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熵见他沉默，又补充了一句。
源不说话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心情。
自己最讨厌的人，现在却要亲手去救？
林羽紧张的看着源，等待着他的答复。
就在这时，蒋文明的手臂猛一用力，直接将源的身体给捏爆。
还不等他将肉身重组，蒋文明身后的大道就如同一张巨口，一口将源给吞了进去。
“炎！”
林羽在看到蒋文明直接将源吞噬之后，眼睛瞬间红了。
要知道那可是救自己弟弟唯一的希望。
蒋文明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但也只是这一眼，就让林羽瞬间冷静下来。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神？
死寂、空洞……
仿佛没有灵魂了一般。
他的心已经死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了。
所以林歌的死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只想报仇。
不只是源，同样也有林歌。
若不是他设计了这一切，自己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东皇、大嘴、星火、师伯、谢叔、女娲、伏羲、三清、莫然，所有人都死了。
凭什么他还活着！
就因为他是对抗里世界的领袖吗？
呵……
简熵看着不断吸收源力量的蒋文明，眼神变得十分复杂。
愤怒、愧疚、心疼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最后化作一声长叹。
他可以用言语跟任何人做交易，哪怕是源也不例外。
但唯独在面对蒋文明的时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参与了蒋文明的人生计划。
对方落到如今地步，跟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他们毁了蒋文明的人生，自然没资格再去要求他去做什么。
一切都是命运。
他们种下的因果，只能自己承受。
蒋文明也没有去看简熵他们，盘膝坐下，全力吸收来自源留下的东西。
身后一条条大道不断完善，形成一个又一个闭环。
而他身上的气息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此时已经达到了极道境大圆满。
就如同当初的谢道奇一样。
不过就在即将迈入至高境的时候，蒋文明的眉头突然皱了皱，身后的大道瞬间停止融合。
“失败了？”
逐风的身影出现，皱了皱眉头。
“没有！是他主动停止了融合！”
简熵的眼光比较毒辣，一眼救看出了蒋文明的状态。
他不是不能成为至高境，而是主动选择停止突破，硬生生的卡在最后那半步上面。
“这小子搞什么？明明就差一丝就能成为至高境，为什么还不突破！”
逐风有些不解。
“呼~”
一股恐怖的热浪袭来。
逐风的身前瞬间出现一道由纳米材料组成的屏障。
“轰！”
热浪与屏障触碰到一起，顿时发出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屏障瞬间被撕裂，逐风也被这股冲击波给打的不住倒退。
还不等他站稳，就感觉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跟前。
“你……”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下巴上挨了一拳。
身体直接被打的后仰过去。
蒋文明得势不饶人，抬腿一脚踹在逐风的身上。
“轰！”
恐怖的力量爆发出来，逐风被这一脚踢飞出去数千米远。
林羽见状，还以为蒋文明失控了，当即就要拔剑冲上去阻拦。
结果被简熵一把给拉住了。
“让他们打。”
“难道他……”
林羽也不是傻子，瞬间明白了简熵的意思。
“他还有理智，并没有彻底入魔。”
简熵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蒋文明没有彻底入魔，这个消息让林羽感到意外。
但说这话的是简熵。
他根本不会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已经失去了所有情感，已经魔化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还能保持理智？”
林羽想不明白。
“太上忘情！他只是将自己的感情封闭起来了，并非彻底泯灭了所有感情。”
简熵从蒋文明身上感受到了太上忘情道的气息。
“那他既然还保留理智，却为何……”
林羽看着不断对逐风发起攻击的蒋文明，有些想不通。
“因为怨！他对逐风有执念，所以才会选择对他出手。”
简熵双眸之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蒋文明的表现让他感到很意外。
突破至高境就在眼前，他却硬生生止住了这个冲动，而且还能在入魔之后利用太上忘情道保持理智。
“难道你连这种事情都预料到了吗？”
简熵轻声呢喃。
第1112章 天道有私，众生皆逆
太上忘情录是小白放在九州世界的，由祖龙亲自守护。
以蒋文明的性格，见到这种功法自然不可能视而不见。
虽然因为功法特性的缘故没有深入练习，但并不代表他没有看过。
太上忘情道乃是当年‘天’留下来的功法，练至大成之后，可以以身化为天道。
但想要化作天道，就必须抛弃所有个人情感。
无论是冷漠也好、嗜杀也罢、亦或者仁慈，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一视同仁。
一旦掺杂了个人情感，就会有私欲。
这样的天道，下面的人怎么可能接受？
天道有私，众生皆逆！
当初就是因为‘天’有了私欲，所以谢道奇他们才会组建万族联军伐天。
有了前车之鉴，所以林歌在得到这门功法之后，明知道很厉害，却没敢修炼。
最后被小白拿去。
她没有什么野心，也没什么远大的理想，无论修炼成功与否，对林歌所创造的世界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后来为了培养蒋文明，就将这门功法留了下来。
因为她知道蒋文明的性格，特别重感情，根本不可能去修炼这门功法。
完全当作一个备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