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害羞了,是不熟悉自己现在的样子吗?”谢昀卿抬手拢了拢她鬓角的碎发,思索道:“为了帮夫人熟悉,想来有必要在床榻边放置一面铜镜了。”
沈闻霁抬手捂住他的嘴,怒道:“不用你费心,也不需要镜子。”
他温热的唇贴着她的手,舌尖在手心打着旋,不过眨眼的功夫,沈闻霁就逃走般缩回了手。
谢昀卿笑道:“夫人说得在理,此等美景,印在我心中便是,何需镜子映照?”
沈闻霁无语:“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我知道了。夫人是因为不满意这件衣服,所以一气之下震碎了水镜。”他狡黠一笑,“那我们再换一件好啦。”
沈闻霁:“?”
胡言乱语!
反驳的话还没说出来,便被谢昀卿用唇吻住,剩余的话都被堵在嘴里。
也不知道谢昀卿扯掉了哪根纱带,呼吸的功夫,就把这件脱了下来。
沈闻霁被他撩拨得受不住,喉咙发出呜咽声,残存的理智让她徒劳地推拒着他的肩膀,却更像是欲拒还迎。
谢昀卿的吻流连忘返,留下点点湿热的痕迹。
他的大手也没闲着,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上她细腻滑嫩的肌肤。
意乱情迷间,一件不知何时出现的冰凉丝滑衣料,套在她身上。
沈闻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谢昀卿竟又拿出一件精巧的浅蓝色心衣,上面绣着并蒂莲,面料也是少得可怜。
她下意识地摇头,耳根红得滴血,伸手想夺走。
谢昀卿则故技重施,不容拒绝地在她唇上落下深吻,吻到她几乎缺氧,再悄然将小小的心衣穿在她身上。
冰凉的丝缎贴覆着滚烫的肌肤,带来强烈的刺激。
沈闻霁羞得想要蜷缩起来,却被谢昀卿困在怀中。
“真美。”他喟叹的赞美,灼热的目光流连在她身上,让她无处遁形。
“谢昀卿,你混蛋。”她无力地骂着,声音娇软,毫无威慑力。
“嗯,我混蛋。”谢昀卿从善如流地应着,吻再次落下,将她的所有嗔怪都吞没。
他抱着她,轻轻倒在柔软的榻上,衣料摩挲,发出窸窒的声响,暧昧无边。
烛火因两人剧烈的动作,而熄灭了几盏,只余下一两盏在远处摇曳,投下昏暗的光影。
慢帐不知何时悄然滑落,遮住一室春光,烛影在帐外轻轻摇曳,将交叠的身影模糊地投在帐上。
衣衫凌乱地散落榻边,破碎的纱衣与浅紫色心衣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
帐内温度攀升,细碎的呜咽纠缠在唇齿间,偶尔泄出一两声,也很快化为更加急促的呼吸。
谢昀卿的吻如同密集的雨点,落在她的眉心、眼脸、鼻尖,最后再次覆上那早已红肿的唇瓣。
“闻霁。”他俯在她耳边,模糊地低唤,“酥酥,我的夫人。”
沈闻霁早已丢盔弃甲,只能依循本能回应着他,手指无力地攀附着他汗湿的脊背,留下浅浅的红痕。
他吻掉她的泪花,为了安抚她,不断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话,声音低哑缠绵,搅得她心神俱乱,什么都答应下来。
“酥酥,我爱你。”
“嗯。”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白首不分离。”
“嗯。”
“能再来一次吗?”
“嗯……嗯???”
……
一响贪欢,被翻红浪。
烛火渐弱,夜色渐深。
寝殿内重归宁静,只余彼此尚未平复的呼吸,以及带着余韵的心跳声。
沈闻霁瘫在谢昀卿怀中,浑身酥软得连指尖都不想动弹,眼尾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面颊绯红。
谢昀卿侧卧着,手臂环着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光滑的脊背,是安抚,也是挑逗。
他低头,擦去她眼角的湿意,低笑问道:“可还生气?”
沈闻霁连瞪他的力气都没了,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明明还在气头上,却因浓浓的倦意,显得格外乖顺。
“别生气了,明早给你做药膳吃。”谢昀卿自知理亏,讨好地哄着。
两人温存相拥,殿内弥漫着情动后的靡丽气息。
过了好一会儿,沈闻霁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抬起沉重的眼皮,声音低哑地问道:“那箱衣服……你什么时候处理掉?”
她的嗓音闷闷的:“我可再也不想看到了。”
谢昀卿闻言,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故意凑近她耳边,慢条斯理地道:“为何要处理?夫人穿着甚美,我很欢喜。”
眼看沈闻霁又要羞恼,他见好就收,连忙安抚地亲了亲她的发顶,语气正经了几分:“放心,我明日就收起来,保准你一觉醒来看不见它。”
他顿了下,继续说:“只不过你再也不想看见,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些是合欢宗的……传统服饰,宗门必要,你躲都躲不掉。”
最后一句明显是调侃。
沈闻霁把发烫的脸埋进他怀里,嘟囔道:“你不许再提。”
“好。”谢昀卿点头应下,一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倦意涌上心头,沈闻霁身心俱疲,眼皮越来越沉,即将沉入梦乡。
谢昀卿缱绻道:“晚安,酥酥。”
烛火彻底燃尽,最后一缕青烟袅袅散去。月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榻上,两人交颈而眠,一夜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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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心衣其实就是古代的内衣,本文架空,无从考据,大家也不要太较真~
感谢大家的支持,鞠躬![红心][红心][红心]
第72章 醋坛子翻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缝隙,悄然漫进了寝殿。
谢昀卿是被噩梦惊醒的,他瞳孔微张,急剧地低喘着,脑中都是昔日血腥杀戮的场景。
沈闻霁还没睡醒,模糊地察觉到他的异样,揉着惺忪的眼睛,嘴里含混地嘟囔着:“怎么了?别怕,我在呢。”
她将毛绒绒的脑袋埋进他怀里,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谢昀卿心头一暖,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我没事,吵到你了吗?再睡一会吧。”
沈闻霁无意识地应了声,枕着他的手臂,又沉沉地睡过去。方才安抚的手也缓缓垂下,搭在他的腰腹间。
谢昀卿无奈笑着,小心翼翼将她垂落的胳膊摆正,塞进被子里,裹着被子将人一起抱进怀里。
他垂眸看着怀中仍在熟睡的沈闻霁。
她睡颜恬静,长睫如蝶翼般垂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唇瓣微肿,带着诱人的光泽。
每天早上,所爱之人就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
眼底漾开一片柔情,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轻吻,动作极轻地抽出手臂,为她掖好被角。
谢昀卿起身,目光扫过散落一地的狼藉,昨夜的旖旎涌上心头,嘴角压制不住笑,一边回味着昨晚,一边将那些令人脸红的纱衣、心衣,一一拾起。
把衣服都仔细叠好,重新放回那个大木箱中。
他怕沈闻霁醒来怒气上头,会直接把箱子丢出去。于是特意在最顶层,施加了几道封印,确保它不会被打开,也不会轻易被挪动,这才将箱子推到房间不起眼的角落里。
随后,谢昀卿换上一身整洁的月白常服,去了小厨房。
这一次,他半点不敢怠慢,守在灶台边寸步不离。按着张长老给的方子,将火候掐得精准,添柴、转温、加料,每一步都格外小心。
待揭开锅盖时,莲子的糯香混着百合的清甜扑面而来,汤色清亮,食材形态完好,卖相终于顺眼了许多。
他用白玉盅盛好药膳,小心端着往寝殿走。
推开门,见沈闻霁还裹着锦被睡得安稳,他放轻脚步,将白玉盅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又转过身,轻手轻脚走回榻边。
他坐在床沿,垂眸凝视着她的睡颜,克制地拢了拢她垂在枕畔的发丝,眼底满是柔意。
见沈闻霁没什么反应,他又用指尖描摹着她柔美的脸部轮廓,低声唤道:“酥酥,该起床了。”
沈闻霁在睡梦中蹙了蹙眉,无
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含糊嘟囔:“唔……别吵。”
谢昀卿低笑,俯下身,吻接连落下。
从她的眉心到鼻尖,再含住那诱人的唇瓣,呼吸交缠。
沈闻霁终于被扰醒,迷蒙地睁开眼,对上他含笑的眸子。
察觉到他的吻有逐渐加深,甚至要一路向下的趋势,她瞬间彻底清醒,慌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
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讨好地求饶:“别……醒了,我醒了。”
谢昀卿这才满意地稍稍退开,指尖流连在她泛红的耳际,捏了两下,嗓音低沉带笑:“既然醒了,那为夫伺候夫人穿衣?”
沈闻霁看着他眼中熟悉的暗沉,想起昨夜的荒唐,吓得立刻裹紧被子往后缩了缩,连连摇头:“不用,我自己来。”
谢昀卿被她这防贼似的模样逗乐,也不再逼近,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唇。
他弯起眉眼,促狭地提出一个简单的要求:“那夫人主动亲我一下,我便不闹你,如何?”
沈闻霁脸颊绯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但她犹豫片刻,还是慢吞吞地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