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鹰

　　几个人坐在MI5会议室中，大屏幕播放的是梁袭进入公寓的画面，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健壮男子快步走进办公室，问：“他是谁？”

　　一边的人道：“梁袭。蔷薇侦探社的侦探。”

　　男子问：“约翰？”

　　西装人回答：“现在侦探社的老板就是这个梁袭。”

　　男子问：“进去多久了？”

　　西装人回答：“进入1501房间已经有三分钟。”

　　男子道：“蔡舞住1502房间？”

　　西装人：“是的。”

　　男子走到技术人员处看完梁袭的资料，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约翰，好久不见。”

　　约翰：“嗨！马克。”

　　马克问道：“一个叫梁袭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约翰反问：“他做了什么？”

　　马克回答：“我们有理由怀疑他正在寻找一份名单。这份名单是一位叫安洁拉的涉恐女子在这几年内腐蚀的英国某些机构人员的名单。有一位受害者发现安洁拉身份，请了老鹰帮他处理这件事。老鹰找到安洁拉，安洁拉吞枪而死。老鹰在安洁拉家没有找到名单，反而接到了警察电话，警察称已经抓住了一名窃贼。”

　　马克道：“警探调查安洁拉之死，发现了安洁拉的身份后，我们接手了案件。我们得知窃贼被人接走，确定窃贼身份。很快我们也查到和窃贼往来密切的一位名叫蔡舞的女子，监听了蔡舞的手机。蔡舞和老鹰就名单进行交易谈判，蔡舞开价五十万英镑，老鹰称要考虑一下。我们正准备秘密逮捕蔡舞时，她因车祸死亡。”

　　马克：“我们搜查了蔡舞所住的公寓楼，没有任何发现。因为公寓楼在三天后就要被破爆，因此我们在周边埋伏了警探，希望能抓到老鹰。”

　　约翰问：“老鹰不是死了吗？”

　　马克回答：“没错。这伙人是去年九月在巴黎第一次出现，我怀疑是一个成熟团队披着老鹰的皮在欧洲犯罪。”

　　约翰：“梁袭现在正在公寓楼内找名单？”

　　马克：“对。”

　　约翰道：“你放心，他不是坏人。”

　　马克道：“他不是坏人，但肯定是坏人雇了他。我们查到被接走窃贼的身份，发现窃贼是前魔术师盗窃团伙的成员。梁袭也是团伙成员之一。你能把侦探社交给梁袭，应该是你很亲近的人。我欠你很多人情，不能不给你打这个电话。”

　　马克一边和约翰对话，一边写下约翰的电话号码，再写下梁袭名字，画了一个圈。技术人员明白，立刻对约翰和梁袭的手机进行监听。

　　约翰：“我想应该不会有问题。谢谢你马克，如果有进一步消息就给我打电话。”

　　马克回答：“好的。”

　　马克挂断电话，问：“怎样？”

　　技术人员点头，表示已经对两部手机进行通讯监视。

　　马克拉椅子坐下，静静等待。约翰能把侦探社交给梁袭，说明两人关系不一样。马克特别说明了这半年来声名鹊起的老鹰团队，为的是约翰担心梁袭。这样一来，约翰就会给梁袭打电话，通过监听就可以得知己方不知道的信息。

　　对待约翰这样的老狐狸，马克说的全部是实话，如同一位真的和约翰私交极好的朋友一般。

　　但约翰没有给梁袭打电话，梁袭的手机也没有接到任何电话。

　　……

　　一个小时过去了，等待的人昏昏欲睡，这时候老鹰和马克同时收到消息：梁袭下楼了。

　　找到东西了？

　　马克身边一名警探问道：“布死，动手吗？”

　　马克有些犹豫：“我想想。”这个陷阱是为老鹰挖的，扣留梁袭，老鹰不会再来。不扣留梁袭，万一梁袭找到名单了呢？

　　伪装成保安的警卫联系指挥部：“目标即将离开。”

　　马克终于道：“在态度和礼貌上要尽可能客气一些。”

　　公寓楼，警探亮出身份：“我们是警察，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梁袭一笑：“谢谢。”

　　“谢谢？”警探反问。

　　梁袭笑而不答。

　　在指挥部的马克一语中的：“他多少猜到雇主不是什么好人，他很高兴能得到警察的护送。他应该找到东西了。艾米！”

　　一位金发美女站起来：“在。”

　　马克道：“你去一趟。”

　　美女艾米心中有数，点头：“没问题。”

　　……

　　“我反对。”在警局审讯室中，梁袭拒绝了脱衣搜身的要求。

　　艾米拉椅子坐在梁袭身边，迷妹一般看梁袭，右手食指点在梁袭的胸口上，用勾魂一般的声音问道：“由我来搜呢？单独。”

　　卧槽！这哪扛得住？

　　梁袭终于知道理论和实践的区别，怪不得人们说人性经不起考验。自己知道这个穿低胸装叫艾米的人是为自己准备的，梁袭也知道要反对。但是梁袭不是很想反对。为什么要反对？

　　艾米美目轻动，勾人魂魄，站起来牵住梁袭手拉着就走。梁袭理智上是要斗争的，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就这么轻易的被艾米拉到了隔间。不过梁袭还有一丝清明，不是反抗美女帮助宽衣解带的理智，而是很确定这群人不是警察，是特工，只有特工才会这么干。反推：让自己寻找东西的雇主恐怕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

　　五分钟后艾米很失望的走出隔间，对一名警探摇了一下头，表示自己没有找到任何刻意物品。穿好衣服裤子后，梁袭也从隔间出来，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马克道：“让他走吧。”

　　警探道：“你可以走了。”

　　……

　　甲壳虫已经由警察开到了警局门口，梁袭拿回车钥匙、手机等私人物品后上了汽车。这期间，警察对汽车和梁袭的私人物品进行全面的搜查，没有任何发现。

　　马克认为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是梁袭没有找到东西。第二个可能，梁袭找到东西，但没有带走东西。

　　梁袭开车回到侦探所楼下已经是晚上九点，梁袭没有上楼，而是进入咖啡厅。这时间咖啡厅人不多，但也有十几位顾客。梁袭要了一杯茶和一些茶点，找了一个角落位置坐下。和熟悉的服务员闲聊了一会，梁袭喝茶吃点心，顺手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

　　老鹰拿起电话，停顿数秒，用深沉的口吻道：“哈喽。”

　　黑客白鹭示意，这是电子音，不用这么刻意。

　　梁袭道：“东西拿到了，我在咖啡厅，麻烦你带钱过来。”

　　老鹰问：“我人在牛津，我们明天交易可以吗？”

　　梁袭道：“今晚我要拿到钱，你可以先给我钱。”

　　老鹰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自己是菜鸟吗？货没拿到，被黑吃黑坑五万，自己以后还怎么混？

　　梁袭道：“无论你什么时候拿货，怎么拿货。一个小时内我必须收到我的报酬。”

　　老鹰道：“十万英镑，明天我给你十万英镑。”

　　梁袭回答：“有十万英镑当然可以明天交易。不过我是有良知的侦探，说五万英镑，只收五万英镑。所以明天不行，就现在。”

第十五章 应聘

　　面对梁袭开出条件，老鹰内心抓狂，他知道咖啡厅附近有警探。梁袭大咧咧的打来电话，他不知道梁袭是不是傻。现在怎么交易？只要坐到梁袭的身边就会立刻暴露身份。

　　梁袭：“如果你没空，你可以把现金交给快递员，让快递员送到咖啡厅。不过，事先声明，东西交给快递员之后，我概不负责，也不退款。”

　　老鹰问：“为什么明天不行？”

　　梁袭回答：“我是一个迷信的人。二十年前算过一次命，算命先生告诉我，明天绝对不能面对面交易，否则今晚有血光之灾。”

　　老鹰明白意思了，梁袭是担心自己在今晚会一分钱不花的拿走东西。虽然自己确实打算这么干，但嘴上绝对不会承认，老鹰尽可能耐心一些：“你要相信我，晚上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

　　梁袭：“你要我相信你？”

　　老鹰：“没错，我是一个值得你相信的人。”

　　梁袭：“你说你在牛津。”

　　老鹰：“对。”

　　梁袭：“但我知道你在伦敦。你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老鹰无语许久，道：“二十万，二十万英镑，全部小面额钞票。”

　　梁袭道：“你拍一张二十万小面额钞票的照片给我。如果有，我就相信你。”

　　老鹰道：“我现在没有，但明天肯定会有。”

　　梁袭深深叹口气：“算了，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免费告诉你。东西在701房间，洗手间垃圾桶中的半瓶泰国青草膏内，是一片闪存。”五万英镑飞了，油钱都没地方报销。没办法，对方没有交易的诚意。梁袭知道外面有警察，但你一点风险都不冒，反而要我冒风险，你认为我会干吗？

　　真正有诚意的做法：一开始就将五万英镑先给梁袭，梁袭自然就会通过名片上的网站告知东西所在位置。老鹰表现出他着急要东西，而没有着急给钱的意思。说明老鹰对自己能不能拿到东西持关注态度，对于梁袭能不能拿到钱持无视态度。

　　梁袭这边刚说完，马克这边立刻喊道：“GO、GO、GO！”

　　闪存一开始并不在701的青草膏内，而是在1503的沙发空心腿内，被胶水贴在沙发腿的内壁。如果是白天，即使找到沙发腿，也看不见闪存，除非使用手电筒。藏东西的地点不是很好，但这不是梁袭转移闪存的目的。转移闪存是因为青草膏会慢慢的腐蚀闪存，等同一个定时破坏器。

　　当确定公寓口门口是特工后，就决定梁袭不可能挟闪存敲勒坏人。这也是梁袭不同意明天交易的一个原因，因为梁袭不清楚明天闪存还能不能用。

　　青草膏会不会腐蚀闪存？不知道，梁袭不确定，但是青草膏是他唯一在现场找到的可能腐蚀闪存的东西。

　　老鹰本有侥幸之心。可惜蜂鸟很快告诉他：公寓楼下都是警车。这次吃瘪让老鹰非常不爽，但他在全面了解约翰的信息后，他才知道现在的梁袭已经不是黑叔认识的梁袭。自己低估了梁袭是一个错误，最大错误是没有追查蔷薇神探约翰的信息，以为他只是一名普通的侦探。

　　老鹰宣布：“行动失败，销毁所有资料，撤离英国。”

　　……

　　没有赚到五万英镑的梁袭只能继续每日在侦探社坐堂，顺便等应聘电话。这几天，毕业后旅游放松的同学们陆续回国，梁袭在同学中的人缘不错，有电话就接，抽时间用社交软件和同学们沟通。同学们现在聊的话题基本上都是就业。

　　还没蹭到同学就业顺风车，梁袭就接到了一个面试电话，一个兼职面试电话，时薪高达80英镑。但并非定时工作，并且要求离开伦敦时必须报备。人在伦敦的情况下，接到工作电话后，半小时内到达工作场所。

　　这么高的时薪职位是伦敦警察厅的汉语翻译。

　　80英镑，每天干半小时就可以维持自己的生计，还有什么比这更好赚的工作？注意，这还是时薪。万一需要自己翻译一份合同，自己干上三天三夜，一年的生活费都有了。

　　第二天梁袭换上了西装，信心满满的开车到了伦敦警察厅，进门后按照指引到了二楼的会议室。这里已经有二十多人就坐，还有人临时抱佛教的学起汉语。毕竟是80英镑的时薪。坏消息随之而来，梁袭发现面试者中还包含了刚刚移民到英国的华人。

　　太无耻了，在汉语环境中生活了40年英语教师，竟然来英国竞争汉语翻译。公平何在？天理何在？

　　一位身穿警服的妹子向应聘者说明，由于面试需要时间比较长，因此在面试之前先进行一次面试。潜台词就是要通过第一轮简单面试淘汰掉滥竽充数的人。一名名面试者依次上前接受询问，每个人也就半分钟的面试时间，陆续的有半数人在这个阶段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