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肯定会降价,如果不降价,那其他公司肯定会生产鳗鱼苗。】
田七:【要不要打赌?】
海棠花:【呵呵,信不信随你,懒得理你】
很快海棠花这个微信号就退出了这个群聊,甚至连这个号都悄无声息地注销掉了。
但是群里面的其他人并没有怀疑,毕竟这个群是闽南地区几百户水产养殖户的技术交流群,经常有人加入,也有人退出,甚至他们连这个海棠花的身份都没有怀疑。
当天晚上,这些消息就漂洋过海到了对面的大琉球。
还在收拾被烧成残垣断壁的安业公司,自然也收到了这个消息,十几个知情的管理层,顿时就知道出事了。
连忙打国际长途给在南高丽的蒋安业。
“老板大事不好了。”
电话对面的蒋安业,正和金元基等西远集团的管理层吃晚饭,他正在包间外面的洗手间听着电话。
“又出什么事了?”
“老板,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了公司副总的解释,蒋安业此时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海陆丰公司这么快就发现了技术泄露的事情。
挂了电话之后,他眉头紧皱,思考如何应对这件事。
想了一会,他还是决定先向金元基坦白,毕竟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对方估计也会在近期收到相关的消息。
重新进入包间内的蒋安业,脸色凝重地说道:“金社长,情况有变。”
“嗯?难道是你们的技术有问题?”拿着红酒杯的金元基目光一下子就变得阴沉起来。
蒋安业无奈地解释起来:“不是技术问题,而是海陆丰公司已经知道了技术泄露了,打算在三个月后调低鳗鱼苗的价格,这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
“…”金元基真想骂一句废物,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严肃地询问道:“蒋,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的想法是,海陆丰公司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只要我的公司不大规模采购白鳗,对方大概率会认为我放弃了。”
“你确定?”
“我有把握。”蒋安业信誓旦旦。
“那我们还继续生产?”
蒋安业说着自己的想法:“当然,不过我们要改变策略,利用贵公司在欧美的关系,找一些需要采购玻璃鳗的企业,签订合作协议,只要我们的价格压低一些,对方肯定乐意接受。”
“这样吗?也可以。”金元基觉得蒋安业的提议还算靠谱。
“我们生产的鳗鱼苗除了自己培育新的鳗鱼,其他都销售到欧美,这样一来,海陆丰公司肯定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发现,这样就可以麻痹他们一段时间。”蒋安业分析得头头是道:
“等海陆丰公司反应过来,我们至少赚了几千万美刀,因此我们必须扩大产能,在前期赚到足够的利润,再威胁海陆丰公司、鹿儿岛鳗鱼公司、布朗公司,要求他们分享市场,不然就压低价格,让大家都没钱赚。”
听完了,蒋安业的想法,金元基也重拾信心,觉得这件事大有可为,便点了点头:“好!我将剩下的500亩接近成熟的白鳗也投入这一次计划之中,将繁殖规模扩大到1200亩。”
“社长,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西远集团的一个副总有些担忧。
蒋安业赶紧反驳道:“朴经理,你太高估对手了,只要我们可以大规模生产,对方为了保住利润,肯定会选择妥协的。”
就在此时,谢晓伟也在蒋安业耳边小声说几句话。
听完之后的蒋安业更是信心满满了,他眉飞色舞地说道:“金社长,我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海陆丰公司为了发展,向当地银行借贷了五十亿华元,这样一来,他们肯定不会轻易舍弃鳗鱼苗这个高利润产业。”
“原来如此,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这下子,金元基信心也跟着高涨,转过头向副总经理朴大昌吩咐道:
“朴经理,你负责扩大养殖场规模,不过不要暴露出要养殖鳗鱼的事情,就说我们要养殖三文鱼。”
“社长,您打算扩大多少?”
“增加5000亩。”
“5000亩?会不会太多了?”朴大昌额头上,不由自主地冒出细汗,显然他内心有些发虚。
蒋安业摇摇头:“5000亩不多,毕竟你们国内的鳗鱼养殖场一共才3000多亩,如果不扩大养殖场,就必须大量向其他地区进口成熟的白鳗,这会减少很多利润。”
“没有错,蒋说得对,朴经理,执行我的命令吧!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一力承担。”金元基内心的狂妄自大被放大了。
“是。”朴大昌只能硬着头皮答应,然后点头哈腰着坐下去。
金元基拿起红酒杯:“蒋,祝愿我们取得成功。”
“我也祝愿金社长得偿所愿。”
“哈哈哈,干杯!”
“干杯!”
碰了碰杯后,几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餐桌上的气氛越发浓烈起来,金元基拍了拍蒋安业的肩膀,只见他满脸潮红,呼吸之中充斥着酒气,有些大舌头地说道:
“蒋,今天晚上不醉不归,明天我给安排三个刚刚出道的练习生,让你好好学习高丽语。”
“好好,那就多谢金社长了。”蒋安业也有些期待明天的外语课,毕竟他的高丽语有些不熟练,确实应该补补课了。
更何况这是人家金社长的一片好意,他盛情难却呀!
夜深人静,酒足饭饱的蒋安业一行人,被安排在附近一家大酒店休息。
而他并不知道,今天晚上有一个人彻夜难眠。
大琉球的屏东县。
一栋私人别墅之中。
一个不怒自威的老头,提了提眼镜看着今天下午邮寄过来的包裹,脸色非常阴沉。
本来他今天中午收到了短信之后,以为是什么恶作剧,或者新型的诈骗方式。
没有想到,下午真的收到了包裹,他虽然有些不相信短信上的内容,但还是选择独自一人在书房打开包裹。
然而打开包裹之后,里面的东西就是一大叠纸质资料,老头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然而当他浏览完第一页资料,脸色就铁青起来。
“好好好…”老头怒火中烧,打开下面的内容,看着自己的金丝雀,和蒋安业苟且的照片,还有那一张亲子鉴定,他更是差一点脑溢血。
不过他很快就平复下来心情:‘我不能激动,不然我死不瞑目。’
继续看下去,他发现自己那个所谓的儿子,和蒋安业有大量合照,这些合照都是他不知道的,随即他就想到了,那个儿子这些年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
将这些东西整理起来,锁入保险柜里面后,他坐在椅子上思考着。
‘冷静!首先照片是有可能人工合成的,亲子鉴定也可以伪造,不排除有人在故意挑拨离间,不过要确认也非常简单,只需要再做一次亲子鉴定即可。’
‘不过不能打草惊蛇,不然那个女人和蒋安业知道了这件事,会非常麻烦,万一是假的,也会影响我们父子关系,一切要从长计议。’
‘如何隐蔽的进行一次亲子鉴定?对了,可以这样…’
第二天一大早。
老头一切如常地去上班。
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后。
半个小时后,一个年轻人低调地就出现在他面前。
“大伯,有什么事情找我?”
“阿文,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帮我做一件事…”
听完了大伯的吩咐,阿文瞪大眼睛:“这?大伯,这会不会是有人在挑拨离间?”
“所以我才让你暗中出手,如果鉴定结果没有问题,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他确实不是我的…”老头没有说下去,但是那眼神之中寒意,已经告诉阿文下面的意思了。
“好,我尽快安排。”
“嗯,记得隐蔽,别弄出太大的动静。”
“我知道怎么做。”
阿文回到了自己的农场里面,叫了几个值得信任的好兄弟过来。
中午,屏东中学放学之后。
刚刚从学校出来的高思齐,正在附近的树下站着,等他父亲安排的专车过来接送,他看了看手表:“奇怪,今天怎么迟到了?”
就在此时,附近两个路人突然争吵起来,吵着吵着就动起来手,并快速向高思齐逼近。
啪!其中一个人脸红耳赤地砸断了一个啤酒瓶,拿着啤酒瓶剩下的锋利缺口,向另一个人划过去。
另一个人见势不妙,将一脸蒙圈是高思齐推向拿着啤酒瓶碎片的那人。
“啊…”高思齐手腕被划了一道口子。
很快那两个人就在追逐之中,消失在了街道的小巷子了。
与此同时,一辆路虎停在捂住伤口的高思齐不远处,阿文从车上跳下来,脸上带着着急:“阿齐,你这是怎么了?”
惊魂未定的高思齐脸色苍白:“啊…我也不知道,刚才有两人在打架,我被划了一下。”
“该死!我饶不了这些小混混,不过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先。”
车上,高思齐一脸疼痛,阿文正在给他挤着血:“好了,伤口的血挤出来一些,现在你先捂着伤口。”
阿文随手将几张沾满血迹的纸巾塞入口袋里面,然后开车送高思齐去附近的医院。
路上。
“你爸的司机中午拉肚子了,刚好我在你爸那边,就顺路过来接你,没有想到会出这种事。”
“堂哥,我没事。”
“医院肯定要去,要是感染了,可就不好了,你明年就要考大学了,不能病倒。”
“听堂哥的。”
很快,两人就到了医院。
趁着护士正在给高思齐处理伤口,他将口袋里的纸巾放入密封袋里面,然后来到了一个科室。
那个医生拿下口罩:“老同学,找我有什么事情?”
“帮个忙,将这两份血液进行一次亲子鉴定,越快越好。”
看着密封袋里沾满血的纸巾,还有一管血,医生提了提眼镜:“这么急?”
阿文点了点头:“非常急,另外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要向外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