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灰白身影却道：“你确定，你的终极目标，只是为了击杀元灵？”
苏寒眉头一皱，没有开口。
灰白身影又道：“那本尊再问你，若是击杀元灵，跟复活柳青瑶之间，你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的话，你会选择哪一个？”
苏寒张嘴，却哑然无声。
是啊……
这似乎是更加艰难的选择！
这相当于是在询问苏寒——击杀元灵重要，还是复活柳青瑶重要？
或许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苏寒会回答，击杀元灵重要。
可遥想当初，柳青瑶一往无前，誓死跟随自己，以至于最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若苏寒真的选择了击杀元灵，那毫无疑问，他就是一个人渣！
“很难选择是吗？”
灰白身影的声音，能明显听出，已经没有了笑意。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冷哼道：“那本尊换一个方法来问你，若连主宰境的修为，都无法复活柳青瑶的话，你是否会为此，而朝着更高的层次去修炼？”
“当然会！”苏寒毫不犹豫的回答。
此话刚刚落下，苏寒便是浑身巨震！
一股莫大的明悟，自心头涌动而起，直窜脑海。
他双眸瞪大，眼中尽是明亮。
这灰白身影的疑问，似乎已经从某一方面，告诉了他答案！
“击杀元灵，或许主宰境就能做到，可……击杀了他之后呢？难道我就止步在那个层次，永远永远？”
“前辈显然是在告诉我，在这至尊光柱当中，还有比主宰境，更强的东西！”
“他希望我去获得，也有可能，只有凭借这些东西，才能踏入，比主宰境，更高的层次！”
“柳青瑶的复活，根本就不需要主宰境，前辈那般询问，其实都是在为我解惑而已。”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告诉我——击杀元灵，只不过是眼前之事，而进入至尊光柱，见到至尊分身，才是真正的未来！”
“我两世为人，可终究，眼界还是有些低了啊！”
深吸了口气，苏寒再次望向灰白身影，感激道：“晚辈，明白了。”
“呵呵……”
灰白身影恢复了那种笑容，似乎非常欣慰。
他道：“其实本尊，还有一个更直白的问题想问你。”
“前辈请说。”苏寒抱拳躬身。
“若没有重生，你依旧还是上一世，元灵他们也没有背叛，柳青瑶也没有死……那你当初修炼的终极目标，又是什么？”
此话如万雷轰鸣，让苏寒耳边颤动，深深的倒吸了口凉气。
是啊……
自己当初修炼，哪来的什么终极目标？
若真的说有，那就是朝着更高的层次进发，永远都没有终点！
灰白身影这最后的一个问题，让苏寒彻底明悟，也让他多了些许愧疚。
对方都提醒自己到这种程度了，自己却还是被仇恨蒙蔽双眼，直至现在才醒悟，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啊！
不忘初心！
这是所有人，无论做什么，都应该坚守的初衷。
再退回最初的那两条选择——
击杀元灵，或者满分进入至尊光柱！
若以上一世的‘终极目标’来看，到底该选择哪个？
毫无疑问，就是后者！
“前辈，我选择第二条！”苏寒沉声开口，带着无比的坚定和果断。
“哈哈哈哈……”
灰白身影大笑，听起来非常畅快和开心。
这还是苏寒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态’。
“那本尊，就如了你的愿！”
话音落下之时，灰白身影猛的挥手，苏寒头顶的九十分，立刻变成了百分！
“轰！！！”
光幕崩塌，灰白身影也消失不见。
苏寒面前，再也没有了阻挡，那贯穿天地的至尊光柱，与苏寒，近在咫尺！
苏寒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迈步，进入了至尊光柱当中。
“哗！”
面前景象一变，各种各样的颜色漂浮于四周。
此刻的苏寒，就宛如站在某一片星空当中，四周的那诸多光点，都是一颗颗的星球。
不！
用‘星球’来形容，根本就不合适，用‘星空’来形容，也一样不合适！
应该说，这至尊光柱内部，就是一方宇宙，而这些光点……则是一个个世界！
世界，也可以被称之为‘位面’。
银河星空是一座世界，天魔位面也是一座世界！
而星球，只不过是受限于世界之中的存在而已，这两者，完全不是同一层次。
“这……”
望着四周那诸多的小世界，苏寒完全呆住了。
阵阵古老的气息，从这些世界之上扑面而来，宛如自洪荒传承，直至如今。
苏寒脚下，有一个深蓝色的光点存在。
光点看似不大，可其中，却传来了莫名的熟悉感觉。
苏寒很快就知道，那是……
银河星空！
第4374章 苏某，不需要凭证！
与其他的小世界相比，银河星空的气息极其稚嫩，就宛如是刚刚出生不久的孩童一样。
跟银河星空，有着一样气息的，还有很多很多。
而最让苏寒感到震惊的，就是那些沧桑古朴的小世界。
它们似乎已经存在了太多太多年，那种层次上的差距感，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总之，苏寒在感受到那种气息的时候，心脏都要被撑爆，浑身一阵颤动，似乎不能动弹了一样。
“真的有这些世界存在？真的有宇宙存在？还是说，这只是至尊光柱内部所演化的空间？”苏寒吸了口气，心中升起疑惑。
至尊光柱的内部，像是无限大，又仿若直径只有数十米一样。
苏寒沿着那些光点行走，宛如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光年。
他不知过去了多久，心思完全沉浸在这方空间当中，每当看到有世界漂浮而来的时候，他都想要仔细查看。
然而，或许是层次不够，那些光点与其擦肩而过，让他并没有仔细查看的机会。
苏寒能感觉的到，他在往上走。
这种闲庭漫步的感觉，让他的灵魂和肉体都得到了升华。
他忘却了一切，心中只有‘宇宙’、‘世界’、‘位面’等词语存在。
直至某一刻——
“轰！！！”
巨大的轰鸣声，忽然从前方传来。
苏寒猛然惊醒！
他抬头望去，只见数十道身影，正站在一道巨大的雕像之前。
那雕像顶天立地，挡住了所有身影的去路，后者正在进行轰击，却无济于事。
苏寒看的清楚，这数十道身影之中，就包括了凌笑、叶小菲，以及轩辕穹等凤凰宗的人。
还有妖魔一族的一些圣族子嗣，已经灵儿等四海龙宫的存在。
他们脸色难看，目中尽是不甘，不断的尝试对那雕像进行轰击，却也无法动摇雕像丝毫。
苏寒望着雕像，那是一名老者。
看不清衣衫的颜色，却是仙风道骨，精神烁烁。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雕像的第一时间，苏寒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感。
就好像……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一般！
“为何会这样？”
苏寒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