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鲜血四溅，一只手掌从老者的背后穿透，他愕然低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胸口中心处的手掌，只见那手掌上面，正抓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下一瞬，老者肉体四分五裂，有元神圣魂在惨叫声中，被手掌抓住，然后狠狠一捏，立刻就化作了气血精华。
“不！！！”
望着这一幕，另外两位与老者站在一起的妖魔，都是传出绝望的嘶吼声。
他们以为，妖魔一族与凤凰宗联手，并且在那一战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苏寒就会处处迁就他们，甚至是低于他们，所以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开口。
然而，事实证明，是他们想多了！
“祸从口出，本宗都已经说了多少遍了，怎么你们就是不明白呢？”苏寒喃喃自语，可声音却是能让所有人都听到。
眼见金色大船崩塌，那两位一重祖圣级别的妖魔也被灵王给亲自震杀，整个吉明山川上，再次陷入了寂静。
妖魔没有想到，人族也没有想到！
他们现在才明白，苏寒根本就不在意对方到底是人族还是妖魔，他在意的，只是对方是敌是友。
但凡敌人，管你是谁，统统杀光！
“凤凰宗，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有人心中暗道。
他们已经分不清苏寒到底是正还是邪，或许……亦正亦邪吧。
当一切都结束之后，苏寒站在凛冽的寒风当中，再次看向了也是有些想不通的闫玲。
“闫玲，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你自己最是清楚。”
苏寒道：“想来以你的聪明程度，现在也已经想明白了一切，你终究只是星空联盟所利用的一枚棋子，对星空联盟而言，你生还是死，无关紧要，只要你能引得我凤凰宗上钩，那对他们来说就已经足够。”
“本宗给你三息的时间考虑，你可以利用这三息，展现出你人生中，最后的价值。”
第一息，闫玲脸上依旧还是充满怨毒与仇恨。
第二息，这些怨毒和仇恨，都转化成了挣扎、犹豫。
到第三息的时候，闫玲脸上，已经彻底露出了疯狂。
她知道，巴元阁之所以会被凤凰宗灭掉，父亲之所以会被苏寒击杀，都是因为自己。
而自己……是被星空联盟牵连！
“都去死！！！”
闫玲披头散发，双眼已经变得血红，她朝苏寒扔出一枚记忆晶石，然后身体迅速鼓胀。
直至某一刻——
“轰！！！”
这位三重道圣，在无数人的注视之下，轰然自爆。
望着逐渐湮灭在天地之间的闫玲，苏寒并没有生出任何怜悯，想杀苏寒不可能，想推翻星空联盟也做不到，与其一直满含愤怒与怨毒的活下去，这或许是她能选择的，最好的结果。
苏寒并没有去接那枚记忆晶石，而是令其停滞在空中，而后以修为之力催发，让记忆晶石涌出光幕。
那光幕里面，闪过一幅幅画面。
每一幅画面当中，都有人族，也有妖魔。
他们在相互交换，妖魔前方存在着大量人族尸体，而人族前方，则是散落着一地圣晶。
根本不需要有任何声音，也根本不需要有人出来讲解，在这些画面浮现于吉明山川上空的时候，大家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是……”
“人族，与妖魔勾结？？？”
“拿我人族的命，去换圣晶！！！”
“该死……神迹战队该死！！！”
“不，不只是神迹战队……星空联盟旗下的所有战队，都在其中！”
“怎么会这样……星空联盟乃是圣域第一势力，代表着整个人族的势力啊！！！”
“……”
所有看到的人，都是神色惨白，双眸圆瞪，难以相信。
他们真的无法想象，人性的恶，居然会丑陋到这种程度。
在这场血色交织的战争当中，很多人，不是死在妖魔手里，而是死在星空联盟手里，死在自己人手里！！！
“你们，可都看清楚了？”
苏寒忽然笑了起来：“与这些相比，我凤凰宗做的那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至少，本宗是正大光明的与妖魔合作，而他们，才是真正的相互勾结，狼狈为奸！”
第5337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闫玲乃是神迹战队的人，而神迹战队，又是星空联盟旗下。
现如今，众目睽睽，苏寒甚至都没有去接闫玲扔出来的那枚记忆晶石，无非就是为了想要避嫌。
能达到圣境的修士，自然也都能看出来，这记忆晶石当中的画面，到底是真实，还是伪造。
也正是因此，圣域才会很少出现伪造记忆晶石的事情，因为这无法欺骗众人。
综合上述，所有人都非常清楚——
一切，都是真的！
苏寒之所以亲自来到吉明山川寻找闫玲，只是为了让天下人，看一看星空联盟的真面目！
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轰鸣声之外，苏寒等人所在的地方，一片死寂，只有寒风凛冽。
是啊……
与星空联盟做的这些事情相比，凤凰宗与妖魔联手，又算得了什么？
至少，凤凰宗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而星空联盟，却是草菅人命，十恶不赦！
“这就是我人族的第一势力……哈哈哈哈，这就是我人族的第一势力啊！！！”
“我等在这里拼死拼活，只为将妖魔拦住，避免圣域遭到侵袭，可星空联盟却是在暗中，拿我们这些人的命，去跟妖魔换取圣晶！”
“妖魔境域的确有的是圣晶，可你星空联盟，就真的那么缺圣晶吗？？？”
“星空联盟，你们必须给天下人一个答复！！！”
……
想做的，已经做到了，苏寒并没有在吉明山川继续呆下去。
他只是听说，在他进入凤凰圣宫的那一刻开始，大量人族散修就已经从吉明山川上扯了下来。
而随着这些人族散修的撤离，妖魔一族的进攻脚步也随之加快，原本作为人族第二轮防守的各大势力军队，迫不得已站在了吉明山川上。
而这些势力，有不少，都跟星空联盟有所牵连。
他们非常头疼，也十分清楚，随着此事的曝光，星空联盟在圣域的地位，真的要开始动摇了。
谁也想不到的是，半日之后，又有消息传了出来——
天雪宫、太清宗、地狱神殿……等等！
数十个势力，被曝曾与妖魔勾结，暗中袭杀人族战士，以此来从妖魔手里，换取各种各样的资源。
这一次，就不是仅限于圣晶了。
而这些消息，并非只是口上说说，每一个都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切的发生。
最让大家感到心寒的是，所有被爆这种万恶行径的势力，都跟星空联盟挂钩，不是关系极好，就是星空联盟的附属势力！
圣域，彻底炸锅！
怒火几乎要蔓延整个天际，且这次发声的，已经不仅仅是那些人族散修，其他种族，如战族、泰坦族、龙族等等，全部都声讨星空联盟，希望后者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星空联盟真的能给出解释？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永远都包不住火！
此事彻底捅开，无数证据摆在人前，便是星空联盟再如何辩解，都无济于事！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坐在凤凰大殿当中，默默品茶。
“做的不错。”苏寒看向侧方的灵王。
“不负宗主所望。”
灵王沉声道：“说实话，在进行调查之前，属下也完全没有想到，星空联盟竟然真的会狠毒到如此程度。散修虽然没有背景，但也都是我人族栋梁，与妖魔交战之时，他们永远都是第一批站在最前线的人，可星空联盟却是如此对待他们，当真是恶贯满盈，罪不容诛！”
“现在好了，他们的勾当都已经公示与众，从他们的身上才能看出，什么叫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苏寒道。
果然，不久之后，连玉泽的身影就从外面快步走来。
“宗主，已经收到消息，超过十亿散修聚集在星空联盟总部之前，而且依旧还有无数的散修从四面八方赶去，其中不乏帝圣，甚至是祖圣级强者。”
连玉泽道：“星空联盟严防四周，并没有要辩解的样子，据说紫银军已经出动，时刻准备迎接那些散修的怒火。”
“十亿，可还不够。”
苏寒摇了摇头：“就算我凤凰宗与妖魔联手，那些散修也没有愤怒到这种程度，这次星空联盟是真的触及了他们的逆鳞，想要完美解决，根本就不可能了。”
“还是宗主的手段强悍，星空联盟原先还想以舆论压力，将我凤凰宗推向风口浪尖，没想到转眼之间，他们自己就变成了众矢之的，这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宗主这一招的运用，属下着实佩服！”连玉泽由衷的说着，看向苏寒的目光中，充满了崇拜和狂热。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与本宗关系其实不大，而是他们自身作恶多端的下场。”苏寒道。
“宗主，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连玉泽又问道。
“静观其变。”
苏寒略微沉吟：“那些散修心中虽有怒火，但还没有达到巅峰，毕竟死的人不是他们。加上我凤凰宗也与妖魔联合，有很大可能，也会因此让他们的怒火牵连到我们身上。等到场面彻底控制不住的时候，也就是那些散修将怒火发泄完毕的时候，到那时，我凤凰宗再出现，才能起到最佳效果。”
“那属下时刻关注着星空联盟那边的动向，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来向宗主汇报。”
连玉泽话落，缓缓退去。
而他走后不久，一抹红袍，忽然出现在了凤凰大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