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算是叛徒么？”方羽问道。

　　“叛徒？”虚空兽语气加重，看向方羽，反问道，“我走我自己的路，为何就是叛徒！？我有我自己的气运，有属于我自己的机缘！为何不能去争取？我一定要留在空兽一脉，成为所谓的神兽么？”

　　这一连串的反问，倒是让方羽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虚空兽到这一刻还有胆量这般反驳。

　　“汪汪！”

　　噬空兽在方羽的肩膀上，愤怒地吠叫几声。

　　是什么意思，方羽也听不懂。

　　但虚空兽却发出冷笑。

　　“你看，留在空兽一脉……就是这般，连说话的能力都不具备，还如原始兽类那样……”

　　“汪！”

　　噬空兽身上的绒毛都竖了起来，眼瞳闪烁着蓝芒。

　　很显然，它已经被激怒，随时可能暴走。

　　“最好不要挑衅噬空兽，别以为你是仙帝就了不起。”方羽也冷冷一笑，说道，“在我看来，你比噬空兽好对付多了。”

　　听闻此言，虚空兽看向方羽，立即闭嘴。

　　“之后呢？你离开空兽一脉后，如何创立的虚空大族？”方羽盯着虚空兽，又问道。

　　“我离开空兽一脉后，加入了灵族……它们传给我空兽一脉的不传秘法，灵化。”虚空兽的言语中，仍然暗暗带着讥讽，“掌握灵化的手段后，我便正式踏上属于我的修炼之路，我不再是一头兽类，而是一名修士，我在修仙一路站稳了脚跟。”

　　“而我生来就应该成为修士，我的天赋，我的气运……支撑着我一步一步往上走，直到证道……”

　　“行了，我不是让你吹嘘，你要真有你说得这么强，现在也不会被我打成这狗样了。”方羽不耐烦地打断了虚空兽的话，皱眉道，“我要知道的是，灵族为何灭亡，你又为何用虚空大族取代了灵族？你这不是恩将仇报么？”

　　在方羽的羞辱之下，虚空兽内心充满了憋屈与愤怒。

　　可在这种情况下，什么也做不了。

　　他连言语上的反驳都不敢有！

　　“恩将仇报？我拯救了灵族！”虚空兽强忍心中的屈辱，答道，“若不是我，灵族就该彻底灭亡！就是看在灵族帮过我的前提下，我创立虚空大族，把灵族剩下的那些成员全都纳入到族内！”

　　“若非受我庇护，灵族血脉早已灭绝于当今的仙界！”

　　方羽皱起眉头，问道：“灵族为何一定会灭绝，难道当时有谁在针对灵族？”

第6167章 走得太近

　　“那个时候还能有谁？仙域大战，神族崛起！”虚空兽答道，“大千仙域后续遭到神族的全面入侵，若非我证道成功，创立虚空大族，把灵族保下……谁还能在那个时期保下灵族血脉！？”

　　“我从未恩将仇报！我从不做那种事情！”

　　虚空兽语气越说越是激昂。

　　第七次仙域大战之间，神族的确已经崛起，力量渗透到各个仙域。

　　虚空兽的话，也印证了先前从孔因那里得到的情报。

　　灵族于第七次仙域大战中彻底灭亡，而虚空大族则是崛起于同一个时间点。

　　虚空兽证道成帝，保下了灵族剩余的血脉，一直延续至今。

　　方羽看了一眼贝贝。

　　他之所以会找到虚空兽这边，是因为贝贝写下的‘灵族’二字。

　　那么，灵族意味着什么？

　　难道只是让方羽来找到虚空兽，知道灵族灭亡的缘由么？

　　应该不只是这点线索。

　　灵族作为一个太初时期就诞生的大族，应该还有更多的秘密。

　　“你刚才说，灵化是空兽一脉的不传秘法……为何这么说？灵化明明是灵族的手段，为何会与空兽一脉扯上关系？”方羽想了想，又问道。

　　“你不该问我，你该问它。”虚空兽看向贝贝。

　　方羽也看向贝贝。

　　然而，贝贝却转头看向方羽，摇了摇头。

　　“贝贝失去了不少的记忆，它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方羽说道，“你要是知道，就直接说出来，别扯东扯西的。”

　　“真的失去了记忆？原来如此……”虚空兽沉默片刻，说道，“看来我的离开是正确的，空兽一脉果然会遭到反噬……”

　　方羽眉头紧锁，加大了对虚空兽的压制。

　　虚空兽身躯一颤，立即答道：“空兽一脉中，只有掠掌握了灵化的手段！掠……从不让我们掌握灵化的手段，因为它认为空兽就该是空兽，不该化作其他形态！”

　　“我不知道掠从何处学来灵族的手段，我只知道……掠所掌握的灵化手段，比灵族自身掌握的还要高阶和纯粹！”

　　“但如此强悍的手段，它却不传给我们……”

　　听到这里，方羽眼神闪烁，内心震动。

　　虚空兽空中的掠是谁，他很清楚。

　　就是当初在空兽秘境中见到的那名绝美女修。

　　如今，虚空兽口中也提起了掠。

　　掠难道不是掠空兽么？

　　而掠空兽，不就是方羽身边的贝贝么？

　　可是，若贝贝就是掠，那为何贝贝却不能化形？

　　“你口中的掠，就是贝贝吧？”方羽打断了虚空兽的话，问道。

　　虚空兽看向贝贝。

　　“它……没有给我掠的感觉。”虚空兽沉默片刻后，答道，“但我知道……它是掠空兽。”

　　方羽眉头紧锁，问道：“所以贝贝到底是不是你口中的掠？”

　　“我不能确定，我见到它的第一瞬间，我感觉它就是掠！”虚空兽答道，“但到现在，我又觉得它很陌生，不是当年的掠……你不是说它失去了记忆么？必定与此有关！但我不知道当中发生了什么事！”

　　虚空兽说话，几乎每一句都是吼出来的。

　　可即便如此，这些话听起来还是很模糊。

　　第一感觉是掠，但后面又感觉陌生？

　　所以贝贝到底是不是掠？

　　“你口中的掠，应该就是掠空兽没错吧？”方羽沉默片刻后，又问道。

　　“是。”虚空兽答道。

　　“空兽一脉中，掠空兽只有一个对吧？”方羽又问道。

　　“我们高阶空兽血脉，都是唯一的。”虚空兽答道，“掠空兽当然也是唯一的，否则，空兽一脉早已脚踏仙界……”

　　“既然如此，那贝贝只能是掠了。”方羽说道。

　　虚空兽看向贝贝，没有言语。

　　他始终觉得贝贝陌生。

　　如果是掠，为何会给他这种感觉？

　　“你先前说过，空兽一脉遭到反噬……你指的是什么事情？”方羽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

　　“空兽一脉为何会遭到反噬，难道你不是最清楚么？”虚空兽再一次反问。

　　“砰！”

　　这一次，方羽不再容忍，猛地起身就是一脚踹在虚空兽的头上。

　　“轰隆……”

　　仙山之巅都炸起一个大坑。

　　虚空兽如同死狗一般趴倒在坑中，身躯抽搐。

　　“我问你问题，你知道就回答，别老是反问我。”方羽冷声道。

　　虚空兽这家伙说话的风格就像离火玉一般欠打。

　　方羽早就想打离火玉了，只是对方是个器灵，想打也打不了。

　　但眼下，虚空兽也来这一套，那就别怪他忍不了。

　　“人族！就是因为你们人族！”虚空兽痛苦的嚎叫道，“空兽一脉与你们人族走得太近，自然会遭到反噬！”

　　“否则掠怎么会失去记忆？怎么会化为原形？它本是空兽一脉唯一掌握化形的存在！”

　　听闻此言，方羽眯起眼睛。

　　这个原因，他已经猜到了。

　　空兽一脉之所以会遭到反噬，是因为当年帮助了人族？

　　如果单指帮助人族这件事情……实际上也就是保护了安笑笑和墨子语吧？

　　姜牧之受重伤之后，就把安笑笑和墨子语送到了空兽秘境当中。

　　只是这么一件事情，就要引来所谓的反噬么？

　　要知道，在姜牧之所在的时代，人族还处于鼎盛时期！

　　人族的衰败，要在沧辰时代之后。

　　到那个时期，难道空兽一脉与人族还有什么往来么？

　　方羽眼神闪烁。

　　“贝贝和噬空兽消失的那段记忆，是关于空兽秘境以及安笑笑的……那么，所谓的反噬，很可能还是在这两个关键点中。”方羽心想道，“空兽秘境本来就存在，而且存在了很长的年月，与世无争，那么也能看出，空兽秘境本身不应该引来反噬。”

　　“那么……事情只能与安笑笑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