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祁安看着嘴里念念有词的‘祁序’眸色晦暗幽深。

　　就在此时，祁安感知到一种诡异的危险感。

　　他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现。

　　但祁安知道，肯定有人要来了。

　　祁安低垂眼眸，没有去提醒‘祁序’这点异常。

　　‘祁序’也在聚精会神控制叶大长老。

　　它没想到，灵魂如此弱小的人，竟然会拼着消失的风险，也不愿意被它控制。

　　可在实力悬殊的时候，反抗是无效的，只会加剧死亡的速度。

　　‘祁序’露出轻蔑的笑意，肆无忌惮翻看着叶大长老的记忆。

　　还看见一段有趣的记忆。

　　原来叶大长老费尽心思改变容貌，就是为了一个人。

　　丽娘。

　　也就是褚家现在的家主褚玄玉。

　　可惜，这人真是胆小，从来不敢去表明心思，就只敢偶尔去偷看对方。

　　‘祁序’仔细回忆了一遍祁序的记忆，貌似这个褚玄玉和凤倾染之间有交情。

　　很好，它下一个目标就定褚玄玉了。

　　‘祁序’开口道：“你乖乖臣服，我会让你心心念念的那人去陪你。”

　　叶大长老眼中有瞬间的慌乱。

　　黑蛇故意在这时候去攻击叶大长老的灵魂。

　　叶大长老痛苦的呢喃道：“不要……”

　　‘祁序’脸上满是得逞的笑意。

　　凤倾染和墨惊鸿悄然而至。

　　祁安看见凤倾染之时，没有准备开口提醒的意思。

　　当然，凤倾染周身的威势也让他无法开口。

　　祁安对上凤倾染的目光，明明她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祁安就是感觉自己低入尘埃。

　　祁安心中大骇。

　　凤倾染究竟达到了什么境界？！

　　凤倾染抬起手，叶家大长老就脱离了‘祁序’的控制。

　　“阿墨，你救人，我取花瓣。”

　　“好。”

　　墨惊鸿身形一闪，到了叶家大长老身边，将其识海内的黑蛇虚影驱散。

　　‘祁序’反应过来之时，第一时间就想逃走，可它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了。

　　所有手段都失效了。

　　有人趁它不注意之时封锁了这里的空间。

　　‘祁序’眸光闪了闪，先看了一眼墨惊鸿，又看向凤倾染，笑道：“凤尊者，你怎么来了？”

　　凤倾染盯着‘祁序’看了一瞬，随即抬手，将黑蛇的魂灵扯出了祁序的身体。

　　祁安看见这一幕，去接住祁序的身体。

　　黑蛇见自己暴露，第一时间去攻击墨惊鸿。

　　它其实更想对凤倾染下手。

　　然而出于某种直觉，它感觉凤倾染更加危险。

　　这才是选择了墨惊鸿。

　　可它根本没来得及接近墨惊鸿，魂灵上就出来撕裂的痛。

　　一片的花瓣从它魂灵内抽离出来。

　　花瓣呈现暗红色。

　　上面还散发着污浊的气息。

　　凤倾染抬手，花瓣落入她掌心，凤倾染感觉到浓郁的虚空之力。

　　墨惊鸿治好叶家大长老后，又回到了凤倾染身边。

　　“阿墨，这个花瓣好像很特别。”凤倾染将花瓣递到墨惊鸿面前。

　　墨惊鸿放出那朵缺失花瓣的彼岸花。

　　凤倾染掌心的花瓣氤氲上一层淡淡的光芒，朝着彼岸花飞去。

　　黑蛇看见花瓣要回归彼岸花，强忍着魂灵的痛，也想冲过。

　　被凤倾染抬手按在了地上。

　　凤倾染和墨惊鸿都盯着彼岸花，看着花瓣重回之前的位置。

　　完整的彼岸花脱离墨惊鸿，飞向凤倾染，蹭了蹭她的掌心。

　　与此同时，有种极其玄妙的力量顺着掌心进入她的体内。

　　凤倾染能够感觉到隐约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

　　但她仔细探查后，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彼岸花也在此时消失不见。

　　凤倾染看向墨惊鸿。

　　墨惊鸿道：“染染别担心，它已经回到了识海。”

　　凤倾染放下手，点了点头，“好。”

　　随后凤倾染看向黑蛇，她试过抹杀黑蛇，但没有成功。

　　黑蛇是七级魂灵。

　　凭借她的力量无法抹杀黑蛇。

　　敌人就在眼前，杀不掉，还要放对方走。

　　凤倾染紧抿着唇，晋级道主的喜悦消失的一干二净。

　　真的越往上，反而越感觉自己很弱小。

　　不过，从黑蛇这里，她得到一个答案，低阶灵魂者，无法杀掉高阶灵魂者。

　　这和修道之路何其相似。

　　但神玄前辈说过，外虚空没有修道一说，更没有修道这个过程，只有躯体和灵魂的等级区分。

　　所以她走的这条路独属于原始虚空。

第2037章 我可以杀死它

　　凤倾染在考虑如何处理黑蛇之际，祁安出声道：“凤尊者，祁序还能回来吗？”

　　“不能。”凤倾染很无情道。

　　祁序被黑蛇吞噬掉了所有的灵魂和生机。

　　祁安道：“我知道凤尊者有办法救回祁序……”

　　凤倾染眼神淡漠的看着祁安。

　　“她为什么要救？”墨惊鸿冷声反问道。

　　祁安道：“对啊，为什么要救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呢。”

　　祁安说完这句话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看着凤倾染道：“凤尊者，我祁安是一个十分卑鄙的人，我只做对我有利的事情。”

　　“我曾经将所有人视为蝼蚁，帮助首领做过许多伤害无辜者的事。”

　　“我也知道自己罪无可恕。”

　　“我那时候以为只要我实力足够强，那些罪孽算什么，大家不都是为了向上不择手段吗？”

　　“可当我被首领扔在这里，与你合作后，我突然生出了些许良心样的东西。”

　　“我有时候想杀掉你，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之时，过往所做的事情都会浮现在识海。”

　　“我会不断的回忆起自己不堪的过往，我不想记起这些的。”

　　“祁序比我醒悟的早，只可惜，我们从成为混沌执法者起，就注定没有自由。”

　　“我们满身血污和罪孽，又怎么可能得到安稳和自由呢。”

　　“凤尊者，我每次做选择，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个方向，但这一次，我想要无私一次。”

　　祁安眼神坚定，又有种决绝。

　　凤倾染总感觉此刻的祁安很奇怪。

　　这些话也不太像祁安能说的出来的。

　　凤倾染道：“你想干什么？”

　　祁安放下祁序的躯体，认真问道：“它是异族的黑蛇，而异族与咱们有血海深仇对吗？”

　　“嗯。”

　　祁安又问道：“所以首领一直都在为仇人效力？”