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漂亮男人一只手捂住自己侧腰,嗓音低低磁磁,狭长的瑞凤眼盯着她的圆圆的猫眼,神色挑衅:“有个人,昨晚,踢了我,老板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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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兔子:不可能,我那么矮墩墩胖嘟嘟一只女儿呢!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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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条的优势就在于竹马也能当天降来玩
第53章 黑化龙龙和花心兔子搞笑……
“踢了你?”刚被强行闹醒的温绛耳有些迷糊,跪坐在床上仰头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
又低头看他手捂住的位置,昨夜的记忆缓慢回笼。
是那个一碗酒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的小孩哥。
“哦……是你?”温绛耳心慌。
就算喝醉了也没理由随便摸别人的手腕,还捏得那么紧。
她昨晚是因为惊慌本能地一脚踹出去,错当然不在她,但这男人低头冷冰冰盯着她的眼睛,就好像她应该给他认错一样。
“有人,踢我,温绛耳。”
温绛耳猛一激灵,完全没料到这男人知道她的名字。
可能是老板娘问了车夫,然后告诉了他。
“老板娘没告诉你那个人为什么踢你吗?”温绛耳尽量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绝没有道歉的可能,“你昨晚喝得大醉,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男人看着她,依旧气势汹汹,“然后。”
温绛耳语塞,愣了愣才继续发飙:“没有然后!你抓住了我的手腕不松手!我受惊了才踹了你。”
男人皱起眉,歪着脑袋注视她,像是没理解她的话。
他迈步往左边挪了挪,双手抱臂,斜靠在床头的红木柱子上,像是做好准备赖在这里讨要赔偿一样,低头盯住兔子猎物,“那又如何?”
温绛耳倒吸一口冷气。
他居然比她还要理直气壮,这男人是平日里随便抓姑娘的手腕抓习惯了吗?
他觉得这是合理的?
他以前为什么没被揍?
难道是因为长得好看其他人没跟他计较?
温绛耳可不是那种容易色欲熏心的兔子,好看得人她见得多了,舅舅姨母都好看。
“一般情况下,男人未经允许与女人肌肤相亲,都得挨揍,你父母长辈没告诉过你吗?”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不能随便抓女人的手。”
男人似乎被激怒了,从木柱上直起身,体格舒展得更高大,阴影完全笼罩她,一字一句地提醒:“可以抓,温绛耳,我的,跑不掉,坏兔子。”
温绛耳:“?”
他怎么会还知道兔子这个称呼?
朏朏一家在各地行善的事虽然也算是众所周知,但并没有多少人会用兔子来称呼他们,因为多数时候他们也不会露出尖尖的耳朵。
他似乎说话前言不搭后语,难道只喝了一碗酒,到现在还没醒?
这话什么意思呢?
他不会让她跑掉吗?
温绛耳不想继续纠缠,毕竟昨晚他只是喝醉了,自己踹出那一脚确实狠了点,于是退一步妥协:“那你想怎么样?赔钱不可能,如果你腰伤还痛的话,我可以帮你治好,就这样,别的免谈。”
他不悦地眯了下眼睛,悠哉悠哉地举起两只胳膊,姿态像是等待她主动扑上去检查他的伤势。
温绛耳当然没有过去抱住他的腰,只是伸出一只手,隔着衣服昂贵的云锦布料,运转灵力感知了一下。
立即松开手,她跪坐回自己的脚跟,仰头对他翻了个白眼:“根本没受伤,连淤血都没有,你别想跟我碰瓷,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想在我面前装病吗?”
男人眼神变得吃惊,似乎夹杂着一点受伤。
她真的踹了他一脚,她没否认,而且也不关心他有没有受伤。
这只狠心的兔子真的一点不在乎他。
即使在见面前一刻,他还想着她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许是烛沧也把兔子关在了另一个世界,她没办法来找他。
但现在完全明了了,她甚至会殴打他,只是因为他抓住她的手。
无法原谅。
皎尾并不是一只小狗精。
他现在知道自己其实是一条烛龙,根本不需要保持可爱。
从前总是在兔子一边大叫着“可爱可爱皎尾好可爱”一边亲吻他脑门和脸颊中迷失自我,他一直以为自己只要保持可爱就会一直被兔子“最喜欢”。
一切都是谎言。
小狗精已经死了,只有最狠毒的烛龙抓走兔子。
他会把她抓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尾巴尖像最坚固的锁链一样卷住她脚踝,每天逼迫她亲吻并像从前一样紧紧抱着他入睡。
求你了皎尾,我想吃一根萝卜。
哼,想吃吗?你知道该怎么做。
然后坏兔子屈辱地抱着他亲十下才得到一根萝卜。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你确实没受伤,那你还想怎么样?”温绛耳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但对视间突然眼睛一亮,“啊!我想起来了!是你!天啊……是你!我才认出来,你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皎尾石珀色的双瞳一亮,眼里的希望死灰复燃。
原来她是没认出他?
所有者这九年来长高很多很多。
轮流来天庭照料他的大兔子都说,小兔子都得认不出他了。
她是因为一时没认出他才踹了他。
皎尾表情肉眼可见缓和下来,但还是带点不满意:“认出来了?”
温绛耳从床上蹦下来,手舞足蹈地围着男人打量,惊喜地叫道:“当然!烛荒!你为什么消失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兔子公主呀!你从前扮过我的驸马还有将军……”
话刚出口,温绛耳就羞涩地抿嘴不语。
这有点尴尬,她只是五岁那年见过这个大哥哥。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记得那种扮家家的事,他会以为她念念不忘到什么程度呢?
不知为什么,相认后的男人并没有露出和解的笑容。
相反,他脸色已经冷成万年玄冰了。
“烛荒?”他咬牙切齿地低头盯着兔子兴奋的小脸,围着她踱了两步,哑声呢喃:“驸马将军都扮过,是么?真幸运。离开我,兔子又有驸马,很多很多,记不清了,是吗?”
小狗精一次都没扮过驸马或将军。
“你怎么知道?”温绛耳羞涩地吐了吐舌尖:“我当时觉得很有意思,驸马让我觉得很安全,因为你……帮了我和我阿娘,我都没来得及谢谢你。”
皎尾闷声提醒:“不要谢太早,兔子不会想要新驸马。”
“什么意思?”温绛耳眨眨眼睛,羞涩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脸,仔细观察:“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比那时候还年轻很多呀?还有人越长越小的吗?你是妖精还是神仙呀大哥哥~”
即将爆发的皎尾,被一声“大哥哥”砸懵了。
当然,小狗精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兔子只会用慈爱的眼神俯视他,叫他“小狗狗”和“宝贝女儿”。
他生平第一次被兔子用这种仰慕的眼神注视,居然是因为她把他当成了从前无数个驸马中的一个。
更生气了。
皎尾极端不友善地回答:“你说呢?”
“我觉得一定是神仙吧?”温绛耳欣喜地小声说:“我娘告诉过我,你从前是天庭最厉害的神仙,所以你是去忙天上的事了,才很久没再露面吗?”
“问题真多。”皎尾一脸嫉妒:“兔子对大哥哥太好奇了。”
温绛耳脸更红了:“才没有!只是……确实很久没见面,这次下凡是有什么急事吗大哥哥?”
“找你。”
“不要乱开玩笑……”兔子要喘不过气了。
这个男人说话很没分寸,如果是对陌生姑娘这样说,简直像在调情。
跟一个第二次见面的姑娘说这种话,像个四处留情的纨绔公子哥。
很难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对其他姑娘也这样。
但是温绛耳居然没法让自己保持警惕和道德判断力。
不得不承认,她突然就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对这个大哥哥念念不忘。
并不完全是因为他救了她和她娘。
他的长相和气质太符合她偏好,只是幼年时没意识到这是某种长大后才会理解的吸引力。
突然的敲门声,车夫在门外提醒:“温姑娘,起了吗?是时候动身了。”
温绛耳回过神,急忙应声:“起了起了,您稍等一下,我收拾行李!”
“好嘞!姑娘不着急,慢慢来。”
“我得走了,”温绛耳有些遗憾地仰头看向烛荒:“我娘还在灵泽谷等我,哥哥打算去哪里?如果顺路的话,可以跟我挤一挤。”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四周,脚尖一转,走到小八仙桌前拎起她的行李,冷冷回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