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征，你记得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除却保重之外，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叮嘱你。
“你即将去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世界。
“谁跟你一起去？”
菱童在旁道：“原本王征在犹豫要不要带赤蛇一起，她主动说要过去，我这边批准了。”
王机玄补充道：“除却赤蛇，郑士多也会跟着一起帮我，牡丹的本体也会跟我一起行动，她留下了三个分身，一个活跃、两个备用。”
傅坚正色道：“你可以充分信任牡丹，给她更多自由操作的空间，她过去这些年，在机械体的意识海洋中创造了很多奇迹，经受了多次叛乱犹自屹立不倒，让人类文明承受机械叛乱的可能性降低到了几乎为零的状态。”
王道长轻轻挑眉。
他也没想到，自己机缘巧合搞出来的灵体，竟然直接影响到了地球文明的方方面面。
不过，就算没有牡丹他接到第二世的记忆后，也能创造灵仆。
地球崛起的路线，或许只是推迟一些岁月。
冥冥中，有些事像是有着定数。
“除却他们，你还会带谁？艾米娜？”
“嗯，”王机玄看向菱童，“我最想带她。”
菱童无奈地耸了耸肩：“我还有一堆工作，而且，我很快就会老去，与其等我七老八十满脸皱纹了看他风华正茂，倒不如把这段记忆作为人生的一部分好好珍藏，优雅地注视。”
王机玄笑道：“总司令说话就是一套一套的。”
他心底却总归是难免有几分空落。
傅坚道：“菱童你是个坚定的人类战士，也是个出色的统帅。”
“是您培养了我，总司令这个称谓在我的人生中，永远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旁边注视着这里的那些技术人员和舰队指挥官，此刻都是肃然起敬。
王机玄：……
给他整不会了。
王机玄道：“老傅你还有其他事要叮嘱我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需要等我在那站稳脚跟。”
王机玄伸了个懒腰：“我还要去我最好的朋友那里，陪他吃个饭，然后再去泰叔他们的墓碑前祭奠下，再去各处逛逛，差不多就要走了。云上之都的入口，我完全封闭了，看现在人类文明的样子，也不用去里面避难。”
“嗯，”傅坚目中多了几分不舍，“现在还活着的老友，也只有你了。”
王机玄对他挥了挥手。
他这边刚要离开，外面忽然响起了几声警报。
这警报声刚响起就被人工掐灭，一旁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王机玄还算有点印象的魁梧汉子。
“王征。”
尼尔达他蒙穿着黄金战甲，双手抱着胳膊，沉声道：
“我等你很久了……我已恢复巅峰，咱们打一场，只是切磋，分个胜负就可。”
王机玄眨眨眼。
不是，这家伙不被虐一场，还真以为他这个灵能之源是假父亲？
王道长心念一动。
或许这也是个不错的机会，利用黑曜等人的视线，把暗教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来吧，满足你。”
第432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开满了小花的墓园，静静地躺在一座纪念碑后方。
不远处就是繁忙的太空电梯车站。
几个人影站在墓园居中，那有些不起眼的墓碑前，看着上面的照片略微出神。
这里的墓碑数量有些数不清，每个墓碑都是以家庭为单位，贴了照片、写了简单过往、葬下了残存的骨灰。
“王征他……走了？”
年迈的周峥德皱眉呢喃着。
“嗯，离开了。”
像是忽然老了十岁的菱童，双眼有些无神地点头应着；
她的机械臂在微微闪烁光亮，试图通过调节她体内激素分泌的数量，来让她情绪得到舒缓。
保持着青年面容的吴满，扭头看向了不远处坐着的那个壮汉。
壮汉身上的黄金铠甲已经破损不堪，不过浑身上下的伤势，加起来都不如他肿成了猪头的脑袋重。
尼尔达他蒙跑过来挑战王道长，大家都有心理预期，知晓这个被誉为最强战神的灵修者，并不会是王道长的对手。
但没想到，场面是如此一边倒；
甚至多了几分滑稽的效果。
“唉，”周峥德长叹着。
他目光多是感慨，身体也变得佝偻了些。
艾米娜虽然走了，向甜甜却留下了，留下来照顾周峥德的晚年最后一程。
两人走过了一段光辉的岁月，互相扶持、互相帮助，虽然周峥德只是一个普通人，身体逐渐衰老，而保持着自身容貌的向甜甜，却并未有过半次出轨，两人一直保持着恩爱。
周峥德看着怀中，老王走之前塞给他的一堆丹药，又咧嘴笑了笑。
今晚啊；
老夫聊发少年狂！
菱童略微扭头，看向了墓园外，被机械护卫拦下的那道倩影。
菱童略微皱眉。
周峥德问：“怎么了？”
“那个万霖倩过来了，”菱童道，“她最近越来越活跃了，孟烬那伙势力已经被她完全斗败了下去，她的教派已经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政治力量。”
周峥德缓缓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讪笑道：“她大概只是过来看看吧。”
菱童问：“她难道也对王征有想法？”
“黑色风暴嘛，迷妹多一点也很正常。”
周峥德啧了声：
“说起这个，王征好像很遗憾没再次找到叶子。
“他跟我聊，叶子是他第二世的工具，也算是他亲手培养的魔女，只可惜这片星域太大，黑曜势力躲藏的太深，只能等他回来再找他们麻烦。”
菱童忧心忡忡地道：“艾米娜跟他一起离开了，地球相当于门户大开，失去了强大的守护者。”
“第一远征舰团不是会在这里常驻一段时间吗？”
“舰团作战终究是有局限性的。”
菱童解释说：
“我们不可能让舰船时时刻刻都保持着最强战斗状态，而那些拥有普通灵修者战力的个体，都可以进行单兵潜入破坏，这让我们防不胜防。”
周峥德道：“我现在还不太理解，为什么王征要我们大张旗鼓地宣扬，他已经带着所有好友和家人离去了。”
“议长大人，你的大脑开始退化了。”
菱童含笑看向了一旁的尼尔达他蒙，缓声道：
“他们两个交手的画面也要在这片星域大量流传出去。
“黑色风暴正面击败光明战神，这个标题怎么样？
“接下来，我们应该是要不安生了，全面警惕暗教的报复吧，这种敌人来无影去无踪，最麻烦了。”
周峥德点点头。
两人继续在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暂时都没有离开的意思；沈琼霖已经开始不断看表，不想在这里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了。
他们像是在缅怀着什么。
不远处就是其他熟人好友的墓。
墓园外。
万霖倩收回注视这边的目光，眼底带着止不住的失落。
他走了。
没有再给自己聆听指引的机会。
一旁有两名高阶灵能者快步赶来，低声道：“冕下，我们该走了，还有一个大集会在等您。”
“嗯，”万霖倩略微颔首，那张冻结了岁月的面容多了几分圣洁的光亮。
她宛若梦呓般呢喃着：“你们在这里看到了什么？”
“墓碑？很多人的坟墓，这里是几次大战的纪念园，有骨灰的可以埋葬，没有骨灰的名字都刻在了纪念碑上。”
“冕下问的肯定不只是这么简单……是牺牲，希望，未来？”
“是文明。”
万霖倩轻笑着说着。
她双手交叉覆在胸口，对着墓园低头行礼，而后转身走向不远处停靠的飞行器。
如果王道长在这，八成会感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