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他提出来的绝对不可以作为上师的一脉。
就是土司僧人一脉。
这些人里面的人,还有寺庙之中的“中立僧人”,皆不可有丝毫信任,他现在带着陆峰去受戒,得法号,然后再根据他的天干地支,生辰年月,或者说是脾气秉性,寻找本尊。
这些事情,都是由智云上师亲自带着陆峰前去。
不会有任何一步,假借他人之手。
只不过在走在路上的时候。
久久未曾建功的古卷之上,又开始有一只无形的手,开始作画。
这一次做的画,更加的具有“意境”。
是月光照在了无尽白塔寺的后山之上。
无尽白塔寺之中,白塔群内,出现了无数的身影,这些身影全部都隐藏在了塔葬的黑暗之中,只有模糊的身影,虽然极其的模糊,但是这种作画的感觉,却叫人感觉到非常的诡异。
似乎和这画卷看一眼,就可以感觉到那些藏在了黑暗处的身影,都在不断的朝着外面窥视,充满恶意的窥视着活人的一切生活。
还想要从画卷之中爬出来,将所有活人的一切都毁灭掉!
充满了可怕的毁灭感觉。
有东西想要从无尽白塔寺的“塔葬台”里走出来。
只不过还是很可惜。
陆峰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古卷上出现画面,是不会出现异常的,只有在保护陆峰最后一丝灵智的时候,才有一点“热感”,其余的时候,陆峰要看,就要将此物拿出来。
以现在陆峰的身份地位,还不足够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这古卷观看。
他此刻依旧是最低级的学经僧。
在今日之后,他可能才有资格被大人物们当做寺庙的一部分。
陆峰此刻被智云带到了一座刷着白漆,挂着黑色经幡的白色二层碉楼旁。
这里十分清静。
可以看得出来,这里多时无人来过,大门都是虚掩着的,直到推开大门,陆峰感觉这里很阴凉,是一个养老避暑的圣地。
走进去之后,陆峰在里面的房间里,看到了正在睡觉的僧官。
睡得十分舒适。
看到了这睡得十分安稳的僧官,智云上去就是一巴掌。
那僧官被打醒,看到了智云,吓了一跳。
“上,上师。”
他哆嗦了一下,听起来,这僧官的上师本尊,就是智云法师?
他立刻从床上滚了下来,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智云再度踹了这僧官一脚,将他踹在地上,那僧官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再度跪好。
态度十分端正。
智云上师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懒蛋,丢在路上野狼都不吃的懒蛋,我叫你在这里干活,你倒是在这里睡起大觉来了?
要是你再这样,我就把你从这里踢出来,叫你去村子里面的小庙里面做一个主持,叫你好好的受受罪。”
那僧官立刻咚咚咚的磕头求饶起来,智云上师叫陆峰过来,坐在了那僧官的床上说到:“扎萨,这登记官的差事,你有没有兴趣?
若是你有,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有我智云在这里一天,你就永远是这里的登记官。”
陆峰说道:“这位师兄将事情做的极好,我上台未必比得过这位师兄,所以还是请这位师兄继续干下去罢。”
那僧官闻言抬头,看陆峰如看爹娘。
恨不得给陆峰再磕两个。
智云上师闻言,再度一脚踹在了僧官身上,说道:“蠢物,你还在看什么?还不拜谢了你的师弟,去做登记?”
僧官闻言,连连叩首,赶忙站了起来去拿登记簿了。
第24章 领悟“不动心”
那僧官麻利的从上锁的箱子里面,拿出来了登记簿,盘膝坐在了案几前面,手持毛笔。
他翻开了登记册,问道:“师弟俗名叫做什么?何年何月生人?天干地支如何?是否有过佛缘?”
他问的很常规,但是智云上师叫停了他的动作,说道:“勿要那么仔细,就写,扎萨僧,十六岁,天干地支,生辰年月全部都空着,佛缘写无。”
一句话,僧官的手就顿住了。
“啊,上师,这?”
僧官闻言,头上汗水都快要下来了。
他抬头看着自己的上师,又看了一眼陆峰。
哪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就在他看着智云僧的时候。
智云僧也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僧官立马就反应过来。
他立刻将智云上师说的话写上去,不做追究,重新对陆峰说道:“请师弟前来领受法号,不知道师弟受了什么戒?多少戒?是何成就?”
陆峰还未说话,智云上师就继续说道:“空着受戒那一行,都不用写,什么成就亦不用填写,就写法号。
法号为,永真,就这样写罢!”
他快快的催促僧官,僧官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随着本尊上师的说话越来越急促,并且他频频叫他书写,这僧官就感觉自己几乎难以呼吸。
他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他如此做,并不符合规定,但是他别无选择。
因为智云僧是他的本尊上师,他要像是供奉自己本尊一样供奉本尊上师,无法违逆。
也即是说,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颤颤巍巍的将所有的文字都写下来,他将这登记簿双手供奉给自己的本师,叫智云僧过目。
智云僧看了一眼,确定准确无误之后,直接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了一块印章,印在了上面。
“永真,你且在外面等我一段时间,我很快就来。”
他直接称呼陆峰法号,不再叫他扎萨。
陆峰立刻双手合十,,对两位僧侣行礼,方才离开。
支开了陆峰之后,智云僧对那僧官说道:“你病了。”
那满头是汗的僧官立刻感天戴地的跪在地上,叩拜本尊上师说道:“是的,上师,我病了,病的很重,是龙病。”
“不错,今日写这登记簿的,也并非是你。”
“是,上师,并非是我,是我的侍从僧。”
“我身边的侍从僧是蠢物,犯了错,去做养马僧了,从今天开始,你常伴我左右,做我侍从。”
智云僧说罢,看着这地方说道:“将这门锁拴了,和我一起离开,我记得你有两个书记官?”
听到这里,那僧官只是笑,一点都不敢说话,智云僧冷哼一声说道:“笑?
就算是其余大僧侣,身边都没有书记官,你什么身份,猪狗一样的东西,居然敢养两个书记官?
还都是女人?
你难道不知,将女人带入寺庙,罚畜二九,鞭三十?
你莫不是以为我是瞎的?聋的?你做的这些好事,我全部都不知道?
告诉你,这一回,我要你收尾干净,将事情处理清楚明白了,今天晚上就来我院子里。
不许将你在寺里豢养女人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我第一个扒了你的皮!”
扒了你的皮,这不是威胁,这是一个事实阐述,闻言,那僧官头上的汗水更多了,他连连叩拜。
“是是是。”
看着僧官的态度,智云僧很满意,他在僧官立刻叩首之中离开。
与此同时。
陆峰正在外面的山道上。
他朝着山上看,无尽白塔寺旁边的山,是一座小山,不曾有太多绿树,也没有雪顶,在这样的山上,也孕育不出外神或者护法神。
朝着远处走,看到的那座雪山,才是大山,就算是无尽白塔寺,每一年的六月份,也要去那座大山,去祭拜山神,随后,还要由主持尊者亲自带队,带着一些大僧侣进入那雪山之中,寻找到传说之中的神湖,祭拜神湖,不管是祭拜雪山还是祭拜神湖,每一次都需要大量的人、畜、供物。
所有的僧侣,都要在那几天早上早起祈福。
陆峰说实话,一点都不想要掺和进去这种事情。
以前他可能属于材料,毕竟奴隶也是要供奉佛祖的。
在本州府,明面上是十供一制度,奴隶的孩子也要送入寺庙,虽然叫做学经僧,但是更多的是劳动力,或者说是施法材料,现在的他,也可能是施法材料,但是有卓格顿珠的名气庇护,他稍微安全了一点点。
在那些头人也外面土司、宗本贵族眼里,可能算是一个人了,虽然可能被鄙夷,忽视,看不起,但是在这些人眼里,多少是一个人,而不是比牦牛、羊还要低贱的财产性生物。
要是再往上,他的地位才可能更高,才可能更像是一个他以为的,传统意义上略微有尊严的人。
就是不知道他为土司家族们带来的伤害,卓格顿珠的名气能不能庇护住他们。
这里的一切斗争,比他想象的都要激烈和坦然,未曾有太多的温情脉脉,虚与委蛇。
六阶次第的“善知识”,学习了法脉知识,是否可以回到甘耶寺,重掌甘耶寺法台之位呢?
不知道。
陆峰想着自己的三个任务,只想要快些完成任务回去,永远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