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结束了之后,“巫教”在这座土地上,依旧存在。“巫教”就是这座土地的一部分,便是佛法亦无能将其完全消灭,佛法不行,他“初代主持法尊”亦不可。
菩萨亦不可。
相反,一部分的神灵都成为了佛法的护法金刚或者菩萨,和佛法融为一体。
止叫人不安的是,现在过来的这些本土的神灵,却俱都不在管伏范围之中矣!便是“初代主持法尊”亦不得知晓,这里哪里冒出来的如此未在名册之中的“神灵”?
便是这恶风吹了进来,就说明最外面的风马失去了效果,那些神灵过来,亦无过于是须臾之间。
“戴上罢。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敌人,你的他对付不得,他的你对付不得。”
“宝珠佛子”继续说道,对于外面的乱象,他无动于衷。
不过这话语,亦不像是他可以说出来的——应这是旁边的“白玛”说出来的,“初代主持法尊”却以为是“永真尊者”留下来的言语。
他便是伸手接过来了着面具。
“宝珠佛子”见状,不再言语。
应这里无有他的敌人,所以他止须得祈福便罢了,至于外面来的是甚么佛敌,自然都有“初代主持法尊”和“永真本尊上师”处置。
“初代主持法尊”思索了片刻,便将这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应“初代主持法尊”知道,带上了这面具,是将自己当做了“根器”。
其实和他寻找“侍从僧”亦是一样。
都是寻找“根器契合”之人,作为“容器”。
“容纳”咒力。
他作为“呼图克图”,可以承受了这“咒力”!
止在外面,此刻却是一阵天翻地覆的场景。
原本还算是温良的“噶宁庄园”,此刻却是变了上下颜色,从那些阴暗但却不潮湿的碉房之中,俄而就生长出来了绿植来。
在这绿植之间,更是开始生长出来了的酷似人脸之物。
风从这些“人脸”之中吹过,形成了一阵密结的“诡韵”,密意通过,形成了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朝着眼前网罗了过来,那些“侍从僧”和“戒律僧”们不断的朝着“经堂”退却,却是有人吹动起来了罡洞,有人将可以令神愉悦的甘露送了出去。
但是却无有效果。
地上的“朵玛”被蔓延了过去。
却无有叫这些“厉诡”停下来。
反倒是有僧人或者是浑身上下起来了大泡,有的僧人忽而肚子之中一阵绞痛,倒在地上。
便是在这样的混乱之中。
从上几次的“诡灾”之中还存活下来的“戒律僧”们,打起来了“淡青色”的火把。
这种火把的油脂燃烧了起来之后,燃烧出来了古怪的花。
仔细去听的话。
还能听到这火把之中的痛苦哀嚎。
似男人,又似女人。
这种火把光晕笼罩之处极小,但是却亦有效果,便是在这些“火把”的映照之下,可以从此处看到这些“绿色的植被”之后的黑色阴影,相互勾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更加庞大的阴影,在这个阴影的蔓延之下,“诡韵”开始化作了真实的人形。
便是飞舞起来,好像是在焚烧的纸灰一样的“人皮”。
“是无有归去的冤魂。
是无有归去的冤魂,快,都打起来了精神,取东西!”
“戒律僧们”扯着嗓子喊道,便是要叫身边这些慌乱的,却还知道些甚么的僧人们从“藤箱”之中拿出来了相应的供物。
无有说出男女。
那便将对付男女的俱都拿出来。
没有指望刚来的那些“持咒士”的反应,却是指望守护藤箱的老手来。
都到了此时,命是更重要些,损失“密”药倒是不大要紧。
止有人在念咒,有人在摇动金刚铃,但是取出来药的,却被重点照顾了些。
无有回归天界的魂灵们出现在这里,为这些僧人们带来了疫病。
他们贪婪的吸收着活人们的“元气”,将他们的这些热热的气血,从“脉轮”之中吸了出来。
僧人们右边肩膀上的“酥油灯”开始逐渐熄灭。
一股子“诡韵”流连在了此间,随即从这些飞舞的人皮之中,中走出来了一个人。
却是今日早上被反噬而死的“命主呼图克图太师”。
止此刻这“太师”依旧全须全尾,止身上“诡韵”再三增补,他率先走出来了这绿色的植物之中,他的一直手中,手持着“扎玛如”,朝着此间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场景,他不过一笑。
“如此多年之后,‘无尽白塔寺’竟然还是如此模样。看来守戒依旧是不得成功。
以戒生定,以定生慧,以慧解惑。
这便是一条大道,可是看看此番的样子,你的这些徒子徒孙之中,哪一个遵守了戒律,哪一个又有了定力哩?
不过是遇见了这样的场景——甚至都无有本出现,便已然是乱成了这个模样。
最后我看他们还是将自己都布施了罢,亦算是给我做了一个功德。”
“命主呼图克图太师”的声音宛若是是金刚铃一般,脆响遮掩过了诸多杂乱法器的声音。
落在了所有人的心里之后,便是那些正在反抗的人,一时之间心中俱都生出来了“诡意”,不可遏制的,从体内产生出来了“诡韵”。
却是真的要被“布施”了!
“嗡!”
便是在此时,一阵让虚空都战栗的密咒声音从宇宙建立之初传递了出来。
若是说这个世界是一个大宇宙。
那么这宇宙之中的每一个人,便都是一个小宇宙。
大宇宙的“嗡”传递了出来,落在了这些“小宇宙”之中,就从他们的脉轮之中灌注下去了强横的意能量,故而刹那之间,这些“诡韵”被清除一空。
但是相应的,许多根基根器比较孱弱不足的僧人,以后会生出来些祸害。
但是已经顾不得了。
先活命便好。
他们不断的朝着后面退走。
从“大经堂”之中,传出来了诵经的声音。
是“宝珠佛子”的声音。
但是从里面走出来的,却是“初代呼图克图”,“命主呼图克图”见到了戴着面具的“初代主持法尊”说道:“你果然又如此来了——许多年前,你便是借助了菩萨的智慧,和我耍子,用了些鸡见到都摇头,狗见了都摆首的些手段,叫菩萨都蒙羞。
如今却是又见了菩萨,才敢过来。
你的菩萨哩?”
“命主呼图克图”对着“初代主持法尊”如此说罢,并不惧怕造口业。
“初代主持法尊”听闻了这话,不恼不怒,说道:“我若是你,亦说不得其中的话,你借助了噶宁家族的大噶宁,逃离了此间,落在了无人区之中。
你也应知道,你现在便已经不是山神。
你的名字,便是大青山的山神亦都不愿意闻名,便是湖主姐妹们都会厌弃和憎恶你。
你还是你么?
呼图克图太师?
你却是凭空多出来了名字?还不是被人加上了名字,不过是和无人区之中的佛敌媾和在了一起,你如此的对一位菩萨说话?
你应被割掉舌头,你应被挖掉眼睛,你应被扯走了中脉!
应要叫僧人们看看,恶魔到底在你身上的甚么地方!”
便是随着他说话,“命主呼图克图太师”的舌头便掉了下来,可是掉下来的舌头,却又从他的口腔之中,从无到有长出来了舌头。
眼珠子完整的掉落在了地上,却又从他的眼眶子里面完整的长出来了眼珠子。
喉管和气管被无形的大手拉扯出来。
但是下一刻,“命主呼图克图太师”复又长出来了这些器官。
这样的伤害对他来说,无有任何意义。
“命主呼图克图太师”说道:“好大的威风啊。
你这样挖掉了多少人的舌头,割掉了多少听到秘密的人的耳朵?
止到了现在——”
他往前一步,展示起来了自己的舌头,眼睛,扯开了自己的胸膛说道:“你看,你看,我的这些舌头,都是你这些年割下来的,你便是还有大咒力,那便再割罢!
我的这眼珠子,你要是喜欢挖掉,你便继续挖罢!
我便是要看看,你到底能割到甚么程度?挖到甚么程度!
你不是之后研究了‘巫教’,写出来了‘巫教考学’么?
现在我便是在你的面前,你如何不肯再看了?”
说话之间,在“命主呼图克图太师”的背后,忽而生长出来了诸多水波纹路也似的“花环”。
这些“花环”生长成为了“佛轮”的样子,止是在转动之间,其中忽而生出来了绿色的恐怖“疫病”。
化作了“诅咒”。
朝着“初代主持法尊”压了过去。
甚至在于这个时候,“命主呼图克图太师”还有时间来说:“勿要指望你的菩萨来救护你了。
你的菩萨还有自己的佛敌要处理哩!
还是看看这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