那老皇帝不过是拿其背后的兵力作筹码,想制衡本王罢了。他以为塞个郡主进来,本王就会任他摆布?”
“主上……”
影风听罢,不敢随意接话,眸中闪过复杂神色,又听见晏闻筝狠戾的低语:“而今愚弄到本王的头上来了。”
话音意味不明,更有跃然纸上的暴虐,影风缄默思索,不知自家主子的话里是指此刻在屋子里的那位阮小姐,还是住在竹舍里头一月有余的那位白郡主。
许久没有答案,影风又禀道:“主上,还有一事,卫成临这几日各处打听阮流卿的消息,甚至试探到了咱们的地盘。看来,他并不信而今阮家二小姐身死的传闻。”
听及许久未想起的那位难缠的同僚,晏闻筝散漫的神色划过丝许阴翳,道:“他若是信了,他便不是卫成临了。”
边说着,晏闻筝抬手,把玩着指间的玉扳指。
这枚玉扳指的玉已是上乘中的极品,温润通透,没有一丝瑕疵。可而今把玩着却如何也不得趣味。
晏闻筝眼眸微眯了眯,不觉想起些别的,较之这玉扳指来百倍的温热手感。
虽是稚涩小巧,可柔嫩,滑腻,一触上几乎都要将他的手融成水儿一般酥润惑人。
可除了那儿,几乎全身都是那般……
晏闻筝不觉鼻息加重,眸里漾出灼灼的暗色。
啧。
怪不得能把一个自持稳重的卫成临勾得这般惦记。
须臾,回过神来,缓缓道:“让他继续找,再给他喂点线索,让他尝尝痛苦煎熬的滋味。”
影风听罢恍然大悟:“主上英明。如此一来,待他陷入咱们给的假消息,便可直接出击。”
“呵。”晏闻筝褪下拇指间的扳指,随意往上一抛,却在脱离视线的瞬间又接了回来,眼中满是算计和狠辣。
“就要看他为了阮流卿豁不豁得出去了。”
话音低低落下,少有又几乎难察的带着别样的情愫,影风听罢,闻其轻蔑又道。
“走吧,去竹舍瞧瞧,既戏台子已经搭好了,咱就得去捧捧场,莫让那些个老匹夫在这关键时候抓到本王的把柄。”
字句从薄唇里捻出来,说完,晏闻筝负手朝朦胧雨幕中走去。
……
本是清晨,天刚濛濛亮,又是滔急的雨势,僻静的竹舍廊道上根本没什么人,静谧无声,影风打着伞,恭敬很在晏闻筝身后侧,两人穿过茂盛的竹林。
矗立在深处的一座庭院映入眼帘,高高的围墙,朱垣黛瓦,雄浑壮丽,本设在静谧幽宁的位置而今却是闹腾非凡。
琉璃灯高辄,在雨势中折出朦胧的光晕,廊下,从宫里请来的太医来来往往穿梭,女使嬷嬷们更是急的团团转。
晏闻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面上划过讥讽的冷笑,这戏还当真是做到了极致。
“参见王爷!”
众人见他,连忙跪地行礼,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晏闻筝并未理会一二,幽幽抬步朝房中而去。
甫一进入,浓郁的药味便萦绕周身,晏闻筝面不改色,眼神径直落在屏风之后的床榻上。
“王爷!”
虚弱又无力的声音立即传了出来,其中不乏一些讨好和欣喜。
“您终于来看我了!”
晏闻筝微皱眉头,抬脚越过屏风,看见榻上躺着的美人。
美人面色透着病态的苍白,乌黑的青丝顺着素白的寝衣垂下,更添柔弱的楚楚可怜之感。
对上那双水润的眸,晏闻筝眼底的阴郁和讥诮在瞬息之间掩过,让人看不出什么异样。
“郡主这是如何了?”
白芹水身侧侍奉的女使福了福身,含着哭腔道:“回王爷的话,郡主前几日还好好的,哪知天色一变,许是受了寒风,身子骨便是更差了。”
晏闻筝好整以暇听着,心中冷笑,负手踱近床榻,睨着之上的柔弱美人,故作关切的姿态,问:“太医怎么说?”
眼眶通红的女使连回话,道:“王爷,太医们都来瞧过了,但仍是没给出个具体病因来,只说是身子骨太弱了,得需静养。”
“灯红,休要多话。”白水芹被扶着坐起身来,佯装生气的嗔道:“平日惯坏了你,什么话都说,还不快出去看看药可煎好了。”
秀丽的眉微蹙起,一席淡雅虚弱之态,美人如斯,贯引人心疼。
“是,郡主。”说罢,灯红欲言又止的退了出去,门轻轻的阖上,宽敞精美的屋子里便只剩下她同晏闻筝两人。
清亮透彻水眸移在面前男人身上,心跟是不由一发悸动。
俊逸妖异的容貌,轮廓线条精雕细琢,惊为天人。脸上的神情是平和淡然的,可周身的气息分明是那样的阴鸷暴戾。
就像此刻,投在她身上的眼神,没有如同他人那般令人恐惧,可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显然是毫无触及心底乃至灵魂的伪装表象。
她知晓此人每每在她面前平和的皮囊底下,是毫无秩序的幽潭寒渊,而他在自己面前如此,根本是不屑于多予她一个眼色,若非天子圣命难拒,他绝不会搭理自己。
来了这京都后,她也知晓外头对他的一些传闻。据说无法无天,更是睚眦必报,朝廷那些臣子恨极了他,可却拿他没办法。
如此之人,无需多些,便知是常年混迹在黑恶地带之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可仍控制不住的,她难以遏制对此人的窥视和探索欲,甚至是有些难以自拔。
随父亲在洛州时,那般多的男儿,无论是什么出身地位,见到她无不是倾慕她,讨好她,再加上她的身份、柔弱无依的气质,那些男人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送给她。
如此众星捧月,唯独回京之初便碰了壁,她从没见过像晏闻筝这种男人。
他的眼光从不会多停留在她身上一秒,总是散漫的、懒倦的,在她面前永远套着层层朦胧的纱雾,神秘又诱人。
她不禁想,若撕开这层表象,他到底会露出多骇人的真实模样,她甚至还想,若这种贯会伪装自己的丛林恶兽,若有一天被自己驯服、爱上自己,该是多么令人兴奋和成就感。
如是,白芹水愈加沉醉于此人。
她轻轻掀起眼皮,刻意露出无害又单纯容颜,虚弱道:“王爷竟这样久才想起芹水,昨夜那般急切请了多次都不曾来看望我一眼。”
然对于她如此湿滴滴的婉转柔音,却未激起男人半点起伏,就连她刻意的想贴近些,都被其“妥帖”的避开。
白芹水捏紧绣帕,看着男人踩在地毯上的步履毅然朝后却几步。距离拉开了些,他厌嫌她的靠近,甚至连一声解释也懒得说。
可偏偏如此绝情冷漠,却仍是那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平和神情看着她,道:“处理一些要事。”
“什么事?”
问到此处,一丝不苟的男人面色终于泛出一丝起伏,白芹水蓦然感觉如堕冰窖一般,浸了水的冷意席卷。
她以为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他要变脸色,但转眼,那异样的感触便消失殆尽,只听见晏闻筝清磁略带愉悦的嗓音,“没什么,一只野猫很不听话。”
“野猫?”她艰难咽下方才的紧绷害怕,状似无事发生的问。
“嗯,亲自调/教了一番。”晏闻筝面色无异,指腹缓缓搓捻起来,动作细小甚微,让人毫无察觉。
“对了,近来洛州安稳,白将军可有信何时归朝?”
白芹水咬着唇瓣,摇了摇头,柔声道:“芹水不知,王
爷可是有什么事要见父亲?”
晏闻筝笑了笑,却未达心底,“只是随口一问,倒是郡主离家,虽得陛下圣命在本王这王府里静养,可这病却半分不见好。”
说到此处,男人眸色浮过黯然的杀意,听见白芹水道:“这都是芹水的错,王府里照顾这般精细。身子竟一直不见好。”
话音带着浓浓的自责,其中委屈意味显然,若在以往,那些个寻常男人听了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哄着她。
可如今,也并未引得面前男人一个眼神,受挫气恼许久,只闻得其淡淡的一句:“郡主好生休养,本王还有要事处理,先走一步。”
说罢,也根本不等她再说出什么话的机会,便毅然走了出去。
决绝的态度冰冷,毫无一丝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