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莲花钦造法寺’执念魔的事端业火落在了他的身上,亦不见踪影。
在他身上,到处都是因果纠缠。
‘大莲花座’偏偏寻找了他,去完成自己的转世,还成功的甩开了自己冗余的因果。
连最大的那座因果大山,都送到了他的身上,但是这‘呼图克图’亦要吃力的一座大山,落在了他的身上。
哎。”
“法王”说到这里,都有了一丝笑意说道:“便仿若一粒尘土落在了他的头上,风一吹就干净了。
他连背负大山的感觉都无,我不信你们无有看到这些,便是你,智慧光,都是叫他来为你们背负因果。
他也做的很好,到了后头,我便是将他放到了‘十方狮子林’,这亦是一个要紧处。”
“法王”说起来了这件事情,突兀的住嘴,随后说道:“你难道不想要知道,中原到底如何了么?”
这一会的事情是真的骇人,比前面所说的所有话都要令人不安和惊恐,“丹罗仁巴”的佛心已经足够坚定了,便是见到了“大恐怖”,亦能维持,可是听到了这句话。
“咚”,
“咚”,
“咚”!
他的心疯狂的跳动了起来,唇舌都有些干燥了。
这已是大大的不妙了。
到了此时,“丹罗仁巴”顾不得甚么,立刻打坐念经,便是在他的周围,“天旋地转”,就连那“供奉”的红布之下的菩萨,都开始摇动,从此间都好像是要露出来了甚么东西,要掏走他的心肺哩。
“法王”看到了此幕,无有动作,止在一边继续说道:“便是你再如何害怕,也顾不得了。
在我‘圆寂’之后,是须得有人掌握了‘商队’的,这‘商队’不可就如此落在了长老团的手里。
在我的三位教师之中,还须得有一个人掌握了这‘商队’,在我坐床掌权之后,将这‘商队’交还于我,我的几位护法金刚,已经入了‘商队’之中,但是他们不可掌握了‘商队’,就像是一头活牛,要有四根蹄子,那么就一定要有一颗脑袋,他们是蹄子,你就是脑袋!
止这一番我的‘圆寂’,和‘商队’又分不开的关系,我又不可不要了‘商队’。”
“法王”睁大了眼睛,缓缓走到了“丹罗仁巴”的面前,在他的背后,随着“眉心轮”缓缓展开,在他的背后自然就出现了一道“佛轮”!随着他身体其余脉轮的变化,在他的身后,当真是出现了一尊“菩萨”!“法王”看着“丹罗仁巴”,一只手贴合在了他的额头上,口诵密咒曰:“摩诃,
缚日啰,
乌瑟尼洒,
吽洛纥哩恶,
恶!”
便是在这时候,就看到在这“垂垂老矣”的“法王”的身上,忽而绽放了出来无量的“怒火金莲”,在这“金色的莲花”之中,宛若是“黄金铸就”的一只只大手,就从这“金莲”之上过来,一把把抓住了“丹罗仁巴”,灌注“法性”!
与此同时,“法王”的身形变得无量高大,似乎整个“草原”,都在他的脚下,他的话语就好像是命令御旨一样,回荡在了“丹罗仁巴”的心里!与此同时,“丹罗仁巴”心中连一丝丝反抗之能力都无,亦无有升起来这反抗之意的打算。
“法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次性扎入了对方的心里说道:“都说这婆娑世间的一切,无论好坏,俱都是在锋利的刀子上,抹了一层蜂蜜。
人啊,用自己的舌头疯狂的去舔舐这一点的蜂蜜,叫自己欢喜。
可是一个不小心,鲜血淋漓!
这‘商队’于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凝视着“丹罗仁巴”说道:“‘商队’每一次出去,都说是去了‘中原’,可是哪里是去了‘中原’,‘商队’去了甚么地方,还不是我说了算?我说去了‘中原’,便是其余略微知道了这些事情的人,亦都以为它的确是去了‘中原’。
可是谁有说翻过了‘阴山’,就是‘中原’了哩?”
“丹罗仁巴”再也忍受不住。
便感觉自己身上陡然套上了一层“壳子”。
在这“壳子”之中,是有十二个时辰,亦是有十二个生肖,此物刚刚出现,便听到了此间“主持法王”的“狮子吼”!
在那无量金光之中,“丹罗仁巴大佛爷”窥到了一丝“真相”!他看到“主持法王”的身形和天一样的高大,他撑着自己的双手,法性界交织在了“草原”的所有万物之上,在人,在物,在草,在地。
无物不在“法王”之下。
便是在这一声“狮子吼”之间,“丹罗仁巴大佛爷”亦看到周围和“法王”竟然不相上下之物,止这些物都被“法王”遮蔽,不叫他看的清楚。
“丹罗仁巴大佛爷”便在这“似晕非晕”的情形之中,缓缓闭上了眼睛,“法王”则是将目光望向了“阴山”!他这一次提前转世,便是“应阴山而起”,“阴山”之中的这些事端,不过都是“中原”的“余波”罢了,他的“法体”受到了伤害,故而早先压下去的“阴山”,现在又开始徐徐生长了起来,开始朝着他的“法体”之中生长了!
第592章 洞天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便是“法王”的“法体”之中,上下便出现了诸多宛若是筋骨隔膜之物,上下流动鲜血,便如青筋,每一次的流动,便叫“法王”的“法体”再度真实一分。
止这完全并非是“法王”所欲,应随着这些“青筋”的流动,“法王”的“法体”之上,竟然传来了巨大的咳嗽声音。
“法王”站在原地,在这“咳嗽”的时候,“法王”的躯体亦是在不住颤动。
便是在他的“法性界”之中,大光明照会,无量功德宝藏照会此处,亦不能免除此事分毫。
“主持法王”对此早有预料。
止见到了“丹罗仁巴”这个模样,他还是微微有些失望,倒是彼时,却是连他的心湖之中,都免不得起来了些许涟漪。
不再平静无波。
他微微叹息。
便是有些“密”,便是自己的教师,不得不知道,但是却不能听闻,不可承载。在这般情况之下,便他以“大智之心”“大智之念”,是为如来光明故,照耀此间,护持自己的教师,亦都无可得。他如今所说,不过是密之三四,尚有那么五六七八分,如今看来也说不得了。
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丹罗仁巴”已是他挑选出来的最好结果,至于其余的“呼图克图”,便是在“大莲花座”之后,“法王”早就看明白了,他的因果,就算是这些“呼图克图”,亦承担不得,反而会将这些“呼图克图”的因果担在自己身上。
他已“不堪重负”。
再这般下去,他恐是要比“至尊呼图克图”转世轮回还要快哩。
至于“永真”。
“法王”更是想都无有想过,虽然看起来“永真”可以替“呼图克图”接过去了一些“担子”,但是“呼图克图”身上的“担子”和他“法王”身上的“担子”,完全不一,那名叫做“永真”的僧人,无可能为他承担了这一切。
故而事已至此,“主持法王”亦无有言语可说了,止在此时,在教师的心中埋下来了一颗种子。
叫他不得违抗了“主持法王”的命令。在他的“如来藏”之中,存放下来了一颗“佛心”。
如此之下,“丹罗仁巴”其实便成为了“主持法王”的“金刚护法”。未来“主持法王”成佛,净土世界之中,自然会有“丹罗仁巴”这位“护法尊”的一席之地!未来的唐卡之中,亦有可能会有他“丹罗仁巴”的面貌。
做完了这些,“主持法王”气息徐徐消退,在他的脉轮之中,性意逐渐回收,止越是如此,那浑身上下宛若是“业火灼烧”的感觉就越是浓重,其余的事情他是不担心的,不管是札萨克家族还是汗王家族想要土地,亦或者是他们想要拥立新的“呼图克图”,对他来说都无算是甚么。
唯一重要的就是“商队”,可是对于“商队”的事情,就算是他此刻亦无有更好的办法,那一条“古道”,从始至终其实都是“厉诡”的“盘肠”,是那叫做“盘古”的“厉诡”,他的身躯横亘过了阳间和阴间,穿插此间的“行路”,但是此刻“阴山”之中出了事情。
这种情形,便就是一张宣纸。
此刻,这一张宣纸上面浸了水。
导致其变得无限薄,可看穿上下,这已经破损的地方,便是他,亦难以遮护。
——也无有时间遮住了。
用当年中原那些倨傲的官员来说,阴山的门那边,便是“化外之地”,就算是“法王”亦无可得知那打开的门之外,是为“地狱”,亦或者是“虚无”。
想到此处,“主持法王”看着自己的皮肤。
就是刚刚略微施展了一下大咒力,在他的皮囊之上,都开始渗透出来血珠子,一滴一滴,透露出来了奇异的芬芳,止这一点芬芳刚刚出来,立刻就化作了无间恶臭,化作了“厉诡”。不过仆一出现,就立刻被大光明化作灰烬。
这些事情一闪而逝。
便是在他面前的“丹罗仁巴”,甚么都无有看出来。
等到他再度回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的时候。
那厚厚的,带着浓烈药材味道的毯子,已经重重叠叠的披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盖在了中间。
随后,又是单调的“刺啦”。
“刺啦”。
“刺啦”。
这是沸水落在了炭火之上的声音,由“主持法王”续添的凉水此刻再度沸腾,又重复了一个轮回,“丹罗仁巴”从昏昏沉沉之中苏醒过来,便见的自己身上的“袈裟”业已平凡。
上面的“厉诡”,不知觉甚么时候,早就化作了“布衣”。在他的对面,“主持法王”还是那般昏昏欲睡的样子。
刚才似乎一切都无有发生过,诸般事情还是以前那般,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幻梦——便是“丹罗仁巴”都有此想法,由此可知当时这一切之冲击。
——但是真的甚么都无有发生过么?
“丹罗仁巴”往前看了一眼,忽而,他手中的念珠微微一顿,“主持法王”如有所感,他也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丹罗仁巴”说道:“不过是过去相罢了。
无需在意,继续念咒。”
“丹罗仁巴”闭上眼睛开始念咒,但是在他的对面,“主持法王”真实不虚的再度衰老了。
他的身形佝偻,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头顶上的须发都脱光了。
整个人的皱纹,密密麻麻的贴在了他的身上,就像是扎进了他的骨肉之中了一样。
在他的性魂之中,亦是如此。
一刀刀岁月的痕迹,便在刚才屠戮了这位“法王”,叫这位“法王”元气大伤,表现在外在上,就在方才这一瞬间,“主持法王”衰老了十年不止,他朝着自己身上再加了两层毯子,闭目养神。
不叫自己睡着。
……
“阴山”。
陆峰行走在了那“地脉”之中,安步当车。
便是在他的背后,大量的“厉诡”被“人皮古卷”和他的“六道佛轮”所降服,这一条路看起来阴森可怖,止这些对于陆峰来说,并无算是甚么,他的心中连“恐怖”念头都无会升起来。在两边墙壁之上,陆峰看到了许多“镶嵌”进去的“洞府”。
这些“洞府”之中,多有“斗法”的痕迹。
在这“痕迹”之中,还有“诡韵”,亦有“厉诡”盘旋。
此处除了陆峰,其余的“厉诡”似乎都是沉睡的,陆峰单调的转动着“转经轮”,一遍一遍的“大慈悲韵”落在了他的性河之中,“息壤”被陆峰压制在了“海底轮”之中,就在“摩尼宝珠”和“莲华宝座”之间。
便是“大解脱力”不住的在其中流转,压制着这“息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