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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长安_分节阅读_第29节
小说作者:龙楼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381 KB   上传时间:2025-05-27 11:34:02

  如此惊慌是不是也代表着文昌塔的秘密他是知道的?

  姜宴清闻言皱起眉头,面色凝重地看着徐道仁,说道:“那你速速集结人手,本官过去看看。”

  “是!衙役已经去了,下官一直在等大人。”

  徐道仁快速说完,见姜宴清并无责怪之意擦了擦汗,连忙在前面带路。

  沈缨侧头看了眼姜宴清,他眸光闪动,嘴角微弯,那弧度像一根弓弦,蕴含杀机。

  不用猜,这一场大戏定然又有他的算计。

  徐道仁急坏了,他脸色苍白,精神紧绷。

  他不断探头看向车窗外的文昌塔方向,仿佛只要一直盯着就能阻止什么事发生。

  沈缨坐在他的对面,看得出他的恐惧并非假装。

  于是她就在心中盘算,该寻个什么时机从他嘴里套出冯华的事。

  冯华一家如今不知道化在了哪座孤山的土里,而当时险些成为冯华女婿的徐道仁就是心腹。

  心腹自然是比旁人知道的更多。

  她的视线从徐道仁颤颤巍巍、干涩紫红的嘴唇上挪开,静静地看向姜宴清。

  就见他姿态悠然地靠着车壁,双目闭合,一手放在膝上,一手搭在车内的小几上,指尖轻扣在木案上发出细微的声音,颠簸的车厢内他的身形稳如泰山。

  忽然,他睁开眼看着徐道仁笑了一下,安抚道:“徐县丞不必惊慌,本官自会出面安抚百姓,他们不过是想入塔观摩,并非无礼强求,塔寺受人供奉,虽说神圣但也是世间俗地,怎能将百姓拒之千里。”

  “将府衙差役全部调往文昌塔,分队监督,日夜不停地放人进塔,不出三日此事定会平息。”

  与徐道仁的坐立难安截然相反,姜宴清一派轻松,仿佛面对的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话音落罢,徐道仁的面色更加难看,“大人,那可是永昌人供奉了好几代的神塔,万万不能遭人践踏啊。否则天神震怒,永昌会有灾祸的,身为官员怎能置百姓于水火之中?”

  徐道仁急于说话,嘴巴长得太开,唇上的裂纹瞬间渗出血来。

  姜宴清听他说完后,紧蹙眉头,语声坦荡:“徐县丞的意思是永昌繁荣并非官府治理有方,而是神灵护佑。照此推论,我大唐昌盛安泰也不是天子之功,而是神佛普照了?”

  姜宴清嘴皮子一碰就将天大的锅扣下来,徐道仁张大了嘴,慌张地摆着手。

  他焦急地解释:“下官岂敢这般想!大人,下官只是……只是怕百姓被人煽动,胡乱闯入文昌塔,毁了里头的东西,或是人多口杂,没有分寸,再闹些霍乱出来。”

  “各大家族此时怕是都赶过去了,必然也是以神塔为先,咱们官府出面就是镇住场面,大人初来乍到,还是多听他人劝谏。”

  姜宴清无声地笑了一声:“如此说来,本官不过就是个摆设。”

  徐道仁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劝说道:“大人何必自讨苦吃。”

  姜宴清唇线抿紧,抬手敲了敲车壁,马车忽然停下。

  沈缨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只大手就从车外伸了进来,像一把钳子,钳住徐道仁的后脖子,就把人拖了出去。

  紧接着外头传来几声短促的哀嚎。

  沈缨面上有些惊讶,深吸了口气,连忙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这才发现马车竟然停在城北飞鸟道的一处岔路上,树木参天,投下大片阴影。

  无奇抱臂立在一旁,脚踩着徐道仁的背,仿佛一用力就能将人踩进土里。

  姜宴清缓缓走下马车,目光淡淡看着徐道仁,弯身前倾,沉声道:“本官只问你三件事,你若答,本官给你一条生路,保你稳坐县丞之位。”

  “你若不答,本官便亲自将你送入地宫,插在那青铜剑上,为大阵献祭。”

  徐道仁挣扎不动,大概是被无奇收拾狠了,此时气息很虚。

  听到姜宴清问话,他只是侧了侧脸,喃出几个碎音:“塔内的,下官,真不知,咳咳,封塔是冯县令,嘱托。”

  “嘱托?”

  姜宴清嗤笑一声,站直身垂眼看着徐道仁,说道:“冯华在天有灵,听到这番说辞,大概死都不得安宁。”

  “徐县丞,时间紧迫,若你再胡扯半句,本官便将你弑父、杀兄、私吞族产的罪状昭告天下。”

  话音刚落,一叠纸张哗啦啦掉落在徐道仁手边。

  他费力看了几眼,随后便不再挣扎,认命般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沈缨探头看了一眼,那些竟是徐家这些案子的罪证,角落处都有签字画押,也不知姜宴清是哪里找来的。

  姜宴清对无奇抬了下手指,无奇的脚终于从徐道仁身上移开。

  徐道仁长长的舒了口气,伸长手臂将其中两张画押的纸攥在手里。

  他强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却只是离地寸许。

  “一,冯华借文昌塔地宫的阵,妄图镇压何物?”

  姜宴清垂眼看着徐道仁,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直直抛出第一个问题。

  徐道仁好不容易坐起来,捂着胸口闷闷地咳嗽了几声。

  他低垂着头,一直看着纸上的字迹。

  那是他老爹的验尸笔录,两份不同的笔迹,一份是他买通当初仵作定下的溺死结论。

  而另一页是霍三的签章。

  霍三那时还不是仵作,没想到偷偷验了尸,还断为撞击脑部致死后入水,疑为他杀。

  他抬袖抹掉嘴角的血沫,好一会儿才说:“永昌大开商路,各地商户前来贸易,为了方便四方来客,冯县令便筹集了银两,在北城新修一条官道,此道西接芙蓉巷,东通商会新址,往北一路并入德阳官道。”

  “此道绵延两百里,令永昌不再受山林所限,南北贯通。但,北边山谷纵横,需得炸山填谷。”

  他歇了歇又说:“那年大约是惊动了山神,夏季连着降了好几次暴雨。后来北边村落来报,说是有村民和工匠被卷入谷底。”

  “但消息送得太迟,谷已经被炸山的土石填平,谷底那些人,也就没法救治。三十余人,冤魂不休,不镇怕是会出事。后来官府给各户发二十两银,那些人家本就贫寒,便也没有闹事。”

  “徐县丞,您记漏了吧。”沈缨忽然说道:“既发了银两,你们为何非要将刘石匠灭口?”

第二十六章

  “那人?”徐道仁皱眉想了想,脸色微变。

  随后埋怨道:“当时,修路建桥迫在眉睫,官府多少心血都压在上头。但此人无视命令,非要下谷挖人,我们岂能容他坏事。”

  徐道仁皱眉扫了沈缨一眼,额角的血顺着眉骨流下来一股,挂在他睫毛上,有些渗到了眼珠里,令他本就刻薄的脸多了些阴狠。

  他又转向姜宴清,吸着气辩解道:“风水师测算过,雷雨季将至,冯大人勒令加速动工,以便疏通水道,否则,一旦雨水阻滞,引发洪涝,那半个永昌城都会陷入险地。”

  “那刘石匠却屡屡上报,不肯开工,还鼓动其他工匠下谷挖人,非说坑底有活人,还听到战马嘶鸣,他还说自己梦中有山神指引。”

  似乎觉得这样的说辞极为可笑,徐道仁真就笑的锤了下地:“北谷一带的索道虽然能节省北上一半时日,但凶险万分,谁会骑马过去。说到底,不过是那些穷酸匹夫想借机多讨工钱,故意闹事。”

  “就是因为他们开了这个头,陆续有服役的人罢工出逃,工期延误,暴雨来时我们措手不及,谷水外溢,淹掉周围两个村落,如刘石匠这等害群之马……”

  姜宴清静立在一侧,没待他抱怨完,又问:“周庚年和董旺有何交情?”

  徐道仁被这东一榔头西一斧子的问话,搅得极为头疼。

  但他脑子还没崩坏,对任何问题都十分谨慎,于是,回避道:“下官未曾与这几人结交。”

  话还没说完,他脖间剧痛,差点断了气。

  原来是一截鞭子绕在脖颈上,他眼角扫到那个黑衣侍卫往前走了两步。

  徐道仁连忙跪地回道:“他们,他,周庚年的闺女,那个小闺女,嫁给了董旺侄子。他们早就去了洛阳,下,下官没见过,真的,十几年都没见了。和他们两家也……也无甚交往。”

  沈缨又问:“那你为什么杀董旺?”

  徐道仁手指抠在脖子的鞭子上,闻言看向沈缨,怒声道:“本官杀个哑巴做什么?”

  “董旺做纸扎、钉棺材的手艺上佳。”

  沈缨盯着徐道仁涨红的脸,缓缓说:“或许,您是想给自己预备一口好棺材,董旺却不识抬举,因此惹怒了您。毕竟,您手上的人命也不是一两条,多个董旺,着实不算什么大事,反正有林家这个靠山在,县丞大人自然能一手遮天,杀多少人也会没事的。”

  “你,你住口!”

  徐道仁已经开始翻白眼,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被勒的。

  沈缨余光瞥见姜宴清往她这边看过来,连忙收敛,垂手立在旁侧。

  姜宴清懒得理会沈缨的这些动作,手指摩挲着冰扇,说:“最后一问,二十年前,八月初一,徐家为何卖出混了除鼠散的马豆,是意外,还是与人勾连要毒杀途径永昌的什么人?”

  “意外!是意外!下官不敢的,也不能毁了徐家声誉啊。”

  徐道仁混沌的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却被浑身的伤痛激得聚不起来。

  他低着头,看着一条条罪状。

  老爹死了、堂哥疯了、姑母也死了,徐家的钱财都被他揽在手里,林家这个大树他也靠住了。

  可他真真切切地成了个孤家寡人,一切都是从那该死的马豆开始……

  悲从中来,他竟有嚎啕大哭一场的冲动。

  他刚张开嘴,就听到沈缨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头顶洒下来。

  “纵然徐家卖出有毒的炒豆,还毒死那么多人,大人也不该弑父。您熟读诗书,当知此事该报至府衙,由律法严惩,私自下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徐道仁张着嘴僵着下巴,混了血丝的口水滴落在土里。

  他抬头,近乎咆哮地喊道:“我没杀他,是他,是他非要打死我,是他自己撞死的。”

  想及那些陈年旧事,徐道仁胸口苦涩,声音哽咽:“我没想害人的!谁让他们把掺了毒的豆子放在库房里,谁让他们偏要让我去拿,让我去炒!我堂堂一个秀才怎会做那些杂事,谁让那些人不长眼非要买那批豆子……是他们命不好!”

  命不好。

  他将自己的罪责归咎于老天。

  鹰卫、书生甚至是和姨夫一样的匠人,那可是几十条无辜性命。

  到头来就被这一句“命不好”敷衍了事。

  时至今日,他都不肯忏悔半分。

  沈缨深吸了一口气,忍下了心中磅礴的恨意。

  只是,与她的私仇相比,查找鹰卫的线索才是当务之急。

  她敛了敛神,灵机一动,对姜宴清说道:“大人,徐县丞身为永昌官员,藏匿事实真相,如今我们已手握关键证据,他留着也是祸患,不如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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