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书砚看她的目光都带了些同情,“你还是自己过去为好,别再惹怒公子。”
他都没想到,宋吟柔竟然胆大到联合裴玄霖用四公子的消息来欺骗公子。
一夜的煎熬已经将吟柔心里所有的不安都被磨出来,她有预感陈宴清这次一定比任何时候都生气。
他警告过她不能离开,可是是他先不作数。
吟柔想起那夜他轻描淡写就答应了赵姑娘划去她的名字,心口被揪出一阵涩痛。
“老夫人已经答应让我离开。”她找到了一点底气,提声说。
书砚迎着她的目光,见她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无奈道:“老夫人说的不算。”
……
吟柔被书砚带去了宣鹤堂,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光亮随之照进屋内,却只照到厅中一半的位置,就再照不进去了。
吟柔站在门口身心紧绷,心跳已经如擂鼓,震得她直想要逃,以前走到这宣鹤堂她会觉得心安,如今却只有让她生寒的冷意。
陈宴清也不似往常那样伏案在忙,而是阖眸支额,斜倚在靠背中,周身照不进光亮,如同蠢蠢欲动的野兽,蛰伏在暗处调养生息,准时准备跃起捕食。
“姑娘进去吧。”书砚在她身后催促。
吟柔没有办法,只得走进去,脚步停在明暗交界处,不敢再过去,呼吸紧张。
“过来。”陈宴清阖着眸吐字。
吟柔喉根直发紧,
没有动,“让我走。”
陈宴清好像听到了什么乐事,呵笑出声,指腹捻着扳指,压抑了一夜的怒意以不可挡的速度升起,她是真敢说。
掀开眼帘,裹着盛怒的眸子捉了吟柔在眼中,逼人的侵略感瞬间缠裹在吟柔身上。
山雨欲来的怒意让吟柔下意识转身想逃,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陈宴清,推开椅子几步上前抓扼住吟柔的手臂,一扯就把人扯进了怀里。
后背撞入冷硬的胸膛,两只手被交剪握缚住,吟柔大惊失色,陈宴清冰冷的手掌从后探上前,捏住她的下颌,迫着她转过脸。
极艰难的姿势,吟柔感觉腰脊的关节已经扭到了极致,身体没有一处动得了。
陈宴清偏头审看着她,呼吸喷在她的后颈脸畔,热意迅疾自那一小片肌肤开始放大、蔓延。
这样的变化只让吟柔觉得难堪,她死死咬紧唇瓣压抑身子的异样,陈宴清看她的目光亦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绻,眼里似极为不解,“宋吟柔,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我是不是让你乖乖等我回来?”
吟柔胡乱扭动挣扎,挣红了肌肤也要逃得样子让陈宴清怒不可遏,“真的是我对你太好了是不是,让你敢这么无法无天。”
只要想到她和裴玄霖一同欺骗他,陈宴清就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锥心,吐字愈发冷蔑,“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背着我偷偷见过他几次?陈家都拦不住你们了?”
清润的声线笼上阴翳:“是不是我把你锁起来才能安分?”
吟柔被禁锢着后仰起脖颈,连呼吸都是困难的,他的逼问让她委屈恨极,同时更确定是他胁迫了玄霖哥哥。
害怕变为恼怒,“你对玄霖哥哥做什么了!你逼他什么了!”
陈宴清眼尾的青筋狰狞抽跳,以往胆小乖顺的跟只兔子似的,现在提及她的玄霖哥哥,一双眼睛恨瞪着他,怕是想要咬死他。
他是真不屑对裴玄霖做什么,可现在他后悔了,他该让他脱层皮。
“我问你,背着我见过他几次?”
吟柔恼恨他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的来质问她,早就堵满在心口的委屈气苦全都冲了上来,不管后果的豁出去问,“我为什么不能见他?”
“你再说一遍。”陈宴清眯起眼睛,一触即破的危险已经跳出眼底。
隐隐的狠意让吟柔心慌,可她已经被逼到极致,把所有自我保护的尖刺都竖起,“三公子别告诉我,你不清楚我们之间就是交换。”
最后两个字划过嗓子,又痛又涩。
陈宴清怒极反笑,他是真不知道,以为是乖顺的小姑娘,也能让他刮目相看至此。
陈宴清极慢的看着她点头,“是交换,即是交换,宋吟柔,我的条件你还没有满足,我是不是让你等我回来,你骗了我。”
吟柔眼眶急红,呼吸急促难当,分明是他!他怎么还能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宋吟柔,你别忘了是你讨着、要着,爬到我身上来的,我准许你来讨好我,可我不说够,你就不能停。”陈宴清从齿关里挤出的字眼每一个都透着狠。
凌厉直白的字眼更是让吟柔难堪的透不过气,击溃了她好不容易竖起的心防,吟柔浑身发抖,双眼通红泛着恨极了的泪光。
陈宴清她又怎么敢恨他,将缚握在她手腕上的大掌收紧,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拽,吟柔后背与他贴紧到不留一丝缝隙,“还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阴翳的眸光垂落的在吟柔身上,一遍遍的巡看,晦暗从眼底透出,“除去你们密谋私奔,还有什么,他抱你了么,有没有吻你,有没有……”
陈宴清的问话被压在粗粝沉怒的呼吸声下,眸光被翻涌的妒怒席卷,手掌干脆利落的绕到她腰带上。
他已经不想问了,不如自己来看。
抓住腰带用力一扯,薄薄的布料根本禁不起他的力道。
随着裂帛的刺而声,腰带被扯断,两片裹在胸口的衣襟哗的松敞开。
吟柔呼吸惊断在嗓子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子就这么曝露,强烈的羞耻感四窜在身体的每一处,她难抑的大口呼吸,小衣被一鼓一鼓的撑耸。
陈宴清头颅垂低着就贴在她脸庞,深眸一寸寸的审视,像在看着自己的所有物有没有被旁人所触碰过。
吟柔感觉自己被苦涩吞没,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件物品,她小意讨好,他愉悦了就宠一宠她,而现在她惹怒了他。
“这里?”陈宴清问。
呼吸打在吟柔肩头,让她一阵阵的发颤,视线里灼烫的危险叫她快要崩溃。
陈宴清只是如此巡视还不够,手掌逐寸的抚。
吟柔眼睫狠狠一颤,乞求般脱口,“没,没有。”
“那这里?”
陈宴清勾开她小衣的系带,最后的一方遮掩掉落,吟柔眼眸颤的如一树凋零下坠的落叶,她一刻都捱不住了,挣扎缩紧肩头。
被陈宴清强硬交握着手腕往前一推,冷声呵制,“别动。”
他一声声的问,目光与手先后检查,如同羞辱一般的难堪让吟柔崩溃,冰凉的指滑过她小巧的肚脐,“还剩这里没检查。”
低哑的声音已经分不出是怒气更多,还是被挑起的晦暗更多,贴靠在她耳畔的唇不知何时变成了厮。磨。
吟柔身子迭颤,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更让她不能接受,他不过是在折辱她。
可明明陈老爷陈宴璘的她都挨过来了,却无法忍受陈宴清的这般言语举措。
吟柔再也忍耐不住,压抑了一天一夜的情绪崩溃,断断续续哭骂:“陈宴清你混蛋!”
“我们就是交换,可是你答应的不做到,我为什么不能走?你让赵菡月划去我的名字,你可以有未婚妻,为什么我不能跟玄霖哥哥走,你凭什么管我!”
第40章 做我一人的奴
吟柔不管不顾的说着,陈宴清手上的动作有了一瞬的停滞,目光也转到她脸上。
吟柔却反而有种豁出去的畅快,既然已经撕破了他的谎言,两人也没有什么好假装的了,往日总是软柔似水的眼眸里泛出刺人的冷芒,偏偏还挂着泪花,连恨都是让人心疼的模样。
陈宴清看着她,放缓了语调问:“你再说一遍。”
吟柔冷笑,“难道不是吗?你允许赵姑娘划去了我的名字,又凭什么怪我离开,是你失言在先。”
吟柔说的激烈,整个人急喘着,身子起伏不定,热泪涌在眼下,恨极般盯紧着陈宴清。
“宋吟柔。”
“你不要再装模作样。”
陈宴清皱紧眉头,吟柔如同浑身尖刺都竖起来了的刺猬,反唇相讥:“你把我捉回来,难到是要再背着赵姑娘,把我的名字写上去么?”
陈宴清只是短暂的缄默就让吟柔觉得讽刺极了,他干脆摇头她或许还会觉得是相逢不当时的遗憾,眼下她只有后悔,每一次的纠缠都是那么不堪。
“陈三公子,我们的交易结束了,老夫人已经把奴契给我了,你不能困着我不放,放我和玄霖哥哥离开!”吟柔疾言厉色,挣扭的愈发激烈。
陈宴清看着她挣扎的模样,品咂过她说的每一个,眼里那一丁点想要缓和的迹象随之消失不见,“说来说去,放你和裴玄霖离开,才是你的真心话。”
“不然呢?”放在过去吟柔一定不会去挑衅他的怒气,现在她却什么都不想管,“三公子若不想让赵姑娘伤心,不想自己名声尽毁就放我走,我不给三公子头上添污秽,但三公子也别来我管与旁人。”
陈宴清看着她笑了一下,下一瞬,眉眼被冷意笼罩,“你看我管不管的到!”
悬停在她丹脐处的手伴着狠哑的话音往下游走,吟柔惊觉自己说了那么多竟然都是白费力气,他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宴清。
“我再告诉你,我没有压着你玄霖哥哥的头逼他走,是他自己的决定,明白吗。”陈宴清极为残忍的说着,目光始终专注在手上。
裙头
被他抓入手里,逐寸收紧,布料被撕裂开的声响尖锐钻进吟柔耳中。
吟柔无暇去辩他话里的真假,嗓子眼儿顿生出了麻意,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走遍全身。
吟柔仓皇之中低了一眼视线,脑中轰然升起的眩晕,让她险些站不稳了。
她慌乱摇头,不要,她不要再跟他有纠缠!
“三公子将来还要去赵姑娘成亲,你该好好待她……”裙身已经被撕开一半,冷风打在吟柔半露的腿上,卷起一层层的战栗,从肌肤到身体的最内里,无一处有遗漏。
吟柔慌急到了极点,嗓音哆嗦,无语轮次,“陈宴清……”
陈宴清斜眸睇着她,看着她一张一合的说话,眼里尽是不耐烦,没有征兆的扬声唤人,“去把赵菡月带过来。”
他让赵姑娘来是什么意思?难道还嫌不够,还当面羞辱她吗?吟柔对他再恨,却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恨赵姑娘。
见门外书砚的身影已经走远,吟柔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她不敢再和他硬碰硬。
“三公子,你别。”
她想求他,尾音却以极突兀的方式消散在呵气声中,吟柔猝然后仰起脖颈,涩然的痛楚让她痛颦起眉,抖着双手去推陈宴清的手腕。
细弱的五指抓附在他精健的小臂上,与嫩柳攀在粗壮的树干上无疑,怎么可能推的动,相反,只被他所带动。
“还算乖。”陈宴清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靠在她耳边低声说:“是干的。”
吟柔眼眸已经被激出的泪湿润,咬紧的牙关像是巴不得咬在陈宴清脖子上,“你混蛋!”
她的骂声反让陈宴清眉眼间的戾气舒展开,随着长指的推捻心上盘桓的怒火也慢慢被水浇熄。
吟柔承不住低泣着吟出来,陈宴清侧目如欣赏般看着她,喉间滑过似笑非笑的轻叹。
玩味轻佻。
吟柔无法接受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她只觉得羞愤欲死,屈辱咬紧唇瓣,湿透的双眸无力瞪着陈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