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数量庞大的魂魄，不可能都是罪恶之魂。
被凝炼出若魂之水的魂魄应当是永无生还的可能性了。
凤倾染道：“权崇，我当初曾经多次重创这里的九位主上，只可惜她们每次都能借助这些若魂之水保住自己。”
“我在杀到第七次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我杀这些作恶者的次数越多，就会有更多的魂魄被凝炼成若魂之水。”
“我想要以杀止杀的行为只会造成更多的死亡。”
“我虽然可以伤害作恶者，却无法直接抹除作恶者的存在，更无法确保作恶者永远不会出现。”
“所以我杀作恶者的次数越多，就会有更多遭殃的魂魄。”
“除非我能彻底抹除这些作恶者。”
“但以我那时候的力量，根本无法彻底抹除这里的作恶者。”
“不过我也在杀作恶者的过程中窥见了一些契机，只要我找到那些契机，就能减少作恶者的数量，也能护住更多的无辜者。”
权崇之杖：你说什么？有九位！怎么可能这么多？你之前不是还说不知道有几位吗？
凤倾染道：“看见青铜古殿的时候想起来的。”
权崇之杖：小凤，其实有时候想一想，也挺无力的，我们能护住那么多生灵，却一样无法阻止罪恶的发生。
权崇之杖：小凤，你说我们到底怎么才能让世间只剩下美好。
凤倾染道：“永远不可能。”
第2320章 若魂之水
权崇之杖：也是，世间的万事万物本就具有两面性，总不能因为有些生灵主动作恶，就让阴阳失衡吧。
权崇之杖：小凤，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凤倾染道：“自然是杀进去。”
凤倾染抬手，一块萦绕着血雾的令牌出现。
令牌被扔进葬魂之海内。
权崇之杖：死魂令！
凤倾染道：“对，这里死气充盈，用死魂令来控制这里刚好可以。”
凤倾染抬起手，五面旗帜悬浮在她周围。
五行令旗。
得到之后就没有用过。
权崇之杖：这是被源初道树蕴养过的五行令旗，用在这里是不是浪费。
凤倾染道：“不浪费。”
权崇之杖：可我记得运转五行令旗需要极其磅礴的生机之力，这里可没有那么多生机之力。
凤倾染道：“谁说没有？”
“别看这里只能感知到死气，但那些暗幽亡魂的魂体内的生机都极其浓郁。”
“暗幽亡魂所过之处全成了死界，可不是因为它们身上的死气，而是因为那些地方的生机被它们吸收走了。”
“这样多的生机都不能填补暗幽亡魂身体上的窟窿，你还感觉它们体内生机少吗？”
权崇之杖听完凤倾染的话，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权崇之杖反应过来，传音道：“小凤，暗幽亡魂身上全是死气，身体也不是自己的，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生机？”
魂灵体应该更想要魂力才对。
怎么更在乎生机一些。
凤倾染道：“暗幽亡魂的变强之路本就是踩着其他生灵上去的。”
“这些暗幽亡魂在吞噬其他魂魄的过程中就失去了自己。”
“原本属于它们自己的一切早已不复存在。”
“按理来说，它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可它们并不想如此，就只能不断榨取生机。”
“那九个主上用贪婪诱惑这些暗幽亡魂堕入深渊，祭炼掉躯体，而她们自己却从未舍弃过躯体。”
权崇之杖：小凤，我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凤倾染道：“和我的目标一样。”
权崇之杖：你的意思是说，她们也窥见了你想要达到的那个境界。
凤倾染道：“她们比我更早发现那个境界，只是那个境界用普通的方式根本无法触及。”
“她们会收拢这么多的暗魂之域，也是为了达成那个看不见的境界。”
“她们用过很多方式，最后发现想要达成那个境界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十级灵魂巅峰后，再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们培养过很多这样的十级灵魂者，只可惜，始终差最后一步。”
“且最后一步失败后，就是意味着永远消亡，这就导致她们更不敢去尝试。”
权崇之杖瞬间明白了什么：这里的暗幽亡魂都是她们的试验品！
权崇之杖：小凤，创世青莲是不是突破那个境界的契机之一？
凤倾染道：“是。”
权崇之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凤倾染道：“其实想要参悟那个境界，也可以用我的方式，转世，不断的转世。”
权崇之杖：她们完全可以用你的方式！为什么要拉这么多生灵来当垫脚石？
凤倾染道：“因为我选择的路极其凶险，也很容易出意外。”
“我留在灵魂上的轮回印记只能封印我的记忆，确保我不被窥探到，并不能保护我。”
“我当初献祭掉一切后，除了我的力量外，其他是皆归属于天地间了。”
“直到很久之后，我的灵魂才重新在天地间凝聚，这个时候，我提前留下的轮回印记才会找到灵魂与之相融。”
“那道轮回印记并不会增强我灵魂的强度。”
“只会确保我能进入轮回。”
“而若是有强者在这时候抹杀掉我的灵魂，我可能会直接消亡。”
权崇之杖听着凤倾染的话，就感觉很凶险。
在历练过程中被抹杀的凤倾染可不是十级灵魂者。
也不知道自己不会真正的消亡。
若是她在消失的时候毫无生念，那可能就真的彻底消散了。
即便有生念，灵魂凝聚的过程也是十分漫长的。
天地凝聚灵魂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最开始只会出现一道意识，意识若无法觉醒，那成为灵魂的过程就会被无限拉长。
这些过程之中，要有多少意外出现，根本不敢去想象。
难怪那九个东西不敢走小凤走的路。
也不对。
那九个东西不敢走小凤的路，但完全可以抢夺小凤走过的路！
权崇之杖：小凤，那九个玩意不断派人去界域内，肯定是想要捡便宜！
权崇之杖：我不用猜，就知道玄门背后真正的主子是那九个玩意儿。
权崇之杖：无耻，又歹毒，还贪婪……
凤倾染感知到权崇之杖的怒气，安抚道：“权崇，别生气，都已经是过去了，欠我的都要还的。”
“再说，九个主上是之前，现在可没有那么多。”
权崇之杖：什么意思？
凤倾染道：“我如果说隐逸就是其中一位主上，你会是什么反应？”
权崇之杖：抹杀！
权崇之杖：我不会替那些惨死的生灵原谅他，小凤，即便他永远效忠也不可以。
权崇之杖：小凤，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那都是虚的，有些错可以改，有些人必须杀！
权崇之杖：小凤，除了隐逸，还有谁？
凤倾染道：“暂时只确定隐逸是其中一个的分念化身，其他的我只是怀疑异族乌幽，还有消失的苏嫣然和文韵。”
权崇之杖：也就是说，在神弃之地出现过的，都可能有问题，凌云宗的那几个呢？
凤倾染道：“没有问题，钧乐不会让有问题的人出现在我身边。”
她信钧乐，也信自己。
权崇之杖：那应该就是除了凌云宗外的都有问题！
凤倾染：……
权崇之杖：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
凤倾染只感觉新奇，这一刻，权崇之杖不再是以前的极道古树。
不再护着众苍生。
凤倾染道：“权崇，你以后要化形吗？”
权崇之杖：暂时没有考虑过，小凤，要是你发现你认识的朋友是那个九个玩意儿的化身，一定不要心软！
权崇之杖：小凤啊，你并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