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敌人都是谁？”
永元帝松开了按着太阳穴的手，打趣道：
“也难为你能忍到现在。”
永元帝沉吟一番，接着说道：
“朕的敌人很多，也都很强。”
李玄早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正经皇帝能求一只猫求这么半天？
而且永元帝先前也说，自己登基之后当的是傀儡皇帝，之后付出了许多代价才有今日。
可即便付出了这么多代价，只怕有些事情还是难以改变的。
“比你还强是吧？”
李玄没好气的问道。
永元帝摸了摸鼻子，淡定的吐出四个字：
“势均力敌。”
李玄了解帝王的语言艺术，知道这四个字里面，永元帝给自己掺了不少水分。
李玄认真思考一番，接着问道：
“武皇后跟你不是一条心吧？”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永元帝习惯性的答道。
但随即他意识到眼前是一只比较缺乏常识的小猫，便换上了更加直白的语言。
“阿玄，在这朝堂之上，只有一种关系，那便是互相利用。”
“利益一致的时候，那便是朋友。”
“利益冲突的时候，那便是敌人。”
“按你的话来说，皇后此时确实和我不是一条心。”
“但互相退让，也有合作的可能。”
永元帝为李玄上起了政治课。
“阿玄，你只需要知道。”
“我的手上有皇后需要的东西，而皇后的手上也有我需要的东西。”
“如何得到互相需要的东西，这其中所包含的便是政治的艺术。”
也就是说，在永元帝看来，武皇后是一个可能争取到的盟友，也是一个潜在的敌人。
“皇后为什么会对安康感到威胁？”
李玄继续问道。
永元帝笑了笑，说道：“皇后不会将安康视作威胁，在她眼中其他的所有皇子皇女都无法对老二造成威胁。”
“而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事实。”
李玄听了这话，先是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他们这几天在兴庆宫到底是在躲避什么。
可就在此时，永元帝接着说道：
“皇后虽然不在乎，但后宫中有其他人在乎，也希望安康成为皇后的威胁。”
李玄明白了永元帝的意思，但也同时感到纳闷。
既然这位二皇子如此优秀，让武皇后可以那么自信，那难道其他人都是傻子吗？
这还争个球？
像那大皇子三兄妹那么上心，那不都成耍猴的了吗？
安康公主虽然赢了几次御花园的比赛，但如果永元帝和武皇后都认为其他人无法对二皇子造成威胁的话，其他人又都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就是看安康不顺眼，这也不对吧？”
宫里的这些个贵人，哪有几个傻子。
李玄觉得这其中一定有自己还不知道的某些细节。
他当即对永元帝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既然二皇子如此胜券在握，那其他人又是在争什么？御花园的比赛又有什么意义？”
“他们有什么必要如此针对安康？”
永元帝看了李玄的问题，满是错愕之色。
其他的大太监的脸上也是满是古怪。
李玄当即左右看看，发现众人的脸色不对。
“怎么回事？”
“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永元帝突然噗嗤一笑，接着有些费解的问道：
“谁跟你说老二是皇子了？”
第381章 琞曌
“大兴第一武道天才，琞曌公主的名号，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
“明明日月光，不及琞曌彩。”
“这句话也没听人说过吗？”
永元帝用一种看敌国奸细的目光打量着李玄，似乎下一刻就会让赵奉将其拿下，送到内务府好好审问。
就连李玄先前不知道大兴的开国皇帝时，永元帝都没有这种反应。
“琞曌，公主？”
“老二不是皇子，是公主！？”
李玄的身子微微后仰，神情呆滞。
永元帝和武皇后一同笃定其他皇子皇女无法造成威胁的竟然是一位公主。
而且还有着大兴第一武道天才的名号。
就连那句诗，听着也颇为不凡。
“日月的光彩都不如这位琞曌公主吗？”
看着李玄的反应，永元帝摇头一笑：
“看来你还真没听过琞曌的名头。”
“这大兴竟还有真不认识她的。”
“即便是阿猫阿狗，怎么也得被路人念上几遍才是。”
李玄白了永元帝一眼，自然听得出来他这是在打趣自己这只小猫咪。
一旁的尚总管和赵奉也是松了口气。
至少现在的氛围比起先前要和谐多了。
“陛下总算还有打趣的心情。”
而李玄也没太在乎永元帝的玩笑话，而是认真问道：
“在一众皇家子嗣中，你们最看好的是这位二公主？”
“她到底天才到了什么地步？”
即便永元帝先前给李玄科普了大兴的双圣帝君，也说明了大兴有过女帝的先例。
但永元帝也同样说过，后面都是男子**登基。
足以让人们打破这个传统观念的琞曌公主，又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
“正好前不久有琞曌的书信传回。”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永元帝的脸上竟然泛起了无奈又苦涩的笑容。
永元帝伸出自己的手指头，给李玄简单的比划了几个数字。
“十六岁，四品。”
李玄呆在原地，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永元帝撑着下巴，默默的欣赏着李玄的反应。
过了许久，李玄才僵硬的转头看向了尚总管，接着又转头看了看永元帝。
“没错，琞曌前不久在千仞剑阁禁地顺利突破，变成了和赵总管一样的四品高手。”
“十六岁的公主，四品实力。”
“再加上武家的支持，谁还能与之争锋？”
永元帝平淡的诉说着事实。
对于女儿的优秀，永元帝也无可奈何。
如果琞曌公主不是武皇后所生，永元帝不知该多么高兴。
可惜，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永元帝叹息一声，接着说道：
“近几年武皇后不断的用自己和家族的影响力推动大兴的第二位女帝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