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诡婴对上凤倾染的杏眸，心中陡然一寒，“凤大人，这个我可以解释，它们之前也是从这里流出来的，那个时候我感觉水珍贵，都是用炼天炉放在这里接下它们，直到后来……”
只有炼天炉能够盛放住水。
它起初是不放心将水存在暗河内。
它担心有人将这水的消息泄露给幽冥鲲。
幽冥鲲那个家伙太邪门，凡是被它盯上的东西，就没有不落入它手里的。
所以它选择把水藏进炼天炉。
后来要不是神秘人在暗河内放入龙骸，它是永远不可能让水入河。
从这里放入龙骸后。
它一直过的提心吊胆，于是就命令天煞在这里看守暗河。
凤倾染听完九头诡婴的解释，并没有全然相信。
九头诡婴偷偷观察着凤倾染的脸色，继续道：“凤大人，我虽然能够借助这水里的阴气修炼，但我不敢触碰这水，它们可以腐蚀元神，之前有残魂碰到这水，立刻化为了灰烬。”
九头诡婴原本打算装作不知道水能腐蚀元神的事情。
毕竟刚才凤倾染和元止的元神都沾染了暗河内的水，全没有出现状况，它在想是不是这水的作用消失了！
它等封印破开之后，偷偷试探一下，魂魄灼痛感现在还保留着。
然而，对于凤倾染的追问，九头诡婴终究是扛不住。
它怕此刻不交代，会酿出更大的祸端。
要是出事了，凤倾染察觉出它的隐瞒，它怕是要被凤倾染给驱逐出去。
九头诡婴在兽族的残魂里看到最多的，契约精神首要的是忠诚。
“按照它的描述，这水很像上古之前出现过的月光神水。”白泽的声音传入凤倾染耳中。
凤倾染收回审视九头诡婴的目光，对于它的隐瞒，她心里无太多的波澜。
她和九头诡婴没有契约，也没有言明让它跟着自己……
凤倾染暂时还不想考虑九头诡婴的事情，她将注意力转移到月光神水之上。
“月光神水还有其他作用吗？”凤倾染传音道。
白泽立刻回应道：“有，月光神水单独使用，于生灵来说就是毒药，腐蚀元神和肉身都不在话下，另外它还能破强者的护身结界。”
“对战之时，你要是一盆月光神水过去，绝对能打对手个措手不及！”
白泽声音隐约透着兴奋之意，主要它也没有使用过月光神水。
白泽停顿一会儿，再次传音道：“以上说的是月光神水单独的用处，与之齐名的还有日光神水和星光神水。”
“日光神水可以伤害强者的血肉，奇经八脉，以及血脉里传承，哪怕是修炼出不朽体，能和天地同寿的强者，一样害怕沾染上日光神水。”
“星光神水损毁的一个强者的真元，真元是和元神相似，兽族很多修炼都是真元，星光神水可用来暗算龙皇那个级别的存在。”
“当然，想用它们对付强者，必须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还要数量庞大。”
“但你若是能同时集齐这三种神水，等比例混合在一起，就会得到新的神水，称之为三光神水。”
“三光神水，活死人肉白骨，是重塑肉身必不可少的存在。”
“九头诡婴拿炼天炉盛放月光神水，短时间内可行，长时间的话对炼天炉不好，器灵会逐渐被月光神水腐噬，从此不复存在，炼天炉的威力也就消失了。”
“最好的办法是拿八宝琉璃净水瓶装月光神水。”
白泽将自己的知道都说出来，陷入沉思，不得不说，凤倾染还真是一步一个宝贝。
月光神水这样的东西都能让她碰上。
凤倾染听完白泽的话，立刻拿出炼天炉，将其中藏有的神水倒入暗河内。
原本几乎见底的暗河水，此刻一下子装满了。
月光神水的源头瞬间没有水再流入暗河。
“白泽，你知道月光神水是如何产生的吗？”凤倾染很是好奇，如此神奇的水，究竟来自于哪里？
“这个我还真不知，日光神水，肯定是和太阳有关，月光神水估计就和月亮有关，一个至阳，一个至阴。”白泽传音道。
白泽的话令凤倾染想到烛照和太阴幽荧。
它们也是一阴一阳，为父神的眼睛所化。
这边，九头诡婴胆战心惊半天，发现凤倾染完全没有关注它，挺伤心的。
“九头诡婴，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偷懒？”八首苍鹭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见九头诡婴在发呆。
下意识的的以为九头诡婴想偷懒。
“八首苍鹭，你知道怎么挽回一颗受伤的心吗？”九头诡婴双目担忧的问。
它不想凤倾染放弃它。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八首苍鹭鄙夷的看着九头诡婴，似乎是想到什么。
再次开口道：“你伤害对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种时候，我告诉你，道歉是没有用的，除非你拿出更大的诚意。”
九头诡婴瞬间眼神一亮。
八首苍鹭开心的望着九头诡婴。
结果，九头诡婴滑跪到凤倾染面前，“凤大人，我还有好几个宝贝，你跟我去迷宫拿吧！”
第777章 选择消恩
凤倾染看着九头诡婴，嘴角抽了抽，反问道：“九头诡婴，这暗河水平日里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白泽只提到日光神水和月光神水一阴一阳。
至于星光神水，它说不来多余的东西。
九头诡婴思索片刻，如实道：“异常并没有，只要我不去追究它的源流，它就会定时定量的流进暗河，不过，最近这水的量少了很多。”
凤倾染指了指暗河源头的石壁，“你将这里挖开。”
“凤大人，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之前进去探查过。”九头诡婴似有不解的看着凤倾染。
“凤主，让我来挖，九头诡婴的废话就是多，我告诉你，这个家伙最不听话了，你有事喊我就行！”八首苍鹭叼着铲子过来，动作麻溜的挖起来。
九头诡婴：好想掐死它！
不行！
凤大人还在，不能太暴力。
九头诡婴不甘示弱，对凤倾染恭敬道：“凤大人，再给我几把铲子。”
九头诡婴面前立刻多出数十把铁锹。
它周身光芒一闪，多出八双手，拎起地上的铁锹，挖起来，比八首苍鹭动作快的不只有一星半点。
八首苍鹭恨恨瞪着九头诡婴：抢我风头！
八首苍鹭浑身闪烁着一阵光芒，它的八颗脑袋下的鸟喙变成铁锹的样子，坚硬无比，开始凿石壁。
“凤主，它们是不是管这叫内卷？对了，你让它们凿石壁，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白泽好奇的问。
“我怀疑不是没有源头，是有东西故意隐藏了源头。”凤倾染没有直接说出她的猜测。
很多东西都需要验证。
凤倾染此刻在思考，真的找到月光神水源头的话，这些月光神水要放在哪里？
按照白泽的说法，普通储水空间不适合月光神水。
“元宝，虚无空间可以放月光神水吗？”凤倾染和元宝沟通道。
“当然行，只是你要放多少？”元宝软糯的小奶音响起。
虚无空间能够容纳万物。
不过，最好要分区，不然有些东西会彼此吞噬。
“估计需要一条河，你看看。”凤倾染将眼前暗河的影像传给元宝。
元宝看完，立刻激动起来，“你这是找到了月光神水的源流吗？这么多，得好好选一个地方，但这东西你不能一下子搬到空间……”
元宝又担忧起来。
凤倾染的元神无法触碰月光神水，怎么把它们搬进空间？
“元宝，你是不是也不能碰月光神水？”凤倾染目中出现疑惑。
“短暂触碰没有事情，不能长期接触。”元宝回答道。
它是高阶器灵，自然是有护身结界的。
凤倾染听到元宝这样说，查探元神，其中倒是有一道特别的暗黑色，应该是元止所说的黑暗法印留下的黑暗之力。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样。
可是她的元神明明和月光神水有过接触，为什么毫无反应？
凤倾染再次试图用元神靠近月光神水，依然没有任何异常。
凤倾染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元止身上，想问他元神问题，却发现元止此刻的情况非常不好。
元止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凤主，你要是现在动手，能让他肉身尽毁，他的元神已被月光神水所伤，再加上破除封印的反噬，他的魂魄更是不足以伤害你。”白泽传音道。
白泽的话带着试探的意味。
按理说元止是外来者，又是伤害她母亲的凶手之一。
凤倾染杀元止是理所应当。
可偏偏元止是为凤倾染变成这样。
他完全可以不管龙皇的封印，以及黑暗法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