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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升职手札_分节阅读_第133节
小说作者:担花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45 MB   上传时间:2025-05-31 11:33:40

  这语气颇有些冲撞。宗纫秋不以为忤,问道:“到底怎么了?”

  那侍女笑道:“好像是大兵压境,军中有些人不安分。县公将众人都叫到一起,敲打了他们一番。”

  宗纫秋看了看她:“这岂是县公行事?他怎么说的?”

  “其实也没说太多……”那侍女腰板一挺,模仿着成誉的神态道,“如今庾慎德兵临城下,诸位若有退意,尽可自便。我府上数千人自京师来此,将勇兵雄,足以拒敌,亦不必烦扰此地士民。”

  宗纫秋哦了一声:“县公是这样说的?”

  那侍女点头:“不仅如此,县公还下令近日不准关闭城门,好让那些想走的人尽快走。”

  宗纫秋默然无语,只望着一处虚空出神。

  贺楼霜也一言不发,眼前的县公夫人似乎对外事漠不关心,更像是一位心绪牵系于夫君的深闺女子。

  半晌,那侍女见宗纫秋仍一动不动,便劝道:“夫人,这里四下透风,还是回屋罢。”

  宗纫秋回过神来,已全无与贺楼霜交谈的兴致,便由侍女搀扶着,前呼后拥地往回走。她走到半路,忽而对那侍女道:“那女子唤作霜娘,金钏,这名字你可记得从哪里听过?”

  金钏皱着眉想了半天,眼前一亮:“夫人还记不记得在金陵时,十三娘子有次去京门,跟成家女郎吵了一架?”

  宗纫秋点头:“我记得。”

  “那时候不是说,县公有个旧相识找上门了吗?那人是不是唤作‘霜娘’?”

  “什么旧相识……”宗纫秋瞪了她一眼,“后来不是场误会吗?”

  “是是是,”金钏坚持道,“可那人名字确实是霜娘。”

  “霜娘……”宗纫秋喃喃,脚下顿了顿,到底没有再回头,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

  贺楼霜自然明白宗纫秋找她的意图,可她生性淡泊,对此并不在意。隔日又有人敲门时,她迟疑片刻,心头竟有些犹豫。

  待她开了门,门外竟是名小厮。

  “娘子,县公有请。”

  成誉依旧在槐荫堂等她,不过堂中并非他一人,还有三五名将领在此,似乎是成誉的心腹。

  贺楼霜一个也不认得,只垂眸敛首,亦不多言。

  成誉问道:“霜娘子,你可认识岑获嘉?”

  “第下何出此言?”贺楼霜抬眸,“岑侯贵为雍州刺史,妾一介平民,如何认识他?”

  “那你为何要我信他?”

  “岑侯驻守襄阳,多次助宣武军击败庾氏,第下为何不信他?”

  成誉一时无言。

  “妾听闻第下夜开城门,不知军中可有将佐潜逃出城?”

  成誉看了她一眼:“不曾。”

  贺楼霜深深一拜,道:“第下为天子守藩,岑侯亦为天子守藩。第下何必囿于乡土之见,令天下忠良寒心?”

  成誉似乎被她说动,然而心念一转,想到对方的身份,禁不住问道:“那霜娘子又是为了什么?”

  贺楼霜笑而不语。

  成誉长出一口气,也并不刨根问底,只道:“岑侯率领数千人马自襄阳而来,如今正在城外。”

  贺楼霜在堂中扫了一眼,见众人神情各异,对岑获嘉南下的意图颇为猜疑。她迎着众人探究的目光,淡淡道:“他需要第下的诚意。”

  成誉望着她,竟从这女子眉眼之间,窥见几分不容动摇的坚定。

  ————

  雍州刺史岑获嘉年逾花甲,依旧精神矍铄。他勒马停在江陵城外,指着不远处巍峨城楼,对长孙岑汝生道:“世言襄阳为江陵门户,江陵险固如此,何须门户?”

  岑汝生道:“若无精兵强将,空有金城汤池,不过虚有其表罢了。”

  岑获嘉哈哈一笑,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听闻近日江陵城门大开,昼夜不闭,想来这位荆州刺史也颇有胆识。”

  岑汝生不语,目光远望,倏忽间门洞里旌旗舞动,两列仪仗马队次第出城,仿佛众星捧月般,正中央一人打马而出,赤金铠甲在烈日下熠熠生辉。

  待那人来到近前,岑汝生不由得一愣,对方不过三十余岁的年纪,周身气度却不同寻常。他与岑获嘉谈笑应答,举手投足之间威严而不失和善。

  岑汝生朝他身后打量了一番,除了随从并没有其他人来,眼前这人是刺史本尊无疑了。然而他还是难以置信,手握重兵戍守一方的荆州刺史,居然如此年轻。

  成誉客客气气地将岑获嘉一行迎入城中,军府文武将佐尽数到府前出迎,一时间浩浩荡荡,连偌大的刺史府都略显局促。岑汝生年方弱冠,自幼生长在雍州,从未见过这等盛况,心中虽惊奇,也只亦步亦趋地跟在祖父身后,旁听他与这位荆州刺史的对话。

  岑获嘉离开襄阳,一路上推演过无数种可能,可当真见到成誉单马相迎,不由得又惊又喜。他知道对方出身宣武军中,本以为只是一介武人,没想到成誉礼数周全,作为荆州刺史而言,甚至称得上纡尊降贵。

  此番南下,岑获嘉将雍州军府精锐尽数带出,命诸子留守襄阳。如今庾慎德已到枝江,土难氏更是近在江津,军情紧迫,他当下便主动请缨,要领兵出城迎敌。

  桓不识心想这老将军还算识趣,再打量他时便觉得慈眉善目。诸将佐大都是这么打算的,然而刘和意一看成誉的神色,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岑侯奋不顾身,令我等敬佩,”成誉慨然道,“晚辈不才,在贼寇手中吃了不少亏,必要手刃逆贼,一雪前耻,方解心头之恨。”

  诸将佐面面相觑,都有些心虚。

  岑获嘉不好拂了主人翁的意,便问道:“不知第下有何计较?”

  “岑侯可愿驻扎府中,据守江陵城?”成誉以询问的目光望着他,接着道,“晚辈自帅诸军迎击庾慎德。”

  “这……”岑获嘉颇感意外,一时间竟有些惶恐。带兵据守江陵城,成誉这是将家底都托付给他了,哪怕他有一丝一毫异心,荆州局势便立刻天翻地覆。

  然而成誉似乎很放心:“岑侯久经沙场,据守襄阳抗御胡虏,数年来未曾一败。江陵城在岑侯手中,晚辈足以安心。”

  他言辞恳切,容不得岑获嘉拒绝。岑汝生吃惊地打量着二人,敏锐地察觉周遭气氛为之一变。

  待岑氏祖孙下去休整,堂中诸将佐顿时炸了锅。军府司马王德让在众人之中资历最高,也顾不得前段时日战败于土难氏的愧疚,愤然开口道:“第下三思啊!庾慎德手握重兵,第下若带兵出外迎击,孰胜孰负实难预料。况且庾慎德尚在百里之外,土难氏却近在江津,不过十里的路途,倘若他发觉大军出城,便率兵攻城,岑侯手中数千人,如何能守得住?一旦城池失守,第下也回天无力!”

  见成誉不语,王德让泫然欲泣:“第下,外间传言金陵已沦陷敌手,江山社稷悬命于荆州,恳请第下以大局为重,切莫行此冒险之计!”

  “这怎么就是冒险了?”成誉终于开口道,“庾慎德不过庾氏余孽,多少年前便已是我军手下败将。我来对付他,绰绰有余。土难毕竟是胡人,手中尽数是骑兵,连攻城器具都没有,如何敢来打江陵城?我军击破庾慎德,如探囊取物一般,土难尚不知城中虚实,大军便已折返回城。庾慎德已败,土难便独木难支。”

  桓不识略显迟疑,道:“两军交战,局势瞬息万变。万一庾慎德还有后手,将第下缠住,可就难办了。”

  成誉道:“纵使土难攻城,岑侯留守城中,难道撑不了几天?”

  当年西征时,桓不识没少与庾氏交手,对庾慎德也毫无怯意。他思索一番,便缄口不言。

  王德让仍不依不饶道:“倘若岑侯有异心——”

  “王司马!”成誉揉了揉眉心,道,“岑侯若有异心,你我皆活不过今日。”

  见成誉有些不耐烦,刘和意连忙劝道:“王司马,岑侯将孙辈都带来了,足见其心诚。大敌当前,此事慎言。”

  王德让心中有气,便不再作声。成誉知道他性情耿介,也不甚在意,敲敲几案道:“明日出击,水陆并进。此战必胜。”

第150章 坦荡

  次日平明,晨光熹微,刺史府中一阵喧闹,不久复归于宁静。贺楼霜被外间吵醒,在榻上枯坐良久。往来的奴婢叽叽喳喳地议论,原来成誉已领兵出战。

  贺楼霜缓缓捂住了心口。

  初秋时节,江南草木依旧隆盛,还需一段时日,浓重生机中渐次透出萧瑟。若换做关中,此时已称得上寒凉,想来又是一番斑驳的秋意。或许不需要多久,她便要离开此地,再回到北地的肃杀之中。

  贺楼霜在府中数日,鲜少出门,周遭窥探的眼神却不少。像她这样神秘的只身女子,总能引起旁人无尽的揣测。

  当她走出客舍时,廊下歇息的奴婢原本在闲谈,看到她便不约而同地闭了嘴。有个胆大的侍女问道:“娘子这是去哪里?”

  贺楼霜勾唇,从袖中取出一串虎头铃铛,道:“劳烦将此物挂到那边树枝上。”

  那侍女接过铃铛,好奇道:“娘子这又是作甚?”

  “这是我故里的旧俗,往来征战,护佑得胜。”

  那侍女闻言若有所思,招呼着三五伙伴一同去张挂铃铛。

  夜里风起,那铃声叮叮当当,细碎如微雨叩打窗棂。刺史府万籁俱寂,平静中又漫溢出些许焦灼。直到第二天午后,这焦灼才被城外的喧嚣打破。外间乱成了一锅粥,传言成誉的人马出现在江畔,正与城外的胡虏激战。

  贺楼霜仔细辨别着风吹铃响的叮当声,望着窗外明亮的天光,缓缓闭上了眼睛。

  ————

  日暮时分,成誉大军高奏凯歌而归,江陵城霎时间热闹起来。岑获嘉将一行人迎入刺史府,参差斜晖中,成誉染血的战袍愈加鲜艳,岑获嘉似有所感,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岑汝生见祖父动容,待无人留意时悄悄问道:“祖父想起了谁?”

  岑获嘉捻须一笑:“仿佛当年谢将军。”

  岑汝生怔然。

  庆功宴上,觥筹交错。连绵座席从内堂摆到府外,一时间盛况空前。堂中半酣时,座中忽有人吵闹起来,叫喊道:“第下既将那庾慎德斩首,何不将首级挂到城楼上?也好教逆贼看看,乱臣贼子便是这般下场!”

  此言一出,堂中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神色颇微妙,纷纷将目光投向成誉。

  两军这一场激战,庾慎德大败而逃,投奔土难氏的路上,被成誉一箭穿心,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便一命呜呼。当年庾慎终父子宗族死后,无一不枭首示众,部将见成誉许久没动作,也有些心急。

  成誉杯中残酒未尽,他漫不经心地把玩一番,将杯盏置于案上,侧首对岑汝生道:“岑郎意下如何?”

  岑汝生稍有些意外,见祖父并不阻拦,正色道:“晚辈不才,以为此事不妥。”

  “哦?”成誉问道,“这又是为何?”

  “枭首之义,在于威敌。如今敌寇逃窜,岂会在乎庾慎德的死活?况且颍川庾氏在西州名望深重,百姓至今追念庾大司马旧恩,若此时在江陵将庾慎德枭首示众,恐怕令百姓寒心。”

  成誉笑而不语。

  岑获嘉不轻不重地瞥了孙儿一眼,道:“稚儿愚昧,让第下见笑了。”

  岑汝生微微垂眸,便听成誉缓缓说道:“岑郎所言,并无不可。然而利害之间,岑郎只看到一面。”

  岑汝生拱手:“请第下赐教。”

  成誉拍拍手,看向门口,众人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队玄甲兵鱼贯而入,为首一人捧着一方沉甸甸的木匣。

  众人呼吸顿时一滞。

  方匣打开,血淋淋一片,正盛着庾慎德的首级。

  岑汝生吃惊地看着成誉,在这样的场合,此举未免有些唐突了。

  然而成誉却不以为意,向玄甲兵点点头,军士一闪身,露出半人高的竹筐,拿粗麻布盖着,内里看不分明。

  见众人面露不解,成誉解释道:“此物是击败庾慎德后,从他中军辎重里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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