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月把手里的仙果递给五首阴阳犬，“地五，这个给你吃，对了，我现在有主人了，我叫凤惊月，不叫月亮。”

　　“真好。”五首阴阳犬毫不客气吞下仙果，眼神羡慕看着凤倾染。

　　“地五，对不起，当初我没有出来帮你和娘娘。”凤惊月目中有愧疚之色。

　　当年，还是后土娘娘将她从十二巫祖手里解救了出来。

　　那个时候，地五还是一只十分可爱的小狗。

　　诸神之战发生之时，她不是没有感应，可她无法压制对于十二巫祖的恐惧，所以最终也没有出来帮忙。

　　“无所谓，都过去了，再说，你出来也帮不上忙，说不定还让娘娘分心，娘娘选择救你，又不是为了让你报恩的。”五首阴阳犬没有说假话，它是真的没有怨凤惊月。

　　凤惊月离开十二巫祖阵地的时候，几乎没了气息。

　　十二巫祖天生有克制月光神水的办法。

　　同样，凤惊月对上当年那群神秘人，一样会毫无反抗之力。

　　凤惊月真出去帮忙，不过是羊入虎口。

　　明知是送人头的事情，它如何能怨恨凤惊月。

　　它真正该恨的是那群神秘人。

　　要不是他们，娘娘绝对不会死！

　　它或许真的没有办法给娘娘报仇，诸神之战过去这么多年，它的实力才跨越了两个境界。

　　“小惊月，你找的这个主人……不错，好好跟着，要是有朝一日她需要道果，可以来找我。”五首阴阳犬给凤惊月传音道。

　　它手里还有一枚帝王境的道果，也许能换凤倾染一个承诺。

　　凤惊月偏头看着五首阴阳犬，“地五，这不像你，我记得你以前是一口肉都不会让给别人的，谁要是敢占你一点便宜，你能灭其神魂……”

　　五首阴阳犬非常记仇且抠门。

　　只对后土娘娘和善，凡是其它，睚眦必报。

　　“小惊月，时间会改变一切，娘娘不在了，我没有办法再继续任性了，我要考虑很多事情。”五首阴阳犬语气虽沉静，但其眸底的悲伤却无法掩饰。

　　凤惊月跳下秋千，走到五首阴阳犬面前，先是拍了拍它的犬首，然后抱住它一只犬首，安慰道：“地五，你要相信后土娘娘，她也是巫族，我相信娘娘会活过来的。”

　　五首阴阳犬的呜咽声响起。

　　压抑，却悲伤可闻。

　　“小惊月，娘娘她所有的神念散尽了，我不知该怎么办？”五首阴阳犬带着哭腔问。

　　它在洪荒时期，是最不起眼的妖兽。

　　妖兽在兽族里生来就是最低贱的。

　　犬类偏偏又是妖兽里血脉等级，几近低到尘埃的存在。

　　在那个龙凤遍地走的时代，它整日面对的只有欺压和侮辱，甚至没有修炼的机会，更无自己的修炼功法。

第808章 生死之道

　　“地五，娘娘自身功德无量，定是有道源留存在宇宙间，只要实力足够强，肯定可以从时间长河找到她的存在。”凤惊月轻声安慰着，可她眼里却全是凝重之色。

　　神念消亡，基本相当于没有再复生的可能性。

　　虽说，只要实力足够强大，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可以去到。

　　但他们能够去到任意时间，并不意味他们可以随意改变过去或未来。

　　无论想要在时间长河内改变什么，皆要付出代价。

　　这些代价，即便是凌驾于规则上的强者，也极难承受。

　　从古至今，只有少数尊主级别的强者敢追溯过往，改变一些近期的事情。

　　这些强者，无一例外，都要承受恐怖的后果。

　　改变一些事情都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更何况是在时间长河里救一个人，这相当于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凤惊月稚嫩的面孔上有着与之不相符的成熟。

　　要是真的可以穿越时间长河，她也想去改变一个人。

　　“小惊月，如果可以，我希望去时间长河里，用我的命换娘娘活着，我愿意献祭元神，承担一切后果。”五首阴阳犬平复心情，抬起头，无比认真的和凤惊月对视。

　　没有后土娘娘，它不可能从洪荒时期活到现在。

　　每每想起和娘娘相遇的情景，它都感觉无比绚烂而美好。

　　身为兽族最低贱的血脉，能活到现今，它很是满足。

　　“地五，你不会是想要走上那条道吧？”凤惊月神情骤变，心里浮现不安。

　　五首阴阳犬轻声道：“以前都是娘娘在保护我，我从来没有机会去保护娘娘，我想要为她付出一点什么，现今，留给我的路，只剩下一条道可以走。”

　　凤惊月语气严肃道：“地五，娘娘知道后，不会同意的，你选择的路，无论怎么走，都是死路，你何必呢？”

　　妖兽族不能修炼时间和轮回之道。

　　可五首阴阳犬的意思很明显，它要修炼这两条道。

　　“不对，地五，你之前要给我主人道果，是不是想要她帮你？”

　　五首阴阳犬低声道：“对，时间和轮回最终只能有一个道主，我想要和她一起回到过去，我救下娘娘，然后让她带回娘娘，我可用献祭免除道因加身对凤丫头的影响。”

　　凤惊月一时竟然有些语塞，地五想改变一些东西，却又不愿影响任何人。

　　一命换一命，确实是一个最好的方式。

　　但凤惊月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酸涩，为什么总是要牺牲，才能换来岁月静好呢？

　　凤惊月也有些迷茫，她貌似从不会有地五这些想法。

　　“小惊月，我不会强迫你主人帮我的，你不要有负担。”五首阴阳犬说完，抬首看向苍穹之上。

　　凤倾染和幽冥鲲已经战斗了几个回合。

　　目前来看，实力更强一些的幽冥鲲反而落于下风。

　　反倒是凤倾染逼的幽冥鲲步步后退。

　　越阶挑战，不行。

　　但掌控道者，轻轻松松便可越阶而战。

　　幽冥鲲掌控的道，远不如凤倾染使用的自然之道。

　　五首阴阳犬盯着看一会儿，发现不对劲，凤倾染仙力里满是自然生机。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气息。

　　这层气息总能压制幽冥鲲。

　　天地浩荡，古老符文在幽冥鲲掌中流动。

　　幽冥鲲双目死死盯着一身尊华的凤倾染。

　　随即，他携带着一身阴寒刺骨的气息冲向凤倾染。

　　凤倾染神情淡漠，手中的青鸾剑挥动，数道锋利的剑刃袭向幽冥鲲。

　　可就在这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威压落在她周身。

　　连她身边的时间流速都发生了改变。

　　她的攻击被无限放慢。

　　幽冥鲲掌间的力量，离凤倾染仅有一寸的距离。

　　“死吧！”幽冥鲲语气狠辣道。

　　然后，全部力量无情拍在凤倾染身上。

　　护身结界碎掉。

　　噗嗤！——

　　凤倾染吐出一口鲜血，整个身体摇摇欲坠，手里的剑几乎拿不稳。

　　顷刻间，幽冥鲲闪身到了她身后，又是一道攻击落在凤倾染身上。

　　凤倾染再次吐出几口血液。

　　向前飞出老远，方才稳住身形。

　　凤倾染身上的生息迅速减少。

　　显然遭受了重创。

　　幽冥鲲看到这一幕，目中尽是狠辣，没有停歇，剑落入手中，刺向看起来虚弱不堪的凤倾染。

　　“怎么可能？！”

　　幽冥鲲惊呼出声，不可置信望着凤倾染。

　　她只是轻轻抬手，就夹住了幽冥鲲的剑刃。

　　凤倾染染红的唇角微微勾起，“幽冥鲲，天权计划具体是要干什么？”

　　幽冥鲲眉头紧皱，几次试图抽回剑，都未能成功。

　　它心底多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凤倾染，你为什么会没事？”幽冥鲲开口问。

　　它那两道攻击，就算不足以让凤倾染立刻死掉，也能让她修为尽毁。

　　可眼前的凤倾染看起来只是受了轻伤而已。

　　“你猜？”凤倾染说话间，她周身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恐怖的仙力开始凝聚。

　　她身上所有伤势瞬间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