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帮忙的没几个，捣乱的倒是地有一大堆，自己家的子女都没着落，你一个副总的闺女凭啥？

　　“小陈，你可以考虑一下。”

　　沈松陵说完后，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的女儿。

　　闺女的确是帮了大忙，介绍了一位难得的人才。

　　但指标是给人家的，你的指标都还没着落呢，自己瞎激动个啥？

　　老父亲表示十分不解。

　　陈非犹豫着说道：“好的，谢谢，我仔细考虑一下。”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撬墙角了，想要挖他的人开的条件一个比一个高，这一次更是本土的央企递来了橄榄枝。

　　正式编制=金饭碗，说没有动心，肯定是骗人的。

　　从小到大费劲儿巴拉的那么努力读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一份好工作。

　　有一个央企的正式编制，连女朋友都好找，说不定连房子都不用买，直接分配，上下班都近，说不定走路就能到，犯不着单程通勤两三个小时，一天早晚来回光路上的奔波都能把人累得跟死狗一样，更不要说买房的首付和月供压得让人喘不过气，要把年轻人往死里逼。

　　等老了，再掏空养老钱支援子女同走不归路？

　　可拉倒吧！

　　自己都活成这个吊样，老了没睡大街就已经是谢天谢地，哪儿还有余力支援年轻人。

　　低欲望的社会阶层哪里还会有孩子，这是一个步入自然生态灭绝的阶层。

　　陈非自己心里明明白白，老陈家仨兄妹都不笨，老二和老三能考上大学，都是天生的读书种子，老大读书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因为当家早，要帮着父母把家里挑起来，耽误了学习，最后没能考上大学，不得不进了技术学校，如今哪怕再怎么努力，也早早的碰到了职业天花板，实在没有办法与那些从象牙塔里走出来的天之骄子相比，无论是学历，还是眼界，都要差上很多。

　　老陈家一家人咬着牙，掏空了老底，才凑齐了老大婚房的首付，却连一辆车都买不起，后来还是陈非利用蓝星全球联合防务委员会发放的任务福利，以折扣价才买了一辆车送货上门，老大和大嫂总算有了一辆私家车，有房有车，勉强算是个正经的家。

　　不然的话，紧巴巴的日子还不知道需要过多久才能把车给买上，把日常白白消耗在通勤时间上，还徒增怨气。

　　即使是现在，个人还差着一大笔债务的陈小二也依然没有多少余力继续支援家里，普通工薪阶层的家庭就是这么难。

　　哪怕当过一回尼安德特族的凶暴族长，那是没工资的好吧，你看重新当回族长的巴斯安，还不照样需要打工养家糊口，就是一个沉默苦逼男，所以别太当真就行了。

　　-

　　“沈副总，我想申请调用3号原型机，小陈有一项技能，可以复制3号原型机，大量的复制。”

　　专家团队的葛工终于按捺不住，手舞足蹈的大声嚷嚷起来。

　　1号原型机又被称为初始机，是万万动不得的，只用来做理论研究，除了拆了装，装了拆以外，根本不可能真个儿的放飞，无论“沧龙”项目成功与否，它都得完完整整的存留下来。

　　2号原型机刚摔成一堆破烂儿，万事皆休。接下来能够动用的，就只有3号机与4号机，要是连这两架都给摔完了，没有更多的额外预算，也没有太大进展的话，“沧龙”项目差不多该收摊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当没这个故事，集团公司把项目和帐目审核封存，再送进故纸堆里，正式宣告彻底完结，哪个猴年马月还能再翻出来诈尸，恐怕只有老天爷才知道。

　　“葛工，别乱来！”

　　“沧龙”项目总设孙秋国见有人越过自己，直接向沈副总汇报，心里自然是不悦的。

　　但是对事不对人，他也能理解葛工的急切。

　　2号原型机坠毁对“沧龙”项目的打击极大，所有人都面临着压力。

　　如今陈非就像一根救命的稻草，摆在了项目团队的面前。

　　如果真能复制出一百架原型机……嘶，特么老葛你能不能先走个流程。

　　孙秋国并不反对葛工的想法，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要是换作别人当“沧龙”项目总设，非给老葛穿小鞋不可。

　　“复制3号原型机是吗？”

　　眼前有这么一个转机，沈松陵略沉吟了一下，看向孙秋国，说道：“孙总设，你准备一份报告！”

　　这个想法是没错，但是流程规则还是要讲的，不然整个团队就要乱套了。

　　葛工犯了错误，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也要跟着错下去，他这位副总更不能将错就错，不然总设的面子往哪儿搁，恐怕连威望都要受打击，这样并不利于团结。

　　孙秋国看了一眼葛工，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回头就准备报告。”

　　一切回到正轨，没有人犯错，就是这样！

　　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逾越之举，葛工讪笑着，没有再吭声。

　　沈松陵和颜悦色的对陈非说道：“小陈，复制一百架原型机，你需要多少时间？”

　　他越看这个小伙子越顺眼，难得一见的人才啊！

　　“像F-22这样的吗？一架差不多要10分钟，加上中间休整，一小时四架，一百架大致需要25个小时，现在就需要吗？”

　　陈非估算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相对保守的数字。

　　如果不吃不喝不休息，死命肝上一天一夜一小时，足以将这一百架飞行器给肝出来。

　　这样的复制效率如果用来和北方兵器工业集团打擂台的话，后者大概是秒跪的份儿。

　　因为前者能把战斗机卖出白菜价去，别人没活路了。

　　“不，不，不急！”

　　沈松陵连忙摆手，毕竟应该有的程序还是要走的，若大的集团公司，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

　　如果陈非没有正式入职，他依然不会让对方实质性的接触到“沧龙”原型机，“献祭”或复制则无从谈起。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集团公司的正式员工调入“沧龙”项目组，那么接下来的操作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即使是集团公司副总，也不敢轻易坏了规矩，哪怕看在亲闺女的面子上也不行，能够允许陈非进入坠机现场，和专家团说上几句话，这已经是极限了，真的不能着急。

　　况且“沧龙”项目也等的起，与耗时漫长的项目研发周期相比，入职流程的时间根本微不足道，而且实际上根本用不了一百架原型机，要把这么多原型机全部摔完，得多么丧心病狂，试飞员的压力也会很大，怕是要罢飞吧。

　　所以最多二十架原型机就足以将整个项目推完，成本什么的在工业天花板面前，根本不用考虑。

　　沈菲拍了拍陈非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一定没问题的！”

　　两个人上班又能在同一个地方了。

　　老爹亲自运作，再加上陈非的工业级异能，编制指标应该是十拿九稳。

　　沈菲都有些小小的羡慕嫉妒。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葛工用拳头不断砸着自己的手掌，其他专家也都喜形于色。

　　有工业级金系异能的协助，这得省多大的劲儿，不论是时间还是金钱，都不再会成为绊脚石，许多难题迎刃而解，开了挂的项目团队还不得放飞自我，将设计指标再提升一个台阶，使刚刚遭到重创的“沧龙”变得大有搞头。

　　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

第432章 世事无常

　　来自人事科的竞业调查报告，让北方兵器工业集团副总经理沈松陵心情突然变得十分复杂。

　　接受调查的当事人本身履历并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有问题的话，也不会被蓝星全球联合防务委员会征召，至少是根红苗正的良家子弟。

　　至于什么凶暴族长这种奇怪的记录，在工业级金系异能面前，根本无伤大雅，算不上什么事儿。

　　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

　　完美到几乎找不出任何理由阻止对方入职北方兵器工业集团。

　　但是……陈非是陈家的人，他的大伯是北方兵器工业集团的行业死对头，国防星航空航天公司的董事长兼大股东。

　　即使陈家门已经分家，各家归各家的过日子，但是陈海青与陈海上两家的关系依然亲密，陈海青的小儿子多年暑假一直都是在陈海上家里过的，与陈家三兄妹十分熟悉。

　　当沈松陵看完这一条，大惊失色的高呼，好家伙，野猪进菜地，这是来偷家了！

　　人事科的评定是不建议录用，否则北方兵器对国防星，将毫无秘密可言。

　　两家的关系就是干掉国防星，北方兵器就是国宝的那种，双方脸上笑嘻嘻，背后彼此MMP。

　　正因为有这么一层关系在，沈松陵可以想像的到，原本七八分把握的正式编制指标如今恐怕连一分都没有，高层会议一定毫不犹豫的拒绝。

　　自己若是一意孤行的话，多半是把副总的颜面送上去让人家抽，完全得不偿失。

　　满怀希望的“沧龙”项目团队注定要失望了。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请进！”

　　沈松陵叹了口气，将人事科的调查报告扔在了一边。

　　这活儿没法干了！

　　“沈总！这是‘沧龙’项目孙总设的报告。”

　　沈菲推门而入，依旧是公事公办的称呼。

　　亲闺女当秘书，绝对能够一等一的上心，完全不用担心偷懒和迟到早退，训哭了也不怕对方叫家长，老子训闺女，天经地义。

　　不过到目前为止，沈菲担任秘书以来，一直都干的相当不错，毕竟是当过老师的人，还曾经独自扛起整个学校的所有工作，应付起复杂的秘书工作，依旧游刃有余，不会手忙脚乱。

　　“哦！给我吧！”

　　沈松陵又叹了一口气，这些高工们注定要失望，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

　　希望越大，失望便更大。

　　“咦！老爹，你好像不高兴！”

　　在没人的场合下，沈菲有时候还会偷偷切换称呼，一边把报告放下的同时，一边飞快的扫了一眼老爹手边的文件。

　　她看到了陈非的名字，再定睛细看，竟然是人事科的竞业调查，而且调查对象正是陈非，这是在做挖人前的准备呢！

　　“看什么呢？”

　　沈松陵注意到了女儿的视线，正往自己手边偷瞄，不禁哂然一笑，说道：“你知道小陈是陈家的子弟吗？”

　　“知道啊！怎么了？”

　　沈菲在国防星航空航天公司董事长的女儿婚礼上见过陈非，自然知道两个陈其实是同一个大家族的。

　　陈非是陈家子弟，他自己也承认了。

　　“麻烦就出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