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不要的道理呢?
江白枝的手,缓缓覆上付玉的手背,她转过身,将他回抱住,然后轻而易举地从他膝弯揽起,将他带去床上放了下来。
“可以临时标记。”江白枝弯身,亲昵地蹭着他的手背,“但是成结得等到结婚之后。”
黑夜里,付玉微微睁大双眼,就这样注视着她。
是吧,江白枝也觉得奇怪。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由自主会泛滥着的那种情感,并不是占有。
而是珍惜。
如果她就这样标记了付玉,将他彻底地占为己有,她当然很乐意。
可是她也会忍不住想,如果付玉就这样怀孕了怎么办?当下她并不适合结婚,当下的江家也不适合,付玉就要因此承受很多的辛苦。
她的小茉莉明明已经很辛苦了。
她不想要付玉在她身边,还要过得比以前更加不好。
现在这个时间,不合适,这就是理由。
“等过段时间,我会和顾家解除婚约,之后再谈我们结婚的事。”江白枝抚摸他,“你满意这个解决方案吗?付玉。”
付玉只觉得羞赧,他的耳尖热热的,躲开江白枝的触碰,把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然后才轻轻传来一声:“嗯。”
江白枝的眼底就在这时染上笑意,她抬手,优雅又轻便地扯掉了自己的领带,她弯下身,从付玉的耳朵开始吻他。
微凉的嘴唇所触碰到的温度还发着烫,白皙的皮肤上染着红晕的颜色。
他在害羞。
意识到这一点的Alpha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探出舌尖去细细品尝,将他柔软的耳垂含进嘴里轻抿。
付玉被弄得痒极了,但又不止是痒,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耳朵的地方一直延伸到心里,感觉酥酥麻麻的。
今晚,他其实并没有想到江白枝会拒绝他。
她的话令他惊讶,又情不自禁地生出悸动,她好像跟他想象中的样子,又有了一点不一样,她好像也不总是……会以新鲜感和体验感为先。
她今晚能拒绝这样的自己,是不是说明,她也会拒绝其他人?
是不是那些跟她在一起的Omega,也并非都跟她是那种关系?
“怎么这样看着我?”江白枝亲完他,发觉付玉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刚认识她这个人一样。
付玉摇了摇头,他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犹豫了一阵后,又开口:“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江白枝。”
他说这话的时候,却又错开眼睛,只是看向窗外。
“做吧。”他说,眼睛却始终不看着她。
江白枝好喜欢他这样子,明明很害羞,却又在这方面主动引导,付玉和她之前接触过的Omega都不一样,他从来都不把自己放在一个弱势地位。
于是江白枝开始慢慢解他的衣服,一边解,一边吻他,有处所依,两个人的信息素温吞地融合着,一切都那么慢条斯理,水到渠成。
付玉很配合她,房间里其实只听得见两个人的呼吸声,江白枝在伸手的时候,付玉就知道她想要做什么,配合地抬腰或者腿。
他伸手扶住自己的膝弯时,江白枝便看到他小臂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抓痕,当时一定流了血,即便现在已经止住了。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托起他的手腕,吻也落在那些伤痕上。
他一点也不柔弱,他表现得很坚韧。
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他很可怜。
进去的时候,江白枝不忘问他一句:“我们现在算复合了吗?”
第一次向他告白的时候,她无所谓两个人之间的结果,她把界限弄得很模糊,都没有正式在一起,是付玉以为他们在一起了,她只是默认,也没有解释。
可是现在她很想要个确切的结果,她要名正言顺的结果。
付玉用手背挡着脸,他还是不看她,也不说话。
江白枝有些不满,那双沙金色的眼瞳在暗夜之下宛如野兽,像是能散发出微光来,散碎的目光落在付玉全身,她猛顶了一下。
付玉一下子抓紧了床单。
他看向江白枝,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你说呢?”
他的声音更是有些委屈。
舌尖抿过唇瓣,江白枝眼中带着玩味。
“我怎么知道。”她说,“我在问你呢。”
很烦,讨厌她!
付玉一把拉过自己的枕头,脑袋钻进了枕头下面,偏过脸不看她。
就着这个姿势,江白枝直接将他转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这次两个人都清醒着,江白枝也没有像上次那么失控,付玉藏在枕头下面,鼻息埋进床单,他能感觉到这次江白枝很温柔。
虽然她上次就已经足够温柔了,但对于自己的第一次,付玉唯一留下的印象其实是激烈。
那三天的时间,太忘乎所以了,Alpha与Omega的这种吸引力真是可怕,甚至能突破他自己的意志。
所以比起那样的失控,付玉其实更喜欢现在这样清醒的状态,他清醒地感受着她。
他突然说了一句:“跟我在一起的话……嗯,不能有别人,江白枝。”
江白枝笑了笑,去吻他的背,然后回答:“好。”
付玉一顿,就这么答应了吗?她甚至都不多余考虑一下的吗?
“你要想好了。”他又说。
江白枝:“我想得很清楚,而且从来都没有这样清楚过。”
于是付玉的嘴角开始忍不住上扬,她不会骗他的,这一点,他其实还是可以确信。
“那下周,你要不要正式以我恋人的身份,参加简明的婚礼?说起来也算是你前上司的婚礼。”
“我会想想看的。”付玉说,他其实还没有做好准备,去认识她的那些朋友。
那又是一个他完全未知的领域,万一搞砸的话,他担心会让江白枝觉得难堪。
不管是发情期还是易感期,都得到了安抚,差不多凌晨三点的时候,两个人就在拥抱中睡了过去。
付玉想,这次江白枝似乎很收敛,虽然她不肯出去,但这也没什么,毕竟他都做好了让她成结的准备。
没想到,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五点多的时候付玉又被她闹醒了。
夏天的纽特山威太阳升起得很早,五点多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太阳在缓缓升起。
于是付玉无比清楚地看到了江白枝透着兴奋的眼神。
他想要去触碰她,伸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小臂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缠好了纱布,有一股淡淡的药味传来。
“需要水吗?”江白枝问他。
付玉摇了摇头,他的状态还算不错。
“这次你又要连着花三天时间吗?”付玉问。
“我真的很想……”江白枝眸光熠熠,“可惜过一会儿我就要走了。”
“去哪里?”付玉握住她的手腕。
“公司。”她边动边说,“关于贺雄的事,今天会有个关键的结果。”
“那我也要去。”付玉说。
“我希望你在家休息。”江白枝道,她看付玉还想说些什么,又补充,“因为我回来还想要继续。”
付玉刚到嘴边的话就这样哽住了。
“事情的结果,我会告诉你的。”
“你……为什么要对付贺家?”付玉问,他一直不大明白,对付贺雄,好像一直是他自己的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成了他们两个人的事。
应该不会是为了他吧……对付贺家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精力和资源,他想他还没有重要到那种地步。
江白枝微微抿唇,她不想说,她对付贺雄大部分是为了付玉,这可能会让付玉感到压力。
小
部分的原因则是,在她的棋盘上,贺家不在江家这边的队伍里,是她的清缴计划之一,因为付玉的原因,她把贺家放到了第一个对付。
因为付玉的原因,她下意识敌视贺雄,所以觉得他的一切行径都疑点重重。
如果抓错了,就当为国家的清廉做贡献了,不亏。
“只是普通的商业竞争而已。”江白枝解释,“贺雄急功近利,挡了江家的路,就是因为这样。”
付玉露出思索的表情,看来又是他不太懂的领域。
江白枝忽然俯身将他抱紧,随后尖锐的刺痛感从他后颈处传来,付玉轻轻抖了一下,他的腺体被咬破了。
“好了。”江白枝贴心地舔舐着他被咬过的地方,“现在至少在我回来之前,你应该都不会因为发情期的缘故觉得腿软了。”
付玉无奈,他是不会因为发情期腿软了,可是因为她的缘故,他现在腰很酸。
他又不像Alpha一样体力那么好。
不过他没有开口说这些,只是告诉江白枝:“我会等你回来的。”
江白枝吻了他的额头:“我在桌子上买了早餐回来,你可以一会儿起来再吃,我先走了。”
她利索地起身,甚至还抽出湿巾帮付玉擦了擦身上的水。
付玉红着脸回避着她的视线。
回到公司的时候还不到九点,江白枝先去楼上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下楼,时间就差不多了。
她打开一直关机的手机,然后缓缓勾唇,昨天晚上,贺桉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
今天就是订单截止的日子,法务部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贺家拒绝赔偿,随时都可以将贺家诉上法庭。
手机开始振动,看样子贺桉是一夜没睡,又打来了电话。
江白枝按下接听。
“江白枝!你不是说没关系的吗!?你不是说没问题吗?你不是说这样的延迟是很正常的吗?那边的单子在今天凌晨就已经截止了!我的货才刚刚发出!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