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出宫住去周府能想着带上他,他哪会不同意,别说住到假期后,住一年半载都行。
用过晚膳,苏容不想坐轿子了,周顾背着她往回走,小声说:“我们即便不住去周府,祖母和母亲也不会怪我们。”
毕竟苏容是太女,他的身份是太女夫,与寻常嫁娶,是不一样的。
苏容搂着他脖子,趴在他耳边,“跟祖母母亲怪不怪我们没关系,你回来后,还没好好跟她们说话,反正咱们待在王宫,这么多天假期也没意思,不如住去周府,正巧大哥也在,过几日就走了,咱们住去也是为了人多热闹。”
周顾笑,将苏容从背上拎下来,打横抱在怀里,低头亲她,小声说:“口不对心,这么喜欢我啊。”
苏容搂着他脖子,弯唇,“特别喜欢你。”
周顾掂了掂她,抱紧,小声问:“今晚……还能吗?”
苏容立即翻脸,“不能了。”
周顾叹气,“好吧!”
回到凤殿,周顾将苏容放下,为她脱了鞋子,苏容打了个滚,滚去了床里,抱着被子说:“还是床上舒服。”
周顾揶揄,“是吗?那是谁昨儿在床上说受不了?”
苏容瞪眼,“周顾,你学坏了。”
她十分痛心,“哎,我真怀念当初刚到江宁郡时的你啊,那时候你多纯真可爱,白纸一张,连去三楼,都吓的变了脸……”
周顾拽过她俯下身亲,亲的苏容喘不上气,他才放开她问:“你还说,当初是谁带坏我。”
苏容:“……”
如今惹不起他了。
第二日,苏容神清气爽,用过早膳后,与周顾、南楚王一起,出王宫去了周府。
周府早已得了宫里传回的消息,人人欢喜。
盛安大长公主对国公夫人笑着说:“哎,苏容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贴心,顾哥儿做她的太女夫,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国公夫人笑,“母亲说的是。”
谁能想到,当初瞧着,利己凉薄又无情的小姑娘,会是如今这般,待周顾这样的好,对他事事纵容又上心。
尤其她是太女,掌一国之事,却不忘在细处,对枕边人体贴入微。
她不能被周顾娶到周府,但可以在大婚后休沐时,与周顾一起,来周府小住,尤其聪明的还将南楚王一起带着。
众人热热闹闹地请三人入府,去早已收拾妥当的住处安置。
苏容今日气色好,被大夫人捏了捏脸,小声嘱咐她,“昨儿看来睡了个好觉?这就对了,你以后也不要由着周顾任性胡闹。男人年轻,总没个餍足,恨不得天天闹你,但你不能惯着他,否则整日里就会没精神。”
苏容受教了,“母亲说的是。”
用过午膳后,苏容与周顾陪着苏行则去逛王都,在外面用了晚饭,天黑才回了府。
回到房间,周顾问苏容,“我见今儿母亲与你说了许久的悄悄话。”
苏容好笑地看着他,“所以呢?”
“好奇母亲跟你说了什么。”周顾猜测,“总觉得,事关我。”
因为当时,他觉得岳母对他看了好几眼,看的他整个人觉得凉飕飕的。
苏容好笑,捏捏他的脸,如实说:“母亲让我别由着你胡闹,不能每晚不让我好好睡觉。”
周顾:“……”
他今晚就想不让她睡觉。
如今周府这处院子,是比照他在大梁护国公府的霜林苑造的,一应陈设摆设,几乎一模一样,祖父母住进周府后,无人住这处院子,只留着给他偶尔回来住。
他在自己的院子屋子里,对自己的夫人做些什么,也无碍的吧?
但既然这样说了……
他伸手抱住她,小声说:“真要听母亲的吗?我不闹你太久太累,行不行?”
天知道,他以前自是能忍的,但如今大婚了,他哪里还能忍得住?昨儿能忍了一夜没再动她,已是忍到极限了。
苏容勾住他脖子,“行。”
毕竟,她还要报仇呢。
“不过……”她讲条件,“今儿晚上你不许强硬,我来。”
周顾:“……”
好吧!
于是,二人沐浴,上了床后,帷幔落下来,苏容使出了浑身解数,将所学用到了周顾的身上,周顾被她折磨的满脸潮红,眼尾都泛起了红意。
他呼吸急促,手用力地扣住苏容的手,口干舌燥,嗓音沙哑,“苏容……”
见周顾这个样子,苏容要疯了。
周顾也要疯了,再也克制不住,翻身将苏容压在了身下,逼问她,“哪儿学的这等本事,你今儿若是不说明白,明儿便不用起床了。”
第849章 :学坏
荒唐半夜,第二日,苏容果然没能起来,睡到晌午方醒。
她醒来后,身边无人,伸手摇了摇床头的摇铃,月弯立即推开门走了进来,“小姐,您醒啦?”
苏容拥着被子坐起身,嗓音沙哑,“周顾呢?”
月弯惊愕,“小姐,您的嗓子……”
苏容伸手摸了摸,“给我倒一杯水来。”
月弯连忙给苏容倒了一杯水,同时回答她“四公子一早就陪着大公子出府了,让奴婢守着等您醒来。”
苏容点头,一杯水下肚,嗓子总算好受了些,想起昨儿周顾不停逼问她,她最后受不住,如实招出了赵嬷嬷,就一阵心虚,问:“赵嬷嬷呢?”
“嬷嬷回宫了宫里的事务多,离不开嬷嬷。”月弯一脸天真,“小姐,你这大婚后,也太累了,如今您这样子,就跟被妖精吸食了精气一样。而四公子却恰恰相反,满面春风的。”
苏容瞪着她,“说什么呢?”
月弯继续一脸天真,“跟画本子上写的一点儿都不一样,画本子上都是女子跟狐狸精似的,吸食男子精气,但您这,也太相反了。”
苏容绷着脸,“画本子不可信,以后少看点,把你的脑子都荼毒了。”
月弯吐吐舌。
苏容手腕虚软地穿衣,月弯上前帮忙,看到她里衣遮不住的地方隐约痕迹,她唉声叹气,“这四公子,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小姐,夫人说的对,您不能太纵容他。”
苏容心想,她也没纵容他,她是自己太放纵了,昨儿惹急了他,这事儿太丢脸,就不必说了。
她由月弯伺候着梳洗妥当,坐在桌前。
大夫人找来,见苏容一脸没精神,点她额头,“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你当耳旁风了吗?”
苏容轻咳,小声说:“是我自己想胡闹。”
大夫人无语,片刻后,评价,“活该。”
年轻时,谁没荒唐过,感情好的夫妻,都会如此。不过不包括她与苏旭,那时新婚,她心里没他,自然不会付出多少感情,也没能与他如胶似漆,后来打闹的累了,给他纳了妾,自此更是不会如胶似漆了。
看着苏容如今的模样,虽疲累得很,但眉眼如桃花盛开,在这凛凛寒风冬日里,灼灼刺目,她不由得笑了,“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你累些罢了,我也能早些抱上小外孙。”
她与周顾感情这般好,他们所有人都高兴得很,每日这府中,都是欢声笑语。就连小周锐都会问,他四叔与四婶如今大婚了,他什么时候才能有小弟弟小妹妹。他想做大哥。
盛安大长公主与国公夫人更是喜欢苏容的很,二人见苏容晌午没能去前厅一起用膳,吃过午膳后,便一起找来了她住的院子。
见到苏容的模样后,盛安大长公主嗔怪地说:“小七,你别太纵着顾哥儿,男人一旦被纵着,便会不着边际。吃苦受累的,还是女人。”
苏容抿着嘴笑,“知道了,祖母。”
大夫人在一旁凑趣,“公主,您这到底是向着孙子,还是向着孙媳妇儿?我怎么听着,您如今不疼孙子了呢?”
“有了孙媳妇儿,谁还疼那小东西。”盛安大长公主笑起来,“他如今有什么好心疼的,得偿所愿,每日春风拂面的,这数九寒天的,他却跟过春天一样。今儿一早我瞧见他,他走路脚步都是轻快的。”
国公夫人在一旁拉着苏容的手说:“就是,男人纵不得,如今也就罢了,你们有假期,待假期过后,你每日要上朝,要操持朝务,辛苦得很,便不要太由着他了。否则累的是你。”
苏容笑,“听祖母和母亲的。”
她不好意思说,昨儿是自己胡闹,自作自受。
四个人乐和和地聊了大半个时辰的天,盛安大长公主与国公夫人、苏大夫人离开,嘱咐苏容好好休息。
于是,没什么事儿的苏容,下午又睡了半日。
周顾与苏行则赶着晚饭前,回到了府中,彼时,苏容已睡饱,与众人一起,坐在前厅,一边聊天喝茶,一边等着他们回来。
周顾进门后,拂了拂身上的清雪,走到火炉前,将自己烤了烤,驱散了一身的寒气,才走到苏容身边,握住她的手,笑着问:“气色挺好啊,苏七小姐。”
苏容偏头也对他扬眉笑,“出去一日,不见疲累,周四公子也很不错嘛。”
昨儿折腾大半夜,一早起来,还能神清气爽,如今一日回来,还神采奕奕,她真怀疑这人如月弯所说,采补了她的精气神。
周顾笑起来,伸手捏捏她的脸,坐在她身边,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伺候太女,应该是臣夫本分。”
苏容:“……”
这个坏人。他变了,他学坏了。
苏行则解了披风,回头便看到凑在一起说笑的两人,他也不由得笑了,发自真心地觉得,他这一趟,见证了他们大婚和美,不虚此行。
两日后,苏行则启程离开王都,苏容与周顾顶着风雪,去城外送行。
苏容一把抱住苏行则,“大哥,我有点儿舍不得你。”
毕竟他这回一走,回大梁,下回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她眼眶发红,“我是不是错了,不应该把你与父亲留在大梁,当初就该把你们都带来南楚。”
她相信,若是她强行带人走,燕回声也会放人的,哪怕他父亲在朝为官。
苏行则气笑,“当初是谁死活不让我来南楚,如今后悔了?晚了。”
他如今是太子看重的朝臣,是不可能轻易撒手的了,毕竟,整个冀北,如今都在他管辖范围内,可以说,他接替了当初冀北将军府的所有军务职务。这对年轻刚入朝的朝臣来说,已是十分倚重,一步登天了。
苏容吸鼻子,“我若是找太子表哥要人,他不给,我就不还他三十万兵马了呢。”
苏行则被逗笑,“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