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感觉量子实验室拥有未知的危险，隐患不比龙潭虎穴要弱，舒天澜等人都是国家重要科研力量，不能轻易犯险。
“你派人有什么用？”
任卫峰嘴角翘起，脸色不屑：
“天河十五号如果真的具有强大危害性。
你派多少国安人员都白搭，反倒是我们这些专业人员，有着精湛丰富的科研素养，说不定反而能找到天河十五号的漏洞！”
这番话其实不无道理。
没有找到天河十五号的漏洞，派多少国安都是送菜，可肖彦文还是不能轻易坐视，问道：
“能不能留个反制手段，断电！”
“如果进入的人员有危险，我们直接切断量子实验室的电源，天河十五号超算智能再怎么强，再怎么有危害，总需要电能支持吧！”
肖彦文的提议，连钟文景和众多国安眼前一亮，感觉得很聪明。
能源对于人工智能而言，应该就像是人类从食物中获取能量一样重要，不吃人是会死的。
但此刻舒天澜和任卫峰都差点笑出来：
“肖局，你太小看了我们研究所，也太小看源合金项目的重要性！
为了研发新型特殊材料，国家抽调了全国的精英研究员，还有程墨院士和百里长策教授这样的大神带队，投入了不知多少资源。
这座量子实验室，拥有最高级别的安防系统，就电能而言，对实验室就有三套供电方案。
你即便是从外部断电，实验室内部还有两套供电系统，里面电能足足能够支撑实验室运转三年！”
？？？
肖彦文顿时无言以对。
他们自然不可能拖到三年后，等实验室电能耗光，再去处理对付天河十五号。
那样说不定，三年后市面主流的人工智能已经超出了天河十五号超算智能，天河十五号还有什么价值？
而且量子实验室内部，操作平台还有研制源合金这种新型纳米合金材料的方法。
程墨院士已死，他们只有进入实验室内部获取方法。
“高队，你觉得呢？”
实验室外的几人顿时看向高泽，科研机会和风险都很大，他们都拿不定主意。
现场能拿主意的，只有查出程墨院士死亡真相的高泽。
“现在可以进去，而且除了李省章的话，想进去的都可以进去！”
天空下着小雨，微风裹挟着几分凉意，吹起高泽的衣角，他目光深邃而幽深，仿佛穿透实验室厚厚的舱门，落在智能操作平台的屏幕。
来时的路上，他已经做下了决定。
如同程墨院士那样，抹杀天河十五号超算智能。
……
第807章 进入量子实验室，直面天河十五号
“可以，我愿意去！”
见到推导出全部真相的高泽发话，任卫峰立刻率先表态同意。
“我也愿意去，我也去！”
舒天澜，百里长策其次跟随，他们根本不想放弃这次见到天河十五号超算智能的机会。
因为天河十五号完全有别于当前市面主流的人工智能。
它是能够干涉，影响，乃至伤害人类的思维体，如果要给此次行动加上一个意义的话，其重要性不亚于阿姆斯特朗踏上月球的脚印。
两者区别只在于上个世纪的登月，被亿万人员见证，而他们此次行动，只有量子实验室外的少数几人有机会。
肖彦文看到这种情况，再压抑不住好奇，同样决定前往。
可就在这时，高泽抬起右手手中的手提包，轻轻一笑：
“想进去都行，不过进去前，我要说一件事情，百里教授，你不打算坦白吗？”
百里长策坦白？
什么情况，高泽语义似乎在冲着百里长策。
“高队，我坦白什么？”
百里长策内心忽然一紧，眼眸张大，略微不可思议的看向高泽。
应该不可能吧！
高泽怎么可能会看出来他的真实身份？
没有可能的，连国安人员都没有对他产生疑心。
“坦白你的真实身份啊！”
高泽拍了拍百里长策的肩膀，手掌没有多少压力，却能明显感到，百里长策的身体紧绷了。
“我没有推测错误的话，你和宋静小姐一样，应该也是间谍吧！”
嘶！
肖彦文和身后国安人员瞬间倒吸一口凉气，高泽说的是真的吗？
百里长策也是间谍，他们没有察觉啊！
如果百里长策真是间谍的话，这将是他们严重的失职。
“高泽，你怎么会怀疑百里教授！”
李闻阳微微皱紧眉头，没想到在进量子实验室前，还有这样的情况。
要是百里长策和宋静都是间谍的话，那么南城核工业研究所还有多少国防机密泄露的风险，舒天澜和任卫峰两人严重失职。
此刻的舒天澜和任卫峰两人，既兴奋又惴惴不安。
百里长策是间谍的话，那么源合金项目最终将会落到他们头上，但他是间谍，他们作为研究所两个最高管理人员，也将受到追责。
毕竟只有一个宋静的话，勉强还能解释。
有两个间谍，而且百里长策这么高级别还是间谍，那就是他们能力和眼力问题。
……
“我怀疑百里教授，原因有两点！”
“第一，百里教授对于源合金执着程度，丝毫不亚于宋静小姐；
程墨院士没有对外公开源合金研发制造方法，他一直想使用各种方法复现。”
“第二，程墨院士和百里教授冲突有问题。
根据研究所内部风评，百里教授和谁都能处好关系，但唯独偏偏和程墨院士有冲突，很是奇怪反常啊。
程墨院士又不是不能通情达理，是没有社交生活的偏执狂。
只要双方能够好好坐下来聊聊，我想他们双方冲突应该很容易化解，但他们冲突一直存在！
而且百里教授作为源合金项目另一个负责人。
按理来说，百里教授应该是最能理解程墨院士，是程墨的左膀右臂，源合金制造研发方法，他不应该会对你隐瞒。
遇到天河十五号超算智能的问题，无论如何，他也应该告诉你这个至关重要的项目伙伴，留作后手。
不能将线索隐藏在自己的书房中！”
程墨院士命案，其实高泽也有疏漏，就是没能看出百里长策的间谍身份，如今他对百里长策的怀疑，只不过是按照系统给予的答案树靶子。
“高队，你有证据吗？”
肖彦文摩挲着下巴，看了看高泽，目光又落到百里长策身上。
“没有！”
高泽摇了摇头：“我在网上查过百里教授信息，只了解他当初在霓虹从事过研究，后来回国发展！”
“没有证据，就无端怀疑百里教授，是不是有点过了？”
肖彦文露出和煦的笑容，想缓和双方矛盾。
进入量子实验室前，他不敢得罪高泽，可也不想让百里长策被认定为间谍。
那样会对他们国安很不利！
高泽清楚每个人的心思，点了点头道：
“以百里教授的身份，我确实有些冒犯，但我可以给百里教授一个机会！”
“如果你承认你是间谍，我可以允许你进入量子实验室。
如果你觉得你不是，还请百里教授待在实验室外，等什么时候接受完排查，再进量子实验室。”
听着高泽话音刚刚落下，百里长策缓缓闭上了双眼，仅迟疑两秒便道：
“我承认我是间谍！”
啊！
舒天澜，任卫峰难以置信的看向脸庞复杂的百里长策，饶是他们有所准备，但也很难接受。
百里长策和宋静都是间谍，他们研究所是不是还有间谍？
完了。
他们能不能拿到程墨的源合金另说，可以肯定的一点，他们绝对要被追责。
“我是国人，但我也是霓虹国派来的间谍！”
“十五年前，我在霓虹从事研究工作的时候，被那个肮脏的国要挟，让我逐步的堕入深渊！”
百里长策浑身颤抖，其实高泽没有给他多少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