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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成了首辅后_分节阅读_第18节
小说作者:海馥薇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299 KB   上传时间:2025-05-04 01:19:26

  离开的时候,姚月娥越想越觉不是滋味,她在报名申请上分明填写了展出要求,位置远近不是问题,关键是得有光。如今她四下环顾,才惊觉自己竟然被安排到了全场最暗的角落,心里顿时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干脆趁得验货人不备,偷偷藏了只盏进袖子。

  巳时正刻,以黄慈为首的评审团落座。他今日穿了身灰茶色绢质直裰,衬得他整个人容光熠熠,丝毫不见被陈方平之死影响的阴霾。建州府知州和薛清分坐于黄慈两侧,再往外几个,就是些瓷茶爱好的藏家。

  品鉴先由几位主审观看后提名,再由专人取来,在堂院正中的长案向众商户展示。而姚月娥也在此刻偷偷混进了商户之中,想看看这帮人准备耍什么花招。

  不多时,展会正式开始,随着展台上遮布的揭开,一只只各式各样的瓷盏,在众人面前一一亮相。

  也是这时姚月娥才发现,站在她所处的商户观展位,角落里的那些瓷盏,根本难以看清。而正位上的评审也都像是说好了,纷纷只叫看何家、邱家和林家几位颇有名气的大家作品。

  她的那些瓷盏一个因着距离远,一个因着光线差,一直默默陈列在角落,很是副无人问津的惨样。

  这一幕,也恰巧落在了假扮行商、混在人群的封令铎眼里。

  不知怎的,有一瞬间,他又想起那只曾经伶仃挂在封府廊下的香囊,不觉恍惚了一下。

  那日姚月娥在龙窑前笑靥如花的样子突然闯进来,封令铎想起她院子里挨挨挤挤的泥胚,还有寝屋里满桌满地的画稿。

  那种想逼她知难而退的念头,倏尔便有些动摇了。

  不过是烧窑制盏,他封令铎莫非还满足不了?

  他甚至可以在大昭的任何地方,为她批下一座山,再修上十个八个龙窑。但凡她喜欢,她就能有这辈子都烧不完的盏。

  封令铎觉得自己不该对这种小事排斥或者不安,于是冷脸示意身旁的仆从,叫看姚月娥的盏。

  然不等仆从开口,堂院里响起一道清朗的声线。

  评审位上的青衣郎君温声开口,对那长案前的伙计笑道:“能看看西南角那位师傅的盏么?”

  

第20章 抢人光天化日抢他媳妇

  话一出,关注点一直在几位大家的众人齐齐怔愣。

  负责取盏的伙计还跟薛清确定了一下,“薛老板说的是西南角的那个展台么?”

  “正是。”薛清笑着回应,神态温淡从容。

  一时间,众人的眼光都被吸引到了西南角的那一块区域。

  “好嘞,薛老板您稍等。”伙计点头应了,转身将上面的瓷盏都取了过来,逐一放置在堂院正中的长案上。

  此时午时刚至,日光正盛,春日潋白的阳光如水,泼洒其上,为每只瓷器都镀上悦目的华彩。特别是那只暗藏乾坤的乌金盏,强光之下,隐有金光折射,浮动如夕阳余晖,夺目似金星凌日。

  人群中已有人发出低低的喟叹,询问这是哪家师傅的手艺。

  “奇淫巧技,哗众取宠,总归还是上不得台面。”评审席上,有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呲笑一声开了口。

  他穿一身秋香色暗云纹丝锦长袍,头戴黑色方山巾,长须美髯,端的是文人雅士的衣着作派。早春时节,天气不见炎热,那人却手持一把折扇,说话时轻摇慢摆,神色倨傲。

  取盏的伙计被这么一岔,一时有些尴尬,站在长案后面,笑得不太自然。

  薛清却似全不被他所扰,依然挂着那副亲和的笑,态度淡然地问那人到,“魏老先生有何见解,不妨直言。”

  这人是建州府颇有名望的魏氏家主,早年曾在淮南路为官,致仕后返乡,又在新帝登基时率先表态归顺。新帝予以嘉奖,他便名正言顺地成了这十里八乡有名有望的乡绅。

  他因着本就出身大家,又见过些世面,平日里还喜欢书画茶瓷等高雅器物,如今说的话,自然是颇有些分量的。

  那人听了薛清的请教,倒也不客气,“哗啦”一声收了折扇,轻点着那只乌金盏道:“这只黑釉盏线条收束过多,虽流畅,但不够大气,金沙式样半遮半掩,一来媚俗,二来小女儿情态,忸怩含羞,上不得台面。如此粗俗之作,怎可以上大雅之堂?说出去,也只是贻笑大方罢了。”

  言讫,他将那折扇一甩,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

  姚月娥真是被他这装腔作势的样子给气笑了。

  什么狗屁的媚俗、忸怩、小女儿情态,这人分明是知道这些盏出自她手,所以故意诋毁。偏生评审都跟说好了似的分分附和,还真有些不懂行的藏家和商户被带偏,开始认同那倚老卖老的乡绅。

  骑上头来的污蔑,姚月娥当然不能忍气吞声,她挑眉“哦”了一声,回呛那老头道:“这么说来,魏老先生是不喜欢乌金盏咯?那为何方才对着何老板的乌金盏,魏老先生便赞许有加,说这盏大俗大雅,韵味非常?”

  这一句问得现场寂然,评审们纷纷回头往姚月娥的方向看去。

  “姚师傅?你怎么在这里?”黄慈语气惊讶,眼神却瞟向负责内场秩序的伙计,示意他们将人请出去。

  姚月娥岿然不动,直视魏老道:“姚某一介后生,于制之盏上阅历尚浅,魏老先生既然是此方大家,不如详细点评比较一番,也好让姚某败得心服口服。”

  她说这话时用词虽然妥帖,但姿态和语气分明是带着几分不服和傲慢,颇有种初生牛犊的无畏。而魏老一向以德高望重自居,若是简单让人将姚月娥轰出去,反倒落人话柄,说他心胸狭隘。

  果然,姚月娥见他呲笑一声,将折扇在桌上一拍,道:“好,那老夫今日就让你心服口服!”

  于是他撩袍起身,行至展台前,将何老板的那只乌金盏捧了过来。

  午时的阳光正好,为两只盏镀上薄薄金衣,魏老一手一只,煞有介事地比对,“看盏,讲究的是一个大气典雅,收束自如。大家看我左手这只,线条自如流畅,盏口处更是洒脱磅礴,气势雄浑天成;且金沙与黑釉融合恰当,多一分

  则太多,少一分则太少,克制古拙,乃雅韵之典范。”

  言讫,他又举起另一只手的乌金盏,继续道:“而这只盏,虽然盏型相同,但盏口处的线条明显柔和小气许多,这些金沙也浮于表面,压制了黑釉的庄重沉稳,故而媚俗,一看就是女子之作,小家子气浓!”

  魏老义正严辞、掷地有声,说完又有几个评审附和,商户们也渐渐动摇,开始交耳赞叹魏老好眼力,果然是细节之处见真章。

  “行吧,”姚月娥语气清淡,“既然魏老先生这么说,我一介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自是不好说什么的。鄙人这里还有只乌金盏,也想请魏老先生过目,不知魏老能否赏脸?”

  姚月娥从怀里摸出另一只乌金盏,交给伙计,让他呈了上去。

  魏老一看那只乌金盏就笑了,他晃着手里的折扇道:“就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姚师傅也好拿出来参展?到底是一介女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就喜欢些花里胡哨、矫揉造作的东西。”

  姚月娥听完也不恼,只是没什么表情地问魏老道:“您确定您方才的看法?不改了么?”

  魏老一听就被逗乐了,他眼神轻慢地拾起桌上折扇,哂笑到,“君子一言,岂有反悔之理?”

  姚月娥“嗯”了一声,才继续道:“那姚某建议魏老先生下次点评前,可以先弄清楚自己点评的物件。姚某一介女子没有见识,大家笑笑就过了。魏老不一样,人大面大的,若是闹了笑话,丢的可是咱闽南路的脸。”

  众人被她这前后不搭的话说得一愣,然不等人问,姚月娥却下巴一扬,点了点魏老面前的三只乌金盏道:“魏老何不将它们翻过来,看看盏底的落款再说话?”

  话落,人群便起了一阵骚动,大家不知道姚月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纷纷伸长了脖子,想看看那盏底都有什么东西。

  魏老也被这话说得怔忡,可待他照姚月娥所说,将三只盏都翻了过来,一瞬竟面色惨白地瘫坐在了椅子上。

  三只盏底都分别刻有各家的名姓,这本是烧盏的基本操作,无甚稀奇,只是直到这一刻,所有人才知道——原来魏老一开始点评的两只乌金盏,竟都出自姚月娥之手,而姚月娥最后拿上去的那一只,才是何家窑厂的作品!

  一时间,现场观展的众人哗然一片。

  亏得魏老还如此煞有介事地点评分析,说得那么头头是道,把何家的盏捧到天上,将姚家的盏踩进泥里,大家差点就信了他了。

  结果倒好,这两只盏都是人姚月娥烧的!

  这不是明晃晃的打脸么?!

  偏生姚月娥不打算就此罢休,继续追问魏老到,“那两只乌金盏的器型皆为敛口,是我用同一批泥胚,同一窑炉火烧制的。我承认手工有偏差,烧窑氛围变化莫测,哪怕是同一炉窑火,也烧不出完全相同的两只盏。可是……”

  姚月娥一顿,话锋转到,“有一点在下是真的不太明白,魏老先生是如何从盏型看出哪只是女子之作,哪只又不是?而且女子之作就是柔和、媚俗、小气;另一只便是大气、洒脱、磅礴……此等非凡眼力,姚某实在自愧不如,还望魏老先生指点一二。”

  言讫,她施施然拱手揖礼,当真是一副细心讨教的模样。

  而评审席上的魏老先生,差点没给这突然的反转气得背过气去。

  他双目圆瞪,口不能言,气急攻心地捂着胸口“你”了两声,之后便恰到好处地晕了过去,惹得现场又是一阵骚乱。

  主宾位上的黄慈脸色更是难看,他铁青着脸招呼几个伙计将魏老抬了下去,回头有些赧然地对薛清道:“今日横生许多变故,也是让薛老板笑话了,我看大家也是被影响了兴致,不如就改日……”

  “大家可有被影响了兴致么?”不等黄慈说完,薛清回头便问了在场众人。

  大家都是从各地乃至海外赶来的商户和藏家,往往还带有仆从和伙计,不是独自上路,这些人在建州多待一天,都是多一天的开销。于是薛清的问题一出,便得到众人异口同声的回复。

  薛清浅淡勾了勾唇角,依旧是那副温润儒雅的姿态,转身对黄慈道:“我看大家热情不减,况且天南地北的,来一趟建州也不容易,还是继续吧。”

  众志难违,黄慈再是不愿,见状也只得硬着头皮,让展会继续下去。

  可评审席上,有人跟着便跳起来,指着姚月娥问到,“那这位姚师傅,擅自偷换参展者作品,扰乱展会秩序,混淆视听就不该罚么?在下建议,”那人对着黄慈拱手,道:“此等靠作弊博人眼球之人,该被取消参选资格。”

  “作弊?”薛清不解,偏头看那人道:“可是姚师傅亲自解释了三只盏的所属,既未冒名顶替,也未掠人之美,怎可算是作弊?况且我等身为评审,若是连好次都不分,真假都不辨,薛某倒是想请教下诸位,到底是谁才该被取消资格?”

  那人被问得哑口,为了颜面,只得堵气离场,而黄慈的脸上,却是肉眼可见地爬上几丝罕见的躁意。偏偏此时,在场的各位藏家和商户开始表态支持姚月娥和薛清,要求展会继续,黄慈无奈,只得点头允了。

  展会再次开始,姚月娥的盏便理所应当地成了热门作品。

  许多藏家和商户要求看她的盏,从乌金、银霜、到新烧制的茶叶沫釉面,大家逐一品鉴后,无一不是赞不绝口。

  “行吧,”薛清笑得疏朗,对黄慈道:“看来这御供的款式,差不多可以定了,姚家瓷厂的乌金盏,何家瓷厂的黑釉瓷,和邱家瓷厂的青白瓷,皆为不可多得之上品,可呈御前。”

  现场响起阵阵掌声,标志着御供选拔的结束,而这也同时意味着其他没有被选中的款式,商户和藏家便可以下单订购了。

  因着有了御供的加持,姚月娥虽只是初出茅庐的新人,却也有了相当的热度,大家纷纷叫订她家的瓷盏。最后,她只能给出两百只银霜、两百只茶叶沫的订单,让大家竞价。

  即便是这样,众人也热情不褪,而竞价也从一开始的五十两白银,一路翻倍,飙升到了一百两之多。

  这一切都在姚月娥的预想之外。

  今日这场展会,她本只打算露个头,能选上一款御供,让跟着她的伙计不至于没活干就成,没曾想因祸得福得了众人青睐。

  她激动又忐忑,正兀自恍惚着,却听众人加价的嘈杂里,响起一个格外耳熟的声音。

  “一百五十两。”

  薛清转头看着她,眼角仍旧是一片平静温和的笑意,像春日枝头上融融的暖阳,姚月娥的心跳也跟着滞了一瞬。

  她也是这时才发现,薛清这个人虽然贵为皇商,但在待人接物上丝毫没有架子,看向她的时候,眼神也多是柔和收敛的,不像封令铎,也不像叶夷简,更不像黄慈或是徐县令。

  面对她的时候,薛清总是温柔而亲切的。

  心头一跳,姚月娥脑中浮现出一个荒诞却也合理的猜测。薛清与她非亲非故,更谈不上什么挚交好友,而她却能得他三番五次地相帮……

  姚月娥越想心头越是杂乱,一时只愣在原地,抬头怔怔地望他。

  “二百两。”

  下一刻,另一个声音从人群里传来,沉而冷,似玉石相击的清越,却又带着股凛然天成的威压。

  姚月娥回神,转头便与一身商人装扮的封令铎四目相对了。

  

第21章 失控吃醋上头,细狗发疯

  周遭喧阗,两人站在人堆里,目光交汇。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早春的风带着些许凉意穿堂而过,气氛凝滞又怪异。

  姚月娥很快想起来,封令铎是叶少卿的侍卫,如今出现在这里,当是想要借茶瓷展的契机,扮成来闽南路做生意的行商,以此打入商会内部。

  而薛清大约也是早就安排好的一环,配合着封令铎演戏,亏得姚月娥刚才还误会了薛清对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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