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说,当卧底的同时,我还抓了几个卧底。
释放善意、给予恩惠、获得信任。
——只需一点小手段,这群卧底统统沦陷。
靠着他们的“馈赠”,我越走越远,不仅得到老大重用,还隐隐触碰到权力核心。
正如此刻,端着香槟的老大朝我走来,准备将我介绍给在场的大人物们。
举杯共饮之际,当着所有大人物的面,我掏出枪,瞄准老大的心脏,一枪击穿。
在同事破防的眼神中,我吹灭枪口硝烟,再次开枪,“抱歉哦,其实我也是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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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偷心,怪盗失身,一个有颜色的纯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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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不过没关系,我是卿,做三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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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游女主不可以讨厌男主吗?
她不仅讨厌,她还想干掉他们。
第15章
根本来不及阻止, 金属大门闭合,房间里陷入一片漆黑。
“完了。”眼睁睁看着门锁死,宿柳抓狂道, “怎么会这样!我不喜欢这种开始!”
她还以为又是一次刺激而有趣的冒险呢,还很期待来着。
可为什么开局就喜提监禁啊!
门很厚, 边缘却薄而锋利, 交叉着没入墙壁,她伸出去卡门的电锯都被从中截断, 显然纯靠血肉之躯更加难以开启。
拿着只剩半截的电锯,宿柳转过身来,苦恼但努力乐观地问黎叙:“你说, 他们会给祭品送吃的吗?”
黑暗中无色无味的麻醉气体充斥在整间地下室, 遗憾的是, 关门的时机太巧了,宿柳和黎叙都没有听到有关麻醉剂的那句话。
“或许。”说话间,黎叙已经初步把房间里摸索了一遍。
这间地下室虽不大, 却五脏俱全。不仅有着完整的一套桌椅, 还有张狭小简陋的硬板单人床, 明显是用来囚禁人的。
看样子房子里的这群人有着长期“饲养”祭品的习惯。
比起更注重自由、想去冒险探索的宿柳, 被囚禁的逆风开局更令黎叙感到兴奋, 他喜欢这种在完全劣势的环境中搞事儿的感觉。
“休息会儿吧,这个门一时半会儿打不开的。”
不着急出去, 黎叙甚至悠闲地倚靠在了床上休息——门还没完全关闭时, 借着微弱的外界灯光,他迅速瞥了一眼,还是比较干净的。
黎叙2号的想法自然和黎叙一样。他本来也想去床上休息,只是慢了一步, 只得暗骂黎叙“贱种”,退而求其次地去往桌边坐下。
他俩不急,宿柳却着急。
她完全没听进去黎叙的话,在铁门前团团转,踱来踱去思考离开的办法。像被主人独自关在家里的黏人小鸟,分离焦虑一刻都容不得监禁。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持着电锯宿柳望外边。
抠着电锯柄的手误触了开关,上端被截断的电锯竟还能运转,在她手中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动。
这不是巧了吗。
喜出望外地举起电锯,宿柳心想,这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show time啊!
锯齿碰撞在坚硬金属上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响动,宿柳兴奋地对着铁门的正中心锯来锯去。
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即便被困住了,宿柳也从不坐以待毙,永远都会努力想办法出去。
她专心致志地锯门,另一边,黎叙和黎叙2号却正在脑海里用思维对骂。
“你这个假货,能不能滚远点?跟你呼吸一片空气真的恶心。”
“装货,不是瞧不起我用的小伎俩吗?怎么自己也偷偷藏不住,开始偷师上了?”
不愧同为18岁版本的胥黎川,几乎同时,两人开启骂战。
“啧。如果你说的偷师是指光着身子遛鸟的话,那我暂时还学不来呢,暴露狂先生。”
黎叙显然比2号更牙尖嘴利,他阖着眼睛,双手枕在脑后悠闲地闭目养神,嘴上却半分都不饶人,“一想到你用我的身体做出这种事,我就恨不得一头撞死呢。”
“那你去死啊。”
黎叙2号也不遑多让,他摆弄着小桌上简陋的不锈钢杯子,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下一秒却突然发难,猛地将杯子朝黎叙的头上砸去。
他扔得太急促了,没能及时察觉到他想法的黎叙一时不察,被坚硬的杯子砸了个正着。
金属撞在头骨上发出清脆又沉闷的声响,吸引了门边专心致志干活儿的宿柳的注意。
“什么声音?”她回头。
所有响动在一瞬间暂停,黎叙攥着杯子藏进被子里,“没什么,你加油锯吧,累了的话就来休息。”
即便嘴上骂得再凶、暗地里小动作做得再多,他暂时没有把宿柳牵扯进这场争端中的意图,两人都是。
“需要的话我来帮你哦。”
黎叙2号也热情甜蜜地朝她说道。
但黑暗中,他英俊的脸庞却面无表情,盯着黎叙的目光中甚至明晃晃地蓄满扭曲的杀意。
暂且不提在宿柳面前的体面问题,就单论黎叙与黎叙2号的恩怨,便并非仅由她而起。
这是胥黎川的里世界。从形成起,与联邦建筑风格迥异的陌生城镇便笼罩着浓雾,黑夜和暴雨从未消退,带着海洋腥臭味的怪物游荡在街头、潜伏于迷障之中。
古老而神秘的建筑也永远死寂沉默。除了本身就没有门的露天建筑外,凡是闭合的门,无论用什么方式都无法打开。
里世界的时间是静止的,在不知过去多久的漫长岁月中,胥黎川们渐渐确定了一件事——这是一座死亡的城镇,没有人类、没有生命,不能互动、不能窥探。
在这里,除了杀死无数次也能死而复生的狰狞怪物外,存在着的就只有胥黎川,从18岁—28岁每一个年龄阶段的胥黎川。
他们在这个只有胥黎川的世界里,和怪物搏斗、和胥黎川自相残杀。
分明每一个人都是胥黎川,可偏偏每个人都有差异,唯一不变的是——他们都想要彼此消失,他们都想要成为唯一的胥黎川。
他们水火不容、见了面便注定你死我活,在只有胥黎川存在的时候尚是如此。
更遑论,当一个独特的、鲜活的生命突然降临,这份对胥黎川唯一性的竞争,只会愈演愈烈。
黎叙知道,现在还只是一个开始。
这片区域的胥黎川不多,他独自在这里徘徊了很久,分裂出2号的这次也是他第一次死亡。
分裂体会优先读取对分裂主体而言印象最深的一段记忆,那段旖旎暧昧的记忆或许真的冲击力很强,为此,2号读对宿柳的占有欲很强,同样的,对他的杀意也急剧增长。
黎叙捏着手中的不锈钢杯子嗤笑,笑2号的急迫,也笑自己。
他自己倒是没发现,原来与宿柳有关的记忆竟会成为对他而言印象最深刻的存在?
不过倒也正常。
前半生短暂又枯燥,一切都得来的那么轻松,他的人生本就没什么精彩纷呈之处,更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瑰丽回忆。
在只有杀戮和死亡的里世界,宿柳反倒显得那么独特,成为了黑白世界中唯一的浓墨重彩。
坚硬的不锈钢杯子在黎叙手中缓缓变形,他没再理会黎叙2号那个假货,而是抬头,在黑暗中把视线投向某个方向。
或许是宿柳开始在他心中占据了一部分份量,属于18岁黎叙的记忆海域被染上绚丽色彩,逐渐引起了同一片海域中别的猎食者的窥伺。
从那个被做了手脚的笔仙污染物出来时,他就隐隐察觉到有别的胥黎川正在赶来,只是不知道,来的究竟是哪一个。
此刻,对同类的排斥感越来越强烈,黎叙知道,那个比所有胥黎川都敏锐、最早察觉到宿柳存在的胥黎川越来越近,真的要到这座房子了。
黎叙2号虽然继承了记忆,但到底是新生的,对记忆的不熟悉让他稍显稚嫩“单纯”,根本不是对手。黎叙也没怎么把他放在心上。
但别的胥黎川不同。
年长者的阅历毕竟是少年胥黎川未曾亲身经历过的,哪怕能够读取记忆,却也远不如真的经历过那段时光的他们狠戾、老练。
黎叙清楚地知道,如果玩心眼,自己根本不会是年长胥黎川的对手。
外面来的那个胥黎川,是多少岁的?是为了宿柳而来吗?他读取了多少记忆、又怎样看待宿柳呢?
那个胥黎川是想来分一杯羹,还是从他手中抢走——不,黎叙了解自己。
对他们这种人而言,感兴趣的就必须得到,决不允许共享、更不允许被抢走。
所以,那个胥黎川的目的只有一个。
目光投向门边不停传出响动的方向,哪怕看不到宿柳,黎叙也能精准定位到她的方位。
他想,是他先遇到的她,这抹亮丽的色彩最先涂布在他的世界,谁也不能抢走。
虽然无论在哪里都会被胥黎川感应到,但最起码,还是先离开这里,去一个宽阔、有操作空间的地方。
念随心动,精神力稍稍蔓延出去,黎叙探索着地下室外的环境,却在房子里感受到了浓郁的污染气息。
是属于森与星辰支配者的气息,橙色与绿色的光纠缠扭曲在一起,似怪诞的极光,混乱、迷幻、不可名状。
只是远远地感知了一瞬,万千嘈杂的呓语和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惊悸便袭来,大脑的神经剧烈跳动,黎叙知道,不能再朝外“看”了。
但是他可以“看”宿柳。
宿柳并不知道背后两人的小动作,也不知道黎叙心中的弯弯绕绕。她干劲十足,自觉肩负起为三人争取自由的重任,活力满满地锯门。
本就缺胳膊少腿的锯齿被金属磨出豁口,电锯噪音也越来越大,像即将熄火的老旧发动机,发出令人忍不住捂耳朵的刺耳声响。
“这也是那个房子吗?”锯了这么久,也只给坚硬的铁门修了个指甲,饶是宿柳有再多耐心也不免觉得无聊。
她还记得黎叙提出的时间线理论,“我们现在是在派对之前还是之后?他们召唤邪神眷属成功了吗?”
“是的。”黎叙屈起手指轻轻敲打墙壁,“邪神眷属已经降临了,他们现在在召唤邪神。”
他耐心地给宿柳讲述、科普联邦的邪神概念与历史,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对人尽皆知的常识这么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