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崇之杖：能生出自我意识的，就算是一个新的生命，没生出自我意识的，可能归于天地间，也可能自然消亡，还有可能被吞噬。

　　权崇之杖：而你的情况很特别，你在出现的时候就有一点自我意识，就算是她的一部分，可她还是选择将你分了出来。

　　权崇之杖：我最开始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后来知道的时候，我只感觉她疯了。

　　而后就是她总是陷入沉睡，让我带你。

　　权崇之杖在此刻有无语的情绪传达给凤倾染。

　　权崇之杖：你真是大胆的很，还没有身体，就敢在我身边修炼。

　　我当时总是害怕你突然就没了。

　　因此一直关注着你，直到她来接走你，你都没有不适。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太初界域要变天了。

　　后来的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她是无私奉献，爱苍生，爱界域，唯独忘了爱自己。

　　你则是会优先考虑自己，只有你满意了，之后才会去庇护苍生。

　　你的出手，永远都是你想要出手。

　　你不会因为责任，因为实力强，因为自己和她的关系就去牺牲自己。

　　我很喜欢你的样子，自由鲜活，永远乐得逍遥。

　　我也渐渐意识到，你和她的区别，她像极了那个时候的神，泯灭自己的一切，只为他人而存在。

　　你则是一个真正的生命，你会哭，会笑，会争，会抢……

　　你当时是一言不合就杀去暗魂之域，回来之后还会告诉我，想要念头通达，就必须有仇就报，最好还能片甲不留。

　　我本以为你会杀到暗幽亡魂彻底消失为止。

　　你却来找我告别了。

　　……

　　凤倾染刚理解完权崇之杖的意思，就感觉到了权崇之杖复杂的情绪。

　　凤倾染道：“你什么时候记起这些的？”

　　权崇之杖：在进入生命禁区之前。

　　凤倾染道：“你是不是可以直接用声音跟我交流？”

　　“可以。”权崇之杖中传出一道冷酷的女子声音。

　　凤倾染诧异地看向手中的权崇之杖。

　　权崇之杖这次直接给凤倾染传输了一段记忆。

　　一棵庞大的参天古树前，站着一抹红色的身影。

　　那道红色身影道：“我现在已经算是最强的，但我总感觉我还可以更强。”

　　“只是我始终无法寻出那个契机，所以我决定去找到那个契机，你好好待着，我会回来找你的。”

　　“等我回来后，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可以跟我去外面领略更多的风景。”

　　那道红色声音说完这些，就盘膝而坐。

　　接着她身上出现星辰之光。

　　她仿佛置身于星河之中。

　　很快她的身体就一点点虚化，化成光光点点融入星河之中。

　　须臾之间，画面一转，凤倾染看见那星河扩散出去，太初界域的结界增强。

　　生命禁区和暗魂之域中间的结界也发生了变化。

　　再之后她看见的画面就变得有些模糊，都是一闪而过。

　　画面中能够看到一些模糊的身影。

　　凤倾染看完权崇之杖给的记忆后，对权崇之杖道：“我当时真是那样说的？”

　　权崇之杖：你当时还可骄傲了，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直到你散尽力量的那一刻开始，我才知道你来真的。

　　当时献祭的是你，众人却以为她跟着陨落了。

　　你献祭后，她似乎终于找回一点自己，只是不多。

　　权崇之杖叹息了一声，似是无奈，似是心疼，又似是悲伤。

　　凤倾染道：“她如今有名字了，钧乐。”

　　权崇之杖：她知道她有名字吗？

　　凤倾染：或许知道，又或许不知道，但都不重要了。

　　权崇之杖：其实她完全可以自己取名的。

　　但对于她那等实力来说，若是有名字，并被人知道，只要别人说出她的名字，她就能感应到。

　　她不喜欢总是被人惦记的感觉。

　　凤倾染接收到权崇之杖给的信息，“也许吧，反正我现在就认定她叫钧乐，要是她不愿意，可以回来找我。”

　　这次权崇之杖再也没了动静。

　　凤倾染也不在意，收起印记，出了古战场。

　　她的身影落入一座小院中。

　　无痕正在一张桌前坐着。

　　他的对面还放着一杯茶。

　　茶香袅袅。

　　凤倾染道：“夫子。”

　　无痕道：“坐。”

　　凤倾染道：“夫子，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无痕道：“那位是钧乐尊者吗？”

　　凤倾染明白无痕话里的深意，“嗯，我取的，我最开始是她的一道意识，后来我渐渐独立，就成为了我自己。”

　　无痕露出笑容，意料之外，却又意料之内。

　　无痕道：“她还会回来吗？”

　　凤倾染道：“不知道。”

　　无痕听此，陷入沉默，他还想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凤倾染道：“夫子还想问什么，都可以开口。”

　　无痕道：“你当初为什么会献祭？你之后经历过什么？”

　　凤倾染道：“我想要重新走一条路，而那条路让我必须舍弃之前的法，让自己处于一个空白状态。”

　　“我在献祭前窥见了很多东西。”

　　“也明白我要新修的东西极其特别。”

　　“为了找到那个契机，我决定体验众生百态。”

　　“于是我在献祭后就进入了轮回。”

　　“我当过一株野草，成为过一只蚂蚁，也成为过飞翔的鹰……”

　　“我灵魂上有自己的轮回印记，每次都是自己新生的我，没有任何之前的记忆。”

　　“这道轮回印记让人只能探查关于我本世的经历，无法窥视我的前世，更无法窥探我下次的转世。”

　　“我还知道暗魂之域的人会来找我。”

　　“所以我契约的那些，我也在我献祭前与之解约，并安顿好它们才离开的。”

　　“没有任何存在和手段可以窥探我。”

　　“我在成为我自己之前，转世成过各种各样的生灵，寻求着独特的契机。”

第2311章 听我一句劝

　　无痕听完凤倾染的话，先是惊愕，而后担忧，之后就是钦佩，心底更是生出了敬畏。

　　无痕道：“之前虚空首领联合窥视的画面，是你故意的吗？”

　　除了这个可能。

　　他想不到其他的。

　　他不知道凤倾染带着的那道轮回印记有多强。

　　只知道那东西可以阻止一切窥视。

　　她在成为原始虚空的凤倾染之前究竟轮回了多少世，怕是连她自己都数不清楚吧？

　　那么多世都无法窥视，怎么到了凤倾染的时候就能窥探了？

　　凤倾染道：“不是，他们选择推演的角度很刁钻，背后还有暗魂之域的主上在操控，又用了创世青莲子的力量，这才会窥视到画面。”

　　她用上轮回印记就是不想连累任何人。

　　她当时离开前，斩断了与自己有联系的东西，还刻意抹除过自己的气息，就是为了不被人推演出来。

　　可她和钧乐之间的联系终究无法斩断。

　　这才让那些人钻了空子。

　　“夫子，你们想重建自己的界域吗？”

　　无痕听到这话，神情微滞，“没想过，那种地方就算没有暗幽亡魂出现，也终会走向灭亡。”

　　“至于其他人，我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但我知道他们一直都在尽职尽责保护生命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