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霁一看他这反应,顿时大怒:“好你个谢昀卿,我送的糕点,你居然拿去给别人吃了?”
谢昀卿见瞒不过,只好放下茶杯,小声狡辩:“我那是舍不得吃,本想留着慢慢品尝,是乌奉那小子手太快,趁我不注意偷拿的。”
“舍不得吃?”沈闻霁抓住他话里的漏洞,眯起眼睛,步步紧逼,“也就是说你根本没吃?那上次我去给你送解药的时候。”
她猜测道:“你那是在装睡?”
沈闻霁想起当时自己担心不已,甚至还用嘴给他渡药。
她的脸颊瞬间爆红,又羞又气,话都说不利索了:“亏我还……我还……你,你居然骗我。”
谢昀卿见事情彻底败露,看着沈闻霁眼眶都气红了的模样,顿时慌了神,连忙起身去拉她的手:“酥酥,你听我解释。”
议事堂内,顿时充满了兴师问罪的紧张气氛,还有某人心虚的讨饶声。
一旁引起纠纷的罪魁祸首晏叙,则事不关己地落座,悠闲地端起茶杯,美滋滋地看起了好戏。
眼见着差不多了,他才缓慢地提醒道:“两位,我还在这呢,那边还有个人在等药呢。你们大可给完药,
再回屋关起房门,慢慢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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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晏叙被女装大佬欺骗的故事不会展开,他和乌奉之间也不会写感情线,本文不掺bl,大家可以放心~
感谢大家的支持,鞠躬![红心]
第74章 讨个名分
晏叙的话也起到了些作用,沈闻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抛给晏叙:“喏,你要的解药在这。你下次再乱用合欢宗的药,后果自负。”
晏叙笑嘻嘻地接住,宝贝似的揣进怀里:“多谢宗主大人慷慨解囊,那我就先走了?”
谢昀卿顺势起身,一本正经对晏叙道:“正好,我同你一起去看看乌奉。”
沈闻霁眯起眼睛,质问道:“你是不是不想解释清楚,打算溜之大吉?”
“我……我没有。”谢昀卿止不住的心虚,干巴巴地回应道。
察觉到气氛不对,晏叙连忙摆手,一脸不要殃及无辜的表情:“别别别,你别去了,放心,真没大事。你就是去了,他也未必领情,说不定还嫌自己丢脸了呢。”
他拍了拍谢昀卿的胳膊,挤挤眼睛说:“你呢,还是留下来,好好哄哄你家那位要紧。”
谢昀卿配合地点头,顺势揽住沈闻霁的腰,语气自然的讨好说:“也对,乌奉是我好兄弟,定能理解我此刻抽不出身,我要好好哄我夫人。”
沈闻霁耳根一热,没好气地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喂,别把锅甩给我,又不是我不让你去。”
谢昀卿低头看她,眼底漾开温柔笑意,从善如流地改口:“是是是,夫人说得对。是我自己不舍得离开你一分一秒。”
“呕。”晏叙做了个夸张的呕吐表情,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行了行了,知道你们恩爱了,别在我这孤家寡人面前显摆了,肉麻死了。”
他转身欲走,谢昀卿又叫住他,叮嘱道:“对了,你见到乌奉,告诉他伤好之后,先去醉花楼帮忙打理一段时日。我近期暂时都不回那边了。”
“醉花楼?”晏叙脚步一顿,惊讶地回头,联想到了什么,说道:“等等……你是醉花楼楼主?”
谢昀卿大方承认,并未多言。
晏叙耸耸肩,表示了解。
他虽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对乌奉的同情,摇头晃脑地感叹,“啧啧,老板谈情说爱,下属累死累活打工,可怜呐可怜。”
临走时,晏叙目光扫过谢昀卿手里拿着的木箱,脸上又露出那种欠揍的调侃笑容。
他故意大声道:“二位,春宵苦短,别忘记我送的礼物,正好能派上用场,争取早日给合欢宗添个小少宗主啊。”
说完,不等沈闻霁反应,他身形一闪,便溜之大吉。
沈闻霁被他这话臊得满脸通红,小声嘟囔道:“乱说什么啊,他又犯病了?”
送的礼物?难道是……
她的目光落在罪魁祸首的木箱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下一秒,她眼疾手快,一把将箱子从谢昀卿手中夺了过来,猛地掀开箱盖。
箱内那些质地轻薄的透明纱衣、造型奇巧的暖玉,以及熟悉的《春山十八岁》……所有东西都毫无遮掩地映入她的眼帘。
一瞬间,沈闻霁什么都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当年张长老让她发下去的,作为炉鼎选拔甲一的奖励吗?
晏叙这个家伙,居然原封不动地把东西转送给了谢昀卿。
“晏、叙。”沈闻霁咬牙切齿,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气得跳脚,恨不得立刻追出去,把那个家伙揪回来教训一顿。
谢昀卿暗忖晏叙这人虽不着调,但礼物和祝福倒也算好心好意,他甚至有些满意。
不过眼见沈闻霁真动了羞怒,他立刻压下心底的暗爽,面色配合地沉了下来。
对着早已空无一人的门口,他冷声斥道:“口无遮拦,毫无分寸。下次再见,我定要再好好教训他一番。”
说话间,他的手臂自然而然环上沈闻霁的肩,将她轻轻带入怀中,掌心在她后背安抚地轻拍,语气温柔:“酥酥莫气,我帮你记着这笔账。”
沈闻霁陷入温暖的怀抱,心头的火气莫名消散了大半,只剩下一点点羞赧。
她将发烫的脸颊在他衣襟上埋了埋,闷声道:“那礼物不是我准备的,是合欢宗历年的统一标准,你别误会我。”
“我自然知道。”谢昀卿笑了笑,“毕竟我的酥酥,可是接吻都会脸红的小姑娘。”
“……”沈闻霁沉默半晌,问道:“你在取笑我吗?”
“天地可鉴,绝对没有。”谢昀卿低头在她脸颊处落下一吻,“我特别喜欢你脸红的样子,可爱的不行。”
沈闻霁没吭声,但脖颈都连带着泛起了薄红。
谢昀卿轻笑,话音一转:“不过酥酥既然作为合欢宗宗主,这么容易害羞可不行。”
“但夫人也不用担心。”他从箱子里随便拿出一个淡绿色的玉势,递到沈闻霁眼前,慢条斯理道:“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可以帮夫人熟悉各种合欢宗事务,小到法宝服饰,大到宗法秘籍。”
“我乐意至极,随叫随到。倒是夫人可别害羞,要每日勤勉啊。”
沈闻霁夺走他手中的玉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羞得垂下头,紧接着捂住他的嘴:“不准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谢昀卿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手心,满眼宠溺。
议事堂安静了一会儿。
沈闻霁挪开手指,挑眉看向谢昀卿,调侃道:“谢楼主当真近期不回醉花楼了?”
谢昀卿点头:“自然,我可没有和晏叙开玩笑。”
“怎么,谢楼主连醉花楼那般大的产业都要闲置了?是真打算赖在我这合欢宗不走了?”
谢昀卿俯身,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暧昧:“自然,要不到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我是绝不会回去的。”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缠绕起她的一缕发丝:“酥酥,莫非你想吃完就不认账?”
“你休要诬陷人。”沈闻霁纳闷,“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道侣之间,该给的……不都给了?还要什么名分?”
谢昀卿想听“我爱你”?不对,我爱你这句话,她都记不清说过多少次了。
既然他们早就互通了心意,也日夜在床榻上缠绵过,他究竟还想要什么?
谢昀卿轻轻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像一只被抛弃的大狗,开始细数委屈。
“我的好酥酥,你是不知。如今我走在合欢宗内,总能听到些风言风语。那些弟子们都说,我不过是宗主您一时兴起,养在寝殿的男宠,仗着有几分姿色得了宠爱,等新鲜劲儿过了,指不定哪日,我就会被厌弃。”
他继续诉苦道:“我自是不在意这些虚名,也不是不乐意当你的男宠,若能伴你左右,即便真是男宠我也甘之如饴。”
“可是酥酥。”他执起她的手,目光灼灼地望进她眼底,“我更想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身边。”
“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谢昀卿,是你沈闻霁名正言顺的道侣,是能与你这合欢宗宗主共担风雨的人,而非一个身份暧昧,引人揣测的相好。”
沈闻霁被他这番又是撒娇,又是讨好的言论,弄得哭笑不得,觉得他较真的有点幼稚,但心底却软成一片。
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好啦,知道啦。回头我便下令,警告那些乱嚼舌根的弟子,也让宗门上下注意言行,不许再非议你。”
沈闻霁思索片刻,犹豫道:“只是,你要我如何给你这名正言顺的身份?”
“总不能我真为了这点事,大张旗鼓地传唤全宗弟子,特意召开宗门大会,宣布你是我的人吧?”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荒唐至极。
谢昀卿眼睛一亮,顺势握住她作乱的手,贴在脸颊,笑道:“若夫人愿意,也未尝不可。”
沈闻
霁气笑,作势要打他:“你想得美,劳师动众的,像什么话?”
谢昀卿笑着躲开,随即正色:“酥酥,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哦?说来听听。”沈闻霁好奇。
谢昀卿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可辨,郑重说道:“沈闻霁,不如我们大婚吧。”
“不是简单的道侣盟约,而是三书六礼,昭告天下的婚礼。”
他紧张地舔了舔唇:“我要风风光光地娶你为妻,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夫人。”
沈闻霁愣在原地,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问道:“谢昀卿,你现在……你这算是在跟我求亲?”
谢昀卿忐忑地看着她:“你不愿意?”
“倒也不是不愿意。”沈闻霁脸颊红透,小声嘟囔,“就是这场合,这气氛,也太不正式了吧?哪有在议事堂,刚吵完架就……而且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谢昀卿见她没有直接拒绝,心中大喜。
他莞尔一笑,牵起她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沈闻霁被他拉着往外走,又好奇又好笑:“你要带我去哪?难道是早就准备好的求娶场地?哪有你这样的,都提前告诉我了,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谢昀卿回头,阳光洒在他俊朗的侧脸上,他整个人温柔的不行。
他回头看她,笑得意味深长:“地点自然要保密。否则,某个爱挑剔的小家伙,怕是又要嫌我准备得不够惊喜,不够浪漫了。”
沈闻霁被他这话噎住,嗔怪地瞪他:“强词夺理。”
谢昀卿宠溺道:“夫人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