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救?”陈宴清复述着她的话,语锋忽的一折,“不找陈宴璘么?”
扣在吟柔腕子上的手再度收紧,明知她是身不由已,可一想到方才这只手被陈宴璘握着,一股无端的怒气就升了上来。
若此刻真的是陈宴璘,她也会抬着这么一张娇楚的脸,泪盈盈的望着他,用软成水的身子往他身上缠。
“说话。”
第24章 从下颌吻到他耳畔
近乎命令的两个字,从头到尾的冷峻,无一不让吟柔感到难堪,她拼命摇头,挂在眼下的泪随着摇摇晃晃,好不可怜。
“不是的。”吟柔气息混乱,说出的话像浸了水一样腻耳,“五公子一直心怀不轨,我躲不过,他对我下药,我好难受。”
发颤的尾音带着哭腔,是真的难受到了极点。
陈宴清攫着她,酡红的面靥映进他眼里,灼化了冷意。
感觉到逼人的危险淡去,吟柔无意识的往他怀里贴蹭,好像快要干死的鱼终于喝到了水,一声百转千回的吟啭自喉间溢出。
陈宴清粗咽了喉根,眼里的
灼意快速攀升又被他压下。
“站好。”他吐着发烫的呼吸,扶正吟柔。
昨日父亲的事突然,原本请的郎中直接去了槐安堂,他以为宋吟柔已经无虞,如今看来只是暂时被压下了药性。
吟柔好不容易被安抚的身体根本受不了一点分离,不多时就踮起脚,抬着两条手臂紧紧攀住陈宴清的脖子,“救救我,我要死了。”
滚烫的小脸贴蹭在陈宴清颈窝处,哭吟吟的细语声往他耳朵里钻。
陈宴清感觉脑子里那根弦绷的极紧,两头拉扯着两种孑然不同的念头,一个理智的让他扯开她,另一个则像鬼魅,蛊惑着让他想要看看她还会怎么哭。
肌肤相贴的舒适感让吟柔愈加迷离,埋首在他颈间呵喘,翕开的唇擦过他的皮肤,没有张法的乱吻。
她好像吞咽着甘泉,一直吻到陈宴清的下颌,彼此咫尺的气息在顷刻间纠缠。
陈宴清没有动,只把她此刻的情态全收进眼里,每多一寸,目光就更暗一分,余光触及她身上的素衣,眼里翻搅的暗涌骤然平息。
抬掌掐握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头。
吟柔难捱的呜咽了声,半阖着迷蒙的水眸,两片唇瓣还轻张着,露出一点莹白的贝齿,和瑟缩的舌尖。
“看清楚你在干什么。”陈宴清嗓音异常沙哑,亦分不清到底是在对谁说话。
暴着青筋的手掌在吟柔后颈缓缓摩挲了一下,慢慢收回。
落下的宽袖挡住了跳动狰狞的脉络,无声蛰伏。
他转身走到一边,袖摆被小力攥住,紧接着两条极细的手臂就似蛇一样缠了上来。
陈宴清眉心抽跳,用力呼吸了一下,抓起桌上的冷茶,掐住吟柔的脸腮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
冰凉的水灌进喉咙,吟柔咳得险些呛住,混沌的思绪也清醒不少。
“好点了么。”
吟柔手捂在起伏不定的心口,想到自己竟然吻了三公子,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垂着眼很轻的点了两下头。
良久没有听到陈宴清的声音,空气里的沉默和无形压迫让人发慌,吟柔吞着嗓子艰难开口,“可否请三公子为我请郎中。”
“来人。”陈宴清扬声唤人。
门扉处印了一个身影,“公子有何吩咐。”
“请郎中。”
简单三个字没有多余的话,甚至没有多一丝的情绪,说完他兀自走到书桌后坐下。
他的清雅自持与吟柔的狼狈混乱天差地别,她突然想哭。
两条腿还在一个劲的发抖,无力往下坠,吟柔小口呼吸着,挪步到一旁坐下,全程没有抬眸,两只手放在膝头反复揪紧裙摆。
身体里疯蹿的热意让她快要疯了,哆嗦咬住唇瓣,一丝破碎的吟声还是泄露了出来。
吟柔脑子轰然烧热,飞快朝陈宴清看去,他似失了耐心阖眸长出一口呼吸。
吟柔则像犯了错误,仓促抬起手背掩住唇,娇吟声被挡住许多,却还是有遗漏,带着绵绵的颤意,往陈宴清耳朵里钻。
他用力搓了下指腹,郎中怎么还没有来。
吟柔不知挨了多久,身子已经被折磨的生了疼,神志也一再的抽离,失了清明的眸定定看着陈宴清的方向,她好难受。
“笃笃——”
叩门声将她即将崩溃的神志抓回了一些。
“公子,郎中来了。”
陈宴清掀起半垂的眼帘,同时将浮在眼下的暗色收敛赶紧,正要开口,余光瞥见吟柔现在的样子,嘴角顿沉下。
神色迷惘的少女无力依伏着圈椅的扶手,素衣被沁出的汗吸附在身上,勾勒出一缕极细的腰身,双腿在裙下摒的极紧,交错着无意识的轻蹭。
窗外的天光不知何时暗了许多,陈宴清半边身子陷在暗处,面容被分割的明明暗暗,光影下的那半边冷峻锋利,暗处的半边更让人觉得危险。
那摊被他按熄的心火又隐隐有复苏的迹象。
“三公子……”吟柔想提醒他郎中来了,可才说三个字就已经喘得厉害,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继续说:“郎中来了。”
“我知道。”
陈宴清站起身,似往旁边看了一圈,继而走到吟柔身前。
高挺宽阔的身影一靠近,空气里都染了不属于吟柔的温度,她本能的想要偎过去,全身上下用尽了力气才忍住没有在失去控制。
她无力抬起目光,也不敢抬,视线就这么停在半空正对着陈宴清的腰腹处。
她看到他抬起手,不知道是不是视线模糊的缘故,以往秀致修长的手偾张着截然不同的粗粝凶烈,暴起的筋骨根根分明,随着解去腰带的动作一张一弛,像随时会冲破束缚的表皮。
吟柔脑子发蒙,三公子为什么解腰带……她忘了呼吸,仰起脸庞想去看她的脸。
可他身量太高,她又是坐着,颈项仰到了极细,也才看到他绷紧的下颌,她刚才蹭吻过,残留着湿痕。
耳畔是衣裳褪下的沙沙声,吟柔呼吸愈发凌乱急促,眼前突然一黑,大片的衣袍自上而下将她整个罩住。
“别动,也别发出声音。”
吟柔缩在衣袍下咬紧了唇,眼睛在一片黑暗里变得无光,三公子是怕她给他添麻烦,更不想人知道他们有什么关系。
陈宴清开了门,郎中背着药箱进来,含腰道:“不知三公子有哪里不适。”
“不是我。”陈宴清瞥向一旁,“给她看看。”
郎中随着转头,看到被衣衫罩住的身影扎扎实实一愣,所幸很快回神,走上前道:“烦请这位把手伸出来。”
一只女子的手自衣袍下伸出,郎中愈发诧异,却也不敢多问,搭指为她诊脉。
稍一探,郎中就变了脸色,“这姑娘,是中了烈药。”
谁不知道陈三公子洁身自好,不沾女色,怎么他屋里会有个身中烈药的女子,披的衣裳,也是三公子的吧。
陈宴清问:“怎么解?”
“这……”郎中面露难色,再度给吟柔搭了脉,“这位姑娘不单服了烈药那么简单,像是用了极大的剂量,远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陈宴清眉心紧锁,难怪她的药性会反复。
极大的剂量?
陈宴清稍眯起眸,眼底覆上一层寒冰。
衣袍之下,吟柔已经彻底迷乱,一只手紧攥着带有陈宴清温度的衣袍,脸庞贴着布料轻蹭,刺绣的纹理刮过异常敏感的肌肤带着些疼,不舒服。
吟柔沮丧抽咽,又死死忍住,三公子说不能发出声音。
陈宴清眼睛何其的尖,隔着衣袍仿佛都能看到她的小动作,眉峰压紧,“那现在如何治。”
不耐的声音含着冷意,郎中凛神道;“这么重的剂量,即便服药一时半刻也解不了。”
“林郎中行医多年,连个烈药都解不了?”陈宴清打断他。
淬了冰的声音让林郎中心头一寒,他为陈家看诊多年,可以说还未曾见过三公子动怒,仅是一句话就让他感到了摄人的压力。
“最好的方法,就是交合。”
看到陈宴清明显沉下去的脸色,林郎中立刻补充,“或是姑娘再受些苦,等上几日再配合汤药,药效也会慢慢消耗。”
陈宴清下颌绷紧了几分,慢慢消耗?让她再慢慢折腾他?
空气安静到了诡异,林郎中额头冒着汗,顶着压力道:“不如我先下去开药方。”
陈宴清颔首默许,林郎中忙掩了门退下。
吟柔已经濒临崩溃,关门声如同解禁,一松喉咙哭颤的声音就流了出来,却也已经气若游丝。
陈宴清折眉上前扯下衣袍,与此同时一双手飞快揪住他腰侧的中衣。
迷离盈泪的少女自下而上仰着脸庞,泪珠顺着烧红的肌肤一直淌落到脖颈,隐进衣领的边缘。
陈宴清喉骨一滚,“忍一忍。”
除了忍,要么她自己来,他不可能帮她,或者替她找个人。
陈宴清眸光遽然沉下,否了最后一个念头。
腰
侧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攀禁他汲取安慰,脸庞无意识蹭在他身上,嘴里很乖的嗫嚅:“我忍…忍一忍。”
可怜到极点还要乖的样子,让陈宴清都心疼了。
手掌落在她脸上,柔腻的脸蛋立刻依偎过来,眯起湿漉漉的眸子将脸肉蹭进他的指缝,轻张的檀口里发出细细的呜声,果然像发了情的猫。
陈宴清垂着眸,眼里的清明被混搅成不见光亮的深潭,暗的可怕,长指描摹过她的肌肤。
那么可怜,是可以哄慰一下。
吟柔没有被安慰,身子反而随他的他动作颤栗,越来越猛烈的干渴爬满全身,她牢牢抓住他的手,像不能满足的哭出声。
“怎么还哭?”陈宴清看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