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盏茶的工夫之后,妖帝的一阵咳嗽声从隔壁忽然响起。
以季忧现在的修为,妖帝的感知是无法靠他太近的,不可能知道他在做什么。
但作为一个老父亲,女儿在黄毛的房间里待的太久定然不是什么妙事,尤其是黄毛的房间还关了窗户,所以这声提醒也是充满了杀气。
“多谢公主医治。”
“不客气……”
妖帝此时正在窗口探着头,听到女儿脚步声便稍稍放了心,然后他就看到女儿从季忧的房间走出,匆匆地往外走去,脸上还粉润粉润的。
此时夜寒也在看着妹妹,然后又转眸看了一眼自己父皇。
妹妹的脸那么红,父皇却没有反应。
果然,他应该是知道了妹妹和季忧的事情了。
可是父皇何时知道的呢,而且封阳为何这么自然而然地就接受了季忧复活的事,他感觉自己的父皇和妹妹好像都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一样,有种被孤立的感觉。
该下一个了,封阳走出好远,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张诊治登记,发现上面写的是颜书亦三个字。
睫毛轻颤之间,封阳转身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小院,跑进了房中。
“公主,怎么了?”
“我……我换一下裤裤。”
第四百四十二章 尾巴是长在哪儿的?
蓝珀山城城主府东苑,灵剑山小鉴主此时正在和诸如尤映秋、何灵秀、姜妍等一众女修调息养伤。
此刻,刚刚服下丹药的她还只进行了三轮的药力炼化,然后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月亮门外,换了衣衫的封阳正在由远及近地走了过来。
两个人都是绝美的女子,颜书亦气质如仙,长得更是国色天香,而妖族公主封阳则五官精致,多有异族女子的妖媚感,放在一起简直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
大荒林一别之后,两人再次相见,但表情都不太像先前那么自然了。
究其原因是她们共同喜欢的那个人又活了,如果季忧是死的,在心里默默喜欢就谁也挨不着谁的事情,但活了之后的所涉及的事情就很多了,也就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尤其是封阳曾把自己的亡夫牌,误给了颜书亦,而颜书亦又把那块牌位通过季忧归还给了她。
一个知道对方喜欢自己的男人,一个知道对方知道自己喜欢他的男人。
“公主殿下,好久不见。”
“颜仙子,好久不见,我来为你施针。”
封阳听到颜书亦率先开口,心里稍稍轻松了一些,然后将药箱从肩头摘下放在地上,不动声色地取出银针。
而颜书亦也在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悄悄打量着她的臀儿,试图寻找狗贼最喜欢的尾巴。
尽管季忧曾经严肃辩解,说那是公输仇陷害她,但颜书亦觉得他不可能一点不喜欢。
笑话,不感兴趣谁会一直问。
只是看着看着,小鉴主的鼻翼不禁微动,在空中轻嗅了一下,眼神不由得微微眯起。
有尾巴的小妖精身上,好像全都是自家狗贼的味道……
封阳当然看到的她的表情与动作,但还是故作镇定地施针,与其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
“有点严肃呢。”
施针结束,离开小鉴主院子,封阳紧张的心情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颜书亦其实也挺紧张,怕有些不太好相处,但又怕没有大房威严什么的,另外还有一股习惯性的醋劲儿。
季忧在被封阳施针之后,体内经脉平息了很多,此时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小房间,去看了下曹劲松、温正心和陆家姐妹等人。
如妖帝一样,他们也十分好奇季忧可以执掌五件圣器的事,一阵问东问西。
而等他离开了曹劲松所在的屋子,大雨的势头已经开始减缓了,他并未回去,而是径直地走向了西院。
从战场下来之后他就没见过颜书亦,此时出门当然是要去看看的。
被施过针的此时小鉴主并不在房中,而是到了后院的汤池沐浴。
负责看守汤池的灵剑山的女弟子,虽然听鉴主吩咐过不许任何人入内,但她们知道季忧是鉴主的夫君,所以也没敢拦着。
自家鉴主连孩子都生了,还不知道被看了多少次……
若是以前的时候,她们想到这件事肯定会觉得愤慨,毕竟那是她们心中纯洁无瑕,飘然若仙的小鉴主啊。
但昨日见到他推开了鉴主,一个人掌控五件圣器迎战遗族圣皇之后,她们就一点脾气也没了,甚至眼神之中还带着敬畏。
蓝珀山城不像日华城一样有天然温泉,府邸后侧的汤泉是引山泉水而下,再经由法器烧热的。
腾腾蒸汽之中,灵剑山小鉴主正雪白一只地坐在池边,粉嫩的玉足轻轻濯着池水。
见到脚步声从外响起,她并未转头就知道是季忧来了。
毕竟在自己的御令之下,能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的也就只有他了。
果不其然,她很快就看到了季忧穿过热腾腾的蒸汽而来,于是象征性地抬起手遮住丰满的圆圆。
“小小天书院弟子来此作甚?”
“有些记挂你,来此看看你恢复的如何。”
颜书亦想起了那句天塌了有相公顶着,珠圆玉润的脚趾不禁微蜷:“你说,我们最后能战胜遗族么?”
季忧脱下靴子和外衫后坐到她的身边:“我刚才在西苑转了一圈,城中现在满是绝望的气氛,不是个好兆头。”
“见到问道宗掌教被挥手震杀,不绝望才会奇怪,我想大部分人的斗志应该都在那一刻和商行道一起碎掉了。”
“是啊,谁能想到贵为仙宗掌教,还是手持圣器的临仙境,竟然也能死的这么轻易。”
季忧想起那道虚影,仍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连他这种以向死而生为道的人都这样,更何况是别人。
“那从北方笼罩而来黑光到底是何物?”
季忧轻轻说着,而后又想起圣皇虚影退去后的一幕,不禁开口询问。
“那应该是遗族圣皇的本体所在位置,能够确认是那个地方就是你与妖族一同救人的地方,但黑光中具体是什么,还要等前往侦查的人回来才能知晓。”
此时的颜书亦已经将自己抬起的玉臂放下了,用白嫩的足儿继续轻轻濯水。
其实挡那一下也不过是象征性的,实际上自己的圆圆早就被狗贼玩过无数次了,她又不怕他看,何况一直抬着胳膊也挺累的。
“亡夫牌送还给那位妖族的公主殿下了?”此时的颜书亦忽然想起了封阳身上的味道,眼神微微眯起。
“送了,她很感谢你,还说你是个好姐姐。”
“好姐姐?这个称呼倒是有意思,也不知是从何处论起来的。”
颜书亦凤眼轻挑,带着冷傲的淡意说了一声。
季忧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许是仰慕鉴主大人的风姿呢,灵剑山小鉴主,那可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可望不可即你还狠狠弄我,颜书亦倏然抬起脚脚,朝着他直踢而去。
但风声呼啸而过,那只脚脚却被精准地握在了季忧的手中,颜书亦瞬间慌了一下,红着脸伸手向下遮去。
但还未遮住,她那柔软的腰肢就被托起来,整个人都被抱进了怀里。
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小鉴主有些虎视眈眈,脑中却再一次想起了他说天塌了相公顶着着,而后就张口轻轻咬了上去。
季忧轻轻揽着她,任她轻咬。
但颜书亦也不舍得的真的咬他,除了第一下狠狠给他咬了个伤口,接下来就变成了用牙齿轻轻剐着他的唇角。
这丫头,别看平时冷冰冰的,但该撩人的时候真的很撩人。
季忧被她轻咬着下唇,最后忍不住抬起双手,将她轻轻地抱到了池边,撑开了她修长的双腿。
傍晚时分,黑色天空变得更加阴沉。
经过诊治,调息,许多人的伤势都开始略有好转,就连重伤者的伤情也渐渐开始稳定了下来,可伤口在愈合,那破碎的道心却根本难以治愈。
于是蓝珀山城多了不少木讷饮酒的身影,看上去浑浑噩噩。
此时,封阳沿街而过。
妖族的针法虽然与丹宗的丹光有着同样的功效,但总的来说还是有点瑕疵的,那就是不如丹光那般能留存在患者体内,让效果延续极长的时间。
所以这位妖族公主忙碌一日,在傍晚时分又一次来到了颜书亦的小院,准备为她再次施针。
不过因为有过早上那一次的经历,她此刻的心情倒是略微有些忐忑的,感觉摸不清楚小鉴主对她的态度。
按道理来说,她让季忧把她的亡夫牌位还给自己,好像表达的是一种接受。
但早上那股醋劲儿眼神,却又告诉她不是这样。
怀着忐忑的心情,封阳伸手推开了房门,结果就见季忧正坐在院子里,心情忽然就放松了下来,觉得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
青云天下的文化传承一脉,人族也好妖族也好,不管身份多高,有了相公就要听相公的。
不过让封阳公主感到意外的是,灵剑山小鉴主这次也忽然变得十分和善,好像还有几分亲近之意。
而且她的恢复速度比自己的预判的要快很多,不但气色红润了不少,好像还比早上更加光彩动人了,只是眼眸红红的。
另外就是说话的时候,嗓子有些沙哑。
“公子也会施针治伤么?”
傍晚时分,因为遗族天道的缘故,夜色变得黝黑无比。
为小鉴主施完了针后的封阳正在城主府的后院的小楼三层上,好奇地看着的季忧。
她惊讶于颜书亦的恢复速度,所以在施针过程中问过一次,而颜书亦则告诉他,是狗治好的。
虽然封阳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爱称,但却看得到颜书亦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季忧的,如今才有此一问。
季忧听后眯起眼睛:“施针这句话是傲娇鬼告诉你的?这可有点刻薄啊……”
封阳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刻薄?”
“治病的话我确实稍微会一点点,但那可不是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